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想回頭?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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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他很懷疑地一笑,轉身就匆匆離去!衣服!衣服!我該到哪裏去找啊?偷?這麽匆忙,很難有成果!搶?……對了!那些人不是搶了這幾個人的衣服嗎?說不定他們會把原來的衣服扔在路邊!有機會!等等,那些沒搶到東西的,說不定來了一招順手牽羊,那不就落空了?怎麽辦?管他的,碰碰運氣也好!我一邊留意著“敵情”,一邊尋找路邊有沒有被丟棄的衣物!

    一無所獲,真正地洗劫一空!我一邊往回趕,一邊想著辦法——哎!看來隻能把他們扮成原始人!他們不羞死也會氣死!不信等著看吧!

    來來去去,這條路上還有來撿便宜的“強盜”,我是不是該來手黑吃黑?我的心理承受不了這種壓力!我放棄!有三個裸體者,我們別想趕路了!一定得解決,可是我手中沒有一點錢,就算我請風中石幫忙飛到哪個集市去,也不可能弄回來!飛!飛!也許,我可以真的偷跑到強盜窩裏去偷兩件衣服!這種行動的成功性估算起來很高,可暴露已經死去的人——我還活著的機率也不小!除非隻動用自己的實力!可是,我有時間去幹這個嗎?說不定還沒回來,這幾個人就餓死了!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回到藏身的林子的邊沿,我實在想不出妥善的辦法了!要不我再到另一邊去試試?我看看前方的路,心中一陣猶豫。

    “快跑啊!強盜們下山來了!”在山穀中突然響起某個人的呐喊聲。媽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趕快藏起來!

    我義無反顧地逃進樹林,迅速衝向我們的臨時據點,迎麵而來的樹枝在身上劃過,我的神經卻感不到多大的痛楚,緊張似乎已經占據了我的一切!

    “尋藍!怎麽了!”莫明其妙的感召男爵從一棵樹下站起來。

    “隊長!你沒聽見?土匪下山了!”我又喘氣又焦急地抓住他的手,四下看看有沒有土匪,“我們趕快走!”放開手,就要去背人開始逃跑。

    “我們別管這三個人了!”感召男爵一下也慌張起來,“否則我們肯定逃不掉的!”

    “對啊!”我的心從焦急中慢慢清醒了過來,“我們要逃是逃不掉的!隊長,趕快找找附近有什麽地方可以藏人的!這裏留下的痕跡太多了!”下了決心,迅速找新的隱藏地點。

    “尋藍!這能行嗎?”感召男爵似乎不願意這麽幹。

    “聽剛才的聲音,應該剛到我們離開的那個村子!要到這裏至少得有兩個小時!”我進一步反思現在的情況,“我們放棄這三個人的確可以逃之夭夭!但是這三個人還沒有自我行動能力之前,我認為我們兩個人沒權力放棄他們!否則,沒被土匪給殺了,反而會被餓死在這個地方!再說,土匪們要的是糧食和財物,殺不殺人就沒什麽重要性了!就算他們發現了我們,我們又沒東西,他們說不定理都不會理我們!”我進一步肯定了隱藏這個方法。

    “可是!可是……”感召男爵根本不願這麽做。

    “那這樣吧!你一個人先走,我們就在這裏躲上一兩天!如果你還想跟我一起,兩天內你得回到這裏找我們,遲了,我肯定已經走了,那時再找,就難了!你快走吧!”我不能強迫別人,這是原則。

    “這……這……”感召男爵扭頭望望遠方,如同吃了惡魔一拳,急忙慌張地扭回頭來:“我到這邊去找!”十分積極地開始行動。

    我的肚皮不怎麽牢固,沒幾下,就開始折磨人,隨便認定幾個地方就往回走,翹首盼我的感召男爵衝過來:“尋藍,我在那邊找到一個非常好的隱藏地點!”我一聽他這麽肯定,馬上點頭,去搬人!

    是個什麽樣的地方?我看上兩眼,就肯定了感召男爵的眼光:一塊石頭割斷了斜坡,形成了一個五六米高,十來米寬的凹陷,最重要的是,這裏長著非常茂盛濃密的藤本荊棘——上麵全是刺,把頭放進縫隙裏才能看見一點點地麵,再加上長在荊棘叢裏的幾棵大樹,這裏麵很難發現藏著什麽!

    真是一個躲藏的好地方,進去是一種挑戰,除非想破壞它!地上到處都是紮人的枯刺,四周全是一不小心就拉著人不放的觸手,身上這光溜溜的人是抱,還是背,都不能不多上許多血痕——到了下麵,要隱藏的時候,我們兩個都放棄了!感召男爵垂頭喪氣地看著我——他似乎完全失去了自信,不想再說出一點他個人的觀點!

    “隊長!這個地方的確很好!可是要躲進去又要不留下太過明顯的痕跡一時半刻是不行的!要不我們先把它留著,過了今天下午,晚上再躲在這裏?”我照顧著發現者的情緒,同時四下尋找——對方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呆呆地看著我。

    遠處的呐喊聲把緊張的氣氛一次又一次地傳進這個林子裏,我們迅速地藏進隨處可見的樹叢裏,用厚厚的樹葉當作被子,把三具光溜溜的裸體掩藏起來——他們到底是什麽狀況我分辨不出來,所以不能放心,感召男爵隻得在這裏守護,我不得不趁危險還未到眼前的這段空隙,到處尋找著野果。

    “快跑!快跑!快跑……”一聲聲絕望的呐喊聲終於從大路開始向林子蔓延——這就是說,土匪們已經在路上追擊了!而且速度不慢:“快說!忽倫哥哈的糧食被你藏在哪裏去了?”“我不知道!”“廢物!滾!”“啊!——”慘叫聲,從路上往河溝裏衝去——“嘩!嘩嘩!嘩嘩嘩……”一串接一串的在林子裏往下狂奔帶著的逃跑聲在前後左右瘋狂地炸開,泥沙和落葉像下雨一樣四處飛灑!“我說!我說!那個某某身邊帶著三十斤包穀!”“大王!你收下我們吧……”“村裏的鄉親們!不用怕,我們隻是來借點糧食……”“啊——我跟你們拚啦!”“……隻要你們合作,我們不傷人……”“嘭!”地一聲一個人撞在一棵樹上,手裏的包袱在一邊,他安靜了幾秒鍾,又開始往下麵爬去,那個包袱也不要了——在我們躲藏的周圍出現了三四個瘋狂的逃命者,他們沒有想到躲藏而是遠離,越遠越好!

    “去你的!你他媽的一包破衣服還抱這麽緊,去——”從天上劃過一道弧線掉在了林子裏的某棵樹上!“滾開!你家山大王還沒吃的,會收留你這種不中用的人!滾!”逃跑者與追擊者的交接點就這樣從上方的大路上一掠而過,把許多人和東西“撞”飛到林子裏!我們這個避難所沒有什麽東西吸引人的,土匪沒來,逃命的人也隻是擦肩而過,都逐漸遠離。

    我向感召男爵低聲說:“隊長!我出去看看情況!”——他臉上閃過一陣害怕,卻點了點頭!我學著老鼠們的行為,爬出隱藏地,把周圍的景物看了一遍又一遍才再爬一步,看看,爬兩步,爬四步……衝過十多米停下來觀察,衝過十多米又停下來觀察,隱藏加上觀察的不斷重複,我終於把頭伸到路上!除了雜物以外再也沒有逃跑者和追擊者,我提心吊膽地站到路上!災難已經暫時過去!癱在路上的人站了起來像失了魂一樣開始活動,也有人像我一樣從林子鑽出來探探匪情,又鑽進林子,然後林子裏開始了細碎的一群人的腳步聲——我當然不是傻站在路上,衣服!我正尋找著衣服!

    這場災難如同過境的洪水,過了以後,顯得特別安靜!衝走了很東西,也把很多平時隱藏得很好的東西衝得到處都是,我沒用十分鍾,就在幾雙怪異的眼神下,撿了一堆衣服!

    我回到原地,感召男爵長出了一口氣,接過我手中的東西,給這三個全裸的人不管合不合身就胡亂穿起來。

    “糟了!”我一邊休息,一邊轉腦筋,一個問題跳了出來,我馬上對感召男爵說:“隊長!這群土匪肯定把大多數的糧食搶走了!現在四處都是空著手的人,馬上就要空著肚皮的人!也就是說,我們抓緊行動,以後就很難找到吃的了,說不定連樹葉都找不到了!匪亂如果不得到控製,就會像瘟疫一樣到處蔓延!”我右手握緊了拳頭狠狠地打在左手手心上,“也許,吃人肉會成為唯一活命的方法?”

    “啊!”感召男爵張大嘴,暴突著眼珠,手中的野果掉在了地上,像失了魂一樣撲了過來搖我:“尋藍!那可怎麽辦?我不想見到那種場景,更不想自己被迫幹出那種事!”

    我伸出手拍拍感召男爵:“隊長!不用太擔心!隻要土匪裏或者官府有那麽一兩個懂得建立勢力範圍以維持耕種的人,這種情況就不會發生了!不過,像這種山地之中就很難說了!”頓一頓,“我們現在趕快去找吃的,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能維持兩三天最好!不容易被人發現而被搶,也不容易受餓!”

    “吃的!吃的!”感召男爵似乎為了保持自身或者他人在他自己眼中的純潔要拚了命不讓“人吃人”這種最醜惡、最令人厭惡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邊,於是,像一隻餓急了的猛虎,跳出窩,向獵物們衝去!

    我希望身邊的三個人——不知道他們是假睡還是真睡,我知道過了這麽長的時間,連點反應都沒有肯定有原因:不是傷重難愈,就是杯弓蛇影,那麽給他們一個獨自逃跑的機會吧!這樣,也許前麵的路會好走許多了!我鑽出這個窩,跟著感召男爵的屁股向河中走去。

    “嘿!隊長!你還真成了專家!”我追到感召男爵的時候,他手中的布條已經拴上了一隻半大不小的螃蟹,他連看看我的時間都不分配,依然在小河中翻動著石塊:“尋藍,你也太小瞧人了!看你捉幾次,就是傻子也會了,最多,手上流點血!”

    現在的情況,我可要向他潑點冷水!四下,到處都是難民,燒堆火,烤這香味十足的東西,別說是人了,連那些逃難的狗也會被引出來咬我們幾口,除非土匪們不是大規模地下山掠奪,這些難民有投奔之所!算了,看著這個男人積極的背影,就讓他自己呆一會兒,要不然沒了私人空間,他就不是他了!

    “我去找些野果!”我扔下一句話,四處尋找起吃的來——當饑餓的狼群沒發現自己饑餓的時候,肯定還不會很積極地找食物,可其中有一隻發現自己餓了極需找吃的時候,整個狼群就會被帶動四處覓食了,而我們兩個人就成了這個發信號的“狼”,那些躲藏在樹林中的人紛紛開始出來行動:有的像我們一樣找野味;有的拔腿就往某個地方跑去找包袱;有的叫上幾個人要到秘密倉庫去把存糧取出來……慌亂在洪水消失不久又開始了!

    山林中儲藏的食物,特別像這種時候,就算有足夠的量,也會因為人的慌張而找尋不到,更別說因為時不時有人的山林了。由於我的熟能生巧,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人勉強夠吃兩頓的量,卻發現一雙雙仇視的眼睛在我身邊出現,我感覺不妙,裝好一朵蘑菇就往感召男爵所在的河段跑去。

    感召男爵的情況極不樂觀,幾個熟識的人一直在排擠他:他到一處翻一塊石頭,那幾個人馬上跑到兩三米範圍裏翻石頭,一旦出現活物,感召男爵下手的機會都沒有,而且這幾個人的膽子越來越大,他們的魔爪開始向感召男爵捕獲的獵物伸去!感召男爵一臉的害怕與尷尬,讓人認為不知道再過多久就要投降了!我衝過去,一句話也不說,拉起他就走,離開有十來米的時候低聲說:“隊長!這些本地人現在隻是排擠我們,我們再不走,可能連骨頭都剩不下了!”

    “可是!我們五個人,這點?今晚上說不定還不夠!明早可怎麽辦?”感召男爵像貪戀水的魚兒。

    “那——先回去再說,說不定那三個人早就跑了!”我放開他,摸摸所剩不多的燒人嘴巴的蠶豆,扔一顆到嘴裏含著。

    “他們跑了?——跑了才好嘞!”感召男爵遲疑一下,“我們是不是可以不回去了,直接丟開他們不管?”

    “不好!萬一他們沒跑怎麽辦?把他們扔在這裏餓死?還是回去再說吧!至少要把他們照顧到能獨立生活吧!”我很不情願地逼著自己回去。

    “那你為什麽不把那些在路上被強盜們打傷、打殘的人弄回來照顧,何必偏向這幾個人?”感召男爵雖然這麽說著,可還是聽我的安排,要不然他掉頭就走,我不可能去攔他。

    “這幾個人在本地沒人會照顧他們,其他受傷的人還用得著我出手,早被一群本地人帶走了!”我解釋到——嘴裏的蠶豆像刀子一樣在割我的嘴。

    “啊!他們已經走了!”吃了早飯的感召男爵甩動著身上的破爛從樹叢裏跳出來向我歡呼:“尋藍!我們怎麽走,才安全!這裏肯定不夠安全!”

    “往西走!無論安不安全我的目標都在西方!怎麽走才安全?我們現在還是在樹林裏安全些,就算碰到了土匪也好逃!除非有大量的難民!”我本著一點信任透露出此行的信息!拖著身子往西走。

    “我們為什麽要往西走?”感召男爵讓我親自檢查了一下樹叢以後,跟我一起往西走。

    “我要去找一個人!一個非常有實力的人!然後,我們會有一番重大的行動!具體內容還不能告訴你!你會不會跟我一起幹,在你我心中都是有懷疑的!”頓一頓,“而且,好像前不久你還要我殺死你!”

    “別別別!我現在活著挺有幹勁的!雖然經常犯酒癮,不過這種生活挺有味道!”感召男爵隻對後麵的話進行了解釋。

    沒力氣了,話也不說,周圍再美的景色也置之不理,我們兩個就像是在樹林裏遷徙的猿猴,終於與那條大路分開,進入了人煙更少的一小塊險山,站在黃昏剛要降下的山頂上,一眼望去,西方的燈火多了許多!開始準備過夜!

    在西行的路上,土匪強盜們的區域危害很明顯很大:現在,這條路上的偷、搶事件發生規模大到人人自危,人人裝窮,隻有那些地方勢力、財力強大的貴族富商還能在這個區域算是正常一點地生活著;土匪強盜的來源主要還是從當地的居民,而且基本上是零散的,並不是大山中那種一群一群的,所以地方上的軍人們跑來跑去地捕捉、搜刮。雖然,這些地區的情況還保持著這種微妙的平衡,可是種莊稼的土地因人力不夠而逐漸荒蕪,醜陋的房屋因沒人定居、修護而敗壞,荒涼的氣氛正吞噬著人們的生活。

    我和感召男爵走在人多的大路上,已經找不到什麽食物了,也不敢去找食物,一踏入有食物的區域,不是狗狂追而來,就是人揮舞著鋤頭、鐮刀什麽的呐喊著追殺而來!快要餓死的我們,要想活命看來隻有靠坑、蒙、拐、騙、偷、搶等等,走向土匪、強盜的方法!

    我軟弱無力地看著感召男爵腰間那用布條纏了好多層的斷劍——這是我們現在可以用來換食物的唯一可用物體!但我心裏的理智正在向我呐喊:“那是別人的!馬蹄鐵,你想活著,必須得靠自己!否則,你將破壞夢想的鎖!淪落為人形的動物!”

    我抓住一個一看就沒有任何財物、食物的趕路人:“老哥!請問下,這附近有沒有可以弄點吃的地方?我們已經快撐不住了!”

    “嚇我一跳!”眼前的男人長出一口氣,緩和下來,說:“我還以為你們想……嘿……你們再往前走三裏來路,有人在那裏放粥,吃不飽,卻也可以暖暖腸胃,快去吧!”似乎又從我們身上看出了什麽,急匆匆地走開了!

    感召男爵看著前麵的路吐出舌頭,有氣無力地撐在自己的膝蓋上!我也跟他差不多,因為說了幾句話,頭都暈眩了一陣,彎腰、垂頭,看著這個夥伴,休息休息,站直,灌下幾口水,拖動軟弱的身體往前挪動。

    “粥!”我撲到粥棚的遮陽草簷下,“給我來一碗粥!快點!快點!我快餓死了!”

    “啪!”響聲從我扶著那個木盆盆沿上的手背上傳來,我急忙把生痛的手抽回來,看著眼前的男人,“小子!我們不給免費的粥,要想吃東西,先去給我家爵爺幹點活!”

    “你他媽的!看看老子身上的傷!”我亮出身上的傷疤,“小子!我們兩兄弟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你最好先給點吃的!否則——我們倆就要死在這裏了!”強鼓起的語氣一軟,癱坐在地上,拚命維持快要斷裂的呼吸!感召男爵也撲倒在我身邊,馬上就要咽氣!

    “嘿!嘿!你們要幹什麽?這裏的地可是有主的!”粥棚裏的人從身後拖出一棍子,吆喝著敲打我們兩個人!我們氣都快沒有了,反應早扔到腦後!“爺爺的!快給我滾!快……”像催眠曲一樣,疼痛像柔軟的床鋪,睜開的眼睛慢慢地閉上——我們隻要沒被這個家夥給打死,兩三天之內還死不了,隻是又累又餓疲乏得要命。

    “嘩!”在一陣冰涼的刺激下,死靜的腦袋蘇醒過來,剛閉上還睜不開的眼睛,掙紮出一條縫——一條什麽都看不見的縫!沒過多少時間身上的冰涼的刺激就跳開,濃烈的睡意又帶著我睡去。

    睡了可能有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疲勞消去了一大半,饑餓的刺激把我給轟醒,抬眼望去,模糊的視線中,又出現了那個粥棚:隻不過我們之間的距離至少有百來米,摸摸風中石,安安心,坐起來,看看自己身邊的正打著呼嚕的感召男爵,我知道,我該動用一點決心,必須在一個小時內搞到一點吃的,否則,我再也沒力氣了。

    粥棚?我先暫時放棄吧!既然他們把我們扔在了這裏,那麽這裏附近的區域肯定是“亂葬崗”,應該不會有人管我這個“僵屍”!我四下看看,死人沒有,連墳都沒有的雜草灘——是什麽原因讓這些為爭奪土地而大開暴力之門、陰謀之門的人不管呢?源頭——我終於找到了,這些應該是堆建築垃圾的地方。撥開草就可以看見瓦片、碎石、木頭、瓷片等東西,上麵或者縫隙中有些土壤,這些草就在這些地方拚命地吸附著。吃的!這種地方能有什麽吃的?啊?這裏麵竟然有野生的一棵韭菜、幾棵蒜苗!難怪!難怪!這裏的牲口養得肯定少,這樣才能有這麽多茂盛的雜草,而這些地方一般也沒人來,所以它們才可以鶴立雞群!我趕快撲過去,拔出來,塞進有各種汙垢的衣服裏藏好。

    塞牙縫的有了!繼續找!我發現了一種動物生活居住的痕跡,老鼠!是老鼠!它會不會有存糧?對!我得闖進它的窩!追蹤幾步,看著一路上的麥皮、麥杆的碎屑,我激動地用手當鋤頭掀老鼠的窩。在不知不覺中吃了很多的雜末以後,我終於找到了我的目標,混著各種雜物的幹燥的麥堆!我趕快把我用黃泥燒製的又厚又黑的碗來裝……找水,可以熬上點東西吃了!水井!有人看著不讓我這個陌生人接近;討點水,人家嫌我太髒,拿著樹枝驅趕我;搶水又沒有力氣,隻好拖起感召男爵,瘋狂地尋找那沒人攔得住我們使用的河水。

    柴草不敢去找太多,隻好撿來一些幹牛屎,開始熬這每人可以吃上五六口的垃圾粥!到河裏去找食物?我們倆除了時不時看一眼身邊的“灶”,其它時間都看著這條河,可惜,沒那個膽子!有一個兩人,總是在遠處巡邏!資源緊張啊!我真懷疑是不是當地的貴族在作怪!想想看,如此一個地區的糧食真的少得可憐了,怎麽還可能有人去守井、河、林子?農田嗎,眼看著糧食快成熟了,那是需要的,可這些地方能有多少流浪人,難民能找到吃的?對了!會不會是,這裏的貴族通過限製該地區所有的取得食物的途徑,而迫使我們這些無數逃難的人為了一口粥,而為他拚命地幹活?也許是在修防禦工事,要不是我不敢讓風中石活動得太多,我一定要弄個明白。

    “尋藍啊!你可得大顯神通啊!要不然我們隻得換個方向繞著走了!”因為肚子裏有點貨,感召男爵用一種我不聽他的話就跟我沒完的口氣說。

    “哎!要在人堆裏混,必須得有錢!我們該拋下這堆乞丐裝,去掙錢!”我的清口水一直流著地說。

    “哦!怎麽掙錢啊?”感召男爵嘲笑似的,“難道也去搶?”

    “怎麽掙錢?對啊?也許我可以把你當作奴隸賣了?怎麽樣?”我突然意識到自己頭上的奴隸印跡,“不對!你把我那去賣了吧!反正我頭上有個印跡!”我嘿嘿地笑著。

    “賣了你?天啦!尋藍啊!我把你賣了能吃喝幾天?我可以有幾十年好活啊!”感召男爵無可奈何地說:“我什麽本事都沒有,難道就這樣當一輩子野人?你不是說讓我先跟著你幹一個月再說嗎,現在趕我走是不是早了點?”感召男爵還是有點長遠眼光。

    “對啊!我怎麽把這給忘了!”我假裝自我懲罰地給自己一巴掌,“那這樣!趁現在肚子裏有些東西,咱們把這身衣服洗幹淨點!到大街上去晃蕩晃蕩,再把我的本領練上幾回,有點眼光的,肯定會把我們招去當打手!以後,吃喝不愁啦!”

    “什麽?當打手?去!老子怎麽說也是個男爵!墮落到那種生活去,倒不如當乞丐來得自由!”感召男爵對我選擇的職業很是反感。

    “那?當兵?又是打打殺殺,還不如讓你掏出那塊掃匪大隊長的牌子,可能就吃喝不愁了!”

    “你他奶奶的,爸爸的!還有勁嘲笑我!趕快說實在話,別浪費力氣!”感召男爵想發火來跟我打鬧一番,可惜他顧慮肚子裏的貨。

    “說實在的!我可真沒法子保證:既要一直往西走,又要吃喝不愁,更要不引起匪人、官差來打劫!”我垂頭喪氣一陣,又躺在地上,“除非有那麽一支商隊在等我們!現在最實在的方法就是,改變趕路和找吃的的時間,晚上多活動一下就好了!”

    “好吧!我們就在這裏等到半夜,我不信那些巡邏的晚上還能注意到我們!”感召男爵也吞了口清口水。

    等天黑!當然不可能在這裏傻等,隻要肚子叫一叫,睡過勁的我們想睡也睡不著——我們的活動就是用感召男爵那把斷劍在地上挖草根!挖小蟲?不!地裏亂爬的小蟲我們可還不敢亂吃。

    天黑了!我們基本上能保持著肚子不叫。那些巡邏的人不知道換班沒有,隻知道他們打起了火把在岸上走動!可是那麽一兩個火把能把這條河的每個角落照亮嗎?肯定不行,我們就偷著到河邊尋找食物。

    沒有光,全憑手上腳上的感覺,失敗、失誤、受傷的機率大得人想放棄!身上掛著的破爛貨互相撞擊產生的聲音更是要人把心掏出來捏碎了才能安靜下來,所以結果是弄到了一點點食物,人卻差不多成了水鬼。

    精神恍惚中,天就亮了,一股焦味惹得人清口水嘩啦啦地流!我趕緊撲過去,火堆熄滅得一丁點餘溫都沒有,我胡亂燒製的泥碗中一滴水不剩,裏麵全是黑漆漆的焦炭,早飯就這樣消失了!望望還睡著的感召男爵,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那邊的巡邏者,也許還有機會。

    “睡醒啦!叫花子!”站在對岸的人對我喊:“昨天晚上的事,我們當沒發現!你們要不在這裏等著我我們的棍棒,要不就趕快去給我們主人幹活,掙點吃的!要不找個清靜沒人的地方上吊算了!”不懷好意地笑著,“給你們一個小時!”喊話的人扭頭就走。

    “什麽?有什麽清靜的地方可以上吊!真的!大哥!勞煩你指個路!我還是死了算了!我再也受不了這苦啦!”我顯得很興奮的聲音驚醒了感召男爵,也叫回了那個人。

    “哦!想死啊?好!你們往南走三裏地!那裏有個山崖,那裏樹木茂盛,是我家主人處理你們這些雜碎的地方!快去吧!要不了幾個小時,就會有人把你們的屍體扔到山崖下的!”他在身上掏了點什麽扔過來:“看你沒啥力氣走過去,卻又免了我們的麻煩,賞你們一塊麵包!”扭身走了。

    “尋藍怎麽回事?”感召男爵把眼光從那塊掉在河水裏的麵包收回來問,“我們不會真的去割死人的肉來吃吧!看你那樣子!”

    “不是啦!我們有路可以通過這個地方了!”我爬起來,拍拍身上的雜物,“那個地方應該是通向無人看守的山林的入口!快起來!我們走!”

    墳墓!一個令人不忍看見、聽見、聞見的墳墓!屍臭味含在霧氣裏從山崖下從山崖下嫋嫋升上來!我們兩個站在這個山崖的邊上,捂著鼻子,尋找著跨過這個山崖的通路。

    “尋藍!我們快離開這裏吧!”感召男爵開始沿著山崖離開這個經常有人來去的地方。

    還好!這裏的山崖是個死坑,走,還沒走到有通過這個大裂縫的橫橋,卻看見了一座山擋在這個大裂縫的橫橋,卻看到了一座山擋在這個山崖的一端,可這一條的路比剛才的路難走了二三十倍!食物卻出現了!糟糕的是有毒的動植物太多了點!

    接下來的路程,我們一直走在人煙稀少的道路上,食物基本上可以就地取材。我們的打扮給我們帶來了極大的好處,碰見土匪強盜,不但不會攔阻我們,還會像躲瘟神一樣躲開——聞聞身上的味,比乞丐還乞丐,碰見了行人、房屋去乞討,不但不會得到吃的,還會召集一大群人來驅趕我們!接連碰到的幾個正在大量抓取勞力的人也避而遠之!

    終於,經過一番奔波,遇到了一點情況,這點情況如果不去觸碰,我相信我們肯定很安全,可是這點情況卻攔在了我們與目的地中間。

    “滾開!這裏禁止通行!”在崇山峻嶺前,唯一一條可以上山的路上出現了一個邊防據點,卻緊閉著大門,“還不快走!是不是要我把你們的頭砍下來砍下來才會懂?”

    我望了望這個攔路虎,拖著疲憊的身心往右側走去:“隊長!現在我們先去搞點衣服,換換行裝,再過兩天,我們就在一起兩個月了!以此來為你送行吧!”

    “尋藍,我說你小子又犯什麽心眼了?就算本領再大,沒有個伴,你早就餓死了!我一個男爵,放下身份跟你一起闖蕩,你不感謝我,還要趕我走!你不給我弄上一座宅子,幾百畝土地,休想丟下我!”感召男爵已經非常了解我了。

    “隊長!如果你真要跟著我,以後你想回頭,都不行了!我們找個地方,跟你說點事!”我決定向他透露一點秘密,就算是陪我兩個月的報酬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