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鎮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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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裏可得意極了!出主意那是隻要有腦子的都會,但是要找到最容易進行並且損失最小、獲利最大、能達到目的的主意那可就難了,那可得千思萬慮,把每一個細節的每一種可能都要想到——這根本不是主意,而是一係列的意外預備案。

    鳩尾見大家討論不出什麽來,也沒人建議我去扮飛利兵,於是對站著的福裏冰和我說:“你們兩個又有什麽看法?”

    福裏冰見場上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身上,他又緊張起來,不過馬上又鎮靜下來,很禮貌地說:“回稟師長!要跟貴族特別是大貴族商量什麽,最主要的是禮儀,然後是言語,最後才是爵位!對於長老級別的教士,那需要有大量的宗教知識,否則就算是高級別的教士,很可能因為很小一點的教義理解不準確,長老就會生氣,那就別再說什麽談事情了!對於第三個我仍然沒辦法!”

    我能幹什麽,我當然附和著說:“對!對!叔說得非常在理!”我歡喜得跟撿了寶一樣。

    “別說啦!”鳩尾對我的附和不知是不理解,還是很憤怒,他大叫了起來:“如果我們這裏有這樣的人,我還用你們出主意!”一雙眼睛盯著我不放。

    算了,我得耍耍鬼點子,否則,我得罪了鳩尾,那他把我的事亂捅出去,我不就完了?當我緩慢地沉靜下來以後,我突然大叫:“有了!”把右手食指往上一舉,滿臉的笑容——所有人都憤怒地看著我。

    “鐵小子!有什麽話快說!”鳩尾似喜似氣的樣子。

    “稟告師長!我是有兩個辦法!不過說出來會丟我們師的臉!真的要我說!”我有些犯難。

    “說!”鳩尾冷哼一下。“一、二個任務我們幹不了,那還不簡單?把任務推給其它的運輸師!我們還是我們的糧食!一點腦子也不廢!”我說的時候完全是小人得誌的樣兒。

    “大哥!我反對!”土坤大喊著站起來,“這是什麽餿主意?大哥!我們眾弟兄跟著你就是建功立業的!如果我們像這個小子說的那樣推卸責任,那麽我們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有一番成就?越是艱難的任務,我們越應該去幹!這樣才能把我們短暫的一生用在刀刃上!”

    “啟稟師長大人!我反對土坤隊長的好大喜功!”一個我不知道姓名的隊長站起來恭恭敬敬行個軍禮說,“小的本是從別處調來的!跟隨師長大人沒幾天!但是,我不得不起來冒犯一下師長及師長的各位兄弟!經過這一段時間相處,我對在座的各位將領的過去有所了解了!我們基本上都是直接從一個普通的士兵升到現在的位置,所以那些正規軍隊的官老爺、兵老爺,對我們又是忌妒又是輕蔑!為了我們作為軍人的自尊,我們應該完成幾項任務,來證明我們的能力!於是,那些對我們不懷好意的人就在我們上級那裏連吹帶捧我們,讓我們接下這本屬於高級將領的任務!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把我們置之於死地!從四十大隊那裏接手糧運的任務!大家肯定以為相對簡單,其實它比任何一個任務都要難!我在乾元上將的軍隊中打聽得很清楚,這件事連這位大將軍和那個以宣聖長老尊者為首的長老們都完成不了!原因就在於那些提供糧食的貴族是由四十大隊想方設法從飛躍郡裏營救而去的!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麽協議!如果我們真的從這四十大隊手中接過了任務,我們隻有依靠軍部的命令向這些貴族貴族征糧,這樣一來,這些貴族不再是有利可圖的了,哪像他們是以買賣形式運來的!如果我們征糧不及時,數量不夠,乾元上將不怎麽的,那十幾萬軍隊還不把我們吃了?”這個家夥真夠聰明,我的小聰明經他一分析,簡直就是天理了,“第二個任務相對要簡單點,可我們還是完成不了!我們是步兵運輸師!發現敵人!絕對不可能扔下糧食去追敵!就算要追也不能用步兵去追啊!一句話,我們防守還不一定能成功擋住他們擋住他們,要是攻擊就顧頭不能顧尾,兩頭中一頭有誤,失敗就在我們身上了!第二個任務千萬幹不得!”都有哀求的味道了,可能因為關係到他的性命吧!“我還要說句不該說的話!在官場裏混一不小心就會成為別人的替罪羊!”很無力地行了一個軍禮,坐下。

    “你小子是誰?竟敢在這裏胡說八道!大哥!”禾苣站起來怒喝,“大哥!難道我們還不趁此時立功創業?以後,那可就沒機會了!”很期望得到支持地看著鳩尾。

    鳩尾皺著眉頭,臉上強做笑容地對剛才那個隊長說:“這位隊長!請自我介紹一下!”

    站起來,“小的叫書運!”向所有的人行禮,“剛才說了些冒犯的渾話,請各位將領多多原諒!”站著等鳩尾的問話。

    “書運隊長!那你說說我們不接一、二個任務,該怎麽推掉呢?總不可能讓我們握著了,又不去管它吧?”鳩尾伸手擋住激動的禾苣要張開的嘴。

    “啟稟師長!小的對官場上的這點粗知略想說得對不對?我不知道!”又向眾人賠禮告罪——這家夥處處小心,處處為自己著想,我得靠近一些他——“我總結出一個字,那就是‘活’!隻要這要訣用熟了,什麽事都會好辦得多了!”他閉口不再說話。

    “‘活’字!好!你說說怎麽個‘活’字!”鳩尾的語氣裏有幾分不高興。

    “這個不好說!也不能說!說透了就不靈了!要說也隻能在背人的地方說!”小人!小人!這是一個陰險的小人!我還是別靠近他的好!

    鳩尾見書運不說,示意他坐下,舉目來望我:“鐵小子!你說說該怎樣幹?這可是你第一個提出來的!”

    “好!好!我說!”我鎮靜一下,“這其實很簡單!坑!蒙!拐!騙!偷!這五個陰險的方法就可以辦到!我們可以把這兩個任務推給別的運輸師當主力!我們在後邊看著!敗了我們有借口!勝了!我們有功勞!我們可以把自己前麵算是勝仗的自己貶得一文不值,直接用我們最弱且最壞的形態展現在上級麵前:第一次的勝利是因為我們這些奴隸都喝醉了,逃過了刀口!第二次,是因為春季已經到了,我們的馬匹見到了那麽多陌生馬,全都發了情,亂衝亂撞!就這樣,我們以百分之五六百失敗的機會展示出來,如果任務還不收回去,那就是他們的錯了!我們可以以非常強大的自信讓上級知道我們絕對有百分之五六百成功的機會,從上級那裏弄來一群數量足夠多的想占便宜的將領和士兵,讓他們去當主力,我們在他們屁股後麵全力協助,必須得戰勝!我們現在可以背著任務上路,我們可以尋找像天寒地凍、人困馬乏等因素來拖時間,當前麵糧食吃緊的時候,我們自然隻用運糧了!我們還可以到上級那裏仔細探聽一下,有什麽我們完得成的任務,我們就搶著去爭取這些任務,把原來的任務給換掉,那也可以了!也許還有其它法子!我可想不到那麽多了!”對!我是小人!表現得的確完全就是小人的樣子!但是比起書運來,我是當眾做小人!

    鳩尾聽我繪聲繪色地一說,輕鬆地笑了笑:“土坤兄弟你怎麽看?”

    土坤神色一喜:“大哥!我看這小子的鬼點子的確挺多!可惜他說出來的五個法子都不能單獨使用!”嘲笑地望了我一眼,“我們現在正在等他們準備裝車的糧食!我們就可以把軍隊疲憊的事上報,讓我們借機休整幾天,這樣,我們就不用去搶什麽貴族們提供的糧食!在此期間,我們盡量探尋一些讓我們捎帶信件、東西到小飛星的任務,把城裏的一些貴族拉攏過來替我們說說好話,這樣在運糧途中就不用去殺敵了!說不定因為有這些東西存在,那些貴族就會派出一些私人力量跟著我們,一旦發生戰鬥,他們不得不幫忙,而我們又要看守東西,力量又弱,他們不得不衝在前麵!這樣才是最好的辦法!”得意地對我笑。

    那邊的書運很失望地坐在那裏——他想套私交的目的已經完全失敗了,原來真有我這種當眾說陰謀的小人,而且還有偏要勝我一籌的軍師!我不得不像書運一樣垂頭喪氣地站在那裏。

    “這個法子不錯!”禾苣像聽見他的天主跟他說話一樣興奮!如果我能接近點,我想我肯定可以看見他的臉激動得變紅了,滿口的唾沫像噴泉一樣往外噴,“這個小子的鬼點子雖多,沒有我們的土坤兄弟,哪個點子也不能用!小人就是小人!”他真的太高興了,到處都是他那洪亮的大笑。

    所有人的話都被這笑聲壓製著怎樣也出不了口。土坤得意中又有一些無奈,鳩尾隻當沒這個人一雙眼睛四下裏打量一陣,好像看見每個人的腦袋裏的思路都斷開了以後,再舉手,衝禾苣努眼,終於把這可怕的笑聲壓了下去:“各位!頭腦是不是更清晰了!還有沒有不同的意見?”

    各位隊長左右開始商量起來,除了很自信的土坤,大力支持土坤的禾苣、那個書運沉默了一陣後也加入了議論之中,鳩尾當然仔細查找著什麽不同的聲音。

    身旁的福裏冰像冬眠了似的,微閉著眼睛,臉色平靜地隨著呼吸而微微顫動。我嗎?難說,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狀態,也許我的腦袋裏有四五個人格吧!一個正在以小人形式站在這裏,其它的藏在後麵對這個小人性格進行思索、觀察,就像另外一個人在在研究我似的。

    “好了!看樣子,現在各位兄弟已經沒什麽精力了!先各自回去吧!如果想到了什麽不同的法子,千萬要來談談,多一個不同的意見,我們就多一分安全,多一分成功!可是上頭不等人,明天早上,我們就得上去回報我們的行動計劃!土坤兄弟!今天晚上,你可得辛苦辛苦了!把明天要說的要申請的等相關事宜考慮好!明天你是主回話!”頓一頓,“如果你自己能記住就算了,如果不行,你可以在福裏冰、赤鐵兩人中任選一人幫你記錄下來!”

    土坤笑了笑:“多謝大哥!小弟能行!”行了一個軍禮。

    “好了!兄弟們!散開吧!”鳩尾的話音一落,這些隊長就紛紛起身搓著手,跺著腳地往外走,“對了!第三個任務那些有興趣的人都可以想想!”鳩尾離座對眾人提醒了一句。

    禾苣、桑橙、鴕爪、土坤等人一個接一個圍上了剛走了兩步的鳩尾,“大哥!大哥!”紛紛叫喊。

    鳩尾站住,有些驚異地說:“什麽事?我瞧你們咋有些變臉變色的!”

    “事情到是沒有!隻是心裏突然有些落不到落實!”桑橙開口說,“我總是不住地往壞處想!”

    禾苣垂頭喪氣地說:“大哥!我也有同感!我真怕上麵那些長官知道了我們剛才的話,不落個殺頭罪,也是一個死罪啊!”有許多隊長聽了這話,放慢了腳步聽著,神色一個比一個壞。

    鴕爪也開口了:“這可是我們第一次不聽上級的命令!能行嗎?如果說我們一邊執行上級的任務,一邊私自派幾個人去奪奪寶,那最多也不過是個開小差的罪!我覺得我們這一次走得有些遠了!”

    土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身上都開始哆嗦了:“大哥!明天真的讓我去講?聽了幾個兄弟的話,我都有些撐不住了!萬一露出了破綻,我可活不了啦啊!”——這個家夥剛圍上鳩尾想說的是,不是感謝支持的話,就是十分自信的話,這樣一變,總算讓我知道了他在上次逃命中的膽小。

    這時,一邊的書運擠進了人群,笑嘻嘻地對剛才打退堂鼓的人說了一番話:“師長!你老可是小的見過最能體貼下屬的長官!如果有什麽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小的願當師長的馬前卒!這位桑橙隊長!”轉向桑橙,十分佩服的樣子,“在小的進入這個師的這段時間中,大隊長是幹事最穩重的一個將軍!要不是他老人家,小的在跟飛利兵大戰的當時,早就死了!桑橙大隊長可是我們師的穩軍支柱所在啊!這位是禾苣大隊長!”轉身,“是小的見過最勇敢的將軍!什麽危險的事都衝在最前麵!禾苣大隊長是我們師最鋒利的戰鬥力所在啊!這位鴕爪大隊長!”轉身,“是小的見過最豪放的將軍!能與戰士們一起吃苦,了不起啊!這位土坤大隊長!”快轉了一圈,“是小的見過最懂策略的將軍!一切的敵人的行動都不能逃脫大隊長的眼神!是我們衝鋒陷陣的信心所在啊!”扭向鳩尾:“所以各位大隊長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而我們更應該保重自己!小的嘛!一個不起眼的小卒,死活不關大局!”行個軍禮,“師長!小的請求你把最危險的任務交給小的,讓小的為師長獻上滿腔熱血!”

    這個書運的話好像真的成了這些隊長們的借口,他們的臉色寫著又高興又尷尬的猶豫,眼睛不知不覺地集中到鳩尾的臉上。

    鳩尾沉穩的臉泛起了一點笑容,伸手在書運的肩上一拍:“兄弟!師裏有什麽困難的事,我一定不會忘了你的!”扭臉放手對禾苣這一圈隊長說:“兄弟們!我們以前都是個小兵!像我,都當了五六年的小兵了!我們的頭腦在現在仍然處在小兵的境地裏!剛開始,我是騎兵的一員,不知怎麽的把我下放到步兵,然後又把我下到城防步兵!這到底是為什麽?我一直問著自己,可是一直都沒找到答案!說我的本領太低?我相信那些當我頭的人也不能這樣說!說我違反軍規?我也沒幹出那些事!這到底是為什麽?我還記得被下放前的一件立功的事!我立了功,向上麵報告的時候,老老實實地報了上去!可是沒有份的隊友和我的頭領一邊祝賀著我,一邊在申請把我下放,於是獎賞和下放一起找到了我!原因就是我一直是一個人!兄弟們!大家還記得我們是怎樣結識而又上升到現在的位置嗎?我是在發現那個四十大隊由一支奴隸的難民組成一個團隊後,不知不覺就闖出了名!我們幾個學著樣子拜了把子!在那之後,我們基本上都是一起行動的!我們因為那個什麽改造法杖的傳言被下放來押送糧食,可這一路上大家同心合力的努力,我們變成了一個師!你們知道這裏的根本原因嗎?因為我和我那位神秘的朋友仔細研究了四十大隊的組織形式,而我們實際上也正在實驗這些個結果!我們每個人之間都有或多或少的矛盾,自己跟自己也有矛盾,我要大家一直同心協力那是不行的!做不到的!我由當初反對這些組織方式轉變為實驗這些組織方式!經過上次的矛盾大激化後,我完全相信這個方式了!”頓一頓,“兄弟們!看看那四十大隊!隻有一兩千人,而且軍隊的所有將領都在想方設法消滅他們!可他們依然沒有被動搖!看看我們!有一個師的力量,有一個師的力量,有我們百來個正規的軍人,還有那麽多將領的支持,我們難道比四十大隊還不如嗎?不!我們比他們強!我們還有什麽可懼怕的!”一座座大山從各個隊長的心裏長起來。

    啊!我的身份肯定被鳩尾猜出來了!他!他!他!的確是在利用我!不過還算好,他好像並沒有泄露我的信息!也許我應該找個時間跟他仔細聊聊。

    “大家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則,我們的去向隻有兩個!一個是被軍隊給絞殺了!一是投靠那四十大隊!”鳩尾再說了一句話。

    “媽的!他奶奶的!怕什麽怕!我們這麽多人!我不信在這個危急時刻那些上頭的將領敢把我們怎麽樣!”禾苣大叫了一聲,“弟兄們!馬上去準備!”

    “怕什麽怕!”“怕什麽!”……各個隊長激動地衝出去。

    鳩尾和鴕爪,還有我和福裏冰四個人相視著。鳩尾扭頭對鴕爪說:“現在我們的底細各個隊長都知道了!鴕爪兄弟,你得監視著他們,有絲毫差錯我們就完了!”把好奇的鴕爪推到一邊,“鐵小子!福裏冰先生!辛苦你們了!你們可以走了!”

    “是師長!”我行完軍禮就往外走。

    福裏冰沒走,而是小聲地說:“師長!你不能那樣幹!那四條會讓我們變成怪情國,甚至整個世界的必殺之敵!”

    “福裏冰先生!如果按照傳統的軍規,我可以以擾亂軍心的名義把你給殺了!如果我要聽你的意見,那必須得按已經施行的方式!你說我該怎麽辦?”

    “這!——我還是走了!”福裏冰跟了出來,嘴裏說:“我就這樣翻了身?那我得去準備一份整軍清單!明天他們去見上頭更好用!”分開了。

    我可不能,一寫字,很可能被人發現!我應該注意一下保密!有了鳩尾,我感到安全多了!沒有鳩尾,我貿然的行為早就讓我到了壞得不能再壞的境地!媽的!爸的!嘴裏流口水了,我應該去大吃一頓。

    對了!禾苣與土坤為代表的貴族頑固派怎麽沒什麽反對?不!不可能!難道他們有什麽陰謀?不對!在如今的困境裏,他不應該會注意到這一點——對了!他們的目的是法杖!剛開始不是說謊就是習慣,到後麵為了貴族身份的提高,於是就這樣爽快了!最主要的是鳩尾說的那番話,讓他們打消了心中的猶豫——看著,等他們一冷靜下來,我的麻煩就來了!或許所有士兵的麻煩也就開始了!他們無法避免在鳩尾身邊施行,那麽他們一定會在貴族與我們這些奴隸之間修築一道堅固的隔離牆,把我們隔離在外!於是他們就可以對士兵進行殘酷的鎮壓。

    我現在隻能隱藏自己,剛才的言論可能又太冒尖了!我總是壓製不住這總把心掏出來的衝動!逃跑的準備就不用了,我一直都處於最高警戒狀態。

    “喲!各位將軍都吃起來啦!”我掀簾就見十一個飛利兵以養傷特有的姿勢圍著一堆火吃上了飯!

    “我們的醫生?我們的藥?”

    “哎呀!我連城都進不去,到哪兒去弄?你們還是向你們的上帝祈禱吧!”我一邊說一邊給自己弄上一份吃起來。

    “奶奶的!吹牛皮的家夥就是吹牛皮!”——我跟他們雖然很熟了,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可是我還是隻知道一個名字龍可·飛利。

    “嘿!將軍們你們可得撐住!千萬別在我想到辦法前就死了!你們也不要沒事就叫著我玩!我頭都想大了!求你們多給我點時間好好想想!”我現在思考的就是到底要不要跟四十大隊聯係一下。

    猶豫著,就到了第二天早上。將領們開會的鼓聲傳遍了軍營!我當然是不能去的,最多是站在帳篷門口看這些將領向看不到的大帳趕去。我的心七上八下,就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可是我又無法預防!心裏總是不怎麽舒服!我強烈地要求,天要塌你就快塌,讓我想得太多也真沒什麽用!

    徘徊!焦急!徘徊!焦急!我總是很緊張!不能再這樣了,人家可能才剛開會,這樣下去,我不急死才怪!我轉身走進帳篷:“你們誰要出來走走?”找點事做著總比傻等要好!

    “你他爺爺的!不是要想辦法嗎?”

    “想個屁!人都快死了!還想!”我扶起一個飛利兵,等他往外走,“太慢了!我背你!”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一個大漢背在背上,吃力地就往外走,出了帳篷我就有點支持不住了,脾氣一下冒了出來:“老子背不動你!偏要背著你跑上幾圈!”咬牙,憋氣,拽開步子就跑!現在好了!別說焦急、猶豫了,腦子都不轉了,呼吸早把所有的能量搶了過去——“嘿!快把我放下來!你想把我顛死啊!”背上的飛利兵怕了!

    我就這樣把十一個人背出來跑上幾圈,人簡直是舒服極了!那很久沒出現的汗水在我身上冒出了一些,把飛利兵往地上一扔,雙手一伸,兩腿一蹬大口大口吐著白霧地躺在地上:牙齒、舌頭都快凍沒了,趕快用衣袖過濾一下就好多了。

    “媽的!你發瘋了!”飛利兵爬過來,把一籠籠的白霧吐過來,揮起拳頭對著我的側肋就是一拳。

    痛!非常的痛,可是又是很舒服的痛,我一邊滾身逃開,一邊享受痛帶來的強烈的刺激。

    “媽的!老子回去了!傷口又有點開裂!”一陣匍匐前進的聲音。我就維持著腦袋的空白,仰麵躺著,看著自己吐出的霧氣千變萬化地消散開去!不久,會議結束,隊長們四下散開,幾匹馬飛馳而去!有幾個人從我身邊繞過去,當我不存在一樣:

    “兄弟!我們就這麽幹!”

    “對!叫這些賤種老實一點!”

    ……

    正如我所意料的,鎮壓開始了!沒有兩分鍾,各小隊集合的命令此起彼伏,然後就是軍事訓練的命令之聲!我沒人管轄,貌似清閑地瞧著。

    我四下一看,各個小隊長都在訓練,連幾個沒有隊長的小隊也在別的小隊屁股後麵學著——完了!今天的中午飯可別想吃得輕鬆:他們肯定會累得沒力氣煮飯!我還是回去準備準備吧!

    柴找不到,糧食找不到,鍋也找不到!我太懶了!給我的懲罰肯定是十來人的飯菜!

    快到中午時,訓練還沒結束,我的搜索行動結束了,在給飛利兵們清理腸道的時候,有幾匹馬衝進了軍營,將領集合的鼓聲響起。士兵們解散,正如我所意料的,鴕爪隊裏的人來了幾個,看著我就像見了救星:“鐵小子!今天你得給我們煮飯!我都快死了!”一陣搖晃坐的坐,躺的躺,把我的帳篷前弄得霧氣騰騰!叫喚不斷!

    “啊!那個當然!那個當然!不過我一個人幹活,你們可得多等等!”我心懷歉意地應承了下來。

    幾個支持得住的,扶著我的肩膀到了他們的鍋灶前,我按照他們的吩咐,把所有的鍋加上雪,點燃火,由這些偏偏倒倒的人燒火,其它的就我一個人忙!

    “鐵小子!快來!”福裏冰突然出現在旁邊。

    “什麽事”我抬頭望望,手中暫停了三四秒。

    “哎呀!”福裏冰走過來,在耳邊悄悄地說:“今天下午城防將軍冷晃將軍要來視察,你必須得把那十一個飛利兵說通,不能讓來的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你現在穿著文官的服裝太顯眼了,你最好換成士兵裝!或者穿奴仆的衣服!記住!我得走了!”他不再理我扭身就走。

    “大哥們!小弟有任務在身!各位要原諒小弟半途離去!”我向周圍的兵行了一個軍禮,扔下家夥,轉身就往我的帳篷裏跑。

    一邊跑,一邊脫掉官服,衝進帳篷,往最安全的地方一塞,硬從一個飛利兵身上扯下帶有飛利國標誌的衣服來,一邊慌張地說:“各位大哥!如果你們想活命的話趕快把有你們國家標誌的衣服脫下來,藏好!馬上有上級來視察!他們可沒師長那份好心!”——還算好!這些衣服沒什麽大的不同!隻是鎧甲有區別,不過鎧甲早就扔掉了,受傷的人不能穿,帶著也是負擔。我把他們衣服上的標誌全都撕下來,扔進火裏,然後再給他們穿上,雖然他們很配合,可是臉色全是冷漠。

    我脫了一身官服又穿什麽呢?士兵們根本就沒有可替換的衣服,去借是借不到的!那些隊長以前當兵的衣服扔了個七七八八,有的還不一定借。看來,我隻得去找一身奴仆的衣服了,以我們做慣了奴仆的人的性格,十有八九都還保存著。我難道就這樣持身裸體地跑去?——剛要脫文官內衣的我,猶豫了!反手拿出我的衣服披著跑了出去。

    瞅準了,各個隊長還沒回來,我偷偷接近土坤的小隊:“豐衣!長命!黑泥!”小聲地叫起來,他們三個人十分興奮地衝過來,要表達一下參加訓練的興奮,可我沒等他們開口:“祝賀你們!你們以前奴仆的衣服還在嗎?我不趕快換掉這身衣服會沒命的!”

    運氣好,三個人不再說話,扭身回去幾下弄來三個人的衣服,我連忙說了聲謝謝逃回去,把三個人的衣服穿上——這才有一套文官服的溫暖!我心安了!

    心安了?我走在軍營的過道上,踩著肮髒的雪,心裏不由自主地產生一陣該死的哀傷!我!馬蹄鐵!到底在幹嘛?我隻要把三十四個法杖兄弟請到身邊,那教皇也不得不來跟我說兩聲客氣話!客氣話!我為什麽需要他們這些該死的,讓我們奴隸受盡了千辛萬苦而得不到神的寬恕的教士的客氣話!該死!一股火氣堵在胸口下麵對腸胃裏!我到底是為什麽?隻要有這三十四個法杖兄弟的陪伴,財富、名譽、權力可以說是享用不絕的!對!對!不是需要這些!而是需要無數個敢跟我爭吵一輩子的對手!對手!對手!你在哪裏?我為什麽一直找不到這麽一個人能?我是有許多敵人,可是他們並不是我的對手!我氣憤!氣憤!我為什麽又要穿上這糟糕的破衣服?我賤!我賤!我賤!我總覺得自己仍然是一無所有!吵架!吵架!我得找個人吵上一架!

    “死豬!滾開!別擋我的路!”一個士兵坐在雪地上,腳攔在路上!

    “小子!你是哪來的奸細?我們師早就沒有穿這種衣服的人啦!”士兵一晃站在我麵前,一把拽出他的兵器,“敢罵我?你他爺爺的豬狗不如的蠢貨!”牙一咬,一腳蹬在我的胸口。

    “嘭!”我很高興地笑著在雪地裏爬,“死豬!你他媽的死豬!敢打你家老太爺!”一邊爬,一邊扭頭罵,“你有本事放下兵器,我們來單挑!”

    士兵本來正在放回兵器,一聽我這樣罵,他一腳踩在我背上,一邊跺,一邊又拔尖,一邊罵:“嘿!他爺爺的蠢貨!”

    “嘭!”聲音不斷地從我的背上傳進我的腦袋,我咬著牙,憋著氣,硬挺著,被踩怕下又爬起來,被踩趴下又爬起來!被踩趴下又爬起來!

    “咣啷!”兵器又拔出來了,士兵的腳從我身上拿開,兵器一下擱在我的脖子間:“賤種!叫老子三聲爺爺!老子饒了你!”

    “孫子!真乖!”我聽見兩個“爺”字趕忙順口接了過來,一臉占了便宜的笑容。

    “賤種!蠢貨!我!——”士兵舉起兵器就要殺來,可他似乎又怕什麽,四下瞧了兩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