“煙塵竟然真的很小！”

    “好東西呀。”

    大家嘰嘰喳喳，“大年你可不能吝嗇，你得多給咱們縣衙留一點兒。”

    葉大年連聲說：“那是自然。”

    大家夥嘰嘰喳喳問價錢時，縣令聽這邊吵吵鬧鬧，走了過來。

    大家夥看見胡縣令，一個個不敢再插科打諢。

    “縣令，您快過來看，有好東西。”師爺剛才藏在人群裏，大家夥都沒發現。

    胡縣令被拉了過來，看到袋子裏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他發出疑問：“這是什麽？”

    “縣令大人，這是蜂窩煤。”葉大年解釋。

    “蜂窩煤？”

    從來沒聽說過。

    “縣令大人，這蜂窩煤極為好用，您看看這個。”

    有人把火盆推了過來。

    隻見，火苗又燃燒得旺盛起來。

    蜂窩煤全都變得紅彤彤的，縣令在師爺的催促下，把手放到炭盆上空，滾滾熱度傳遞過來。

    胡縣令驚訝極了。

    “這東西是你們做出來的？”

    葉大年搖頭，“是知秋，她在雜書上看見，我們隻是試了試，就成了。”

    胡縣令又把目光移到葉知秋身上，每次這小丫頭搞出奇怪的東西，他都不由得感慨，葉大年一個莊稼人，是怎麽教出這般冰雪聰明的女兒的。

    聽說葉大年還把葉知秋送去讀書，這丫頭日後可了不得。

    胡縣令當即拍板，“這東西，衙門先定一百斤。”

    葉大年喜不自勝。

    “縣令大人，蜂窩煤一兩一斤。”

    胡縣令一拂袖子，“這點錢衙門還是出得起的。”

    葉知秋會做人：“縣令大人捧場，咱們得給便宜些。”

    接收到女兒的信號，葉大年立馬改口說八百文一斤。

    縣令省了一筆錢，也高興，他讓葉大年跟著師爺去領錢，還過問了蜂窩煤什麽時候能做好。

    “就在我家的院子裏，隻是路程太遠，可能不太好送。”

    “這個好說，多叫幾個衙役，你們一塊回去取。”

    葉大年趕驢車把衙役拉回村裏，又一起把蜂窩煤裝袋，拉回縣衙。

    走到縣裏，百姓們見衙役們虎虎生風的，還背著麻袋，有認識的就過去問。

    “這是蜂窩煤，取暖的。”

    一傳十十傳百，大家夥都知道出現了一種叫蜂窩煤的不明物體。

    又返回縣中的葉大年跟葉知秋就在集市上擺攤。

    有人聽說他們賣的就是蜂窩煤，湧來好多人。

    縣衙都在用的東西，肯定不錯。

    葉大年還給他們演示一番，有人掏錢想買，可聽到價錢，大家夥都嚇退了。

    在集市了呆了好久，來問的不少，真正掏錢買的寥寥無幾。

    葉知秋眼珠子又一轉，她讓葉大年在攤位上守著，她去了一趟錢家。

    見過錢滿城，聽說葉知秋有這種好東西，他大手一揮，定下一千金，一會兒功夫，一千兩銀子就到手了。

    葉知秋笑得牙不見眼，回去對葉大年說：“爹爹，不用賣了，剩下的蜂窩煤錢老爺都要了。”

    不僅買下，錢滿城還讓自己的人去拉。

    手裏有錢了，葉大年趕緊帶著女兒去買荒山。

    荒山的地契窩在衙門手中。

    葉大年又在衙門工作，縣令拍板，給了葉大年一個友情價。

    也有人問葉大年買荒山幹什麽。

    他隨便糊弄過去，說想等寒氣過了栽種果樹。

    前輩們告訴他，那地荒涼，什麽都種不出來。

    葉大年堅持，他們也沒辦法。

    一手把二百兩交出去，看著到手的地契，葉大年跟葉知秋喜不自勝。

    達蒙山距離本村有五裏，每天往返太過麻煩，葉知秋想了想，讓葉大年雇人簡單的蓋了一個小木篷，還找到一處平地，將積雪都打掃幹淨了。

    “知秋，你這是——”葉大年不解，

    “爹爹，我們，我們就近做，不是更方便嗎？”

    葉大年一想也是，這裏離縣裏也近。

    隻是製作煤球的方子太過獨特，葉大年不想旁人知曉，就自己一個人沒日沒夜地幹。

    因為有錢滿城牽頭，最近陸陸續續有不少富戶跟他定蜂窩煤。

    他得在說好的時間內給送過去。

    葉大年辛苦受累，晚上也不回家，就住在簡易木篷裏。

    三天下來，也葉大年回到家中，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還黑了不少，身上的衣服也髒兮兮的。

    張蓮急壞了，趕緊把葉大年迎進去。

    “一個人幹不來就請人，把身子累壞了可怎麽好。”

    點燃蜂窩煤給葉大年暖身子，她又去廚房燒水給丈夫擦洗。

    可等到她回來，葉大年筋疲力竭，睡著了。

    張蓮隻好擰了毛巾，一點點給葉大年擦。

    不自覺地，眼淚掉下來。

    葉知秋蹦蹦跳跳地回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娘，你怎麽哭了？”

    看見母親哭，葉知秋急了，她撲進娘親的懷裏，仰著頭看著張蓮。

    “就是看你爹爹太辛苦了，娘心疼。”

    張蓮擦幹淨眼淚，抱著葉知秋出去。

    “娘，要不，咱們買些人回來吧。”

    葉大年一個人的確太辛苦。

    張蓮點頭，但這事還得葉大年答應才行。

    晚上，一家人吃晚飯飯時，葉知勤跟葉知秋都安分地沒搶著喝雞湯，就連葉大年讓張蓮給他們盛，兩個小的都沒答應。

    “爹爹，你辛苦，你多喝一點兒。”葉知秋奶音甜甜的，聽的葉大年和張蓮心裏美滋滋的。

    葉知勤跟著重複一遍。

    看著兒子女兒，葉大年傻乎乎的笑，張蓮也跟著笑。

    “爹爹，我今天還跟娘說，不如我們找些人回來，總靠你一個，你還要去縣衙當值，太累了。”

    而且，總請假也不是個事兒。

    “可是方子——”葉大年的眉頭蹙緊了。

    “爹爹，咱們手裏的錢還算充裕，咱們就直接買一些人回來，他們的身契捏在咱們手裏，也不怕他們透露。”

    葉大年一聽，這辦法不錯。

    第二天，葉大年也修整得差不多，帶著葉知秋去奴隸市場。

    天冷，奴隸們一個個的隻穿著單薄的外衣，有的還是破的。

    他們或是被繩子捆著，或是被關進木頭籠子。

    葉大年牽著葉知秋的手走過之時，他們看來人身上的衣服算不得華麗，連眼神都不給。

    被奴隸輕視，葉知秋自己都覺得好笑。<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