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這個已經查實了嗎？”蕭啟墨臉色深沉地問道。

    “發現線索的確是偶然，不過後續的證據確實查實了。你看到的這些人名，都是確認參與了那件事情的。”陛下當日拿到名單也懷疑了好長時間，但是隨著一件件的證據擺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這下蕭啟墨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在林亦書的夢裏，皇兄和皇嫂最終會走到那種地步。竟然連皇嫂的母家也牽扯在內。

    昨日聽到雪瑤說麗貴嬪的事情，他就有些疑心。即便皇兄確實喜歡麗貴嬪，按照以前還是會先顧忌皇嫂的心情，為何突然要這麽大陣仗封妃？其中必有古怪。

    他原本隻是想來問一下緣由，以免林亦書日日為此憂心，沒曾想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林亦書從皇後娘娘處出來時，心情已經好轉。皇後娘娘的情緒已經發泄出來，日後再慢慢調整，總會有走出來的一天。

    她走到停放馬車的地方，見到蕭啟墨已經在車上等她，當即開心地與蕭啟墨分享這個好消息，“皇後娘娘那邊我已經勸好了。以後不管怎樣，娘娘應當都能麵對。”

    “是嗎？那就好。”

    蕭啟墨的語氣裏聽不出情緒，林亦書隱約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不確信。“剛剛從皇後娘娘那裏出來不久，遇到麗貴嬪那兒的嬤嬤說麗貴嬪想請我喝茶，我拒絕了。她還懷著身子呢，我怕出事兒。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一直纏著我。”

    “或許隻是想結個善緣。既然事情都辦妥了，那咱們回去吧。”蕭啟墨說完，輕輕敲了下車壁，馬車緩緩開始前行。

    他不對勁，林亦書這下確定了。

    “王爺，是與陛下商討的事情不順利嗎？”

    “沒有不順利，過於順利了，我有點不敢相信。”說完，蕭啟墨有些疲憊地上了眼睛，揉了揉額角。

    這幅情形，林亦書也不好再追問，便隻說，“累了的話，睡會兒吧。回府之後我叫醒你。”

    “嗯，有勞王妃了。”之後，蕭啟墨就不再說話，一路上閉目養神。

    之後幾天，林亦書集中精力準備過年的東西，忙得不可開交。

    玉梨和燕棠的婚事最終定在了二月末，年前有一些可以先準備的也提上了議程。於是，林亦書指派了康嬤嬤專門去進行婚事的籌備。

    年末各個鋪子和莊子上的賞賜核算是個大工程，再有還要準備除夕進宮守歲的年節禮，給小輩的賞賜。即便在蕭啟墨幫忙的情況下，他們倆也是一直到除夕的前一天才把事情全部處理完。

    “今年真是大意了。應該早點開始籌備的。”發完最後一批賞銀之後，林亦書直接累得倒在了蕭啟墨的懷裏。

    “都是我不好，回來太晚了，後麵又出了那麽多事情。王妃一直沒能分出心思準備過年。”蕭啟墨替她揉了揉肩膀，輕聲的說。

    那日從宮裏出來後，林亦書就一直覺得蕭啟墨不對勁，具體的又說不上來。她有心想問緣由，奈何事情太多了。現在忙完，已經要過年了，顯然不是問這些的好時機。

    “幸好我們做得快。明天開始就正式過年啦！”林亦書伸了個懶腰，又伸手環住了蕭啟墨，惹得他忍不住一陣發笑。

    次日一早，林亦書和蕭啟墨帶著薑玉決一起進宮。兩個雙胞胎太小，目前還不用參加守歲。

    太後還是一如往年，對小輩們關懷備至。隻是今年雪瑤不在，到底還是對太後的心情有些影響。特別是年前不久傳出喜訊，縱然是好事，作為母親還是會擔憂。

    未正式開宴前，太後專門叫了林亦書過去問情況。得知林亦書特意把吳嬤嬤送到了林府照料雪瑤，心裏一陣妥帖。她也賜下了太醫和照料的嬤嬤，但是這次的嬤嬤沒有吳嬤嬤經驗足，她總是不太放心。

    “難為你有這份心。開年之後，決兒也要時常進宮。要是皇後那裏住不開，就住到哀家這裏。”太後笑得真心實意，皇後在一旁隻能順勢幫腔說好。太後都發話了，她還能留著薑玉決不放不成？

    “到底是母後疼愛孩子們。我本來還擔心他們兩個男孩子住在文思閣會吵架呢，這下好了。母後心疼孩子們，都給安排好了。”

    “你呀，到時候他們念書要是乏了，想到哀家這裏來鬆快，哀家還能攔著不成。當然是先布置好了等他們過來。”太後仿佛普通人家疼愛孫兒的祖母一般與皇後閑談。林亦書隻稍微分析了一下利弊，發現太後是想給薑玉決撐腰，便也沒有發表什麽意見。

    很快，開宴的時間到了。坐在一起的還是那幾個老熟人。

    許是現在蕭啟墨風頭正盛的緣故，平郡王妃今天竟然沒有找她的麻煩。倒是溫郡王妃，一反常態地找她聊天，兩個人本來就不熟，尬聊了一會之後，林亦書實在找不到話題了，對方也很識時務地止住了話頭。

    散席時，三王妃偷偷附到她耳邊說，平郡王府裏新進了一個側妃，十分受寵。平郡王妃的心思最近都在府裏，沒怎麽關注外麵的事情。而溫郡王妃的母家，這次蹭到了與吳國開放互市的功勞，拿了不少賞賜，所以她才想與她搞好關係，以此表示感謝。

    聽到這些，林亦書不由得真心實意的感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好不容易熬到了出宮的時辰，林亦書撐著最後一絲精力上了馬車。如煙趕緊給她盛了一碗一直溫在馬車茶爐上的羊肉湯。

    自從第一年除夕，林亦書發現宮宴上菜品真的不行之後，去年和今年都要求了要在車上備一些能墊肚子能暖胃的吃食。

    不一會兒，蕭啟墨帶著薑玉決也出來了。

    “太冷了！”薑玉決今天光顧著應付前來巴結的宗室子弟，基本沒怎麽吃東西。餓了一晚上，又在寒風中走了一路，手腳都要凍僵了。

    “快喝點湯。”林亦書吩咐如煙給他倆分別盛了熱湯，又打開點心盒字，拿出她之前準備好的芝麻餅。“餓的話掰一塊餅吃，回府之後再吃宵夜。”

    一家人就這麽在馬車上喝著湯，乘著冬日的寒風回了府。<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