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轉移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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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幻想著比腳踩更劇烈的痛楚,心裏一陣興奮,可這時卻有幾個士兵圍上來看熱鬧,笑得很甜,我的自賤飛了起來,脫口大叫:“爺爺!快來救救孫子!”“嘭!”士兵那破靴蹬在我的臉上,我的眼一花,人就失了重。

    “媽的!弟兄們快來幫我打!”我剛摸著了實地,一陣劈頭蓋臉的拳腳又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臉就像被砸碎了的冰,知覺一塊一塊地被隔開了。

    “算了!人家都叫我們爺爺了,饒了他吧!萬一他的主子來了,我們吃不到什麽好果子的!”

    又是兩腳,“媽的!”一邊休息去了,“要不是今天軍訓得手軟腳軟,老子定把他打殘了!”

    的確!我們都穿得太厚,他的拳腳根本沒傷著我的骨頭,我心裏徹底地痛快了一番!眨了眨憋出好多淚水的眼睛:我的臉!我的臉!寒風刺著,它自己又在爆炸著,我的嘴張不開了,臉上的肌肉好像被打沒了!

    “弟兄們!我們費點手腳!把他拖出去!我問過大門的守衛了,根本就沒這麽個人進來!我看八成是哪來的奴隸,跑來偷吃的!”這個士兵搬起我來,我自己不敢再動一下的頭看了看——我的眼睛非常模糊,能發現有個人在看我,我還真了不起啊!——“我不認識!你們誰認識?”頓一頓,“沒有?走!幫個手,我的手腳都是酸的!”——我於是像一隻口袋被人拖出了軍營,扔在了入城過道的另一邊。

    我的夢想!這就是我的夢想!我臉上的疼痛讓我有了充實感,我看著天空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也許我是在等疼痛消失!也許我是在等新的夢想到來!也許我是在等就這樣從這個世界消失!我到底在等待什麽?我不知道!

    我突然醒了過來!我怎麽睡著了?我的臉怎麽既不太痛,又不覺得冷?我為什麽隻能看見一點點白蒙蒙的光?我的脖子使點力,竟然發現我的頭撞著了一個挺硬的東西!我這到底是在哪兒?我死了?一個東西,一個熱熱的東西從我的胸口鑽了出來,在我的臉上蹭了蹭!我想用手去抓它,可我的手對於這個硬家夥來說太大了,根本就沒有足夠的空間移動!我用我一動就痛的嘴說:“放開我!”瞬間,周圍隻透著點涼的硬東西消失了似的,我的手“啪!”地一聲從刺冷的碎塊中傳了出去,於是,手腳全動,“啪!啪!”我坐了起來——原來我是被埋在雪裏,我的掙紮,使一些雪塊掉進了我溫暖的頸子裏,我的臉冷得有些刺痛!我趕快站起來,抖掉身上的雪!這才發現一團透明的卻能使景象變形的東西在我們身邊旋轉——“法杖兄弟!”我心裏一驚,連忙呻吟似的道謝:“兄弟!對不起!我剛才一時迷糊竟然忘了是你!謝謝你救了我一命!你趕快到什麽地方去恢複能量!太麻煩你了!”法杖兄弟從我身邊離開了!我扭頭四下看!軍營就在背後!我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走!回去找點吃的!

    我剛走到大門!突然跳出兩個門衛:“滾!這裏是軍營重地!再跨一步就砍了你!”

    “我是那個赤鐵啊!”我站住腳笑嘻嘻地甕聲甕氣地說——我的嘴腫了!笑與不笑沒都什麽區別!

    “滾!我們軍營裏絕對沒你這樣一個人!滾!”他們就要拔兵器。

    “完了!”我心裏後悔,“我徹底完了!”頓一頓,“啊!好了!我自由了!”我轉身後感到慶幸:“我可以回四十大隊去了!不過我得先上哪裏去弄點吃的!”我朝著杜青家的城堡走了兩步,“不行!肯定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去,很可能暴露身份!”扭回頭,看看那緊閉的城門,“進城也不行!這可怎麽辦?難道我隻能餓死在這裏?”我看看左側的軍營,“看來我隻能朝那個方向去了!”拔起逐漸被寒風侵襲的腿朝第四個方向走去,“哎!我真命苦!”孤獨之中我伸手摸了摸右手上與法杖兄弟的聯係帶,有了半點的安慰!

    饑餓與寒冷襲擊著我,我噴著迷眼的霧氣,不知在雪地裏走了多久,天就黑了下來,我望著除了雪還是雪的四周,我無奈第往地上一坐,“這可怎麽辦?”長歎一口氣,“看來隻有讓法杖兄弟救我出苦境了!”停下來感到更冷了,“算了!還是慢慢地走著!”我爬起來,又一腳一個陷到膝蓋的腳印往前挪動著。

    “不許動!”五隻火把突然從周圍冒了出來,幾個身穿白色披風的人把我圍住了,“小子!老實交代!你的接頭地點在哪兒?時間又是多少?暗號或記號是什麽?”

    見到人了,我很高興:“有沒有吃的!先給我點兒?”管他們認為我是什麽人,先弄點吃的才實在。

    “隊長!我看我們還是先把他弄到我們的哨所!跟蹤這小子弟兄們都快凍死了!”一個請求。

    “好了!上去幾個弟兄把他給我綁結實了!去幾個兄弟把雪橇弄出來,動作要快!千萬別被來跟他接頭的人發現!”

    好嘛!剛被人打得半死不活,現在有把我綁上了!今天真是我的幸運日!我不反抗地被他們安進雪裏,背過手去,一條繩子就在我的身上穿行。

    當我終於可以抬起頭的時候,我已經被擱在一輛雪橇上,那麽多的大狗在旁邊的四輛雪橇車前哈著熱氣,這些白披風人都上了雪橇,鞭子一響,狗兒們就拉動了雪橇,猛烈的寒風直割我的臉,我趕緊閉上眼睛,縮著頭,避避風!咬牙撐著!

    在我快冷死的時候,四周的寒風停下了,吹起了溫暖的風,我的皮膚有了熱感,可我的五髒六腑已經涼透了!正在我要放下咬牙的勁,蜷縮起來,哆嗦著睡下的時候,有人撕碎了我的臉,把一股溫熱的液體灌進了我的嘴裏,我於是拉動僵硬的喉嚨往下死咽,嘴裏逐漸有了辣熱,腸胃裏有一座噴熱的火山,就那麽三四口呼吸的時間,我身體有了很大的舒適感,臉上也傳來了撕裂的痛麻!那真是難受!先不管,我要盡可能地喝這會燃燒的zha藥!終於,那股暖流不再進嘴了!我的耳朵裏、眼睛裏多了很多溫暖的感覺!我的大腦開始搜集信息!

    “隊長!你把那一壺酒全給了他!太可惜了!”

    “你們這些吝嗇鬼!沒看見他都快凍死了嗎?隻要我們留住活口!我們的布鳳中將獎勵的可不隻這麽一小壺酒吧!”

    “說得也是!萬一他不是間諜,那我們豈不虧本了!”

    “虧你媽的本!你在這時刻觸我的黴頭!看我怎麽收拾你!”

    “這是間諜!這個人肯定是一個史無前例的間諜!隊長會帶著我們一起升官發財的間諜!”

    “嗯!這幾句!說得還不錯!饒了你!”

    我的嘴能動兩下了:“我是現在駐紮在飛躍城外的運輸師的人!我叫赤鐵!是鳩尾師長親自領導的部下!我遭了別人的奸計,被幾個兵私自趕出了軍營,我為了找個地方躲躲風寒才走到了剛才那裏!你們得放了我!”

    “小子!”一個人走到我的麵前,用腳踩著我,“你說你是以前那個被貶去押糧的鳩尾那一幫人中的一個?”一隻手抓住我的下巴,看了看,“你分明是個奴隸!敢胡說!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你打死了他,那叫我們怎麽問話!瞧他一臉的傷,說不定身上還有重傷!”

    “是隊長!”要踢我的腳放了下去,“對!不能浪費了那一壺好酒!再怎麽樣也得從他身上賺回來!”

    “把他拉過來!”我像一條死狗一樣被拖到火堆旁邊。

    “小子!你說,你是鳩尾那個好運的雜碎的手下!你有什麽證據嗎?”

    “有!因為隻有從那座軍營出來,才可能因為三方都去不了,才可能走剛才的方向!要更多的證據!各位將軍,你們可以把我說的一些事跟師裏的將軍們說說,看看有沒有我赤鐵這麽個人?”頓一頓,“不過,各位將軍!除了鳩尾師長和鴕爪隊長對我有所憐惜以外,特別是土坤隊長,禾苣隊長都非常討厭我!”頓一頓,“如果將軍們有空,可以把我帶去!”——我不趕快證明我的身份,我一定會被他們逼得叫法杖兄弟幫我逃走的!

    “把他拖下去!再給他點吃的!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們可以從鳩尾那裏弄些東西來!”頓一頓,“對了,把他的綁給鬆了!再怎麽說也是老兄弟們的人嘛!”

    我被拖進一個小房間,鬆了綁,還扔給我幾個饅頭,門外一落鎖,隻剩下門縫裏的光芒了!法杖兄弟一下又鑽進我的懷裏,幫我取暖!我很幸福地享受著疲勞後的輕鬆,思索著可能的將來——不久,就睡著了。

    糟了!萬一這些人跑去找土坤、禾苣,那我的小命就沒了!按軍規,抓住小偷是必須審問的,而我卻被扔出了軍營!這的確是一個陰謀!那個與我發生矛盾的人可能是禾苣這些隊長安排的,門衛也是!這隻有一個目的,讓我死!我身上的雪很可能就是有人借掃雪為名,堆在我身上的!我從那裏爬起來的時候,沒發現有下過雪的痕跡,相反那條道倒是有很明顯的掃雪蹤跡!孤獨!孤獨!我討厭孤獨!可為什麽不裝扮成一個走投無路的奴隸投奔到四十大隊中!不一定會發現我的真實身份啊!我想鳩尾也不會透露出去的!夥伴!那近在咫尺的夥伴就這樣被我錯過了!

    我從睡夢中醒來,就在腦子裏一陣思索!我得出的結果是相當糟——我真以為自己是一個要排擠四十大隊的士兵,不敢去,借口是“避免可能引起的麻煩”!該死!四下沒有聲音!天到了什麽時候也不太清楚,我隻好抱著法杖兄弟繼續想:逃走?不好!說不定現在會引起大規模的追殺!殺了他們?我一個人沒這個能力,而且一旦實施我就必須乘風遠去!而且不一定能殺掉這裏所有的知情人!不行!對了!他們不是很愛權力和財物嗎,我可以用在家裏的三十三個法杖兄弟吸——不行!他們可能因為我的消息而殺我滅口!因為我根本不可能有助於幫他們奪寶!那我隻能以貪生怕死的樣子去乞求他們留下我,也許我可以替他們出些力!甚至給他們培養一些私人力量!對!這可能滿足他們的權欲!現在我必須得做的是排尿!

    “有人沒有?我快被尿給憋死啦!”我爬起來放開法杖兄弟,用喉嚨幹吼,不能動喉嚨以下的部分,否則我會尿褲子。

    “吵什麽吵!難道你小子的眼睛長在卵蛋上?媽的!裏麵有個糞桶!該死的!好不容易輪到我休息,還被你這混蛋給搗了亂!”頓了一頓,又高聲叫:“小子!吃的喝的全給你扔在那裏了,要是還敢吵!本將軍掰斷你的脖子!”

    我閉上嘴,眨著眼睛要在這一點光線也沒有的地方找糞桶,還要小心吃的東西——我的眼睛再怎麽使勁也沒有結果,我不得不用鼻子聞,用腳輕輕地趟著走!沒有手套的手摸著牆壁,往角落裏探。終於,我解脫了,一股熱氣在房子裏遊蕩起來——嘿!這裏倒還真溫暖,根本沒有一點涼氣!不過這裏也有那麽一點悶氣!這牆好像是木板!而且是那種沒有修麵的木板!

    脹的問題解決了,現在該解決餓的問題了!我用模糊的記憶定位那有縫的門!結果一無所獲!那好!我沿著牆壁走上一圈,我就不信摸不到門!在摸著再試探了無數條木板之間的縫隙後,我終於找到了一條可以帶動幾塊板子的縫,蹲下,一陣瞎摸!啊哈大饅頭!還有點熱的大饅頭!當下大嘴不留情,往肚子裏塞。

    無聊!無聊的黑暗和無聊的小房間!在這裏,我不能正常地思考了!我總是被不安全的感覺從思考中拉到對未知魔鬼的幻想中——我總在幻想自己被這些魔鬼怎麽樣地殺死,然後怎麽樣地處理我的屍體,把那時我還會有什麽樣的感覺想了一遍又一遍!我的頭已經很累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我從睡夢中或者夢幻中醒了過來!雜亂的聲音像一隻攻城的軍隊,衝到了我的身邊,光線也出現了!人聲、狗聲也清楚了!

    “嘿!懶蟲!你還睡著啊?快起來!撒泡尿!給我們弄些熱的來!我們有個極好的消息!”

    “什麽好消息?快說!我一邊幹活,你一邊說!你還可以一邊休息!”很舒服的吹氣聲和尿聲。

    “隊長他們還沒回來,等他們巡邏回來一起說!”

    “別!你要不先告訴我!那我就不給你弄吃的!”尿顫抖的聲音。

    “好!我說!我們昨天捉那小子!他說的是實話!”頓一頓,“幾十個將領給我們出了很大的條件!”聲音放低了些很神秘地說:“隻要我們‘喀’!他們就給我們!”

    “五個銀幣?太少了吧?”

    “啥!五個銀幣!而且是一人五個!”很興奮的樣子!

    “一人五個也很少啊?一人五十個銀幣差不多!他從軍餉裏隨便扣一點也足夠我們當十年差的了!”

    “一個人五十個銀幣?你想啥不好?五十個銅幣在家裏可以買上十斤大米了,夠我們吃上十天的了!五個銀幣,那可是一百斤大米啊!”

    “你小子犯什麽糊塗!你難道忘了前不久,那個什麽四十大隊的人在飛躍城賣米的時候已經漲到五十個銅幣一斤了!五個銀幣?夠我們一天的開銷!”很生氣的樣子。

    “還算好!我可還沒答應那個土坤!我隻說回來報個信兒!等隊長他們回來,再好好商量一下!”

    “嗯!這還行!”頓一頓,“還夠熱吧!我去給狗狗們喂上點兒食!”

    我的命可是玩完了!我到底是在這裏等死,還是不顧一切地逃出去?還是馬上實施引誘計劃?我又猶豫了。

    “嘿!這小子到底是犯了什麽事兒?如果不是在臨戰時期,五個銀幣一個人這也夠多的了!殺一個真正的小兵也不可能超過這麽多!”

    “我問過了!我對那十幾個將領說:‘各位兄弟,那小子在這裏的底兒總得透露一點兒!好讓我們這些老朋友安心點!’你知道他們怎麽回答嗎?他們說:‘那小子在這裏不過是一個傷兵的看護!他剛從狗堆裏爬出來,無關緊要的一條想當人的狗而已!’”

    “他們這麽說?這可就有點不對頭了!那麽多人,再強的狗用口水也能淹死啊?還用費這些事?”

    “可惜!我沒去找那個鳩尾!說不定還能弄個實實在在!”

    “真是怪事?”頓一頓,“其實也不怪!一個跟我們一樣的兵,沒花上兩個月的時間就當上了師長,再也沒有比這更奇怪的事了!”

    “他那哪裏叫師長啊?我到城衛軍軍部去報告消息的時候,好多人都在談論這事!我聽說我們城衛軍每次派去押運的百來人中都會有一個師長出現,我們大概已經派出一千多人出去了!大概就有十個師長出現了!”

    “十個!媽呀!那我們咋沒這好運?”

    “好運?這可是個苦差事!這一個師的兵全是那些奴隸!別說打仗了,就是敵方出來十幾個人也能把他們給打得落花流水嘞!”

    “不會吧?不是說鳩尾他們就兩次成功地防禦了嗎?難道這是假的不成?”

    “差不多吧!就是昨天!聽說鳩尾他們就跑到軍部去哭窮!把他們的老底全哭出來了!第一次為什麽能保住那麽多糧食?是敵人根本搬不走!第二次為什麽在一個長老出現後還能全身而退?那是因為對方在找人,不是來劫糧的,隻是順便要些口糧而已!鳩尾他們本來就空手往回走,誰去搶他們啊?”

    “聽說那個什麽四十大隊也跟飛利兵遭遇了幾次,他們又是怎樣躲過的?”——我被驚住了。

    “這我知道!據跟他們同行的士兵說,飛利兵一出現,就被追兵追趕跑了!根本還沒正式碰麵!從飛馬渡到飛躍城這段路上有新運來的兵,還有巡邏的兵,而這運糧的四十大隊必須著重保護!誰敢動他們?”

    “這麽說來,我們的鳩尾的那個師比他們要強多了!至少跟敵人正式碰麵兩次!”

    “當然啦!從我們城衛軍出去的人再怎麽也不會輸給那群烏合之眾!”

    “嘿!話說回來了!這小子怎麽可能得罪了那麽多的將領還能活著,真是件怪事!”

    “別說!他們隻敢想法子把他趕出軍營,卻不敢殺他,的確是件怪事!正是因為這,我才沒去找鳩尾的!我們最好還是多弄些這小子的消息,說不定這——還能長上好幾倍!”

    “對!我看這小子跟鳩尾的關係肯定很深!隻有這樣才說得通!對!我們不能去找鳩尾,如果被他發現這小子在我們這兒?我們可能一個銅子兒也得不到!”

    “一個奴隸跟一個師長!這的確很怪!我思前想後都不敢去找!特別是在遇見他們手下的幾個隊的人在到處大叫‘赤鐵’以後,我這才下定了決心回來跟大家商量一下!”

    “嗯!還有什麽好消息沒有?”

    “有!那幾個娘們用不了多久又會到我們這裏來!”

    “真的?”很興奮的樣子,“我的心肝們!”高興得轉起圈來了似的,“你快休息!我也得抓緊時間休息!這可是機會難得啊!”人安靜了,雜聲多了。

    十幾個師?怎麽會有十幾個師?對!戰線很長,分開直接送去更快捷!他們肯定會為了得到更多的錢把我留下!一定會的!一定會的!不!我不能在這房子裏呆一輩子啊!怎麽辦?怎麽辦?我一邊否定了以前的計劃,一邊尋找新的出路!

    對啦!我一定得想個什麽辦法回四十大隊!

    對啦!我可以在這裏假死!怎麽個死法?

    ……

    “嘿!前線開戰沒有?”一陣雜亂衝進屋子,“這裏有什麽發現沒有?”頓一頓,“嘿!你們兩個快醒醒!”

    “啊!隊長回來啦!報告師長!我……”把到運輸師去的過程詳細說了一遍。

    “弟兄們!現在大家千萬不要去想什麽好事!我們巡邏的區域發現來試探的敵人可更多了!咱們再不好好當值,他媽的,要不了幾天就會被砍了頭!”

    “隊長!有啥情況!可別嚇小的們!”

    “你們知道昨天那小子有多少人注意嗎?今天,我們在他行走的道上發現了至少有十幾個人在途中跟蹤過!今天,還幾次發現有人在跟蹤我們巡邏隊!還有幾次,發現有軍隊在向這裏靠攏!這一群瘟神就是衝著那小子來的!”

    “隊長!那咱們趕快幹掉他吧?”

    “不對!我們殺了他!說不定會引來更大的災難!我看,隊長!我們馬上把他送到鳩尾那裏或者城衛軍部!”

    “你們說的都是瘋話!現在隻要一露出那小子的情況,肯定會招來這些人的行動!我已經派人去找支援去了,弟兄們,現在我們的人全回到了這裏,我們就變成了瞎子!那些混蛋,說不定馬上就會對我們采取行動!”發狠地拍了一下什麽,“要是昨天,連夜把那小子處理了!一切倒好辦了!現在,想扔都扔不了,想吃也吃不下!真要把我們給憋死!”頓一頓,“你們兩個馬上到哨口去監視外麵的情況!我們得好好休息恢複體力!”大聲起來:“弟兄們!千萬別浪費任何東西!”

    糟了!一定是這樣!那個吃了虧的智風長老派了些人跟蹤調查鳩尾這個師!於是發現了我!特別是在雪下埋了那麽久竟然沒死的情況,於是……那他們今天晚上肯定會發起進攻……還有可能是教會……

    “那我們是不是該審問一下那小子?”

    “別!咱們最好讓他安靜下來!否則,外麵的人確定他在這裏後,他們會更快行動的!從現在起,我們最好不要去驚動他!我看,他在睡覺,這是最好的事!”

    “隊長!有情況!我發現有幾個黑影在向我們靠過來!”

    “天已經黑了?這些家夥真他娘的來了!”頓一頓,“向他們喊話,一旦確認敵情,馬上點燃房頂的烽火!”

    “是!”

    “弟兄們!快準備!敵人來啦!”

    “站住!這裏是軍事管製範圍!”沒有反應,“站住!再靠近我就放箭了!”弓弦響動之聲,“烽火點燃了!”

    “裏麵的人聽著!隻要你們交出昨夜你們逮捕的那個人,我們馬上離開!否則,你看!”——“轟!”突然房頂發生了巨響,抖動了整個房子,我連摔跟鬥。

    “隊長!這可怎麽辦?他們有一個魔法師!”

    “別慌!這房子異常堅固,這是沒影響的!”

    “糟了!隊長!烽火被炸滅了!”

    “裏麵的人聽著!你們的援軍是來不了的!趕快交出那個人!”

    “外麵的人!”底氣有些不足,“我勸你們趕快離去,今天一早,我們派去求援的人已經回來了!”

    “好!你們小心一點!進攻!”

    “隊長!我們把那小子拉起來抵擋一下!怎麽樣?”

    “笨蛋!一旦讓他們找到了那個小子!萬一他們的目的就是殺了他,我們死得更快!”

    “那我們把他交出去吧!他們上來了?”一個哆嗦的聲音。

    “交出去!我們會被軍部給處死的!快放箭!他們肯定一時半會攻不進來的!馬上再點烽火!”

    “轟!”的一聲,又來一陣天旋地轉——房頂開始往下麵掉泥塊了!

    “隊長!箭用完了!他們又上來了!”

    “弟兄們!拔劍!隻要他們敢進屋,我們讓他們全死在死在門口!”

    我不能幫任何一方!

    “嘭!嘭!嘭!”砸門的聲音,“啪!——嘭!”門破了——還沒有進來的聲音。

    “糟了!他們要用定身咒!用刀把它擋開——啊!”大叫一聲,“咣啷!”——“呀!”“嘭!”——“啊!”“啪啦!”“完了!”“叮!”門縫外麵一片漆黑。

    “長老!敵軍已經清空了!”腳步聲,狗兒們的狂吠聲,火光,“啪!”我房屋裏的門的破碎聲!耀眼的火把,一群還沒讓我看清的人衝了進來,一床被子把我蓋住,七手八腳地又把我裹了個動彈不得——我的左手牢牢地抓住了右手上的聯係帶處!我裝傻!我裝傻!

    “我們馬上撤退!”似乎他們忘了殺人,抬著我衝出去就飛快地奔跑起來——留下一堆狗叫!

    “快上雪橇!”停了一會兒,隨著一陣馬嘶,飛快地前進著。

    這次被抓挺舒服,一點兒也不冷,這裹我的被子還有一股香味!我在這樣的環境中是無法思考的,隻好睡去!

    “哎呀!這就是我們的聖風長老?”有人抬我把我給驚醒了,一個人的聲音在外麵大叫!

    “報告統領!他的身份還不明確!”

    “非旦統領!馬上下令所有騎兵開拔!把他抬進我的帳篷!”雪碎的聲音。

    “出去!你們全出去!”然後有人來解開已經令我流了幾粒汗的被子。

    麵前一亮,我的頭迎接到冷風!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眯縫著眼看麵前的人——智風長老!

    “馬蹄鐵先生!我們又見麵了!你不用驚訝!也不用去編什麽謊話!我知道你就是你的老師!以前我沒相信,真是千般萬般該死啊!”智風長老一雙套著手套的抱著他的法杖,法杖上的寶石的顏色是紫紅色。他很激動,很得意,很看不起我似的。

    我怎麽辦?我一臉的胡須和傷,他都還能認得我!好像我的一切也逃不出他的眼睛似的!我隻好瞪大眼睛很吃驚地看著他,對!裝傻!

    “馬先生!你還是快承認吧!我不會為難你!隻想好好地跟你做幾筆買賣!要是你耽誤了時間,可能你一點好處也得不到了!”還是那迫不及待的樣子。

    我不思考,隻是用一雙眼睛盯著他,繼續裝傻。

    智風長老很失望地出了一口氣,坐在一邊,感歎地說:“馬蹄鐵先生!長老!我以為經過上次的談論,我們已經成了好朋友!想不到——”直搖頭,我仍然沒反應除了傻傻地驚訝,“自從你大鬧飛躍城的時候,我就肯定了你的身份!自從我國的騎兵被鳩尾那個小雜兵給擋住以後,我就猜想你在裏麵!經過一番跟蹤調查,我完全肯定了那個文官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頓了一頓,“當我的手下人向我報告,你被弄出了軍營後,又被軍哨給抓了去,我就不惜一切地救你!”頓一頓,“現在,你卻這樣對我!算了,那個什麽四十大隊和鳩尾那個什麽運輸師馬上就要不存在了!反正不管我的事!”

    我依然很吃驚地、很專注地盯著智風長老。

    “我在一座雪山那裏發現了三十三根法杖,還發現了別客國、怪情國,甚至重金國的高級長老們都在那裏!我想他們一定是為爭搶法杖去的!”見我沒別的變化,他一哼,走了出去:“來人啦!請馬先生上馬!”

    我趁著這個機會衝到一個角落,大大地尿上一泡!看著霧氣千變萬化地散去!這一陣涼風,吹醒了我的頭:“智風長老!我勸你還是馬上回國的好!用不了多久,我想飛利國肯定不會存在了!”既然不得不談,那也得變完全被動為主動。

    “你這是什麽意思?一開口就這種話!”智風長老攔住了要請我上馬的騎兵,“你承認我剛才的話了?”

    我穿好褲子,扭回頭,瞅了一眼那被子,下了狠心,不去理它,繼續往門口走去:“我承沒承認自己瞧!但是,我希望你叫我‘赤鐵’!”深深地行禮,“智風長老!我明白飛利國的處境!要說以前四周的國家攻擊是因為教義的不同,那麽現在群國出全力要圍剿就是因為,害怕飛利國得到那三十三根法杖,從根基上引起其它國家統治基礎的消亡!所以,飛利國一旦沒奪到這三十三根法杖,落入其它任何國家的手裏,飛利國也就不存在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