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引狼入室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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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刃郎領著幾輛牛車和隊員衝了過來,我急忙從人堆中穿出去,迎接他們。

    “頭兒!這些家夥沒傷你吧!今早還敢給我犯強!”血刃郎衝上來扯著我的衣服轉了三圈。

    我伸開雙手讓他看個夠,“血刃郎!你趕快去埋鍋造飯,這裏一千五百七十三個人都看著你啊!”

    “頭兒!你這麽說,是以為我怕他們人多?”血刃郎抽出他的缺口刀,對人對吼,“你們誰不服就給我站出來!爺爺的嘴,看誰硬!”

    “你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我大聲喊,嚴肅地說:“既然這樣,我要收回以前發給你的獎金!”

    “頭兒,別!別!我開個玩笑而已!”扭頭吼,“千紅別躲著了,過來見見你的救命恩人!”——從某個隊員身後鑽出個女人來,咧著嘴笑,“頭兒!你好!”給我行了個大禮!“千紅!你還給他行禮?你該扯刀殺了他!要是這個家夥把話說清楚了,你根本就不用受那麽多苦!”

    我隻是點頭笑笑,“行了!你們馬上煮粥!我還得再去組織下這群人!”扭身向一百五十七組走去,“157組組長!你和你的隊員熟悉了嗎?”那個女叫花十分膽小地點點頭,“好!派你個任務!把其他一百五十六個組長叫來!我在那邊等你們,順便叫其他人互相再熟悉下!”我瞅著一個空曠處走去——我為什麽讓她去幹這事?他們身體弱,幹活不行,叫叫人總行吧!物盡其用!

    這個女叫花還沒讓我失望,雖然浪費了很多時間,但她卻完成了我給她的第二個任務!

    “現在!你們開始十個人一組選出個隊長來!”我宣布他們的任務。

    我的話剛一完,就有五個人大吼,“我選馮金榮!”——馮金榮?是哪一個?有這麽大的影響,連我買東西那兒的頭也在推舉他!

    一個大塊頭應聲而起,“多謝諸位抬舉!”把他手中的扁擔一使勁插進地裏——分明在示威!

    另一邊也開始……

    十六個隊長選了出來——很奇怪!那個女叫花也是其中之一?這是怎麽回事?單出的六個組長很喜歡她?不是啊!他們與她之間根本連句話都沒說!恨她?這更不可能!我看看那十五個隊長,我明白了,他們的勢力在難民中很強大,這些組長中有些是他的手下,有些是慕名,有些肯定是懼怕!而那六個組長樂得清閑!這樣的結構會使這些人很不穩定的,暴亂、仇殺、壓榨會不斷發生的,那——大頭目就先不選!這種結構必須改造!“隊長們!”我對麵前這十六個隊長發話,“大隊長就暫時不選了!你們現在的頭目位置也隻是暫時的!隻有能幹好活的組長、隊長才能連任!記住!誰敢搗亂,那就得付出十倍的代價!你們十六個人好好管理手下,隻要他們有任何不良的行為,現在的位置肯定保不住!三個月進行正式選組長、隊長,然後再選大隊長!”我準備結束自己的話,“你們快去熟悉手下!明天早上正式上工!散了吧!”

    把他們趕走了,我不得不為城裏的事擔心!我坐到地上沉思:杜青應該把那三千個金幣領到了吧?賣糧那兒沒出什麽亂子吧?軍糧的運輸計劃不知得到沒有?不知道教會對我們又會有什麽行動?鍾明忘記了我們吧?希望他別記著……

    正當我想得出神的時候,突然發現跟前站著個人,像一截木樁,我急忙抬頭凝視——一百五十七組組長,十六隊隊長,那個女叫花!她正忐忑不安地看著我!我連忙站起來向她行個禮:“親愛的隊長!有什麽事找我嗎?我很高興能為你效勞!”

    “主子!”女隊長的嘴唇蠕動了好久才吐出這麽兩個字。

    “隊長!你怎麽這樣叫我?你又不是我的奴仆,最多叫我一聲老板,或者是大隊長什麽的!”我一邊說一邊上前拍拍她的肩,“走!你不願跟那些呆在一起,就跟我去看看他們的午飯弄得怎麽樣了!”瞅準血刃郎他們的位置,就往那裏走——我不想打擾四處說話的人,所以應該走得很快!

    “頭兒!這麽多人的飯真難煮!我們架了十口鍋都才弄好幾百人的!”血刃郎見我來了,就向我訴苦。

    “喲!原來你也害怕這事?”我四下一看,“現在缺東西缺得太多,沒辦法!隻好這樣!哪一天能買上他一兩百口大鍋,那就直接分到每個組,那時就不用煩心了!”

    “頭兒!你們也真夠牛的,一兩百口鍋?那得多少錢啊?”千紅從一旁走過來搭口。

    “錢?現在錢並不重要,能保住大家的命才好!”我見他們人手挺緊的,“對了!我能幫上什麽忙嗎?”

    “頭兒,我知道你是閑不住的!快沒水了!你去弄點水來吧!”血刃郎得意地一笑。

    “好!”我上前找到一挑桶,一根扁擔,把桶上的繩編個交叉環套在扁擔上,扭頭去——我又看見那位女隊長,我怎麽把她給忘了!“隊長!有什麽話你就說吧!我剛才把你冷落了,實在是對不起!”

    “大——隊——長!”她還是很忐忑的樣子。

    “我們邊走邊說!”我挑上水桶,緩步向水井走去。

    “我……我不想幹了!”她說完後鬆了口氣。

    “哦!這樣!行!你吃午飯前,跟你的下屬們交代一下,讓他們再重新選一次就行了,想幹什麽你就去幹吧!看你的樣子吃了午飯再走吧!”我就知道,有些人對於這種待遇肯定會很不滿意的,可我的心中很是滋味。

    “不!不是這樣!我要留下!”女隊長著急了,“我隻是不想當這個隊長!”她的神情由膽小變得激動。

    “原來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想離開嘞!”我高興起來了,“你不想當這個女隊長啊!你跟你的下屬說一下,再選出一個新的隊長,你就可以去當你的小組長啦!你要記住,在沒選出新的隊長前,你還是得當這個隊長!除非三個月後開始正式的選舉時,你才可以在沒新的隊長前辭掉這個職務!誰叫你剛才選舉時不說明!對,還有個方法,那就是你離開這裏!”我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她。

    “我跟他們說了!就在你說散了後,我就說了,可他們不同意!”女隊長流出悲傷的淚水來了。

    “這是我的失誤!我應該在選舉前聲明一下,不能選舉不想當領頭人的人!現在該怎麽辦?”我陷入了自我批評中!難道現在去逼迫他們另選他人?不行!不行!“我看這樣吧!你們這個隊由我來當副隊長,有什麽事我來組織,你們自己來管理吧!你看行嗎?”

    “這……這……能行嗎?”女隊長似乎高興了,擦了擦淚水,很不相信的樣子,“你可得帶我們十六個隊所有的人啊?”

    我進一步說:“女隊長!你這就說錯了!這十六個隊三個月後將產生兩個大隊長,而這兩個大隊長將接受我們四十大隊派出的人的指揮,那可不一定是我!我原本想給每個隊長派出一個副隊長,看樣子,最近是不可行的,我們的事太多了!”

    “我不懂!你不是四十大隊的頭兒嗎?怎麽他們還能不聽你的話?”女隊長放開了自己的心情,表示出她的好奇。

    我見四周沒人聽我們說話,低聲說:“如果你願意保密,我就告訴你為什麽?”我們來到井邊,扯上兩桶水,“怎麽樣?”

    “行!我一定保守秘密!”看來她很可能成為我思想上的又一個夥伴。

    於是,我偷偷地把三個原則一個理想告訴了她,我不敢看她,我還挑著水啊!

    “嘿!頭兒!剛才那個女人是幹什麽的?你不會——”血刃郎用那種令人討厭的神情對著我。

    我扭頭一看,那個女隊長正站在路中發愣,我這才惡狠狠地說:“血刃郎!人家手底下可有六十二個人!少在這裏說胡話!否則,有你好受的!”

    “不會吧!這麽一個膽小如鼠的女人也帶著六十二個人?他爺爺的!老子真是白混了!”血刃郎的自尊心受到打擊了。

    “按理說!他手下該有九十九個人!隻是現在不夠數,如果再有難民來,全都歸她,直到滿了九十九個人!”我再扔出一個重磅炸彈。

    “哦!她手下是難民啊!我還以為是土匪頭子呢!這就好!這就好!”血刃郎卻暢快地笑了——他還在思念當土匪的日子!該死!

    我見他的女朋友千紅離他很遠,周圍全是我們的隊員,我不得不給他灌一壺,“血刃郎!你覺得你領著他們繼續當土匪去怎麽樣?”

    “我可不幹!那是沒有未來的生活!哪有跟著頭兒這般快活!說不定哪天,我這個土匪頭也能當上令人羨慕的大財主!頭兒!你想想,我們的糧食買成十一個銅幣多一點一斤,現在賣五十個銅幣一斤,這樣算來我們每個人賺了多少啊!”他很是激動。

    “你別以為會賺很多,除去大家的工錢、飯錢根本就可能是虧本!”我怎麽跟他說這些?我不是要給他灌一壺嗎?該死的!“你以前帶強盜土匪那絕對是很容易的,誰不服,一刀宰了!可這個女隊長人家帶的是勞動者,不但要反過來照顧他手下的人,還要想方設法提高他們的勞動積極性!以後掙了錢,又得為他們想好出路,走的,留的,新來的全都得認清他們的特點,再把這些分配到各種勞動中去!那是複雜無數倍的,一旦有人反對你,那可能就是下台!”我笑著說:“像你和這些隊員在這裏幹活,你清楚地了解了每一個人嗎?他們每個人幹什麽會取得更好的效果?他們幹這些活時是高興還是埋怨,是認真還是敷衍?他們對將來有什麽打算?他們現在需要學些什麽才能提高現在的效率、積極性?什麽對他們是最大的恩賜?這些你都了解嗎?反正我還不行!但我正在努力!你呢?”

    血刃郎嘟囔著:“不會吧!不可能!”連連晃頭——看來我這一壺灌對了!

    “大——隊——長?”背後傳來一個膽小的女人聲音,“真——的——需——要——這——樣——嗎?”我扭回頭看了看,放下心來,是那個女隊長。

    我展開笑容:“目前這個情形還不需要,但是大家的生活好了一點後,這些肯定都會慢慢地冒出來!”我真不知道這個女隊長是害怕這些難題,還是喜歡上這些難題了!

    “那些人那麽凶狠,還經常把我當玩物,我恨不得殺了他們,可你還要我……我不幹!我不幹!”這個女隊長從怯懦中爬出來變得十分憤怒!

    “別害怕!”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隻要有我們四十大隊在這裏,哪個還敢胡來?”我肯定地安慰她,“血刃郎!交給你個任務!”扭回頭,“你馬上進城把烏馬換來!千紅帶不帶隨你便!”回身對女隊長說:“走!針對這一情況,我們四十大隊必須把你們所有的女人聚集起來!”我心裏很是沉重,這裏的女人的確占了一大半,但她們地位很明顯不如男人,組長中也隻有這位是女人!看來,隻有讓我們尊貴的女劍士出馬來保護她們!保護!對了!——我們不是還有一根法杖!我可以暗中讓我的法杖兄弟去改造它!這肯定行!萬一有教會的人來找我們的麻煩,也可以應付一陣!我急忙扭頭衝開始奔跑的血刃郎大叫:“血刃郎等一下!”我邊喊邊衝上去。

    血刃郎一手拉著千紅站住,等我,“頭兒!還有什麽事嗎?”

    “血刃郎!你到城裏找到許秋博,叫他把我從豬頭炮那裏買來的東西準備好,放在城門那裏!今天晚上說不定我有用!”我說完,扭頭又往女隊長那裏走去,“走吧!親愛的隊長,把這裏的女人全叫到一塊來!”

    好一番忙亂,才把女人從男人堆裏抽調出來,聚到一塊兒,而我卻陷入女人堆裏,沒辦法,雖然這個陣勢對我很不利,可我不得不說話:“尊貴的女人們!從現在起,你們不能再受任何男人的欺負,我已經派人去請一位女劍士來,她將教你們怎樣打敗男人的罪惡!”頓一頓,“以後,你們最好與男人們分開睡覺,如果有相好的也請你們不要在眾人麵前發生過度親密的行為!再堅持一兩個月,等你們的房子修好了再說!你們中有任何一個呼救,隻要是聽到的必須馬上去營救,如果控製不住,要盡快地通知我們四十大隊中的任何一人!”我覺得我在跟一群螞蟻說話,她們毫不在乎似的!還是由她們自己來討論吧!我在她們心中肯定是一個擁有不良企圖的主子,而且要把她們每個人都作為自己的私有財產來用!“十六隊隊長!你出來!”

    那個女隊長邁著恐懼的步子走了出來,看來這群女人私下的話對她的影響非常大,她肯定認為我是個陰謀家,哆嗦地問:“大……大隊長?”

    “十六隊隊長,現在由你來主持尊貴的小姐們的自我保護和互相保護的會議!我在這裏不太適合!”我歎一口氣,“如果你不想接這個任務,你們大家自己選擇一個人來主持吧!”我真的很擔心這麽一個女隊長怎麽能帶領手下去工作,不過我也沒什麽辦法。我邁開腳步向女人堆走去,“尊貴的小姐們請讓讓!”我一路很不安心地表達著自己的歉意,在女人們那各式各樣的目光探視下,走出了這塊女人的地方,直接向做午餐的地方走去。不久,女人堆和男人堆都傳出了哄鬧聲,具體是為什麽我可聽不清,我想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中午,這群勞工隊員拋棄了以往的沉悶,為食物而瘋狂,喧鬧著,調笑著,把他們自己的食器伸過來,連剛從女人堆裏鑽出來的烏馬也隻好來幫忙——結果是,飯不夠,有很多人還想再吃點,我們為了穩定他們的心情,繼續為他們幹活,一定要讓他們吃個飽。

    終於,我們四十大隊的燒火工,端起那粘稠的鹹粥,一口一口地啜了起來。烏馬坐在我身邊開口向我說第一句話:“蹄鐵!人太多了,我們忙不過來啊!”她的臉上再也找不到貴族的痕跡,滿臉都是汙垢。

    “烏馬!我的好人!”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人再多!事再重咱們也該洗洗手、臉再吃飯啊!”我雖然這樣說,可手裏的粥還是倒進了嘴裏。

    “不用啦!你瞧我們哪個不是這樣!”烏馬與我對看一下,再扭頭看與我們有點距離的其他隊員。

    “頭兒!”一個隊員看見我們好奇地打量著他們,站起身來,坐到我們兩個對麵,“烏馬小姐!你們兩個得想點辦法啊!給一千五百六十三個人煮吃的,不好弄啊!總不能讓他們天天吃粥吧?”

    烏馬大大地吃了幾口,“我看,讓他們自己煮吧!這附近的柴也用不了兩天,我們的人手絕對不夠!”

    我點頭,“這是早晚的事!不過這需要一段很長的過渡期!從明天開始,讓幾個組輪著來找柴、運糧、煮吃的!我們的人就分插到每個組去,絕對不能讓他們亂來!比起這事,今晚上他們的住處可不好安排!”

    “對!他們肯定是進不去城!這座小城堡不知道還支持得住這麽多人嗎?如果行,讓他們擠到裏麵也行!”烏馬望著旁邊的城堡說。

    “今天下午!烏馬你在這裏守著,千萬別讓這裏出什麽亂子!我進城把朱濁流叫來,他安排起這些事來很妥當!我還得準備下夜裏的行動!”我提出一個建議。

    “讓我留在這兒?那群女人一點不像女人,那群男人一點不像男人!全是瘋狗!”烏馬有些不情願,“不過,隻有我能壓得住他們!我還是得留下!”

    “怎麽回事?這些人惹你發這麽大的火!”我無奈地看著烏馬咬牙切齒的樣子。

    “也許是昨天我沒揍死他們!竟然有幾十個女人和百來個男人圍著我,要強奸我!他祖爺爺的!我揍倒了一地,那些家夥竟然還哈哈大笑,大叫‘有趣’!蹄鐵!你說我能不生氣嗎?”火紅的眼睛瞪向我,似乎我變成了那個淫笑的男人,要把我撕成粉末。

    “他爺爺的!”對麵的隊員倏地站了起來,“頭兒!咱們不能跟這群禽獸有關係!我們這就把他們趕走!”

    “這不行!你坐下來!”烏馬的氣消了,把麵前的隊員招呼著坐下來,“我現在是受了些委屈,可這換來了我們敵對勢力的顧忌!我能忍得住!大家都應該忍住!”

    “對!我們要給他們製定一套規則,獎懲由此來,這樣應該會逐漸把他們安定下來!”我又在構思。

    “蹄鐵!也許我們可以把戰爭即將爆發的信息通告他們,讓他們恐慌,然後,我們出麵利用他們求生的心理把他們進行改造!我就不信他們還敢不聽話!”烏馬的嘴又吐出一陣怒氣。

    “行!就這麽辦!他們肯定也知道些消息,可他們肯定不會多想!隻有讓他們感受到威脅後,事情應該會好辦的!烏馬,這裏暫時交給你領導!”我吃完最後一口粥,“我現在就去把朱濁流換來!你們兩個一起,會容易很多!”把食器放下,就往城裏走。

    烏馬幾口吞光她的食物,趕上來送我,“蹄鐵!小心點!城裏的局麵還非常混亂!一旦出現什麽情況,到城門口!我們會隨時注意那裏的變化!”她那汙濁的臉眨起無邊無際的無奈。

    “烏馬!我親愛的妻子大人!你放心!有空中夥伴的掩護,怎麽著也會逃出來的!”我伸手使勁地握握烏馬拽著木劍的手,“你也要小心!這一千多人也不是好管的!”我覺得我們倆似乎在生死離別一般,最好不會再進行下去了,說完這句話扭身就走——看見前麵的桶裏有些水,上去洗洗臉手,把秋初的熱浪隔到一邊去,帶著絲清涼味往前走。

    我們怎樣才能一勞永逸地擺脫目前的困境?隻有一個辦法,回到大烏鴉的身邊!可是那不會帶來我的夢想,看似向夢想前進了一步,可我們很明顯地將落入一個怪圈,隻要有反對勢力一衝擊,我們就完了。我們的生活一定要越來越好,我們的一切一定要越來越安全!現在有什麽好辦法嗎?沒有!隻有一點一點去爭取,再快的刀也劈不開與刀相同材料製定的亂麻堆!對這一千五百六十三個人隻能按剛才商量的去辦,誰也沒有這種經驗,隻好這樣!教會的勢力用不了多久,應該會壓塌黃石郡長給我們的保護傘,鍾明的勢力也會繼續來壓我們,我們沒有變成他的奴才,他絕對不會死心,這些才是亂麻的核心,要解開真的很難!邊疆因為我們的緣故又起了紛爭,國王也不甘心,無論哪方勝利,他們的手都伸向我們,這可是沒有餘地的掃蕩!我們必須盡快加深在飛躍郡的根係,還要伸出許多新的根係到其它的地方,就算他們能把我們挖出來移到他們賜給我們的地方,也得讓他們多費把勁!剛回來的難民差不多都在向騎馬郡奔逃,而在這裏早就紮下根的貴族們卻好像沒有行動,難道是因為國王頒的新法令:“逃亡的貴族剝奪一切特權、財產和稱號,貶為一無所有的自由人!”現在城裏看上去很穩定,可內裏卻波濤洶湧,肯定都在想方設法得到國王的調令!對了!這可是個好機會!我們四十大隊可是買賣人,我們需要貨源和銷貨地,而這些貴族在飛躍、飛奔、飛騰這三個矛頭郡之外肯定有很多領地,隻要局勢一動蕩,我們可以以購買他們手中物資的形式把他們送到內地去!我們隻要掌握了這個物資通道,應該可以在危急的時刻逃離開去……

    我的腦子正在思考著很多問題時,不想,我的腳已經把我帶到城門口!城門口的城衛兵突地向我伸出明晃晃的武器,“站住!請出示你的通行證!”

    “通行證?”我急忙在腦子裏搜索著這件事,“哪來的‘通行證’?我早上出來前都沒聽說啊!”我沒找到,隻好小心地問。

    “沒有‘通行證’就滾!”城衛兵蠻橫地吆喝!

    我退後兩步,望著裏麵慌亂的人群,仔細找,我終於發現了那個吆喝的血刃郎,“血刃郎!”我大叫一聲,城衛兵朝我一瞪眼,拔出明晃晃的刀就要砍我,我急忙往後退。

    血刃郎的耳朵還算好使,扭過頭來,看見我了,他急忙撇開人衝到城衛頭領那裏先一陣笑,再施個禮,“總兵大哥!外麵那位可是我們四十大隊的馬先生馬頭兒!你老就放他進來吧!以後城裏居民的糧食大概得靠他來跑腿!黃郡長早就頒發了他的通行證!”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來,亮了亮,“我們隻是被這群人給絆住了腳,沒送去!”

    “好!你們這群怪物!在這節骨眼上,還想著發財!”扭頭衝我這邊喊:“放行!讓那個不知死活的人進來!”

    正在揮刀玩著追趕我的人站住,回頭望望,收刀回鞘,轉身,邁著無力的腳往回走,“呸!要是老子能走!絕不多留一分鍾!他媽的鬼地方,真是他媽的鬼地方!”邊走邊咒罵,惹得所有的城衛兵無力地笑了起來。

    我見沒了危險,跟在城衛兵的屁股後麵往裏走,我可害怕他們突然再來一刀,衝著每位城衛兵笑著施禮,“有勞諸位大哥!”好不容易趨到血刃郎與那個總兵的跟前,“多謝總兵大人!”我伸手從一副討揍樣子的血刃郎手裏奪過“通行證”,“血刃郎!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埋怨地問。

    總兵搶著回答:“飛利國的軍隊已經聚集到小飛星對麵的邊界線上了!你還不知道?難怪你還敢進城!”他似乎在嘲笑我的愚蠢,似乎又在讚揚我的愚蠢,“整個飛躍城已經處在戒嚴狀態!”

    我的心裏沒有點波浪,瞅了瞅站在旁邊看戲的血刃郎,笑著向總兵施禮說:“哦!原來是這樣!”顯得不太在意。

    “嘿!我說你這個狗屎堆裏爬出來的臭蟲!你以為你有幾萬大軍保護著你啊?連我們的將軍乾元上將都不住地皺眉頭!你是什麽東西?”總兵大人一邊說一邊把我當作玩物似的查看起來。

    我等總兵把手放開,無力地靠著牆來看著我,我這才整理一下被他弄亂的衣衫,“對不起!尊敬的總兵大人!是小的不懂!”

    “你小子不說清楚別想走!”總兵噘著嘴說。

    “這——”我可犯難了,雖然我有些個人看法,可與這些專業的官兵比起來,肯定還差得很遠,於是我抖了抖自己的膽子說:“總兵大人!小的說得有沒有理都請你老人家別怪罪!”見他點了點頭,我說:“這次飛利國出兵的原因聽說好像是在小飛星出現的神秘修行者?”見他點頭,我繼續,“這管我屁事啊!我又不是修行者!再說啦!人家找的是那些神秘修行者,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他把我們怪情國翻了個個兒,也不一定能找到,還是得靠我們偉大的國王陛下統領的各位英勇的軍士,才可能在我們的土地上挖出那些神秘的修行者!飛利國不是傻子,逼急了,那些修行者說不定會幫著我們怪情國!那時!哼哼!飛利國就等著賠了夫人又折兵吧!”我的樣子——我敢肯定是流氓樣。

    “你小子說得似乎挺有理!你還有什麽看法沒有?也許能讓兄弟們好過些!”總兵一邊說,一邊盯著周圍有些釋然的城衛兵們,“繼續說!讓我們弟兄也聽聽狗屎將軍的計策!”

    “對!讓他說說,萬一飛利國攻來了該怎麽辦?”城衛兵們開始起哄,有幾個要趁機往外逃的人也忍不住好奇,站著聆聽。

    “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可又不能說出來,隨口亂說:“這個,我們這麽辦!反正飛躍城周圍的樹林全被他們上一次的進攻給耗光了,莊稼也還沒恢複,隻要我們堅守在城裏,等冬天來,冷也要冷死他們!更別說餓了!”

    城衛兵所有的人張口哈哈大笑起來,總兵笑完後,“小子!你快走吧!有意思!”

    我急忙拉著看夠戲的血刃郎就往人群裏擠——身後傳來嘲笑聲,“離冬天還有幾個月!人家圍城的時候,人家不敢從他們國內運,隻怕按這堆狗屎說的,冷死的餓死的是我們!”笑聲戛然而止——看來他們也知道死的還有他們自己!

    血刃郎一離開這些看不起的城衛兵,他的地頭蛇一樣蠻橫的臉似乎漲得跟城門一樣大,有人一般大小的牙齒閃著凶光:“滾開!沒看見我們馬先生來了!”把搶購的人和尋機逃出城的人擠開一條大縫,我隻好跟著這位開路大將走進我們的糧食堆裏,不再跟著他回身去攔人群。

    四十大隊除了城外的人似乎所有的人都已經集中在這裏,都在艱難地維持秩序,那些不想排隊的人在那裏鬧哄哄地競爭著出價——杜青、陶祿、朱濁流、楊於令、許秋博這幾個人一下圍了過來,而苦狗隻是對我笑了笑,又埋頭和隊員們幹起活來。

    “頭兒!不好啦!”杜青來到麵前首先發言,“郡長答應給的三千金幣最近一兩個月都拿不到啊!”

    我一聽這個消息,比從身上割下三斤肉還難受,我的臉一定蒼白了,“怎麽回事?”我沉住氣,往糧食堆裏走,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這個打擊真的很重。

    杜青哀歎一聲,坐到地上,“頭兒!我去晚了!我前腳剛到郡裏財務處領錢!那三千金幣已經離我手心隻差三厘米,我的手一合就能抓住!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傳令官衝了進來大叫著:‘停!’亮出邊防將軍乾元上將的征調令,把眼看就要到手的錢弄了回去!我真恨,我為什麽不早點取過來!”他痛苦地捶打著自己。

    “頭兒!”陶祿眼睛閃動幾下,“我們得把所有的糧價提高啊!這樣我們就不用為那些錢擔憂了!”得意地點頭。

    楊於令連連搖頭,“陶祿,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現在的價已經很高了,再看看那些不排隊的人的價已經抬到天上了,如果連排隊的也提價,我看這些糧食一定會被這些恐慌的人給搶光的,那時,我們一分錢也別想撈回來!”

    朱濁流讚同,“要不是現在這樣能基本穩定這些人的情緒!我看那個四處征調錢糧的乾元上將,早把我們的糧食征走了!”

    杜青說:“城裏所有的糧店都被征調了,我們根本不敢離開一步,那個乾元上將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征調我們的!”他擔心地往人群裏看看。

    “對!現在看來,我們的糧食用不了四五天,就可能被城裏的居民搶購光,他們幾乎都在瘋狂地儲備糧食!外麵那一兩千人看來會餓肚子了!”朱濁流苦笑著。

    “這些普通居民倒沒什麽?那些貴族們也參加到搶購隊伍中,能維持四五天的安寧很不錯了!”杜青著重聲明。

    “對!就這麽辦!”我的臉上又恢複了喜色,令他們很驚訝,“我們現在隻有展開營救貴族的行動了!”我很嚴肅自信地對他們說,“我們不能讓這些擁有勢力的貴族對我們產生威脅!他們肯定都想逃離這個地方,我們就為他們提供既不會受國王處罰又不會出現太多意外,甚至還可能讓他們得到獎賞的方式,去幫助他們逃離!這樣他們好過,我們的人也可以從他們那裏弄來吃的和錢!你們看行嗎?”

    “想得挺好!可我們拿什麽為他們提供這種條件?”朱濁流當頭一棒。

    我被他的話打笑了,“現在,這裏最缺的就是物資,軍隊又進紮到邊界上了,他們肯定空不出多少人力去運物資!而飛馬渡裏麵的那些郡很清楚,這三個暴露在外卻已經一無所有的郡根本支持不了幾天,他們也會忙著備戰,他們被打敗了,應該也空不出多少人來往這裏運物資!”

    “頭兒!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為軍隊做後勤!”陶祿的眼睛閃出光來,又暗淡下去,疑惑起來,“國王能掌握的物資絕對不會往這裏運多少,我們這麽多多的人不太好辦!”

    “陶祿這話提醒了我!”我更高興了,“我的計劃更完善了!正是因為國王不會把物資往這裏運多少,所以這就給困在這裏的貴族們一個逃出的機會!隻要他們願意回到家後籌集他們手中的物資,來支援這裏,我看國王也不會為難他們吧!”

    杜青搶著說:“我們就當護送隊和運糧隊!把他們護送到飛馬渡,然後我們先購些糧運回來,然後再去接收他們支援的物資!這裏麵的要價可就由我們啦!”他高興地站起來,“對!就這麽幹!”麵對著我們幾個,“好了!現在大家馬上分開去聯係!讓他們先退出搶購的行列,讓這些糧食多支持幾天!然後再談這份買賣!”

    朱濁流又來一棒,“現在就讓貴族們與國王聯係,也要等個五六天吧?時間不夠啊!”

    “這有什麽?隻要這裏各方的最高領導人都同意了,全都往京城裏送信,那些貴族再紛紛送出請願書!很容易就上路了!國王手下的宰相可是條毒蛇,他們在一起,看中的絕對是利益而不是找死!”陶祿的話引起幾人紛紛點頭。

    “那好!現在大家就分開行動!不一定要親自上每個貴族的家裏,可以讓他們互相轉告!”朱濁流運用條理,“我看就明天早上出發吧!那些決策者,我們用不著去建議,隻把方法告訴他們就行了!”頓一頓,“要讓他們盡量少帶人,一定要做出還會回來的樣子,我們路上的糧食得由他們提供些,到了飛馬渡以後,國王會不會看出其中的秘密來就靠他們自己的表現了!”終於不再說了。

    我急忙接著說:“等一等!朱濁流,外麵那一千五百六十三人由你和烏馬領導!許秋博!上次我從豬頭炮那裏買來的東西取給我,我得想個法子把它改造一下,為我們的安全提供更多的保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