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你敢對天發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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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法國,波爾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差的關係,還是因為自己對新環境沒有適應過來,又或者是因為懷孕,太嗜睡,到波爾多的這一個星期裏,舒言每天早上都起的很晚,總覺得睡不夠。

    不過,今天早上,她不能睡懶覺了,因為她約了上午八點半,去醫院產檢。

    怕自己會睡過頭,她特意定了鬧鍾。

    一到七點,鬧鍾準時響起。

    鬧鍾響了一聲,她便醒了,睜開眼看到身邊睡的安穩的男人,她趕緊撲過去一把抓住鬧鍾,把鬧鍾給關了。

    原本是不想吵醒傅珩堯的,可是她的大動作,怎麽可能不把摟著她的傅珩堯給弄醒。

    所以,傅珩堯悠悠將雙眼睜開了一條縫,眯了舒言一眼,然後將她撈進懷裏,又閉上雙眼,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蹭了蹭,低沉的嗓音格外慵懶又暗啞地問道,“你在幹嘛?”

    舒言從他的頸窩裏抬起頭來,柔軟的五指,落在他刀削斧刻的絕俊麵龐上,一點點滑過,親了親他冒著淺淺青茬的下巴道,“我上午有點事情要出門一趟,先起床,你再睡會兒。”

    這幾天,傅珩堯太累了,而且,他還有傷在身,所以,產檢的事情,舒言並沒有跟他說,想讓他留在家裏,好好休息一下。

    傅珩堯閉著眼睛抓住她的小手,放到唇邊親了親,然後塞進被子裏。

    “約了醫生8點半產檢,是嗎?”

    舒言微微錯愕,“你怎麽知道?”

    傅珩堯勾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抱著她,低低喃喃地道,“陪我再睡半個小時。”

    舒言微微挑了挑眉梢,看著傅珩堯那睡意繾綣的模樣,心裏不禁軟的一塌糊塗。

    “好,那再睡半個小時。”

    萬一遲到了,最多她多跟醫生說幾個“對不起”咯。

    傅珩堯勾唇一笑,大掌扣住舒言的後腦勺,讓她的側臉,再次枕進他的頸窩裏,薄唇,再自然不過的貼在她的額頭,親吻她。

    “嗯,睡吧。”

    ……

    傅珩堯說睡半個小時,就真的隻睡了半個小時,因為第一次產檢,需要空腹抽血,所以,兩個人洗漱完換了衣服,沒有吃早餐,便出門了。

    當他們到達醫生辦公室的時候,不早不晚,剛好是8點半。

    負責給舒言產檢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法國女醫生,叫Lucy,人很和藹,很友善,笑容特別溫暖。

    簡單地認識之後,便開始給舒言做產檢。

    Lucy不僅人好,做事,也相當專業認真,有耐心,她問了舒言很多問題,從最後一次例假,到懷孕以後的生活起居,還有睡眠質量,平時的妊娠反應,所有舒言覺得有關的和無關的,她都問了。

    傅珩堯則站在舒言的身旁,當有些問題,舒言有些遲疑的時候,他便直接替她回答了。

    問了差不多二十分鍾後,Lucy終於停下來了,做記錄,沒有再接著問,舒言微微籲了口氣,以為她問完的時候,Lucy卻又突然抬起頭來,看向他們倆個,問道,“請問,知道懷孕以後,傅先生和傅太太還有性生活嗎?”

    舒言微微有些錯愕地看向Lucy,麵色一赧,突然就不知道要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了。

    傅珩堯看一眼她,不禁勾唇一笑,麵色絲毫不改地道,“有!一個月一次吧。”

    Lucy看他一眼,明了地點點頭,又低頭繼續做記錄。

    “Lucy,正常來說,女人懷孕之後,可以有性生活嗎?怎樣的頻率,最合適?”一直隻回答,不提問的傅珩堯,在Lucy低下頭去的時候,忽然問道。

    舒言看他一眼,默默地汗!

    Lucy抬起頭來笑笑,“這個不是絕對的,要看個人的情況,如果動作適當,而且女方沒有什麽不適的反應的話,就可以根據你們的需求來進行。”

    傅珩堯看一眼身邊紅了臉的小女人,笑了,相當滿意地點了點頭,而且,還心情大好地說了一聲“謝謝”。

    舒言,“……”

    待詳細問完了所有該問的,Lucy讓護士帶著舒言和傅珩堯,去抽血,做更詳細的檢查。

    來到抽血的地方,正當舒言脫了外套,挽起衣袖坐下準備抽血的時候,傅珩堯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掏出來一看,是雲廷打過來的。

    “你先接電話吧,我自己在這裏抽血就好。”舒言見到是雲廷打過來的,猜到肯定是跟案子進展有關的事情,所以對傅珩堯道。

    傅珩堯點了點頭,將手裏拿著的舒言的大衣,遞到身後樓小菁的手裏,然後走向不遠處安靜的落地窗前,接通了電話。

    “喂,四哥。”

    “怎麽樣,找到穆家的管家了嗎?”

    跟雲廷這麽多年的兄弟,可是,兩個人之間,卻從來不說一句廢話,向來就是開門見山。

    “我們隻知道,他飛去了美國洛杉磯,目前還沒有查到他的具體下落。”說著,電話那頭的雲廷頓了頓,又道,“你也知道,我們跟美國,沒有引渡條約,就算知道陳邦達的藏身之處,除了讓人勸說他投案自首外,我們警方並沒有別的辦法在美國處置他或者把他綁回國內。”

    傅珩堯好看的眉宇,不禁淡淡輕擰一下。

    宣茵的事情,不止是牽涉傅家和穆家,更加牽扯到宣家和穀家,宣家和穀家在國內是什麽樣的地位,有著怎樣的權勢,相信大家都清楚。

    正因為宣茵的事情,牽涉太廣太大,後果太嚴重,所以,傅珩堯才將所有的事情,交給相關的政府職能部門去處理,而他則是一直按兵不動。

    但如今看來,他若什麽都不做,是絕對不行了。

    “宣茵呢?”沉吟片刻之後,傅珩堯又問題。

    “七日的期限就要到了,穀首領已經發話,將她釋放!不過,四哥你放心,我會派人密切監視宣茵的一舉一動,有任何消息,我再告訴你。”

    “好,辛苦了。”

    電話那頭的雲廷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四哥,你變得客套了。”

    傅珩堯狹長的眉峰輕攏,他知道,雲廷因為他們的兩起案子,承受了來自多方的不少壓力。

    不過,他卻什麽也沒有多說,隻淡淡說了一句“掛了,你忙吧!”,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又在落地窗前站了一小會兒,傅珩堯才收起手機,往抽血室走去。

    當來到舒言身後,看到她的手旁放著五管已經抽好的血,而且,抽血的針還插在她手臂的血管裏,繼續在抽的時候,他瞬間就沉了臉。

    “這是幹什麽?抽這麽多管血,是要把血抽幹嗎?”

    舒言全心思地看著自己身體裏的血被一管管地抽走,完全沒有注意到傅珩堯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所以,聽到那明顯染了怒意的低沉嗓音,她不由被嚇了一跳,立刻便回頭看向他。

    不僅是舒言,包括樓小菁和所有的醫護人員,都看向傅珩堯,護士長反應過來,立刻笑著解釋道,“先生,第一次做產檢的時候,做的檢查項目比較多,每一個產婦,都是要抽這麽多管血的。”

    傅珩堯掀眸,涼嗖嗖的視線,落在護士長的身上,嗓音格外臭哄哄地道,“抽完這一管,不許再抽了,我們都很健康,不需要做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檢查。”

    舒言,“……”

    護士長,“……”

    站在後麵的樓菁卻忍不住低頭笑了。

    這傅四爺疼老婆呀,簡直快到變態的程度了。

    S市市。

    在拘留所呆了一個星期,宣茵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這過去的一個星期裏,有好幾波人都有提審過她,不過,她唯一的回答方式,便是沉默。

    一開始被關進拘留所的時候,她還吵過鬧過,叫囂過,但很快她就平靜下來了,因為她心裏很清楚,隻要管家不說,她自己不說,就沒有人能找到任何的證據,更加沒有能定她的罪。

    更何況,宣家的地位權勢從來都不是一個擺設,宣老爺子和宣霖更加不可能對她不聞不問,把她抓進拘留所,最多也就是走個形勢,誰又敢拿她怎麽樣。

    所以,她很快就鎮定下來了,不吵不鬧什麽也不要求,就安靜地等著自己被無罪釋放。

    從拘留所裏出來,宣茵抬頭,眯著眼睛看頭頂明媚的陽光,不禁微勾唇角,笑了。

    抓了她又怎麽樣,不過一個星期,不就乖乖地把她給無罪釋放了。

    “太太,我們去哪?”宣茵的私人助理為她拉開車門,恭敬地問道。

    “先生怎麽樣了?”宣茵收回視線,看向眼前的助理問道。

    “先生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再過幾天,應該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

    宣茵眉頭微微一蹙,抬腿上車,吩咐道,“先去酒店,把律師給我叫過來。”

    關了她一個星期,她不能就這麽白白地受了。

    “是,太太。”

    ……

    到酒店洗漱幹淨,將自己從一個憔悴的中年大媽重新打扮回那個端莊優雅又高貴的富太太,見過了律師後,宣茵才去醫院,見穆山崢。

    “媽!”

    當她到了醫院,推開病房的門的那一瞬,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臉高興激動的穆芊。

    “媽,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一個星期都沒有找到。”

    見到突然出現的宣茵,穆芊無比激動地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她。

    宣茵被拘留的事情,是全麵對外封鎖的,就連穆芊,也都一直不知道。

    宣茵也抱住撲過來的女兒,然後,看向病床上靠在床頭裏的穆山崢,對上的,卻是他兩道毫無溫度可言的冰涼的目光,那冰涼的目光裏,甚至是還帶了一抹他從未在穆山崢眼裏見過的戾氣。

    宣茵不禁眉一蹙,整根脊梁骨都有些發涼。

    “芊芊,你先出去,媽有話跟你爸說。”宣茵輕輕拍了拍穆芊的後背,慈愛地道。

    “媽……”穆芊撒嬌,不願意走。

    終於盼到宣茵回來了,現在,宣茵可是她唯一的靠山了,她又怎麽可能願意走。

    “聽話!”宣茵鬆開她,看向她的目光裏,帶著一絲威嚴。

    穆芊不想又惹宣茵不開心,所以隻得撇了撇嘴,答應了一個“好”字,然後看了一眼身後的穆山崢,往外走去。

    她雖然平時什麽也不操心,但是此刻,她卻明顯地感覺到,穆山崢和宣茵之間的氣氛,不對勁!

    待穆芊出去之後,宣茵將門關上,然後,像往常一樣,笑意嫣然的走向穆山崢,溫柔又關切地問道,“山崢,你沒事了吧?”

    穆山崢看著那麽平靜淡定,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的宣茵,心中,愈發的火大,怒意,怎麽也掩藏不住地從一雙眼睛中流露出來。

    “你怎麽不問問,言言有沒有事?”

    宣茵怔在離病床兩步遠的地方,滿臉震驚地看著穆山崢,一動不動,良久之後,她才眉心一蹙,回過神來,臉上,取而代之的,是被冤枉後的委屈與無奈,還有難過與痛苦。

    “山崢,難道連你也覺得,穀雨的車禍案和槍殺言言的案子,跟我有關?”

    穆山崢看著眼前表情變化如此豐富的宣茵,想到自己竟然跟這樣一個心如蛇蠍而且如此會演戲的女人同床共枕二十幾年,心裏的厭惡跟煩燥,還有怒火,便無法抑製。

    怒瞪著她,穆山崢臉色鐵沉地道,“宣茵,你敢對天發誓,你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小瑤和言言她們母女倆的事情嗎?”

    “我發誓!”穆山崢的話音落下的同時,宣茵已經豎直右起的食指跟中指,目光投向窗外的天空,十二萬誠懇地對天發誓道,“我宣茵如果做過任何傷害穀瑤和舒言母女倆的事情,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發完毒誓,她看向穆山崢,再動容不過地問道,“山崢,還要怎麽樣,你才肯相信我?”

    穆山崢看著她,驟然緊擰起了眉頭。

    他沒想到,就連演戲,宣茵都能演的如此逼真,一副被人冤枉,受盡委屈的樣子,沒有一絲絲的破綻。

    “如果那場車禍跟你無關,那你為什麽會在事後罵穀雨,說她是蠢豬一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穆山崢克製著自己,再次質問道。

    宣茵微微瞪大雙眼,錯愕地看著他,不敢置信地道,“山崢,真的是你讓人在家裏安裝了監聽器,目的,就是想要監聽我?”

    對於宣茵那副無辜的表情,穆山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他撇開了頭,將視線,投向了窗外。

    見到穆山崢的反應,宣茵垂在身側的手,不禁緊緊地拽成了拳頭,眼底,快速地劃過一抹無比的怨毒,不過,很快,她又鬆了手,眼底,恢複剛才的楚楚可憐。

    她繞過床尾,來到另外一邊,讓穆山崢的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身上,看著他道,“山崢,你應該知道,穀雨是搞服裝設計的,前段時間我的服裝公司走了一個高級設計師,恰好我遇到穀雨,她有意加入我的公司,我就讓她給客人設計一組服裝試試,結果,她竟然盜用別人的設計,還被客人發現了。”

    說著,宣茵走到床邊,將手裏的包包放下,然後坐到床邊,動情地要去拉穆山崢的手。

    隻不過,還沒有碰到,穆山崢便直接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用警告的眼神,看著她。

    宣茵看向他,越發委屈了,眼淚,都開始在眼眶裏打轉,繼續解釋道,“那天因為家裏的一些小事,我原本心情就不好,又聽管家說了穀雨盜用別人設計,得罪了客戶的事情,所以,一時沒忍住,就發了脾氣,罵了穀雨一句。”

    “真的?!”穆山崢眯著她,根本不相信地問道。

    宣茵名下確實有服裝品牌,專門為那些貴婦們設計衣服,而穀雨也確實是個服裝設計師,但穆山崢不認為,一切都會這麽巧合。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讓人去查。”宣茵信誓旦旦地點頭道。

    早在發現穆山崢監聽她的時候,她就安排好了一切,再加上這幾天在看完所裏,她想了很多,所有的漏洞和破綻,她都填補的天衣無縫,隻要找不到管家,就算找到管家後,管家不要把她供出來,那就沒有人能找出任何的證據,證明事情跟她有關係。

    穆山崢看著她,深深地籲了口氣,盡力克製著自己,再次問道,“那管家是怎麽回事?他為什麽要卷走了家裏的錢財,逃去美國?”

    “管家是個大活人,他平常想什麽,做什麽,又和哪些人往來,我哪能管得住?你們總不能認為,管家犯了事,就都是我指使的!”

    穆山崢看著她,真的失望徹底,再也克製不住地怒聲質問瘜這,“那他為什麽要誤導芊芊,說我死了,讓芊芊做出拿刀去殺言言的蠢事來?為什麽他不早不晚,偏偏要在槍擊案發生,我中彈受傷後,卷了家時的錢財逃去美國,現在都找不到他的下落?”

    宣茵眉頭一皺,沒想到,管家竟然會背著她,誤導穆芊,讓穆芊去以身涉險!

    “或許,管家也是被人誤導了,所以才會這樣跟芊芊說的,你知道,芊芊對你這個父親的感情最深,聽到你出事,她一定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去做傻事的。”說著,宣茵想到什麽,又一臉關切地問道,“那言言沒事吧?”

    穆山崢臉色鐵沉地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二十多年來,他竟然到現在,才看清楚宣茵的真麵目。

    他到底是應該恨自己多一點,還是應該恨宣茵多一點。

    “山崢,我知道你心疼言言,芊芊做出這樣的事情是,我這個當媽的,也有責任,是我沒有教好芊芊。”說著,宣茵再次去握住穆山崢的手,“不過你放心,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我昨天就帶著芊芊,去給言言道歉。”

    “不用了!”穆山崢將自己的手,一把從宣茵的手裏抽了出來,“我已經讓律師在準備離婚協議了,過幾天會送到你手裏,你到時候簽了就好。”

    宣茵瞪大一雙眼睛,這次,是真真正正地無比震驚地看著穆山崢,徹徹底底地不敢相信,他竟然要跟她離婚。

    她那麽愛他,二十多年來,她為他,為了整個穆家,付出了不知道多少。

    可是,現在,穆山崢竟然要跟她離婚!

    “山崢,你要跟我離婚?”

    怔愣良久之後,宣茵反應過來,仍舊是不可思議地問道。

    “對!離婚。”

    穆山崢毫不遲疑地回答道,聲音裏,沒有一絲餘地。

    “為什麽?”

    宣茵克製不住地咬牙問道,渾身都在顫抖。

    “不要問我為什麽,你自己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不清楚!”宣茵倏地便怒了,怒不可遏。

    她咆哮一聲,“嗖”地從病床上跳了起來,怒瞪著穆山崢,像一隻被惹怒的母獅。

    “穆山崢,我嫁給你二十多年來,二十多年來,我做錯了什麽,我又有哪一點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穆家啦,你要這樣對我?”說著,宣茵的眼淚便掉了下來,楚楚動人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揪心,“就因為你懷疑,毫無證據地懷疑是我想要殺了言言,所以,就要把我打入地獄,永不見陽光嗎?”

    穆山崢緊皺著眉頭眯著他,薄唇緊抿著,一言不發。

    “我無緣無故地被關進看完所時一個星期,出來後,馬不停蹄地便來看你,而你,不僅不關心我一句,一開口是我想要害死言言,要跟我離婚,你怎麽能這麽狠心?這麽絕情?”見穆山崢不說話,宣茵又聲淚俱下地控訴。

    那一副即將被心愛的人拋棄的棄婦模樣兒,不用演,也表現的淋漓盡致。

    穆山崢看著她,始終一言不發,因為他不覺得,自己和宣茵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

    “你說話呀!為什麽不說話?”

    見穆山崢那樣厭惡的眼神沉默地看著自己,一個字也不說,宣茵再次咆哮。

    “媽,你怎麽啦?”外麵,穆芊聽到咆哮聲,立刻便衝了進來,看到宣茵淚流滿麵的樣子,她不禁慌張地問道。

    穆山崢看一眼門口的穆芊,實在是不想讓女兒看到他們倆麵目猙獰地爭吵的樣子,所以,他強壓下臉上的怒意與厭惡,沉聲道,“你什麽也不用說了,我主意已定,沒有什麽好再多說的,你走吧!”

    “爸,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媽!”穆芊瞪大眼睛,皺著眉頭為宣茵喊冤,“媽她什麽也沒有幹,是別人想要害舒言,不是媽。”

    穆山崢雙眸一眯,看向穆芊,“芊芊,你是不是站在外麵偷聽我和你媽說話啦?”

    “沒有,我沒有偷聽,我是聽到媽的喊聲以為出什麽事了才衝進來的。”穆芊趕緊搖頭道。

    “那你怎麽知道,我和你媽說了什麽?”

    “我……”

    “穆山崢,你夠了!”正當穆芊滿臉心虛地想要解釋的時候,宣茵反應過來不對勁,知道穆山崢是想要套穆芊的話,證明些什麽,所以,趕緊打斷了穆芊,無比憤怒地道,“你懷疑我就算了,竟然還懷疑芊芊,現在是不是在你的眼裏,除了舒言,所有的人都不是好人?”

    穆芊看看宣茵,又看看穆山崢,一臉的懵逼。

    麵對理直氣壯,義正言辭的宣茵,穆山崢再次沉默。

    他也不希望,穆芊跟兩樁案子,扯上任何的關係。

    “你想離婚,是嗎?”宣茵一改剛才楚楚可憐的模樣,無比強勢地道,“我告訴你,不可能!我們宣家不是沒人,不是你想冤枉我,就能冤枉我,你說要離婚,就可能隨便跟我離婚的。”

    “爸,媽……”

    穆芊剛才確實沒有偷聽,所以,現在,一聽到宣茵說出“離婚”兩個字,她自然就震驚了。

    “既然你現在隻認舒言這一個女兒,不僅對我們母女倆不聞不問,還懷疑我們!”說著,宣茵拿過了自己的包包,又怒瞪向穆山崢道,“那好,你就留在這裏跟舒言父女情深,我跟芊芊走好了。”

    話音落下,宣茵毫不遲疑地便轉身往外走。

    “媽……”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跟我走!留在這裏討人厭嗎?”

    看到還在發愣的穆芊,宣茵停下腳步,怒斥她一句,又大步往外走去。

    穆芊反應過來,“哦”了一聲,趕緊跟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