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徘徊在戰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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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下次給我小心點!”一腳踹我的腿肚子。

    “是是是!”我連忙向他們鞠躬行禮,歡送他們離開:“長官們走好!”看著他們消失在燈火之中,我的心總算平複了下來,長長地吞出一口氣,“媽的!我真是夠倒黴的!”

    “記住,千萬不要在這些官兵滿前談論我們說過的話!聽見沒有,否則我們可就有罪受了!”身後的一個人狠狠地拍我的肩膀,被火映射得血紅的臉嚇得我一個哆嗦,我連連點頭,“好了!今天晚上就到這裏吧!再不睡覺的話,這些官兵就來來找我們的麻煩啦!”人群開始拋開我散去。

    我瞅瞅四周,舒緩一下背上的傷口帶給我的撕裂,嘴裏開始說我的決定:“風中石,我的好兄弟,今天晚上,浪費了這麽多時間在這裏,我剛開始竟然沒發覺,實在是對不起啊!現在麻煩你,到四周打探打探,看看哪裏發生過有這裏官兵參加過的戰鬥,最好人數比較多,是正在或相差沒有幾個小時發生的。注意隱藏你自己啊!我就在這裏等你!”坐在火堆邊,側臥著,看著火苗的跳動,“天亮之前最好能回來!否則,我就不那麽好找啦!”手中風中石上撫mo幾下,他撒嬌般地在我懷中一滾,帶著絲絲涼風飛走了。

    “睡覺,我竟然還睡得著!”我被風中石一弄醒,就搖搖自己的腦袋,坐起來,看看眼前已經熄滅的火堆,深一口有些悶氣的空氣,“兄弟,結果怎麽樣?”

    “跟這裏的官兵發生戰鬥的地方,很多!很多!正在發生的就是跟感召男爵他們的戰鬥!”我的心一下變得七上八下,“可惜,他們還沒有打起來,一大堆官兵把他們死死地圍在那座山上,智風長老他們也在那裏!”我舒了一口氣,跟著就是一大堆的煩惱。為了在我懷裏感到更舒服些,風中石扭了扭身子,“還有就是,在五十裏外地山上,離感召男爵他們有十多裏路的地方,還有一大堆的官兵正跟珍來國的軍隊對峙著,也算是正在發生的戰鬥!最近發生的嗎?主要的還是跟那些土匪,四處巡邏的官兵似乎要把所有的土匪都收編過來,那些不服從的人就跟官兵們發生了戰鬥!不過規模都很小!你想知道哪幾個地方的,你就說,我可不會一個一個挨著說!”

    我狠狠地一咬牙,“老大!麻煩你幫我隱形,然後帶著我飛到與珍來國對峙的地方!如果會被法師們發現的話,你至少得把我弄出這個軍營,然後我才能走路!”

    “飛!肯定是不行的!你這麽重,我可不想浪費太多的能量來做這事!我把你隱形了,然後給你指出前進的方向,有什麽危險靠近你身邊十米之內的時候,我就告訴你!”一層透明的能量薄膜包裹住我,“好了!開始啦!”

    隱形人,真是一個好方法,再加上控聲,很難有人發現我,我就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這個巨大而顯得有那麽些秩序的軍營,穿過周邊被人複墾過而且有人巡邏的土地,我估計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走到算是安全的地方,“好了!這附近開始就沒什麽人了,隱形與吸收聲音的功能取消,保留警覺!我可要好好休息一會兒啦!沒什麽大事件不要打擾我!對了,那根法杖的能量已經消耗光啦,它自己又不能回複多少能量,你想個辦法給它恢複些能量吧!”聽這口氣,怎麽聽,怎麽像一個被強迫幹什麽活的頑童。

    我摸摸那根沒什麽用處的法杖,心裏直叫苦:對啊,我到底該怎麽處理它?把它給扔了,這可是寶貝!留著,我又沒法用什麽狗屁冥想讓它恢複力量,還容易被人發現!改造,現在不是時候啊!對了,它裏麵應該有清葉的密碼什麽的印記,我過不了這關,它留在我手中沒什麽用啊?

    這個印記不會是它們的咒語開頭那句“我以上帝的名譽命令”?試了一試,答案是否定的,這裏麵肯定還要加入各種各樣的宗教意識才行,算了,就把它扔在我的糧袋裏,管他什麽時候恢複力量。

    依靠著風中石給我的一根指示方向的樹枝,我一步一步地在黑夜中摸索,當我靠近什麽有危險的生命的時候,他給的另一根小樹枝,就會狠狠地紮我一下,我趕忙退後,繞開幾十米繼續往前摸。

    沒多少時間,太陽出來給我照明,肚子跳出來繼續折騰,可我除了前進之外,就別無所能,背上的傷口給人的限製實在是太多。

    到了,我很的身體把我帶到兩國的戰場邊上,雙方對峙的軍隊隔著山穀遙遙相望。

    躲在樹叢中,壓著自己的空肚子,想著如何加快兩國軍隊的衝突,我不能等,最主要的是肚子不能等!讓他們發生一場戰鬥必須得有誘因,這個誘因我這裏隻有這根法杖,可是這根法杖的出現就會使兩國的教會注意到這裏,我的潛入計劃很可能失敗。況且我不知道飛利國軍隊的大概情況,主帥,將軍這些都得有所了解才行,最好的辦法就是裝啞巴。啞巴進去後,不能發揮什麽特殊的作用,還是得說話……看來我隻能跑去挑釁,可是我的肚子,我身體都很不適宜。再說這些是官兵,命令一下達,就是有千恩萬仇,叫官兵們怎麽幹,他們就得怎麽幹,就算挑釁成功,這個戰事也可能不會升級為大規模的戰鬥。

    沒辦法,我就先到雙方的中間地帶等著,看這個形勢,他們早晚都會來一架的,再怎麽說珍來國已經跑到飛利國國土內啦!飛利國周圍還有那麽多的虎狼之國,他們在一定程度上示弱,可以換來一定的和平,可是太軟弱了那就會換來一大堆的狼群。

    怎麽混過去啊?沒有風中石的保護,我可沒那個能力穿越這大概有五六裏長度防禦陣地。那我就繞,發揮我的死豬頭形象,我繞。

    挖草根?摘樹葉?我想,可是不敢,我不能留下太多存在過度痕跡,誰知道這些官兵有沒有厲害的追蹤高手。我一點點地,難怪這防禦線到這裏就終止了,媽的,這邊竟然是懸崖,下麵就是那條我在縣城那裏渡過幾次的河,真是該死!那麽另一端不會是河,那一定就是崇山峻嶺,否則這些官兵怎麽會選擇這裏當防禦陣地。避開所有的巡邏隊,我又往防禦陣地的另一頭走去。

    下午,已經是下午,肚子餓過了勁兒,可眼前這座山,我不花走這路十倍的勁兒根本就找不到爬過去的路,那時候肚子不給我鬧騰,這背上的傷也會跑出來找麻煩。不過這上麵應該不會有太多的官兵,我可以在一些很隱蔽的石縫裏找些吃的吧!不管了,能爬多少算多少,我爬。

    “上麵有情況沒有?”山峰之間遊蕩著這蕩氣回腸的喊叫聲,我頭頂上跟著就有人回答:“長官,沒有任何動靜!”

    “上麵有情況沒有?”另一人的聲音也跳出來,不過跟剛才的聲源應該有段距離,“長官,沒有任何動靜!”我知道了,雙方的巡邏崗哨在較勁兒。

    抬頭看看,那崗哨所在的位置離我還很遠,我的行動路線一般選擇都是隱秘之處,他們不會那麽容易發現我的,繼續爬。

    我發現了一堆蝸牛,可惜不能用火,否則我可以好好對待我的肚子了。

    現在不好動啦,前麵根本就沒有樹,一個碎石斜坡,人在上麵走,走一步就會有一塊碎石“嘩嘩嘩嘩”地滾下山,不出聲音,除非我是飄著的。幸運的是這個碎石坡已經成為過了飛利國的一輛裏路的防禦陣線。

    等吧,晚上的從上麵滾下去——滾,不不不,我的傷疤會完蛋的,跑也是,隻能一點一點地往下蹭——不不不,這個地方可全都是雞蛋大小的碎石,聲音,這個聲音沒法得到控製,看來還是得請風中石幫忙。

    從石頭裏拔出一棵巨大的草來,折下它的根,用手擦幹淨泥,放在嘴裏打發時間。

    夜晚,它就是那樣平靜地來到這個火山口,把所有的火星與刀光給顯現出來,殺戮的光線在黑夜中任意穿行。是不是該行動啦?我為什麽現在一定要下去?在這裏能注意到我的人很少,又有這些草根吃,下麵不一定有這樣的可以隱藏的地方,算了,我就繼續呆在這兒吧。剛想跨出一步,可覺得沒什麽好處,立刻就打了退堂鼓。

    吃著睡,睡著吃,我在這個地方過得真無聊,撿起一塊石頭使勁往山穀下扔,“嘭!”過了五六秒鍾後才響起碰撞的聲音,這個聲音在這安靜的夜裏可實在是太響了點,馬上就引起了在躲在暗處巡邏的人的注意,他們大聲喊:“什麽人?”另一邊也跑來一隊人大喊:“什麽人?”火把呼呼地在雙方的陣線上亮起,雙方都派出一大溜的火光,帶著人聲與腳步聲,向石頭跌落地點跑去,這可是好機會,我幹淨甩掉一身的無聊,撿起三塊石頭衝著離我最近的飛利國的官兵扔了過去,“嘭嘭嘭!”三塊石頭砸在飛利國官兵的周圍,結果卻是出乎意料:“不好!他們山上有人!”緊接著就是大喊:“上麵的哨兵,看看是不是有人潛了過來!”

    “長官,我沒發現!”悠長的聲音在空氣中是那麽的可愛,可是它們卻像一把把尖銳的針,紮在我的腦袋上,珍來國那邊也重複了這樣的問答。

    “對麵的人給我聽著,你們要是再敢靠近一步,我們就不客氣啦!”軍官開始下命令,“上去幾十個人,我好好搜幾遍!決不能讓這些狗屎踏進一步!飛利國人豪放的肚量是有限度的!”

    “對方的飛利豬,你們別想假借這個事情向我發動突襲,我們珍來國的人可沒什麽肚量,要是你們膽敢跨過一步,我們一定會把你們的頭掛在旗杆上!上去幾十個人,給我仔細地搜!”

    好啦!好啦!衝突,是有衝突了,可他們的目標並不是對方,而是我這個第三方。想混進軍隊是吧,這下可以啦,隻不過可能隻留下我的頭顱進軍營。

    我往哪裏跑?沒地兒可跑啊!上又上不去,下又不能下,前後都不能動,我就傻呆呆地在這裏等他們殺過來?隻有這樣,也許他們不會搜到我這裏來。

    僥幸,我抱著僥幸躲在一棵樹下麵,等著,焦急地等著。

    下麵的兩支隊伍分散開來一點一點地往山上搜,不過在那裏等待的人似乎不想安安靜靜地等搜查結果,開始對罵起來,一個罵飛利豬,一個罵珍來狗,一個罵全是膽小鬼,一個罵全是縮頭烏龜……伴隨著兩支隊伍的往上搜尋,山穀間的吵架聲開始擴散,由事件的發生地,沿著陣線蔓延到兩條防禦線,吵雜的聲音都有打雷的動靜,到後來誰也聽不清誰的聲音,直管罵。

    “啊!”搜山的人中突然有人大叫一聲,滾下了山,咒罵一下沉靜下來,不知道是誰開始喊了一聲:“小心,他們派人過來偷襲啦!”叫喊聲,一下傳遍了兩條陣線,都吹響防禦的號角,下麵的搜山人紛紛掉頭往下山跑,事件發生點的兩國人,各自形成了一個防禦陣勢撤退。

    我再扔一個石頭下去,會有什麽結果,會不會讓雙方發生戰鬥?我不敢試,萬一他們再來搜山,好不容易躲過一劫的我,就會再次陷入死境。

    聽著雙方的吵雜,我感到的後怕竟然是那麽多濃重,濃重得我兩三個小時都沒敢動一動,直到我睡著後的驚醒。陣線恢複了平靜,巡邏的人又開始打著火把在陣線上走來走去。我長出一口氣,離開躲了很久的樹,做到原來的休息點:這些官兵真是官兵啊,要是土匪,早就打起來了!他們天亮後會不會再來搜山?我是不是該挪地方啦?

    想著想著,沒有什麽膽識的我,因為沒有決定,一覺睡了過去。

    天又亮了,我呆的地方沒有了草,活動的痕跡也留得太多,是該移動位置的時候啦。

    我一站起身,就發現了個問題,今天的山穀間似乎很是冷清,眺望一下,不得了,珍來國的人有大隊人馬,正在往飛利國的陣線進發,旗幟鮮亮,人數眾多。我趕緊又躲會老地方,仔細地看著這場戰鬥。

    “飛利國的豬,給我聽好啦!你們的人打傷了我們的波爾金卡老嬤嬤,還對這位偉大的天主的使者進行惡劣地汙蔑,我們珍來國人今天誓要討回這個公道!你們今天之內必須交出那個什麽狗屁馬蹄鐵,還有九個該死的惡魔的法師,以及那二十三個膽小如鼠的國王騎士,否則,今天,我軍就要向你們發起全麵進攻。”珍來國的軍隊裏跑出一個騎著馬,打著珍來國國旗的人,他沿著飛利國的陣線跑過來跑過去地喊了三遍。

    飛利國的陣線上也響起了喊聲:“我代表高貴的上帝的信徒,神聖的教會法師智風長老、向貴國的波爾金卡老嬤嬤表示公開的道歉,至於那個關鍵人物馬蹄鐵,我方還未追捕成功,望貴方多加體諒,當這些人全部到齊以後,經過國王陛下的親自審理,了解整個事由以後,會對貴方進行恰當的賠償!請珍來國的將士們先行回營!”也朗誦了三遍。這氣氛一下就變了。

    這是戰爭?我怎麽覺得倒像是談判,隻是雙方都帶著一大群兵威脅對方。

    珍來國的人馬上有了反應:“貴國是不是該先表示一下誠意?把那九個惡魔法師和那二十三個狗屁騎士交給我方?”現在直接喊話,不再重複,進入了雙方軍官的直接談話。

    “你們不要太得寸進尺!昨天晚上的事我們還沒有找貴國理論,現在又來這一套?你們威脅是不是?有膽就不要撤兵!”飛利國的這方已經拿出強硬的姿態,“將士們,誰想給這些不識好歹的珍來國人一點教訓?”——“我——我——”飛利國陣線上的士兵氣勢迅速飆升,“殺啊!”陣線的正中間殺出一隊人馬,邊衝邊喊:“犯我國土者,殺!犯我國土者,殺!”

    “為了珍來國的榮譽,將士們給我殺!”珍來國的進攻隊伍立刻展開進攻,進攻的方向卻避開了正中間,兩側先上,中間架起一大排的鐵盾,任憑飛利國人的衝殺,“嘭嘭……”無數的撞擊聲從陣線的各個地方傳出來,硝煙,慘叫,血光,所有的場麵都進入了殘酷的戰鬥中。

    我應該行動了,抬頭望望那有哨兵的山尖,深吸一口氣,邁開小步,一點一點地靠近向山下移動去。其實,我應該等戰鬥進入尾聲的時候再下去,那樣自己可以不用摻和到這混戰中去,不過我覺得這樣做很難找到那些能夠為我作證的官兵,混進去後,卻沒有任何一個官兵認識我,那些軍官一下就會留意起我來,相反,我必須得殺盡戰場,無論勝負,得在飛利國一方的官兵中留下一個身影,然後隨便跟著一夥人衝殺,或者撤退,人家也好容納我。

    頭頂上的哨兵肯定會看見我的,他們會怎麽辦?用石頭砸死我?還是大喊:“這裏有奸細!”我不敢想象這樣會造成什麽樣的結果,我隻能期盼這些情況不要出現——笨蛋,我為什麽一定要從中間下去,我為什麽不——不行,後退後再下去,就到了陣線的後方,不能進入戰場,計劃就會失敗。叫風中石幫忙?不,不,不,一旦這樣幹,萬一把風中石的性子惹出來,在那關鍵時刻給我一個什麽條件,像什麽占領這塊大陸之類的,我不是找死嗎?我的一生就被毀了。能靠自己,就靠自己,實在不行再尋求別人的幫助——在那些關鍵時刻,風中石照樣可能跟我討價還價的?算了,如果一開始就找人家,討價還價的被動太大,那樣就太不夠自私了!我先用自己的力量多做些鋪墊,在那關鍵時刻,風中石也才能有足夠的能量幫我扭轉乾坤,這樣才能取得最大的勝利,否則,到了那個時候,他囊中羞澀,我們隻好一起殉葬。馬蹄鐵不要猶豫,我們趕快往下衝。(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