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楚西玥回得斬釘截鐵。

    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這樣選擇。

    選擇利用。

    這話很殘忍，看起來柳家更像是他的一把刀。

    柳雲汐輕笑一聲，看他的目光透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深意。

    楚西玥第一次不敢看她。

    跳動的心髒等著她宣判淩遲。

    時間忽然變得漫長……

    “那個位置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楚西玥眸色深沉銳利，不共戴天之仇，當然重要，他徐徐點頭，沒注意到柳雲汐眼裏閃過的失落之色。

    在這一刻，那種被命運嘲諷了，被極端報複的感覺襲上心頭。

    天道好輪回，這大概就是她當了八百年單身狗的原因。

    即便清楚的知道，她還是不自量力的問，“勝過一切？”

    “勝過一切。”

    話說出口，楚西玥就後悔了，不僅後悔，心還很慌。

    柳雲汐臉上的表情破碎得令人不忍直視。

    “我……”他想解釋什麽，但情緒已經被她牽著走了，腦中一片空白。

    “其實我不喜朝堂紛爭，也不想困於某方後宅，我想找一處僻靜之所，閑看山川日落。”

    楚西玥一動不動的將她看著，身體一瞬間冰涼刺骨。

    他語氣焦急迫切：“柳雲汐你已經被我拖下水了，不可能還能置身事外。”

    “我知道，隻是你身處權利旋渦，得到想要的一切後，不知道，你我二人還能否像今日這般把酒言歡？”

    如果不曾相逢，心緒永遠不會沉重，如果真的失之交臂，恐怕一生也不得輕鬆。一個眼神，便足以讓心海掠過颶風。

    八百年來，她沒喜歡過任何一個男人，她其實想珍惜。

    但道不同不相為謀。遲早兩人會分道揚鑣。

    長痛不如短痛，現在抽身……

    她斟酌了一瞬，到底是做不到就此起身走了。

    既無法割舍，隻求彼此愛過一次，就是無憾人生。

    柳雲汐忽而笑了，周身彌散著一種異常安靜而堅定的氣息，“既然你想要，我想，我會幫你。”

    楚西玥腦子嗡了一下。心裏像是燙了一壺酒，慢慢燒開了，一點點沸騰。

    他看著柳雲汐，很久才滾動喉結問道，“為什麽？”

    柳雲汐不說話，她澄澈的眸子裏映著燭光，光彩流溢，平靜坦然又不失堅毅。

    “如果你實在需要個理由，就當我為了柳家吧。”

    楚西玥看著她，呼吸加重了不少，眼裏溢出驚喜之色。

    她這是選擇留下了？不管她是想助柳家，還是他，他都萬分感激。

    很多話忽然之間說不出口，也無法給她任何承諾。

    他想衝過去擁住她，但還是咬牙挺住了。

    “你今晚是不打算走了？”

    一句話，輕鬆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寂，氛圍都鬆快起來，楚西玥重新審視著她，“你介意我住一晚嗎？”

    他今晚是真沒打算離開。

    睡不睡的無所謂，但他一定會在這裏。

    柳雲汐挑眉，“我說介意，你會走嗎？”

    “不會。”

    “砰！”的一聲，院中房簷下狼狽滾下兩人。

    柳雲汐和楚西玥皆是一怔。

    院中不是旁人，正是才分道揚鑣不到一個時辰的夜鶯和孔雀。

    柳雲汐知道今晚不太平，可沒想到他們會去而複還。

    夜鶯有些狼狽，頭發像是被什麽燒焦了，裙擺也被燒出一個洞，孔雀情況更糟，胸口被割了一劍，傷口極深，整個左臂冒著一股黑煙，衣服腐蝕殆盡，手臂被燒得黑裏帶紅，血從裏麵滲了出來，瞧著血腥又猙獰。

    自相殘殺也能打成這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