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相繼離開後，白衍尋了個單人沙發坐了下來。他注視著坐在對麵沙發的那父女兩，打進門他就看著，心中竟有些豔羨。

    “墨總如今是事業家庭雙豐收了，女兒都四歲，能一口一個爸爸了吧？”他說。

    墨以深抬眸掃了他一眼，“有病就去吃藥。”冷眼冷聲地跑來病房裏跟他嗆，這廝定是吃錯藥了。

    “大概是二十多天前，南希來醫院治病碰上了戚小姐，那一個下午都是戚小姐陪著她。我不知道戚小姐跟她說了什麽，南希一回家就跟我鬧，鬧離婚。”

    “嗬。”墨以深冷笑了一聲，“南希生病了你不陪著，奈奈陪她治病你不應該感恩？若是旁的男人陪著南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墨以深你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白衍睨了他一眼，“我話先放在這裏，倘若戚奈奈再跟南希說些什麽，我不會再客氣對她。”

    “那你試試。”墨以深將視線從戚慕小臉上挪開，男人抬起頭，看向對麵的白衍，“你自己管不好自己的女人，還怪別人？是不是有病？”

    白衍：“你女人也不見得你管得多好。”

    “至少比你好。”墨以深說，他捏著戚慕的小手，朝戚慕笑著，“至少，我有女兒了，對不對慕慕？”

    白衍被他氣笑了，“你行。”

    **

    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在另一棟大樓。

    戚奈奈拉著南希進了電梯，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她偏頭看向身旁的南希，輕擰了擰煙眉。

    在病房時，南希連去哪都要跟白衍說一聲，得到他的準許，她才走。曾經的南希，驕傲非凡，哪裏會這般聽從別人？

    “沒有離婚嗎？”戚奈奈也沒拐彎抹角，直說了。

    南希低了一下頭，擠了一個生硬的笑，“離不了，他不讓。現在的南氏集團在他手裏，南氏集團裏幾千個員工都曾是我爸的員工，裏麵還有許多南氏一族的人。”

    “我爸媽那方墓地的地產也是他的，他隨時可以找人遷走我爸媽的墳，讓他們死後都不能安生。”

    “我當年引狼入室，搭上了南氏一族，我爸一輩子努力的家產。現在，不能再連累南家的人了。他不讓離，那就不離了。”

    “那你現在過得怎麽樣？”戚奈奈本來不想問這個問題，但除了這句話，她不知還能在說什麽。

    “就這樣吧。”南希說，“他要我做什麽，我也就去做。不讓做什麽，我就不做。白衍是個沒人性的東西，三天前我來給慕慕捐血，他都不準。”

    南希看向戚奈奈，笑了笑，“當年我不肯給他情人捐血，他把我綁去了醫院。他情人那身子弱得，他定是想把我留著，做個血人，有需要了再給他情人去獻血。”

    女人抬了抬腳，示意她腳上的平底鞋。“我什麽時候穿過平底鞋啊，從小到大都穿著高跟鞋。他讓我換了，我也就換了。”

    林念很喜歡穿平底鞋，從南希第一次見林念的時候，那女人便總是穿著一雙平底的小白鞋。

    “不跟你說這些事了，提起白衍我就心煩。”南希另外換了一個話題，“奈奈，月底就是慕慕四歲生日，要辦生日宴嗎？我可以做慕慕的姨媽嗎？”

    “我在南城，沒有親人。也沒有臉麵再回山城見南氏一族的人，現在就變成真真正正一個人了。”

    “當然可以。”戚奈奈拉上她的手，“慕慕自小有輕微的自閉症，有人做她的姨媽疼她，她會很開心的。”

    南希：“謝謝你。”

    **

    戚奈奈跟南希多說了一會兒話，回病房已經是半小時後。

    才剛到了十五樓電梯外，走出電梯沒有幾步，視線範圍內的走廊上便站著十來個保安製服的男人。

    下一瞬，戚奈奈便覺得有道淩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等她尋著目光看過去時，白衍已經走到她兩跟前，將她身旁的南希一把拉到了自己懷裏。

    男人似乎是生氣了。

    也正是感受到這氣，戚奈奈便下意識脫口而出，“公共場合白先生行為是不是過於魯莽了？”

    白衍將南希拉到自己身前，本能攬著她的腰防護性地將人扣在懷裏。聽到了戚奈奈的話，白衍也沒著急去回應，而是低頭仔細打量了幾眼南希。

    目光有意識地往她小腹的地方看了一眼。

    見她安然無恙，這才抬起頭看向戚奈奈。男人似笑非笑，“戚小姐，我是看在以深的麵上才給你幾分麵子，若是戚小姐你不知好歹，我也不清楚到時候會做些什麽。我和南希的事，戚小姐還是少插手。”

    一方溫暖從背後將戚奈奈包圍。

    她抬頭，便看見墨以深那張臉。男人將她放進懷裏，輕輕摟著。他低下頭，語調溫柔地說：“白衍腦子有病，你別與他計較。”

    墨以深抬起頭，率先堵上了白衍的嘴，“再不走我就把南希留在這陪慕慕玩。”

    白衍：“墨以深你把你女人看好了，沒有下一次。”

    一直到白衍和南希離開了樓層，戚奈奈才轉過頭看了一眼他兩離開的方向。那些保安製服的男人也都隨著離開。

    墨以深：“你們離開得太久，那廝便打電話派了三十多個人來找南希。最近白衍有些不正常，你別理他。”

    戚奈奈回過神。

    她從他懷裏出來，隻是“嗯”了一聲，便抬腳往病房的方向走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