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之後，林亦書想到容妃的事情就頭疼。如果按照原軌跡繼續發展，容妃最後還會變成容貴妃。那之後，皇後娘娘的日子會漸漸變得難過。

    “怎麽了這是？雪瑤跟你說什麽了？”蕭啟墨擔憂地問道。他們離開林府的時候雪瑤已經沒有異狀，所以他猜測雪瑤還與自家王妃說了別的事情，才導致王妃一直悶悶不樂。

    林亦書看向蕭啟墨，上次她問容妃的事情，蕭啟墨隻說是陛下的一步棋，現在還是嗎？“王爺，聽雪瑤說，麗貴嬪馬上要封妃了，封號也要改了。待她生產之後陛下準備封她為容妃。”

    蕭啟墨沒想到又是因為這件事情，他不可能時時刻刻去關注後宮的動向，一時有點不知改如何作答。

    “先前王爺說過，麗貴嬪是陛下的棋子，這都要封妃了，顯然不是普通的棋子了吧。”林亦書接著追問道。

    “王妃。”蕭啟墨輕輕拉住林亦書的手，“皇兄後宮裏的事情，按理來說我們是不能太關注的。況且，你與皇嫂交好，與其它人無關。既然如此，之後不管發生什麽，你可以和以前一樣待皇嫂，無關其他。”

    “我不是要管其它人的閑事，我是擔心皇後娘娘被傷到。”林亦書對他這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特別惱火。就算皇後娘娘一向寬容大度，不代表對任何事情全都內心毫無波瀾。為什麽都要這麽理所當然？

    “我這樣說了，王妃肯定會覺得我在替皇兄狡辯。”蕭啟墨有些無奈，“當年先放手的是皇嫂，皇兄心裏有氣。但是，這麽多年，皇兄也未曾刻意為難過皇嫂。如果你認為皇兄在某個時間做了很過分的事情，那必定發生了令皇兄無法原諒的事情。”

    “什麽意思？”林亦書不解，“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蕭啟墨猶豫了片刻，見林亦書依舊一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隻好道出了當年的往事。

    當初，皇後與陛下情投意合，兩人成親之後，東宮一直沒有納人。當時還是皇後的太後娘娘，不想東宮隻有太子妃一枝獨秀，做主給當時還是太子的陛下接了好幾位妾妃進宮。即便如此，陛下依舊沒有理會過旁人。不久之後，皇後有孕。得知喜訊的時候，陛下十分高興。怎料，皇後突然說自己有孕不便伺候陛下，親自給陛下推舉了兩位溫和恭謹的妾妃侍奉。

    陛下氣得當場質問皇後，結果皇後說，陛下不可能一直隻有她一個人。與其日後鬧得大家都難堪，不如現在就好好安排，大家和睦相處。並在當晚，安排了那兩位妾妃進了書房伺候。

    陛下氣急把人趕了出去，又與皇後冷戰多日。可是皇後的態度依舊沒有改變，甚至在太後麵前請罪說自己沒有安排好合適的妹妹照顧陛下。

    之後，太後便接了蔣家的大小姐進東宮為側妃，皇後甚至親自操持了一應的儀程。蔣大小姐進宮後，陛下便知，皇後心意已決，日後都不可能回到從前了。他故意寵愛蔣大小姐，也開始找其它人侍寢，並將大部分精力放到了政事上。不多久之後，蔣側妃被診出了身孕。

    再之後，就是蔣側妃和皇後同時誤食點心，皇後早產生下大公主，蔣側妃小產未保住孩子。

    皇後娘娘在早產時傷了身子，以後都不能再生育。為了穩固她在宮中的地位，她的母家送了她庶妹進東宮。也是自那以後，陛下對皇後娘娘再沒有了往日的夫妻情分。皇後既然是為了家族榮耀，那就讓她庶妹生下一個皇子，全了她的心願。

    皇後娘娘的妹妹生下皇子後，一直身子不好。那時候，陛下剛剛登基不久。皇後有心想給自己的妹妹求一個位份，好讓她能親自照顧孩子，好歹能有個活著的想頭。可是陛下自認已經仁至義盡，並沒有應允。不久之後，大皇子的生母過世，皇後娘娘撫養大皇子至今。

    “皇嫂以前其實比皇兄要理智。隻是這些年，皇兄經曆了不少曆練，也逐漸變得更能以得失來處置一應的事故。”蕭啟墨本想更加委婉，但是顯然王妃今日是想問清楚的，便不再隱瞞“也因此，麗貴嬪既然能做到讓皇兄封她為妃，那必然是她有自己的過人之處。或者更直接的一點的說法，她至少在皇兄心裏有了分量。”

    林亦書一直都不知道皇後娘娘與陛下以前是這樣的情況。如果早知道，她大約會覺得和皇後娘娘更加不易。親自為自己心愛的夫君安排妾室伺候，怎麽會不心痛？太後，母家，臣民都在逼著她做決定，她當日是太子妃，除了順從這些人的意思，還能怎麽辦？

    “是不是在大皇子出生後，陛下對待皇後娘娘的方式，就變成現在這樣了。這麽多年一直沒再改過了。”設身處地的回想皇後娘娘當日的處境，林亦書感到一陣難過。

    “差不多。皇嫂也是自那以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早些年，皇嫂還會帶著雪瑤玩兒，後來都不會了。”蕭啟墨揉了揉林亦書低著的腦袋，“不要太難過了。你若擔心皇嫂，明日進宮給皇嫂請安吧。過幾天就要過年了，趁著現在和皇嫂還沒有那麽忙。”

    “好！”林亦書靠到蕭啟墨的懷裏，過了好久才整理好心情。

    次日一早，林亦書起身梳洗時發現蕭啟墨也早早地就起了。“王爺是要陪我進宮嗎？”

    “我有些事要找皇兄，正好和王妃順道一起去。”蕭啟墨笑著說道。

    進宮後，蕭啟墨直奔淩雲殿，林亦書則直接去了皇後宮中。

    “給皇後娘娘請安。”林亦書行完禮起身，發現皇後娘娘臉色蒼白，眼下的烏青十分明顯，顯然近日夜不安寐。

    “幾日不見，娘娘清瘦不少，可瞧過太醫了？”林亦書最擔心的就是皇後又和前世後來一樣，被容貴妃為難，鬱鬱寡歡，最後傷了身子。

    “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不用看太醫。你今日怎麽得空進來了？”皇後全然不在意自身的樣子，看得林亦書一陣蹙眉。

    “正好，今日是玉梨陪著我進來的。這丫頭精通女子調養之術，讓她給皇後娘娘診脈吧。”<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