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哎,又要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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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老我們完啦!”戰鬥進入尾聲,山上的某位仁兄用一聲呼喊向世人宣告飛利國的失敗。

    “去!快去調軍隊來啊!你們傻看著幹嘛?”智風長老在空中向身邊的法師喊。

    “長老,這還來得及嗎?”赤葉帶著怨恨。

    “調軍隊來,是擋住這些野蠻人的,難道我們還要等到人家打到家門口了再叫軍隊?快去!”智風長老的聲音終於包含了不少的焦急。

    “珍來國的勇士們!那些逃兵潰卒就不用管啦!趕快去完成你們的任務吧!這裏的事交給我們就行啦!”珍來國那個不知名的長老用很是欣慰啊。

    “整隊!”一聲令下,周圍的珍來國人開始離開山坡,踏著他們英勇的步伐倒退,到了山腳,立刻整隊,然後分批次地向陣地撤去。

    還好他們有意避開我所在的堆滿屍體的戰場,也沒有扔來火把焚燒這裏,我長出一口氣:“不知道路山成、驚風他們怎麽樣了?”心裏擔心的事兒實在是太多,伴隨著周圍的安靜氣氛,血腥的氣味,屍體堆裏慘痛的呻吟,在這一刻我開始感到了疲勞,昏昏欲睡。

    “嘿!大哥,這裏沒事了!我到上麵去看看風小妹!”風中石在我有些恍惚的頭上碰了碰,飛走了。

    我趕緊掃視周圍的情況,珍來國人已經帶著他們的火把離開,這片地方隻有落在地上的一點火星還在閃爍著,“沒事啦?”我試探著把身上的屍體推開,慢慢地爬出來,四下看看,“真的沒事了!”

    “啪!”旁邊有人跳出了屍體堆,我還沒有看清他的身形,這個家夥拔腿就往山上跑。

    “山上?”我望望那黑黝黝的山,“現在還是不去的好,那些受驚的飛利國人說不定就會條件反射地跳出來給我們一刀!”看看天上的光球,挨個瞅瞅旁邊的教會法師們,“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好處!”看看前邊的珍來國人,“他們似乎開始行軍了,方向?”在腦袋裏想想白天記下的大致方位,“不會吧?他們難道真想入侵飛利國?這也是沒辦法的啊,誰叫波爾金卡老嬤嬤被人砸傷啦!吸引人的馬蹄鐵,又在這些地方頻繁活動!”捶捶自己的腦袋,“難道我現在混到珍來國人裏麵去?不好,不好,他們現在的情況可好得很,對於可疑的人肯定是倍加留意。”

    摸摸臉上的布條:“我還是先到旁邊的地方等著風中石吧,看他怎麽樣處理風小妹的事情!如果飛利國人來了,我就以潰兵的身份混進去吧!”邁開步子向那座引得無數飛利國人擠死的高山的對麵的山包上走去。

    “救我!救救我!”一路都有沒有斷氣兒的士兵,聽著他們用呼吸,肢體,話語表達出來的求救聲,我卻隻能裝作沒聽見。“哎!要是,感召男爵他們沒有受到這些官兵的騷擾,我倒可以把這些傷兵弄到那兒去!可惜啊!可惜啊!”

    我找到一個沒人沒屍體的地方,周圍還有幾棵小樹,我鑽進去,坐下,開始休息。疲乏的腦袋、疼痛的身體推著我走向夢鄉,可是我必須得等,等——終於,我熬到了那個時刻。

    “清葉!快過來!”智風長老得意的聲音響起,“馬蹄鐵,不,風中石,你是不是該履行你的承諾啦!”

    “風小妹!你看,他是誰?如果你想跟著他,你就趕快去吧!我也該離開這裏了,這些穿袍子的人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無趣了!”風中石與風小妹突然在空中閃出一團熒熒之光,智風長老手上的光球正對著被人抓在空中的清葉。

    風小妹在空中徘徊了一下,突然間閃出一道光束包裹住被人提在空中的清葉,然後跟著這道光束飛過去,從別人手中奪走了清葉,包裹著他離開法師人群,在不遠處的天空中遊來蕩去。

    “清葉!你好好地照顧風小妹,要是你敢對她使壞心眼的話,我們三十幾個弟兄可不善罷甘休!”風中石強調一下,“各位老頭,我就先走了!”身形消失,聲音消失。

    “這樣就完啦?”智風長老似乎感到這事情也太簡單了點,還不敢相信風小妹已經落入他們手中,“清葉!你小子再幹嘛?你的法杖情況怎麽樣?”

    “長老!長老!好可怕!他竟然會自己動!”清葉膽戰地叫著。

    “哈哈哈!智風長老,看樣子今天晚上,我們沒機會啦!”宣聖長老尊者突然開口,“那我們就告辭啦!”轉身開始向珍來國的陣營飛去。

    “各位天主教的長老們!走好!”智風長老暢快地大笑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似乎多了點什麽東西,一下就把泛著熒光的清葉給罩了進去,“嘭!”巨大的關門聲從清葉的位置上爆發出來。

    “不會吧!宣聖長老尊者竟然想出這種法子?風小妹肯定會吃虧的!”我一拍大腿,自己對自己說,“風中石,我的老大啊!你怎麽還不過來!”

    “糟啦!快!快!千萬不要讓那個木箱子跑啦!快!抓住它!”智風長老發瘋地咆哮,帶著他的光球,掠過去,可那黑乎乎的東西竟也突然加速,向珍來國的陣營飛去。

    “嘿!大哥!我回來啦!我們走吧!”風中石似乎在周圍繞了一圈後,終於找到了我,帶著一陣涼風落到我的肩上,“你可不可以別穿這個該死的盔甲?它把我的位置全給占去了!”有些不高興地敲敲我胸口的盔甲,“算了!我還是呆在你手上的好!”化為一把刀,落到我右手裏。

    “痛!”我趕緊把左手的刀扔掉,讓風中石換到左手。

    “別怕!我不會弄痛你的傷口的!我是誰啊?我是風中石啊!”風中石不理睬我左手的拉握,還是呆在右手,不過還真的沒有弄痛我。

    “老大!風小妹和清葉被人抓啦!你怎麽一點也不著急啊?”我急忙把注意力放到天上。

    “抓了也沒用!”風中石在我的傷口上用什麽力量撫mo了一下,不但不痛還很舒服,“隻要風小妹不喜歡抓她的人,就是把她給毀了,她也不會幫那個人的忙!再說了!她不經曆些事情,根本就學不會人類的思考,更找不到真正的自我!”

    “可他們有那麽多人?一旦把她帶到更多的法師那裏,難道不會出什麽事?”我還是感到十分不安。

    “好了!放心吧!我在她的能量技巧裏留下了幾個非常好的自我保護方法,如果不行的話,她還能向我一樣,通過光束的聯係離她非常遠的我們,隻要我們迅速趕過去,再大的危險又會有什麽作用?”風中石似乎有些不耐煩。

    “好吧!風小妹的事情你看著辦吧?我也無能為力啊!”頓一頓,“對了,老大!你說你想通的事情,到底找到的是什麽答案?”

    “這個啊?我已經忘記啦!”風中石就差沒有站到我麵前撓頭了,又變成一個遇到難題的小屁孩了。

    “忘了啊?那就算了吧!”我有幾種猜想,一個是他已經開始知道給我們兩人之間留下些空間,不讓我們的關係變成寄生關係;一個是他想到的答案,他認為我是不會同意的,還需要試探下我的反應;一個是他真的忘記了,有了自己獨立的生存意識後,不在乎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了;還有一種就是,他太在乎我,而故意說想到了答案,用來安撫我的心,這樣我就不會說出那些他極不想聽的話。

    想著想著,我卻被天上的變化吸引了過去。智風長老帶著他的人沒有追到那口箱子,突然轉身過來的宣聖長老尊者一方,也沒有把這個箱子弄到自己能掌控的距離內,也就在這雙方都沒有得到絕對掌控的時刻,那個箱子似乎脫離了雙方的控製,飛落而下,比正常下落的東西產生的加速度要快很多地落下,也許這是風小妹的主動控製,“抓取!”“禁錮!”“束縛!”雙方的魔法咒語跟著那箱子下墜而去,所有的光帶在剛接觸到箱子時,似乎都碰到了一層非常滑溜的東西,向一邊彈射而去,箱子最終“啪”地一聲在珍來國陣營邊上被摔得粉碎。

    雙方的人馬也不管手中掌控的魔法跑到哪裏去了,更不管收回來沒有,都以最快的速度向那掉落點落入,“啊!”好幾個人正對著某個人魔法的光帶彈射方向飛去,一下就落入到那個人的魔法之中,一兩個劃出一道弧線向地上摔去,一兩個靜止在空中,一兩個朝著某個人飛去,“嘭嘭嘭!”向某個人飛去的人在所有還能動的人到達箱子墜落點的時候,像一個流星鑽進人群,撞翻了幾個人,落到了某個人的懷裏,跟著就是一團看不清的混亂。

    結果,風小妹帶著清葉從某個空隙中鑽出來,又在空中隨意地飄蕩著,地上的那些法師似乎知道自己不用擔心了或者是沒有辦法了,都停下了自己的魔法,找到自己的同伴能幫忙的幫忙,雙方都整理好各自的儀容,漂浮到空中,以清葉為中心,開始談判與譴責。這次,他們沒有用魔法進行增幅,更沒有讓那些前來打秋風的珍來國人留在附近,更沒有繼續用光魔法照亮雙方,隻留下中間還發著熒熒之光的清葉當燈。

    “看來,我的確多想了!”舉起手中的風中石,左手在他的刀刃上撫mo,“老大!我們休息吧!”

    “休息!實在是該休息了!我的腦袋有些痛!”風中石不知道為什麽說了這麽句話,“晚安!馬蹄鐵!”

    “晚——安——”我對這個祝福似的話感到有些怪異,這可是第一次,“風中石!晚安!”是不是說他真的開始以一個人要求自己的言行啦?

    如同死屍一樣躺在地上,閉上眼睛,慢慢地回一下今天的事情,清理一下我在這些事件中的關係……

    這一覺睡得過於深沉,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爬到非常高的地方。簡單地清理一下身體,看看滿是屍體的戰場,昨天晚上熱鬧的天空也沒有一個人存在,連朵雲也都不存在,覺得很安全就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

    我既想到那條河裏去喝點水,又想到對麵的山上去找找那些飛利國的殘兵敗將,更想到那兩條陣地裏找找吃的,我一時拿不定主意,就爬到一個可以看到四下的,高點的,亮堂點的地方,坐下來,曬著太陽,慢慢思考。

    怎麽辦啊?萬一珍來國人還在那兩條陣線裏,我一出去就會被俘虜!撓撓包著腦袋的布條,他們怎麽不來打掃戰場?難道他們不想要這條補給線啦!萬一發生可怕的瘟疫,那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擋得住的!在這裏空想得不出任何答案,我得自己去找答案。

    找那些飛利國參殘兵是必須的,但是我到哪兒去找,這可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如果沒有路山成他們的存在,我肯定是先往感召男爵他們那裏去找,有他們在,那麽我就沿著這個山坡往離開這戰場的方向走一段,然後爬上山去,看能不能找到他們。我暫時放棄了水和早餐,跨步往預訂的方向走去,可我剛走兩步,就發現了一個大問題,“媽的!這裏怎麽都是懸崖啊?難怪昨天晚上那些飛利人隻往一個地方爬!”望著擋住自己的懸崖,感受一下身上的傷,不行,如果沒傷的話,還可以到上麵去試上一試。扭頭往戰場邊走去,這時卻發現一直不見的珍來國人脫了身上的盔甲,推著車,扛著鋤頭,拖著木棒,開始打掃戰場,周圍有三四支騎兵不斷地巡邏,我吞咽下苦澀的滋味,再次轉身,方向鎖定,感召男爵他們那兒。

    既然要離開這裏,當然得先找水和吃的。隨著懸崖往回走,好不容易找到一棵樹剛好有很粗大的樹枝搭在懸崖上,扭頭看看那些這一小溜林子外打掃戰場的珍來國人,他們應該沒有發現我,深吸一口氣,爬上樹,利用那樹枝上到崖頂,迅速鑽進林子。

    在森林裏,走上幾步就看到了那些逃跑的飛利國人留下的痕跡,這下好了,根本用不著想往哪兒走,跟著這些痕跡,早晚能帶我到某個地方。找到前幾天大雨後的沙石為底的水坑,喝上幾口水,解開身上的盔甲衣服,脫下汗濕無數遍的布條,好好地洗了一回。反正這裏的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我就不用再裹這些讓人非常難受的布條,丟下這個包袱,迎著涼爽的風繼續追蹤這些痕跡。

    我的媽啊,這也太好找了吧?我剛走了半個多小時,就看到了飛利國的殘兵,他們比那些死屍還難看地圍成一團,商量著什麽。我不能貿然跑上去,萬一他們有個什麽不能讓人知道的話,讓我給聽了去,那可就是找死啊?我躲在一旁,看著對方,用耳朵拚命地聽,可是我什麽都聽不到,除了嗡嗡聲之外就是毫無意義的哼哼聲。

    等了十多分鍾後,這群殘兵總算不再圍在一起,開始站起來向前麵走去。我初步判斷出他們的去向,決定繞到前麵去,讓他們趕上我。

    我的速度不快,可是我走路似乎非常專心,五分鍾後,我一抬頭,就發現已經超過他們百來米了,我沒有立刻停下來等他們,而是再往前走走,爬到附近一個高一點山坡上,坐在一塊敞亮的石頭上,等他們出現。

    “嘿!大哥們!等等我!等等我!”我裝作在絕望中發現了新希望的高興,大聲喊叫著,在石頭上又蹦又跳,想要引起他們的注意。

    可是這群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聽到我的聲音不是向我回應,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躲進旁邊的林子裏。

    “各位大哥!等等我!等等我!我馬上就下來!”等他們都躲好後,我跳下石頭,向他們躲著的方向跑去。

    一口氣跑到目的地,迎接我的就是幾把刀:“小子!你是從哪裏來的?”然後就是一堆凶狠的臉圍過來,“快說!你引來了多少珍來國人?”

    “各位大哥!小弟叫做別尚,我是跟著路山成大哥的一個小兵!怎麽可能引著珍來國人來啊?”我驚慌地解釋。

    “你一個人?”懷疑地看著我。

    “嘿嘿!”尷尬地搔搔後腦勺,“大哥!我膽子小,昨天晚上看著不對頭就往林子裏跑!所以隻有我一個人!我哪敢叫我那個勇猛的大哥,跟著我一起跑啊!”看著他們越來越凶狠的臉,我似乎被嚇得快要尿褲子了,哆哆嗦嗦地說:“也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

    “你小子是哪個師哪個隊的人?快說,要是你說得不對,老子一刀砍了你!”麵前的一個人一把抓住我的下巴,使勁捏著提起來,讓我看著他。

    “大哥!我隻是一個小兵,我怎麽知道我是哪個師的?我更不知道是哪個隊的?我隻是一個小兵啊!大哥叫我幹什麽就幹什麽,我哪敢到處跑去認人啊?”我渾身開始顫抖。

    “也就是說,你什麽人都不認識啦?除了你那個什麽狗屁大哥!”他們的凶狠多加了些。

    “大哥!我這樣的人,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你能讓我喊你的名字嗎?”我的腿腳開始左右前後擺動。

    “狗屁!你這種膽小鬼敢喊我的名——字!”一把扔掉我的下巴,給我肚子上就是一腳,“老子殺了你!”我手中的風中石似乎感應到什麽了似的,脫離我的手,掉在地上,我急忙開始雙手抱著肚子,憋得臉通紅。

    “放開他吧!我不相信會有珍來國人來追我們這些人!留著他,回去的時候,就讓他上!”四周的飛利國人都露出了燦爛而且不懷好意的笑容。“走!前麵帶路!”推我往前走。

    我剛想回頭去撿風中石,不想這時有個家夥已經把風中石撿了起來,拿在手上仔細地看,嘴裏還嘟囔著:“剛才看起來明晃晃的,還以為是把好刀,想不到竟然這麽多缺口!”抬起頭來看我,“給!把你的狗屎刀跟你臉上的醜陋一起裝起來吧!千萬別被我們看見,否則,小心我們抽死你!”風中石落進我的手裏,“真是,遠看金光閃閃,近看麻子點點啊!連刀也是!”

    我急忙提溜著刀飛快地向前麵跑,離他們有十多米的時候,這才慢下來,抱著風中石看,真的全是缺口,要不是我看著那個人從地上撿起來的,我一定會懷疑是他換了一把——不,我剛才不是有一段時間看不到風中石嗎?他不會在那個時候掉了包吧?不怕,不怕!就算風中石真的被他們掉了包,他也不會扔下我不管的!我就拿著“它”吧,我還會像對待風中石一樣地對待“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