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妖百脈匯 第一百一十一回 強扭的瓜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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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居內被白百搞的一呆的夜行陸,趕緊開口道:
「莫生氣啊,不能太過簡單,還是需要布置布置喜事酒宴的啊。」
一聽夜行陸推脫的白百一怒直接手持罡煞劍指夜行陸,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這個帶有絲絲推意的男子,朱唇微動道:
「我再給你說三句話的機會,不然今天咋倆之間必須死一個。」
看著一臉認真,滿懷殺氣的白百夜行陸立馬正色開口道:
「明日發喜帖,明日大婚,可好?」
三句話都不敢說的夜行陸直接一句話便全道完,唯恐白百出手。
一聽帶了絲絲笑意的白百,直接拿來紅紙墨筆,隨即又從芥子內掏出婚事所用之物動手布置。
休言和玉菲香滿臉含笑的搭手幫忙,並未開口,女人的心思肯定還是女人比較懂。夜行陸獨自一人坐在書案前開始一一寫請柬,字跡頗為不錯,顯然挨揍的這些年筆墨功夫也沒落下,如今剛好到了用時。
低頭凝神下筆的夜行陸微微歎了口氣道:
「女人心,海底針啊~~」
不想,聽見夜行陸開口的白百便不喜,怒衝衝跑來,拍了其一巴掌之後再次忙活別的事情去了。
不敢說話的夜行陸乖乖下筆~
夜府內演武場上,呼呼大睡的蠻被休言叫起,去安排桌椅之事,不敢有片刻怠慢。
時入辰,寫好喜帖的夜行陸準備起身向一家家去送喜帖,不想剛出門,便見金兌城眾修皆在院內,連忙一張張遞出。
武進看著獨自一人忙活不斷的夜行陸開口道:
「酒水管夠~」
隨即,便從芥子內取出數百壇倒仙。手中拿著零食吃個不停的柳垂絮拿出七聖酒,手中一點,便見一條條青蟲從酒葫蘆內鑽出奔向了各個酒壇之中。
收到喜帖的張懷玉看著夜行陸開口道:
「是不是還差菜肴~,放著我來。」
單隻飄零的夜行陸,不想眾人出力之下便在天未大亮時,將一切都準備妥當。
這時,秀秀和阮溪已接了三女前往鳳凰閣打扮不在話下~
罕見無比的易清豐、謝溫氳、和花月羞也早早到場,隨意出手幫忙。羅昔勝則是和魚靈兒早早便已坐在一處,靜靜等待。
從來沒有感覺一日是如此漫長的夜行陸不知所措,此時已經身披紅袍,胸前掛花的蹲在院中~
看著一臉苦樣的夜行陸,張懷玉感覺自己似乎找見了同類,跑了過去蹲在夜行陸身邊兒語重心長的開口道:
「看開點兒,我也是這麽過來的。」
院中另一邊兒的易清豐看著此二人偷笑不已,不一會兒的功夫也跑了過去蹲了下去,開口道:
「想開點兒,我也是看著你們過來的。」
同樣一身紅袍的張懷玉和夜行陸二人,四隻眼睛直晃晃的盯著易清豐~微微咳嗽了下的易清豐重新開口道:
「想開點兒,我也是這麽過來的。」
此時,秀秀、阮溪、古火龍、謝溫氳、花月羞、魚靈兒、秦桑、良清水、武小妹、還有幻皮鐵雨漸花的石趕都躲在鳳凰閣內幫著三女梳妝打扮。
萬事俱備,唯待良辰。
吉時已到,夜行陸前往接過三女,重返柳居之內,拜過天地、便算成禮。
席間,高修滿座飲酒不斷,又露了一手的張懷玉滿心歡喜,沒有絲毫顧慮~
時一千三百年有於,轉世重修之後終於還是達成夙願的白百破七境入天仙直達天仙巔峰。此時,眾人才明白為何白百如此之急。
戰事近,時間緊,念不退,修不進。
徐東升看著此時被灌酒的夜行陸開口道:
「真是恐怖的一家子。」
良清水笑道:
「都好~」
武進則是抱著酒壇不斷的找人碰壇,也便是此時一句驚醒眾修的話出世:
「能抱著壇子喝幹嘛拿碗。」
一聽便哈哈大笑的蕭木白,手中也拿了壇酒跟武進對飲,蕭木白還開口道:
「誰撒誰是狗。」
「好。」
武進滿口答應。
戰場之上一直被揍的鐵膀驚龍剛拿起碗準備喝酒一聽二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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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碗是怎麽也端不起來,直接拿了壇酒就跑到二人跟前道:
「先敬兩位哥哥一壇。」
蕭木白臉上一呆,心中一想,好小子來報仇來了,於是嘴角掛了絲絲笑意。
不想,蕭木白還沒回話。武進直接開口道:
「好,爽快。」
蕭木白看著直接提壇猛灌的武進,眼角抽抽,認栽,也提起酒壇便灌。
待二人喝完酒後,打了個酒嗝的蕭木白看著鐵膀驚龍還想開口,便搶先打斷開口道:
「敬酒便免了,哥哥陪你喝幾個。」
武進在一旁哈哈大笑個沒完,隨即再提了壇酒和蕭木白一碰,二人同時碰向了鐵膀驚龍,沒躲過的鐵膀驚龍從來沒有這般飲過酒,看著二人提壇喝酒,便也提壇猛灌。
看著跟發瘋似的三人,眾修皆大笑不已,也不怕三人喝壞,此酒含數靈藥在內,更帶有一絲七聖酒,哪怕過渡飲酒也隻會將酒力凝聚在體內不會損壞身體。
一壇酒下肚的鐵膀驚龍,已經酒氣上頭,搖搖晃晃,眼前昏花,滿臉通紅,酒嗝不斷~
還欲再灌一壇的蕭木白,不想此時鐵膀驚龍已經搖搖晃晃的走回了幻皮石趕身邊,坐下,醉眼迷離。
蕭木白瞅了一眼,微微不屑的伸出不拿酒壇的左手對著已經坐下的鐵膀驚龍,握成拳頭,大拇指頂著微微彎曲超過食指的小拇指,眯著一隻眼睛,嘴角上揚透著笑意道:
「小兒~酒兒~量兒。」
頭一次吃張懷玉下廚菜的石趕大呼不已,在宗內還是玉石城都很少能吃到這麽好吃的菜品,此時正眉飛色舞,不想一旁前去灌酒的鐵膀驚龍已經灰溜溜的醉酒而歸。
反應過來的石趕剛好抬頭看見了挑釁的蕭木白,便將口中的食物吞下,拿了數壇酒走向了正在拚酒的蕭木白和武進。
幻皮石趕盯著拚酒的一白一青兩個漢子開口怒道:
「沒一個好東西,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叫泰山。」
隨即,便提壇碰向了蕭木白和武進的酒壇,一女二男開始拚酒。眾修大樂,不停起哄,任風則是抱了二壇酒,帶了桌菜肴跑到了城牆之上跟兵勝同飲。
任風看著少飲酒的兵勝,閉著眼睛開口道:
「你拖我辦的事兒已經成了,今日你隻管喝酒,我來看城。」
說的話很柔~,很暖,跟之前冷冰冰的漢子完全不同。
兵勝大笑,隨即再無顧慮~
席上眾修剛開始還是大樂起哄,不想片刻功夫便瞠目結舌,三人已經連喝了三壇酒,武進帶了絲絲酒意,蕭木白也微微有些上頭,幻皮石趕則還是提壇不斷。
又過了片刻功夫,已經喝到第七壇酒的武進還是率先敗下陣來,之後便成了蕭木白和幻皮石趕一男一女對飲不斷。
喝到興起的幻皮石趕直接脫下一隻袖子,一隻腳踩到凳上繼續跟蕭木白對飲。
眾修皆驚,徐東升滿臉苦笑道:
「誰說女子不如男,這也太猛了吧。」
再,已經酒意上頭的蕭木白也敗下陣來,此時幻皮鐵雨漸花的石趕,直接伸出雙手比著蕭木白剛才的手勢對著二人,眯著眼睛,嘴角上揚開口道:
「小兒~~酒兒~~量兒~~~咯~~」
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調動氣氛的夜行陸看著三人拚酒,也是開心大笑,眾修齊樂,喜事兒便要大家一起分享,不然喜從何來?
如今,天已漸黑,燃起夜燈的夜府無人離席,眾修都享受著戰亂之中的片刻寧靜,各有體會。
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便明日再去愁~跟今日有甚關係。
不想此時柳居之內,過了數個時辰蓋頭還未掀起的白百又生氣了,罡煞怒吼的聲音從柳居之內傳出~
徐東升想都不想,直接閃身到夜行陸身旁一把提起夜行陸扔進了柳居之內,然後便又重新返回院內喝酒。
此時已經帶了醉意的張懷玉也隨秀秀、阮溪、古火龍退場~
喝醉的武進也在秦桑的攙扶之下搖搖晃晃的返回兵家,兵武和武小妹則是跟在武進的步伐之後離場。
扮演了一把女中豪傑的幻皮石趕如今也酒意上頭,扶著已經爛醉如泥的鐵膀驚龍返回鐵家歇息之處。
易清豐少飲了數碗,便未再飲酒,此時已經開始推起兩卷的易清豐也隨謝溫氳、花月羞重返銀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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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修退場之後,蠻一人個默默的開始收拾桌椅碗筷,眉頭微皺的蠻道了一句:
「師尊的男人的女人到底應該叫什麽呢?」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蠻很長時間了,至今無解~
被丟入柳居的夜行陸,看著此時坐在榻上的三女,心中意亂情迷,趕緊走了過去,準備慢慢掀開蓋頭,不想白百,直接起身一把抓了夜行陸開口罵道:
「婆婆媽媽,磨磨唧唧是不是男人?快點~」
聽見白百開口的夜行陸,趕緊揭起了三女的蓋頭。還欲開口說話的夜行陸不想話都未說,便被白百拽起,二女含笑搖頭隨後一起坐到桌前,白百開口道:
「喝交杯酒~」
四人酒後,還欲開口說話的夜行陸,沒想到白百直接手一點熄了喜燭,一把便將其扔到了秀榻之上。
白百臉上掛上羞紅,微微忸怩的道了句:
「~」
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此間安好,不便細說。
返回鐵家歇處的幻皮石趕看了一眼平日裏鐵膀驚龍臥息的柴房並未推開,而是推開了自己平日歇息之所。
慢慢將鐵膀驚龍扶到榻前的幻皮石趕,手一點便將鐵膀驚龍的鞋子外衣寬去,隨即將其放倒睡在床上。
呆呆的坐在榻邊兒的幻皮石趕,看著眼前帶著絲絲傻氣,武功不行,酒量也不行的漢子,不由的有一絲絲癡了。
是啊,雖然哪哪都不行,但細看之下鐵膀驚龍應該算是蠻族中的美男子,一身健碩但不誇張的肌肉,一張麵如刀削,略帶威嚴的臉,雖算不上玉麵書生,英俊瀟灑卻也絲絲英武不凡。
連飲十幾壇倒仙兒的幻皮石趕並沒有用體內真元逼酒,而是靠千年練就的酒量撐著,喝兩個不足甲子的後個後生小輩自是不在話下。
如果是普通的倒仙兒估計難不住石趕,可惜這次的倒仙兒裏邊兒還有柳垂絮的七聖酒蟲~
如今酒意上頭,心神帶了絲絲混亂的幻皮石趕,身處金兌城內不敢運起真元,不由的有了一絲絲懈怠,無法壓製酒力,打起了瞌睡。
不想,不過片刻功夫已經睡著的石趕突然掛滿淚水的睜開眼睛,看著此時已經醉倒寬衣的鐵膀
驚龍,蛻去了身上衣服首飾,慢慢跟了上去~
流著清淚口中道:
「驚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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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酒肆的掌櫃地是一個年的微微佝僂著腰的漢子,手底下有個夥計名叫石文縉年不過十二、三歲。
數年前破城而入的黑城和象白龍出手襲殺反抗的小修,其中便有石文縉的父母,不想一個回合都沒擋住便身死,自此石文縉便成了孤兒~
年幼時被父母教過幾個字的石文縉識字,也會計數。無法生計的石文縉八歲起,便開始給有家酒肆的掌櫃地記賬每日提酒去給各家送酒,一日十個銅子。
便如此孤零零的活著,每年清明、鬼節、十一之日,便請假一日,在街上買好黃紙、清酒、祭香、糕點、水果,獨自前往墳前燒紙,至今已有四。
隨著大戰再起的石文縉夜裏睡不著,便獨自一人跑到了父母的墳前靜靜的抱膝坐的那處。
不難發現,父母的墳邊還有一個小坑,小坑旁邊兒還有一個並不算高的小土堆兒。看來已經挖好了很久,土坑如今都已經犯幹。
數年之前剛到有家酒肆的石文縉曾問過掌櫃地一個問題。
說,人死之後是不是真的有地府?
掌櫃地回,有。
石文縉又問道,紙錢是不是人死之後用的。
掌櫃地回,是。
自那以後,每年石文縉便每年準備兩份紙錢,一份燒給父母,一份燒給自己,怕自己如果身死之後無人祭奠,入不得輪回轉世。
這一燒,便是幾年的光景。
年十幾的石文縉,身材消瘦薄小怕是隻有六七十斤,臉色蒼白一看便是營養不良,頭發枯黃不看也知是先天腎氣不足。
苦苦在世間掙紮數年的石文縉,心中悲苦不願向人提起,便很少開口說話,即便是每日上工也是做了賬目,便去送酒,鮮有跟掌櫃地聊天的時候。
墳頭獨坐幾個時辰的石文縉起身拍了拍褲上的土,重新返回了金兌城內自己家中,口中道:
「該睡覺了,明日還要上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