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賞？

    華明月覺得王常這詞用得，就跟她跟國公府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真是一點都不含蓄。

    “好啊！反正無聊。”華明月笑容燦爛。

    “華小姐請。”

    華明月跟上王常，才發現他身後還押著一個人，正是之前傳喚過自己的張喜。張喜嘴巴被堵著，一張臉被打得鼻青臉腫，身子被拖著，顯然受過重刑。

    王常笑著道：“華小姐別在意，有人吃裏扒外，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誰，奴才自然要管教管教。”

    華明月朝王常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王常還是溫和笑著的和善樣子，“華小姐，請吧。”

    華明月跟著王常去了天牢，到門口就看到一道靈活的身影往外跑，仔細看還有點眼熟。

    “二哥？”

    華二鳴連忙停下，“月月！你怎麽會在這裏？不行，我先跑了！”

    華明月記得今天華二鳴要去找長孫靖拜師，來刑部大牢做什麽？正想著，就見裏頭跑出來幾個當兵的，一臉凶神惡煞，追著華二鳴跑。

    王常笑著道：“他們三王爺手下的兵。王爺這人雖然隨性，但不會傷害華二公子的，華小姐放心。”

    華明月點頭，倒也是。

    “奴才還有話要問張喜，華小姐請自便。”

    “好，多謝王公公。”

    王常讓人拖著張喜進入審訊室，關上鐵門後，外麵幾乎聽不到什麽聲音。華明月朝另一個方向走，但走沒幾步，就聽到蕭瑾軒的聲音。

    蕭耀霖和蕭瑾成等人重新被關回大牢裏，直到此刻，他們還是無法相信蕭瑾軒居然是皇上的人！

    蕭瑾軒慣常溫潤的臉上一片漠然。

    蕭瑾成抓著大牢的木欄，“瑾軒瑾軒，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你幫我跟皇上求求情！我求你了！”

    蕭耀霖因為受打擊過大，捂著胸口坐在旁邊，呼吸困難。

    見蕭瑾軒不為所動，蕭瑾成又連忙道：“你看看父親，他快不行了。咱們可是兄弟，再怎麽說也是蕭府生你養你的對不對！”

    蕭瑾軒沒有理會蕭瑾成，而是將目光落到蕭耀霖和蕭大夫人身上。

    蕭大夫人身體向來不好，此刻臉色還有些不正常，但在一眾蕭家人中她卻是最冷靜穩得住的，“是我看走了眼，想不到你還有這個本事。”

    蕭瑾軒道：“瑾軒有今天，全仗夫人栽培。”

    如果沒有蕭大夫人，他也不會從小就深刻明白嫡庶有別，知道除了從醫，蕭家不會給他第二條路走。

    蕭大夫人輕咳一聲，淡淡道：“事到如今，你要如何才肯解救蕭府？是要我的命，還是要你父親的？或者，我們兩個的都要？”

    蕭瑾軒搖頭，“沒這麽容易，我說過，要你們生不如死！”

    蕭瑾軒說完，轉身離開，身後是蕭府眾人的哭聲和求饒聲。

    華明月沒想著要偷聽，但突然見到蕭瑾軒還是有些尷尬，此時蕭瑾軒臉上還有來不及收回的痛苦。

    蕭瑾軒微怔，神情恢複慣有的溫潤，苦笑，“真巧，我……”

    “出去再說吧。”耳旁都是痛苦的求饒或喊冤聲，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

    “好。”

    蕭瑾軒跟著華明月朝外走，天牢的路黑暗又潮濕，他的目光緊緊跟隨著前麵的身影，連世間的痛苦都能遺忘。

    此時已經是黃昏，暮色四合，天光從四周包圍而來。

    蕭瑾軒道：“其實我很早就在替皇上做事，對不起，一直瞞著你。以後，華小姐就當不認識我吧，是瑾軒不配。”

    他知道華明月一直是誠心待他，他卻不能坦誠相對，隻能遠離。

    而今天華明月還冒險特地為他求情，更令他痛苦。

    是他對不起她。

    “你怎麽不早說？”

    蕭瑾軒晦澀苦笑，“抱歉。”

    華明月笑著道：“早知道你能保護自己，我就不用操心了。這有什麽好道歉的，我的朋友厲害，不就是我厲害嗎，高興還來不及！”

    蕭瑾軒愕然。

    華明月拍著他的肩膀，“不過，蕭瑾軒，說真的，我還真以為你是軟蛋呢，看不出來啊，厲害厲害。喂，以後要罩著我，知道嗎？”

    蕭瑾軒先是害臊她的親近，隨即又因為她說的話哭笑不得，“隻要你不生氣，讓我做什麽都行。”

    “好說好說。”華明月像是看突然長大的孩子一樣，“記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饒人！別再讓人欺負了。”

    蕭瑾軒心裏不安的地方落了下去，湧上說不出的暖意，“我知道。”

    華明月看著蕭瑾軒溫順的樣子，心裏忍不住感慨，這麽聽話，還讓人怎麽生氣得起來。

    “華明月！”

    一道冰冷淩厲的聲音突然響起，華明月下意識收回放在蕭瑾軒肩膀上的手，轉頭就撞上一張凶神惡煞的臉。

    不是長孫淵這個混蛋，還有誰。

    “參見太子。”蕭瑾軒行禮。

    長孫淵無視，冷冷對華明月道：“還不上來？”

    華明月無語爬上馬車，還打算掀簾子跟蕭瑾軒道別，但某個小氣至極的太子爺不準，隻能隔著窗戶揮小手。

    “手不想要了？”長孫淵一個冷刀子瞥過去。

    華明月將自己白嫩的手伸到長孫淵麵前，皮笑肉不笑道：“這麽好看的手，誰說不要。”

    長孫淵直接將華明月的手攥在掌心裏，嫌棄，“這也叫好看？”

    華明月看著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本來還算瑩潤白嫩的她，跟得天獨厚的太子爺一比，簡直成了雞爪。

    媽的，這個男人比女人還好看。

    華明月想抽回手但長孫淵不許，還將她硬拉到自己懷裏，“祭天的時候，跟本太子一起？”

    華明月身體一頓，皺眉，“你是太子，祭天是你分內的事，別找我麻煩。”

    長孫淵冷笑一聲，他偏偏要。

    “不對，現在連玄女都沒有，祭什麽天？”華明月突然想起問題的關鍵。

    長孫淵臉上的笑容肆意，他抬手挑起華明月的下巴，語氣有幾分輕佻邪性，“誰說沒有？本太子親自舉薦，還有比你這個京城第一貴女更合適的人選嗎？”

    華明月一下子坐起來，“長孫淵，去你大爺的！誰說我要當玄女！現在立刻回去讓皇上收回成命。”

    長孫淵手虛扶著她的腰，惡劣道：“玄女曆來是太子妃人選。收回成命？想都別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