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我愛你,不問因果(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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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回事?”老爺子擰眉,問身邊的秘書道。

    秘書搖頭,一臉的蒙逼。

    主席台上,傅珩堯清冷的目光落在那十幾個公務人員的身上,當看清楚為首的那個穿著稅務局製服的女人是誰的時候,他不禁淺淺地勾起了唇角,溢出來的,不是笑意,而是譏誚與冷冽。

    台下的賓客與員工,看著那十幾個公務人員,漸漸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傅珩堯先生,我們接到舉報,不僅傅氏的樓盤涉嫌大規模的違建,而且傅氏集團近幾年來違規操作,偷稅漏稅,金額巨大,請跟我們走一趟。”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那個為首的女性公務人員大步來到主席台下,看著台上的傅珩堯,大聲宣布道。

    “那不是小雨嘛?她怎麽會來了S市市,而且還穿上了稅務局的工作製服?”不遠處,宣茵看清楚後,不禁對著穆山崢小聲道,“會不會……”

    “別亂說話!”宣茵的話還有說完,穆山崢便看她一眼,低聲警告道。

    “小雨?!”傅沁瑤看清楚後,臉上,也露出震驚來,“是不是搞錯了。”

    說著,傅沁瑤便起身,打算走向穀雨,卻被一旁的宣霖一把拉住,低聲道,“你沒看到他們手裏的逮捕令嘛,不管是不是搞錯了,我們都不能防礙公務人員執法。”

    傅沁寧跟傅沁瑤一樣,心裏自然著急,可是,一聽宣霖這話,也覺得有理,所以,忍住了,沒動。

    不遠處的主桌上,老爺子和老太太雖然十幾年沒有見過穀雨了,可是,還是很快便認出了她來。

    傅氏集團是老爺子一手創下來的,五十年來,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的勾當,這一點,老爺子心裏很清楚。

    所以,此刻,當看到為首的人是穀雨的時候,他忽然就明白了,今天是一場怎樣的鬧劇。

    原本心裏的困惑,在這一刹那,全部解開,臉上的錯愕與不安,也跟著消失。

    “珩堯,既然有人舉報我們,那你就跟著走一趟,跟各位執法人員把事情弄清楚吧。”老爺子從容地笑著,看向主席台上的傅珩堯道。

    傅珩堯看老爺子一眼,淡淡頷首,說了一個“好”字,然後邁開一雙長腿,走下主席台,來到穀雨的麵前,沒有任何情緒的目光,掃視一眼十幾個執法人員,再淡然不過地道,“各位,請吧!”

    穀雨看著傅珩堯,她沒有料到,傅珩堯和傅老爺子的反應,竟然會這麽出奇的淡然,原本高高在上的傲慢神色,漸漸有了一絲裂痕。

    傅珩堯淡淡地瞟了穀雨一眼,斜斜地勾了一下唇角,越過她,率先大步往外走去,所有的人,都為他,自動讓開一條道來。

    待傅珩堯走了幾步之後,穀雨和其他的執法人員才轉身,快步跟上他。

    賓客們和集團員工看著他大步離開的優雅又大氣的身影,再次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各位,不好意思,打斷了大家的興致,不過珩堯不在也沒什麽關係,我們的晚宴,該怎麽進行,還怎麽進行。”

    傅珩堯一離開,老爺子便上了主席台,安撫整個場麵,眾人的吸引力,也很快便被老爺子拉了回來,一切,按部就班,照常進行。

    宴會大廳外,所有的攝像機鎂光燈都對著走出來的傅珩堯,不斷地閃爍著,所有的媒體記者都蜂擁著向前,再次向傅珩堯拋出各種各樣的問題來。

    “傅先生,傅氏集團被人舉報違建和偷稅漏稅,請問是確有其事,還是被人蓄意陷害?”

    “傅先生,今天這麽重要的場合,傅氏卻突然被爆出違建和偷稅漏稅這麽大的醜聞來,請問,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麽看法?”

    “傅先生,傅氏集團多年來一直是S市市的龍頭企業,也是模範先進企業,你才上任沒有幾個月,就被人舉報,你有沒有想過是什麽原因?”

    ……

    記者爭先恐後,將話筒逼向傅珩堯,幾十個保安為傅珩堯開出一條道來,將所有的媒體記者攔在兩邊。

    傅珩堯一路沒有任何停頓地走向執法車輛,臉上和眼底的神色,更是沒有任何哪怕一絲絲的波瀾,一雙狹長又深邃的黑眸,光華流轉,任憑誰也看不出,更加猜不透,他此刻的所思所想。

    看到傅珩堯過來,站在執法車旁的執法人員,立刻為恭敬地為他拉開了車門,“傅先生,請。”

    傅珩堯長腿邁開,徑直上了車。

    後麵,穀雨拉開另外一邊的車門,緊跟著上了車。

    傅珩堯狹長的眉峰微挑一下,格外深沉又清冷的眸光,輕飄飄地落在身邊的穀雨身上,如潑墨般的浩瀚眸底,像黑洞一般,讓人看一眼,仿佛都會被吸了進去般。

    “珩堯,你沒有什麽想要對我說的嗎?”穀雨看著他,剛才那副高高在上傲慢姿態,在傅珩堯的眼皮下,已經無所遁形。

    傅珩堯似笑非笑地勾起半邊唇角,看著穀雨片刻之後,收回目光,然後,整個人呈無比放鬆的狀態,靠進了椅背裏,閉上了雙眼,小憩!完全沒有要理會,或者跟穀雨說話的意思,一點也沒有。

    穀雨看著眼前對自己淡漠到連陌生人都不如的傅珩堯,胸腔裏,一股氣血不斷上湧,堵在了心口的位置。

    “好,既然你什麽也不願意對我說,那我就一直陪著你,直到你願意說為止。”

    ……

    舒言從住院大樓裏出來,才拉開車門上車,準備發動車子,手機便響了。

    一看,是唐語倩打過來的。

    怕是晚宴現場出了什麽狀況,舒言立刻便接通了電話。

    “老大,現場出了點意料不到的小狀況。”

    舒言一聽,渾身的神經立刻就緊繃了起來,“語倩,發生事情了?說清楚。”

    “老大,你別緊張,目前晚宴的情況一切正常。”唐語倩緩了口氣,繼續道,“是在剛剛晚宴答謝合作商和老員工的環節快要結束的時候,突然有十幾個公務執法人員闖了進來,說有人舉報我們公司,存在嚴重違建和偷稅漏稅的現象,所以那十幾個執法人員……”

    “所以怎麽樣?“

    舒言聽著唐語倩的話,原本還隻是緊張的她,一顆心,一下子就懸到了嗓子眼,因為她清楚,一個集團如果存在嚴重的違建和偷稅漏稅的現象,那麽首先要被執法人員帶走的,會是誰。

    所以,唐語倩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她便急急地出口追問。

    在這一瞬,她幾乎急紅了眼,眼眶都變得濕潤了。

    “總裁被執法人員帶走了,不過好在董事長在,沒有出任何的亂子,一切都正常進行,現在……”

    ——傅珩堯被帶走了?

    聽到唐語倩說出來的答案,和自己預料的一樣,舒言的一顆心,像是忽然被一隻有力的鐵臂給緊緊揪住了般,讓她忽然之間便喘不過氣來。

    後麵唐語倩在說什麽,她已經完全聽不清楚,甚至是沒等唐語倩說完,她便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找出邵東哲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邵秘書,他怎麽樣呢?”

    電話那頭的邵東哲聽到舒言急的可能都快要哭出來的聲音,自然知道,她所說的“他”指的是誰,所以,立刻便道,“舒總監,你不用擔心老板,他不過是配合執法,跟著走一趟而已,最多二十四個小時之後,就會沒事出來了。”

    “真的嗎?”舒言的聲音,幾乎都帶了一絲顫抖。

    聽著舒言的聲音,邵東哲不禁笑了一下,“舒總監,你是不是急糊塗了,老板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再說了,傅氏有沒有違建,有沒有偷稅漏稅,你會不知道?”

    聽著邵東哲的那聲輕笑,舒言如被烈火焚燒似的一顆心,忽然一下子就好過多了。

    邵東哲說的對,傅珩堯是什麽樣的人,他怎麽可能會讓自己,讓傅氏集團,栽在這樣的小事上。

    就算大家都不知道傅珩堯現在是什麽樣的身份,但以傅家在S市市的身份地位,還有京城宣家的地位也都擺在那裏,誰又敢輕易亂動傅珩堯。

    看來,她真的是急糊塗了。

    “是不是有人故意和他做對,想要陷害他?”冷靜下來之後,舒言恢複正常地問道。

    電話那頭的邵東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如實道,“這些帶頭執法的人,不是別人,是穀雨。”

    “穀雨?!”顯然,舒言很詫異。

    “嗯,穀雨和老板的糾葛很深,這些年來,她一直不停地糾纏老板,想要和老板在一起,但老板從來沒有給過她機會,想必這次……”後麵的話,邵東哲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相信,舒言明白他的意思。

    舒言當然明白邵東哲的意思,隻是,她不明白,穀雨怎麽突然就變成了執法人員,而且有那麽大的能耐,拿到檢察院的逮捕令。

    “邵秘書,穀雨她到底是什麽人?”

    舒言雖然沒有真正地去了解過穀雨的身份,但是,從穀雨對傅珩堯多年來不斷的糾纏,可是傅珩堯卻一直什麽手段也沒有用在穀雨的身上,便可以猜測出,穀雨的身份,一定非常的不簡單。

    “穀雨的父親,就是中首領穀鳴。”

    ——穀鳴!

    聽到這個名字,舒言都不禁微微瞪大了雙眼。

    難怪穀雨會那麽的高高在上,傲慢不可一世,像個與生俱來的公主一樣,原來她的父親,竟然是穀鳴,國家最高領導人之一。

    可是,眾所周知的是,穀鳴是一個絕對遵紀守法、鐵麵無私、為人正直,一心一意為老百姓辦好事、辦實事的好領導,怎麽她的女兒就……

    “那,穀雨她會不會……”

    “舒總監,你放心吧,就算穀雨敢亂來,她對老板也做不了什麽。”

    雖然舒言仍舊擔心的厲害,卻還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又問道,“他現在是不是被帶去公安局了?”

    “是,我已經和律師在去的路上了。”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舒言片刻都沒有遲疑,直接發動車子,往公安局開去。

    ……

    幾輛執法車輛開進公安局,停穩後,立刻便有人來為傅珩堯拉開了車門,請他下車,然後,恭恭敬敬地帶他去審訊室。

    其實,除了穀雨以外,大家心裏都很清楚,現在,他們隻是接到人舉報,說傅氏存在嚴重的違建和偷稅漏稅的現象,並沒有確鑿的證據,況且,就算一旦證據確鑿,隻要傅氏拆除違建和補交所有偷漏稅的金額和滯納金後,那麽傅珩堯便什麽事情也不會有。

    所以,像傅珩堯這樣的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等傅珩堯來到了審訊室,立刻有人將好煙好茶奉上,傅珩堯坐下,拿了根煙,立刻有執法人員打火,傾身過來給他點煙。

    傅珩堯點了煙,一雙長腿交疊起,靠進椅背裏,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一邊吐出青白色的煙霧,一邊將領結扯了下來,隨手扔到麵前的桌上,又解開了襯衫的兩顆扣子後,繼續靠進椅背裏,兀自抽煙。

    穀雨站在離他三步開外的地方,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舍不得將視線挪開哪怕一秒鍾,哪怕隻是這樣看著傅珩堯,看著他再普通又簡單不過的舉止,她都被他所深深地吸引。

    十九歲那年,當她第一眼看到傅珩堯的時候,她便喜歡上了他,以後的數千個日日夜夜,她對他的喜歡,不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少,反而越來越深,越來越濃,深陷進泥沼裏,越來越無法自拔。

    “你們先出去吧,我來問他。”穀雨吩咐審訊室裏的其他兩名執法人員道,說話的時候,她的目光,絲毫都沒有偏移地仍舊看著傅珩堯。

    “是,穀主任。”兩個執法人員點頭,恭敬地退了出去,將門給關上。

    看著其他兩名執法人員出去,穀雨將手中的一個裝著文件的牛皮紙袋甩到桌上,然後,來到傅珩堯對麵的椅子裏坐下,看著他,直到,他將一根煙抽完,將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裏後,她才開口。

    “這是我們收到的舉報材料,你不會,還是什麽都不願意說吧?”

    傅珩堯笑了,淡淡掀眸,覷了穀雨一眼,“穀主任,你想讓我說什麽?”

    穀雨揚眉,“說說看,你打算怎麽處理你們被舉報的違建,還有偷稅漏稅的事情。”

    傅珩堯再次掀眸,一雙如潑墨般,沉不見底的深邃黑眸,沉沉地看著穀雨,嘴角,斜斜地勾起,似笑非笑地道,“穀主任,我和傅氏所有的員工,一定會全力配合各部門的調查。”

    穀雨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認識傅珩堯這麽多年,有太多麵的傅珩堯,是她沒有見過的,就比方說此刻。

    此刻傅珩堯的樣子,高深莫測到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她無比期待的目光下,傅珩堯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便再沒有了下文。

    “你就沒有別的想說的嗎?”

    傅珩堯收回目光,低低一笑,爾後,搖了搖頭,靠進椅背裏,閉上了雙眼,抬手遮住頭頂刺目的日光燈,小憩。

    “珩堯,我的意思,你難道不明白嗎?”見傅珩堯這樣一副淡漠絕然的姿態,穀雨最終沒能忍住,放低姿態,軟聲軟語再次跟傅珩堯開了口。

    隻可惜,傅珩堯絲毫沒有要掙開雙眼理會她的意思。

    見他沒有任何的反應,穀雨又繼續道,“從十九歲到現在,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十四年時間,我都耗在了你一個人的身上,所以,我已經不可能再去愛上別的任何一個男人,我的這一生,都隻會愛你一個人,也隻會與你一個人糾纏不清。”

    對於穀雨的深情表述,傅珩堯仿若沒有聽到般,沒有任何一絲絲的反應。

    “珩堯,我知道,當年你替我頂罪,為了我去坐牢,而我卻在你坐牢的時候,提出跟你分手,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說著,穀雨悔恨的眼淚不禁滑了下來,看著傅珩堯,無比卑微地道,“可是,當年跟你提出分手,真的不是我願意的,是我媽逼我的,當年我要來S市市見你的時候,我媽差點打斷了我的腿。”

    “珩堯,……”說著,穀雨站了起來,繞過桌子,來到傅珩堯的麵前,去握住他的手單膝跪在了他的麵前,聲淚俱下地道,“我真的很愛你,很愛很愛你,哪怕你在監獄的那三年,我對你的愛,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少過,所以,知道你出獄去了歐洲,我就立刻瞞著家時所有的人,跑去了歐洲找你。”

    握著傅珩堯漂亮又溫暖的大手,見他沒有任何反感的意思,穀雨俯身,將自己的側臉,貼進傅珩堯的大掌裏,又繼續道,“這麽多年來,隻為了能眼你在一起,我什麽也不管不顧,一直跟在你的身邊,甚至是好幾次差點和家裏人鬧翻,我也完全沒有任何的猶豫,直到知道你回國了,我才又馬上趕回來。”

    穀雨的話,深情款款,如泣如訴,如果是其他的人聽到,隻怕早就有所動容了。

    可偏偏這個人是傅珩堯,此刻,他就像一個沉沉睡去的人一樣,對於穀雨所有情意綿綿的言行舉止,沒有任何一丁點的反應,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

    “珩堯,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以後,隻要是你不喜歡的,我全部都改,我一定不會再做錯事情惹你不高興!你不要不理我,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說完,穀雨抬起頭來,無比期盼地等待著傅珩堯給出她回應。

    可是,五秒過去了,十秒過去了,三十秒過去了,一分鍾過去了……兩分鍾過去了……五分鍾過去了,傅珩堯像是一個被施了魔咒的人般,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絲絲的反應都沒有。

    “傅珩堯,你說話呀?”

    穀雨所有的耐心和好脾氣,在這一刻,徹底用盡。

    她豁地起身,甩開了傅珩堯地手,然後揚手把他那隻遮住眼睛的手,一把給撥開,怒吼道,“傅珩堯,你給我說話!”

    傅珩堯從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男人,恰恰相反,對於自己不在乎或者是不相關的人,他的脾氣,差到讓人無法相像。

    所以,這一刻,被惹怒的,不隻是穀雨,更有傅珩堯。

    當他悠悠地睜開雙眸的時候,一雙深邃的黑眸裏,濃烈的戾氣,如暴雨來臨前的黑雲般,不斷地翻滾。

    饒是穀雨見到,也在心中打了一個寒噤,往後退了一步。

    “穀雨,你讓我說什麽,直接告訴我!”

    不止是眼神,就連此刻傅珩堯的聲音,都冷冽刺骨。

    “告訴我,你不會愛上別的女人,你愛的女人,隻有我,從以前到現在,都是我!”穀雨像是豁出去了,一雙蓄滿淚水的大眼睛瞪著傅珩堯,又吼道,“你跟別的女人睡覺,不過就是為了氣我,報複我,等你不生氣了,你就會跟我在一起,會娶我,會讓小然叫我媽媽。”

    “穀雨,你以為,如果你的父親不是穀鳴穀老,我會讓你站在我的麵前大吼大叫?”傅珩堯的唇角,斜斜一勾,溢出無限危險冷冽的氣息來,“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任意妄為,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我不管!”穀雨歇斯底裏地大吼,三十幾歲的女人,就像一個被嬌縱壞了的孩子,“我才不管會有什麽樣的後果,我也不管別人會怎麽樣,我隻要和你在一起。”

    傅珩堯低低嗤笑一聲,再次明明白白地意識到,和穀雨這種女人,多說任何一個字,都是在浪費。

    “穀雨,我傅珩堯就算終身不娶,也絕不會和你在一起。”

    話音落下,他沒有再多說任何一個字,再次閉上雙眼,抬手遮住刺眼的日光燈,小憩。

    “好!”穀雨咬牙,就像她愛傅珩堯,再卑微,也有她的底線,“傅珩堯,既然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那我們就來個魚死網破。”(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