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誰的愛暗夜生花(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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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去幹嘛?”
當舒言拉著行李箱,準備離開去機場的時候,一拉開門,映入她眼簾的,是那張再熟悉不過的絕俊麵龐。
傅珩堯沉沉的目光,從舒言的臉上,一寸寸移到她手上拉著的行李箱上,一雙深邃的眸子,沉寂如古井般,讓人完全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緒。
舒言最怕的,就是傅珩堯那深不可測的深沉目光。
一眼的對視之後,她趕緊低下頭去,撇開了視線。
“和瑞達集團的合作,不是暫時擱置了嘛。”舒言為自己找了一個挺冠冕堂皇的理由,繼續淡淡地道,“既然北京沒什麽事了,我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傅珩堯看著她,倏地就笑了。
“小寒,你進步了嘛,不把我當你的老板看待了。”
“哪有!”
舒言驀地抬起頭來,揚聲跟傅珩堯爭辯,卻在視線跌進他那深不可測的黑眸裏,捕捉那一閃而過的狡黠笑意時,發現他竟然是在調-戲自己。
“沒有麽?”傅珩堯抬手,溫熱又略微精糲的指腹,落在她的臉頰,將她額邊的一縷長發,攏到耳後,淺淺地勾著唇角道,“如果沒有,那麽為什麽我這個老板都沒有讓你回去,你就擅自做主要走了。”
舒言眉目含怒地瞪著他,竟然一時無言以對。
傅珩堯笑,頭壓下去,啄了啄她的鼻尖,大手已經伸過去,拿過了她手裏的行李箱,然後另外一隻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先進去,有什麽話,陪我吃了午飯再說。”
當傅珩堯那溫柔寬厚的大掌,將舒言的手包裹住的那一刻,她胸腔裏苦苦壓抑的所有的煩悶與不安,似乎在這一刹那,便煙消雲散了似的。
鬼使神差的,原本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馬上離開的舒言,卻又跟著傅珩堯的腳步,進了房間。
“四叔,我們這樣,是亂-倫。”
待又回到房間之後,舒言望著傅珩堯寬厚的肩膀,沉吟一瞬,最終將壓抑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傅珩堯將舒言的行李箱拉到一邊放好,然後,脫了西裝外套,隨手扔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又去餐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下,完全不顧一個人怔怔地站在起居室裏的舒言,仿佛她剛才的話,他完全沒有聽到般。
但是舒言相信,他一定是聽麽了。
所以,她定定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回應。
將水喝完,傅珩堯又倒了一杯水,然後拿著,這才又回到了舒言的麵前,把水杯遞給她。
舒言看著他,倔強地不去接。
“中午想吃什麽,中餐還是西餐?嗯——”
“四叔,……”舒言無奈,她不信,傅珩堯不明白她想什麽。
“小寒。”傅珩堯喚她,聲音溫柔又寵溺。
他抬起手,溫熱的指腹,輕輕地落在舒言那瀲灩的紅唇上,輕輕地摩挲而過。
“你告訴我,拋開一切不理,你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舒言眉心一蹙,驀然低下頭去,閉上了雙眼。
傅珩堯他就是一個妖孽,總是能如此輕易的便魅惑人心,讓她不知所錯,失了自我。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傅時境的妻子,就算哪天不是了,我也是爺爺和奶奶收養的孩子,在名份上,你永遠都是我的叔叔。”
隻有天知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舒言用了多大的勇氣,一顆心,又是怎樣的一種疼痛。
試問,天底下又有哪個女人,會不為像傅珩堯這樣的男人沉迷。
她舒言,不是什麽多高尚的仙女天使,隻是一個需要被愛被關懷被嗬護的普通女人。
“所有的一切,你都不要管!你隻要告訴我,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傅珩堯看著她,她眉宇裏溢出來的痛苦,那麽清晰,他又怎麽可能不明白。
舒言緊擰著秀麗的雙眉,閉著眼睛緊緊地咬著唇角,像是在接受這世間最殘酷的嚴刑般。
願意,還是不願意?
她的身體,早就出賣了她。
可是,所有的理智,又在告訴她,不可以!
見舒言沉默著不回答,傅珩堯的長指,挑起她的下頷,頭壓下去,吻她的紅唇,“你不否認,我就當你願意了。”
舒言忽地睜開雙眼,搖頭,眼角,莫名有晶瑩的液體,不受控製地滑了下來。
“不!四叔,為什麽是我?天底下那麽多比我好比我優秀的女人,為什麽偏偏是我?”
傅珩堯低低一笑,抬手,去拭她眼角的淚。
他知道,舒言的淚,是為他而流,所以,他笑了。
“喜歡你的人不止是我,小然也很喜歡你呀,不是麽?”
“小然也喜歡南琳呀!南琳她跟在你身邊那麽多年,那麽漂亮那麽能幹,為什麽就不是她?”
傅珩堯狹長的眉峰微微一挑,深邃的黑眸裏,劃過一抹皎潔地亮光,“你在吃醋?”
“我沒有!”
“分明就有。”
“我沒有!”
“有也沒關係,吃醋是件好事,你不需要藏著掖著。”
舒言瞪他,覺得他簡直是無理取鬧,“我沒有!南琳是你的秘書,她跟在你身邊那麽……”
“嗯……四叔……”
舒言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傅珩堯的大掌,已經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唇落下,精準地攫住了她兩處嬌豔的紅唇。
“嗯……四叔……”
舒言拚命地推他,僅有的理智,讓她緊閉著齒關,不肯回應傅珩堯的吻。
傅珩堯抽離自己的唇舌,額頭抵著她的,扣著她後腦勺的大掌,卻絲毫沒有鬆開。
“不想要嗎?”他問她,聲音已經暗啞性感的要命。
舒言低沉著雙眸,不敢看他的那雙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又深陷了進去。
“你不是說你很快樂嘛?那麽多次都做了,今天再多做一次,又有什麽區別?”
“四叔。”舒言忽然又抬起一雙瀲灩的雙眸來,定定地看著傅珩堯。
“嗯。“
“你說,如果爺爺奶奶知道我跟你上了床,他們會再也不要我,不理我了嗎?”
“不會,他們不會不理你,我保證……”
話音落下,傅珩堯再次含住了舒言的唇瓣。
像是受了蠱惑般,舒言緩緩閉上雙眼,開始回應他的吻……
……
傅氏分公司的副總裁辦公室裏,傅時境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一想到此刻,舒言正和傅珩堯呆在酒店裏,顛鸞倒鳳,糾纏不止,他便狠狠一拳,砸在了麵前的玻璃。
明淨的玻璃窗上,霎時間,有刺眼的鮮豔,緩緩地往下流淌。
為什麽?
為什麽傅廷早不回國,晚不回國,偏偏在舒言知道一切的時候,帶著跟小珣一樣大的女兒回來了?
為什麽十三年來,從來都不願意回國在傅氏出任任何職務的傅珩堯,不動聲色地答應了老爺子,擔任傅氏總裁的位置,一下子掌握了整個傅氏的所有大權?
為什麽,每次傅珩堯總是那麽放任小七月去接近舒言?
為什麽在他每次和舒言發生衝突的時候,傅珩堯總是適時的出手?
為什麽他犯了錯,會是被調到北京的分公司三年?而不是別的懲罰?
又為什麽,傅珩堯說,隻要他乖乖地在北京呆三年,就會將總裁的位置給他?
這次北京出差,為什麽傅珩堯誰都不帶,卻偏偏隻帶著舒言?
……
太多的為什麽,一下子在傅時境的大腦裏,全部湧現了出來。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傅珩堯自從回國以後的太多行為,都太讓人琢磨不透了。
特別是他對舒言!
電光石火間,傅時境忽然便明白了什麽?
難道,傅珩堯帶著女兒回國,出任集團總裁,就是為了從他的身邊,搶走舒言麽?
“穆小姐,穆小姐,你不能進去!”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我可不止是穆家的大小姐,過不了多久,還是你的老板娘,所以,以後別在我麵前亂嚷嚷,擋我的路。”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傅時境倏地回頭,淩厲如刀鋒般的目光,掃向門口,“怎麽回事?”
秘書渾身一個哆嗦,看一眼傅時境,然後趕緊低頭回答道,“對不起,傅總,穆小姐硬是要見你,我們攔都攔不住。”
穆芊一隻手拎著好幾十萬的名貴包包,站在門口氣鼓鼓地瞪著傅時境,很是不爽地質問道,“時境,你什麽意思?前幾天還說愛我,現在卻避著我不見!是不是不想對我負責啦?”
原本傅時境的臉色,就跟結了層霜一樣的冷,穆芊這樣一質問,他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你先出去吧,沒有我的允許,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是,傅總。”秘書點頭,像逃一般,趕緊跑了。
“找我什麽事?”
穆芊撇嘴氣鼓鼓地瞪著傅時境,“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從小嬌生貫養,被捧在掌心裏的穆家大小姐,可不是江南希或者其她軟弱好欺的女人,從小,就隻有她欺負別人的份,沒有她吃虧的道理。
所以,對於眼前渾身冷意森森仿佛要吃人的傅時境,穆芊一點懼怕的意思都沒有,反而理直氣壯地質問傅時境道,“上午在會議室開會的時候,你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跟那個舒言秀恩愛是幾個意思?”
傅時境斜睨了穆芊一眼,十足不屑地嗤笑一聲,“我跟我老婆秀恩愛,你說幾個意思?”
“傅時境!“穆芊氣極了,差點就將手上的包包往傅時境砸了過去,不過,卻最終忍住,兩眼噴火地道,“你答應過我,會盡快和你老婆離婚的,現在又在大家麵前和她秀恩愛!你說,你是不是不打算和她離婚,不打算對我負責啦?”
傅時境睨穆芊一眼,“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什麽時候說過的?”
“傅時境,你……”穆芊氣得牙癢癢,“就是第一次,第一次你和我睡覺的時候。”
“是麽?”傅時境嗤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穆大小姐你勾搭撩-撥我在先,也是你,主動地爬上了我的床,給我上的吧?”
穆芊真的氣瘋了,拎起手裏名貴的包包就朝傅時境砸了過去,“傅時境,你王八蛋!你這麽說是幾個意思?你是不打算跟舒言離婚,然後娶我,是不是?”
傅時境一個敏捷的閃身,名貴的包包,“砰”的一聲,砸在了玻璃窗上,裏麵的東西,霎時全部撒了出來,滾了一地。
冰冷如霜染般的目光,沉沉地盯著穆芊,傅時境薄唇緊抿著,並不打算回答她的話。
“傅時境,我把我的第一次都給了你,難道你就這樣對我嗎?”
“穆芊,爬上我的床之前,你就應該知道,我是有婦之夫。”
“可你說過你會跟舒言離婚,會娶我的!”穆芊歇斯底裏地大叫,從來沒有過一次,她穆大小姐受到如此的羞辱。
“那是我在床上跟你說的甜言蜜語,你也信?!”
“傅時境,你人渣!”穆芊真的快被氣瘋了,“我告訴你,我們睡覺的事情,我爸媽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意思很簡單,要麽,你跟那個舒言離婚,名正言順地娶我!要麽,這次傅氏跟我們穆家的合作,免談!而且以後你們傅家想要在京城繼續擴大你們的生意,都會受到我們穆家的阻擾。”
傅時境咬牙,“穆芊,你們穆家的人,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其實,穆家和整個瑞達集團在京城是什麽樣的地方,傅時境很清楚,和穆家的關係搞砸了,對傅氏,不會有好處。
“傅時境,我告訴你,我是我爸媽的掌上明珠,他們視我如命,如果你不履行你的承諾,娶我,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
傅時境眯著穆芊,抵著後牙槽一步步靠近她。
穆芊同樣是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的畏懼。
傅時境來到她的麵前,一把攝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穆芊,你就這麽喜歡被我上?”
穆芊咬牙回敬著他,“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你必須得對我負責。”
“負責是麽?”說著,傅時境微一俯身,便將穆芊打橫抱起,“好,我現在就對你負責。”
“傅時境,你要幹嘛?”穆芊在他的懷裏掙紮,拳打腳踢。
“不是喜歡被我上嘛!我現在就滿足你。”說著,傅時境已經抱著穆芊,大步進了休息室。
“傅時境,你王八蛋,你個人渣,你放開我!”
“你來,不就是想讓被我上麽?現在有什麽好叫的。”
大步來到休息室,傅時境用力一拋,便將穆芊扔到了大床上,在穆芊想要爬起來的時候,他已經直接傾身過去,一隻大手直接扣住了她的腰,將她壓在了床上,然後撩-起她的裙擺,大手直接伸進去,將她身上的束縛,一把扯下。
“傅時境,你個畜生,你放開我。”穆芊扒在床上,邊叫邊掙紮著,不過,掙紮的力道,卻並不大。
“放開你!放開你多可惜呀!”傅時境死死地壓著她,一邊解著自己的褲頭,一邊嗤笑著繼續道,“等下你一離開,就又要怪我沒有滿足你了。”
“傅時境,你搞清楚,我是讓你跟舒言離婚,娶我!”
“娶你?!娶了你,也不就是天天被我幹嘛?和現在又有什麽區別?”
“傅時境……啊……”
穆芊還要掙紮,傅時境撩開了她的裙子,托起她的腰,從後麵猛地進入。
“叫什麽?我不是正在滿足你麽?”傅時境咬牙,狠狠用力地撞擊,“怎麽?還不滿意?”
話落,他又猛地一用力。
“嗯……啊……傅時境……你個王八蛋!”
穆芊好一邊享受著卻又一邊叫罵著的聲音,實在是討厭,傅時境擰眉,一把又將她翻了過來,從前麵進入,然後,俯身下去,堵住她的嘴巴。
傅時境主動俯身過來的吻,讓原本還餘怒未消的穆芊瞬間就迷失了,沒幾下,她便攀上了傅時境的脖子,主動回應起了他的吻。
“是我王八蛋?還是你太賤?嗯——”
穆芊嗔他一眼,沒有說話,卻更加熱情地回應起他來……
……
翌日,清晨。
傅珩堯看著身下的小女人,不禁勾唇一笑,撥開她的長發,吻……
傅珩堯笑,深邃的黑眸,暗芒灼灼。
他再次低頭下去,啄她的鼻尖,“不是想回去了嘛,起床吧!”
“今天上午就回去嗎?”舒言錯愕,明明昨天她說要走,傅珩堯還很不爽來著。
“什麽意思?不想跟我呆在一起?!”
舒言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道,“沒有!公司五十周年慶典很快要就舉行了,還有很多其它的事情,也都需要處理。”
傅珩堯一笑,沒有再繼續為難她的意思,直接拿過一旁的浴袍,替她穿上,然後抱起她,往浴室走。
“四叔,我自己可以走。”
她怕,一直被傅珩堯這樣寵著,回去之後,她會太空虛寂寞,太難受。
所以,當傅珩堯抱著她去浴室的時候,她掙紮著想要從他的懷裏下來。
傅珩堯淡淡瞥她一眼,沒理她,徑直抱著她進了浴室,將她放在了琉璃的盥洗台上,坐下。
“四叔,……”
舒言蹙眉,她明顯的感覺到,傅珩堯身體的堅硬。
傅珩堯長指挑起她的下頷,沉沉地凝視著她,“回去之後,不許以任何的理由躲著不見我。”
低沉暗啞的嗓音,近乎霸道的命令。
舒言咬著唇,動情地看著他,不說話!
“答應我。”
“四叔,……”
……
舒言洗漱完,換好衣服吃過早餐時,邵東哲和南琳一起,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南琳看著即使一點妝都沒有化,卻滿麵紅光的舒言,不用想,都知道,這幾天她和傅珩堯是有多麽的纏綿。
舒言沒想到,南琳竟然也會來了北京。
她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後從餐椅裏站了起來,對著邵東哲和南琳淡淡一笑,“邵秘書,南小姐,早!”
即使隻是淡淡一笑,卻已是千嬌百媚,與往日那個舒言,有著天壤之別。
“早,舒總監。”
南琳也是淡淡一笑,“早,舒小姐。”
傅珩堯也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擦了嘴角後,才掀眸,看向一旁的邵東哲和南琳,淡淡吩咐道,“邵東哲,你帶著小寒,直接從地下車庫離開,去機場。”
邵東哲點頭,“是,老板。”
舒言有些錯愕地看向傅珩堯,下意識地便問題,“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嗎?”
傅珩堯看著他,揚唇一笑,當著邵東哲和南琳的麵,毫不避諱地伸手過去,將她鬢邊的一縷長發,攏到耳後,“你先去機場等我,我很快就過去。”
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是毫不掩飾的溫柔與寵溺。
南琳看著傅珩堯,他臉上的笑容,洋溢在眉梢眼底,那麽溫暖又甜蜜,竟是她從未見過的。
還有他的聲音,他的動作,一切的一切,都讓她震驚又沉迷。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卻不是因為她。
眉心微擰一下,她趕緊低下頭去,將眼裏不斷湧起的黯然,掩藏住。
舒言抿唇,點頭,什麽也沒有再多問,隻淡淡地“嗯”了一聲。
莫名的,她便相信傅珩堯。
相信他,不會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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