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三誰都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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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睡是什麽?我不知道,如果沒有做夢的話,那隻是一眨眼的失神——我從一眨眼間的失神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已經變得非常安靜,身體的疲勞、疼痛是那麽的清晰,可是都沒有眼前的陽光清晰:血紅的陽光如同天地間的血液,滋養著所有的生靈,滋養著所有的死亡,它照在人的臉上,臉皮下麵的血液會跟著它一起跳動,它落在牙齒上,本身沒有神經的牙齒竟然會覺得非常的酥軟,它落在頭發上,飄動的發絲變得更加蓬鬆、自然,連幾十天不洗頭的瘙癢也逃得幹幹淨淨……我被血紅色的陽光迷住了,眨動著有些溫潤的眼皮,眼珠似乎有些幹澀,可這種幹澀,令我眼睛裏的世界充滿了光彩。

    好好地享受了一番蘇醒的味道,我的心開始活動起來,“吃喝拉撒睡,站坐躺跑行,這些才是生活啊!有了生活,陽光會更加美好!”我慢慢地坐起來,用手捶捶自己酸痛的脖子,隨便瞟了一眼,麵前的景象卻讓我感到苦悶失落:戰場,這是我花了大心力的戰場,可周圍除了死屍以外,就是飛來飛去的蒼蠅,還有那些跑過捕捉蒼蠅的鳥、蛇什麽的,就是沒有一個活人!天上的太陽不是在西方,而是在東方,也就是說,我在這個鬼山坡上躺了一夜。這是對我的照顧?是對我的懲罰?是對我的遺忘?一切都無所謂了!可惜的是,不知道此時的風中石在哪個家夥的手中,更不知道會在哪個地方。

    “哎!我的世界為什麽總是這樣啊!花了一大堆的精力,到最後什麽也得不到!我的自私你跑到哪兒去了?我的個人戰爭你跑到哪兒去啦?”悵然有所失的我,再看一眼溫馨的朝陽,慢慢地爬起來,開始找水,找食物。

    戰場,這未經整理的戰場,什麽都缺就是不缺要扔掉的東西,我蹣跚幾步,肚子就餓得咕咕叫。用受傷的右手摸摸肚子,彎下腰,左手撿起一把刀,慢慢地在屍體上掃視,很輕鬆就找到了他們的糧袋。現在的我,可很挑剔,隻要那糧袋上沾染了血跡,我絕不再看第二眼,那些沒有血跡的也要好好地探查一番,找到其中最幹淨的,走過去,扯出來,打開,聞上一聞,鼻子被血塊堵住了,一點氣兒也進不去,難怪我都沒有聞到一點臭味。撿起一個幹淨的水袋,洗臉,洗鼻孔。戰場的氣味飛撲過來,我虛弱的身子一下就有些承受不住,趕緊掉頭往遠離戰場的地方走去。下山坡,特別是身邊的陡坡,對現在的我來說很難,所以我隻能沿著這條沒有敵人和自己人的陣線慢慢地往前走。

    “不知道昨天的戰鬥到底是怎樣的結果,如果雙方直到現在還打得不可開交的話,他們一定會把留在感召男爵他們那兒的兵弄來,那我就有機會歸隊了!如果他們不調動那些兵?對了,我們自私軍可是會隨時隨地投降的,這些該死的飛利國士兵不會都跑到那個破山頂去避難了吧?”僵硬的腦袋一想到這裏,就像夏季的烈日突然跑到冬天的雪地裏,所有的冰雪都開始融化,我的身體跟著就是一熱,剛才拿著的食物突然變得異常噴香,抓出一點來就吃——混蛋,他們帶的竟然全都是米!沒關係,我需要能量,能吃多少是多少。“可是,我一出現在自私軍,那會造成所有‘關心’我,‘在乎’我的教會法師通通跑來看我,那可就得不償失啦?不怕,不用怕,我現在在飛利國的軍隊中有兩個身份可以用!到裏麵去混上一圈,發現情況不對,我就出來還不行嗎?”主意一拿定,一邊開心地往嘴裏塞米,一邊往嘴裏灌水,用我爛糟糟的牙齒磨‘米湯’。

    看著麵前這望不到頭的連綿山頂,我吞下一口生米湯,再也不想往前走了,我得下這個山坡,然後穿過樹林,“沒多遠就是那座山峰啦,用得著為了找個好一點的下坡路,走上他好幾十裏路嗎?”我挺著傷痕累累,酸痛不斷的身子,一步一陣顫抖地開始往山坡下走去。

    太陽爬到老高的地方,我終於一點點地挪到了山坡下麵,鑽進了樹林,水袋裏的水已經幹了,嘴巴再也磨不動那該死的米粒,扔掉米袋,開始鑽幽涼的山穀,沒走幾步我又掉頭走回來,撿起糧袋,“我難道害怕把自己給餓死嗎?說真的,我不怕,可是現在餓死,那也太對不住我在死亡深淵那裏的美好睡眠啦!我得把那該死的動力源花完!”身體在各種因素的影響下,充滿了熱量,好像把我變成了一堆燒不完的篝火。

    蹣跚出山穀,從一個緩坡輕鬆地爬上去,鑽進樹林,“過度疲勞的身體,再加上過度受傷,真的很麻煩!最麻煩的是下坡,而不是上坡,其他的還算好!”我找到那些平坦點,繞著山坡走的路,開始擔心,“我他媽的,他奶奶的,他祖婆婆的,我他老爸的,他爺爺的,他祖伯伯的,我到底該怎麽爬上去?”苦悶,一邊走,一邊苦悶,“那麽高的懸崖,那麽陡的路,爬坡對於我來說雖然不算是很痛苦,可是那非常費力氣啊!我就這麽點不能吃的米,連口水都沒有了,天上的太陽又這麽大,我能活著爬上去嗎?我看機率最大也隻有百分之十!”

    甩掉心中的苦悶,享受這身體帶來的各種感受,多花些心思思考怎麽樣才能把這樣的身體用得最好,“找根拐棍?反而更費力,我的手要習慣起碼得要一兩個月!爬?身上的傷,不會那麽容易對付,一根小小的草葉就能把赤著上身的我釘得亂叫……”

    時間在我的腳步中突然過得很慢了,我已經看到了自私軍的大本營,可天上的太陽都還沒有爬升多少。眼前的場景有大部分跟我所意料的差不多,但是,那不一樣的地方,卻令人不敢再往前走一步:“該死的珍來國人!你們吃了秤砣了鐵了心啦,不把那些飛利國人幹掉,你們難道就不能活了嗎?該死的,你們也跑來圍山,你們以為你們人多得沒地方放了是不是!”我心裏一陣那個罵啊,可是激動出來的汗水讓我感到更加口幹舌燥,那些珍來國人卻毫無所覺。

    “珍來國人采用的包圍方式不是全麵包圍!不是那種圍成圈的包圍,而是在四處布下攻守同用的據點!哈哈!剛才實在是對不起啊!可愛的珍來國人,我實在是不該罵你們!放心,放心!下次我再跟你們打仗的時候,不會再對你們下狠手了,我會用自私軍那獨特的戰鬥方式對待你們的!”當我坐到樹後,看距離自己三四百米的珍來國人的據點時,突然發現這個包圍圈竟然隻有幾個明顯的據點,不是在山腰,而是在四周比較高,視線比較好的山坡上。

    我站起來,邁著蹣跚,同時折磨著身體與心靈的步子往下麵挪。高興之外,這將近一兩千米的下坡路可經得住挪啊!希望我不會摔倒,更不會摔斷氣兒!

    從那些逐漸被太陽曬蔫的樹葉下,抓些很精神的樹葉止渴,扔掉手上的刀,躲著珍來國人的巡邏兵,一點一點地往下挪;聽著催人前進的蟬鳴,感受著晃眼的陽光,慢慢地往下挪;踩著要滾動的石子兒,推著攔路的樹枝,走走停停地往下挪……終於,在半下午的時候,在睡了三次午覺之後,我幹蔫的身體,皮開肉綻的皮囊,終於帶著我的心來到了山腳下,走到了那條唯一可以上去的小路前——我嚇得直吞口水——我今天已經沒有力氣上去,哪怕屁股上著火了,我現在都不會再邁動腳。

    現在的目標換成了撞幸運星,在到明天早上這段時間內,等著上麵的人發現我,等著他們來接我,等著他們來把我扛上去。

    坐在小路這邊等上幾分鍾,覺得地上被太陽曬得太燙,換到對麵的樹陰下——等上幾分鍾,覺得上麵的人可能發現不了我,換到小路中間坐著——等上幾分鍾,覺得坐在這裏有shi身份,又換到小路上山的石階上坐著……

    當太陽再一次給了我一堆血紅的時候,又累又餓又渴的我終於等到了一個人,一個非士兵,非魔鬼的人,他在我千盼萬盼的迷糊中,來到我麵前,一把精良的長矛架在我的肩頭:“大花臉,你來這裏幹什麽?”

    “我……”糟糕,喉嚨已經被太陽曬得幹裂成粉末了,剛想用它說話,心裏一陣緊張,在這種情況下說話它會變成塵粒飛掉的,連忙做喝水的動作。

    “媽的,原來是個啞巴!你快走吧!我們這裏現在不能收容你們了!”這個拿著長矛的流民把長矛收了回去,扭頭就往山上走去。

    “天啊!”我在心裏嚎叫著,向他展示我身上的傷口,向他——媽的,我竟然把刀給扔了!還有什麽能證明我的身份?水!我剛才幹什麽在這裏傻等,等得喉嚨都燒成灰了,該死,該死!我他媽的真是該死!我見自己的所有行動都失去了效用,雙手著急地抓住自己的頭發,使勁地扯,想辦法,可是越著急就越想不到,越想不到,就更越著急,喉嚨上的火,一下蔓延到全身,傷口與肌肉被燒得一蹦一蹦地亂跳,腦髓就像燃燒的zha藥,在腦袋裏一陣比一陣猛烈地膨脹,可該死的頭殼卻把它死死地包裹著,痛苦,令人更加慌亂的痛苦,一下衝入我紛亂的意識中,頃刻就剿殺了一切的感覺,眼前一黑,不知道是摔倒下去的還是蹲坐下去的,但我最後的一點思維告訴我,我已經躺在地上了。

    清涼的風輕輕地拂過我的傷口,癢癢的,清涼的地氣從身下冒上來,包裹著我的身軀,濕濕的,柔柔的,清涼的夜空從天上撒下許多的星光,洗滌著我的眼睛,涼涼的,低低的聲音在身邊喊叫著“是混蛋嗎?是混蛋嗎?”怪怪的。

    我扭頭看向那個聲源,隻見黑漆漆的石頭山邊,有幾個黑影在那兒靠著,幾個不同的聲音交換著喊:“是混蛋嗎?”我吞下嘴裏的唾沫幹涸後形成的粉末,動動幹裂的嘴唇,身體已經虛弱得想動都不行了,意識也迷迷糊糊的,好像在做夢一樣,嗑嗑牙,這就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感覺還是那麽虛幻——哎!倒黴啊!真是倒黴啊!風中石,我好好老大,你快醒來吧!現在隻有你能救我了,這些人都把我當垃圾!迷糊的程度越來越大,眼睛再也不能睜著,慢慢地閉上。

    “該死!他一定是個死人!我們在這兒問也是白問!我過去!”我的意識剛要昏睡過去,可眼前突然閃出一大團亮光,穿過了眼皮,我的眼睛再一次睜開,“媽的!就是他!快點過來就是他!”那火苗似的亮光一下就被吹沒了,著急的聲音和慌張的手開始在我的身體上碰來撞去,“我來背!你來扶著我,這條路實在太難走了,我摔著沒事,要是把這個混蛋給弄死了!我們也差不多玩完了!”

    “對!我在前麵拉,你在後麵推,你們兩個在左右扶著,要是他沒有走穩,一定得給我扶住了!快!我們趕快往上走!別被那些官兵發現了,否則我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我聽著這些模糊的聲音,感受著身體的被動移動,感受著身下的高熱物體,那突然產生的清醒在身體與模糊的意識逐漸習慣這些以後,再也不能保持我的清醒了,我的頭往高熱物體上一靠,睡了過去。

    這一睡,應該比昨天晚上睡得好,我時不時模模糊糊地醒過來,雖然覺得身子上的傷痛還是那個樣子,但是沒受傷的地方感到了很多柔軟,還感覺到嘴唇與喉嚨的滋潤,反正整個身體的舒適度得到了相當大的提高。

    “傷口發炎,有些發燒!不過現在已經退燒了!應該不會出什麽大問題!”我趴放在什麽上麵的額頭,突然被一隻火燙的手蓋住了,嚇得我掙紮著要睜開眼睛,可到最後還是隻睜開了一條縫,什麽也沒看見,那隻手就消失了,聲音也就消失了,隻剩下我短而急促的呼吸,聽著自己的呼吸聲,我再一次睡了過去。

    “混蛋到底醒了沒有?媽的,那個該死的將軍又在催我們了!”突然,我的身邊響起了一陣大吼,“要是——”

    “住嘴!你沒看見他還睡著嗎?誰叫你們這些混蛋當初不想帶他,說把他扔在那個死人堆裏,讓他自生自滅!現在又來求他了!”一個非常低,卻很是氣憤的聲音。

    “我醒了!感覺還不錯!”我輕輕地搖搖頭,用軟弱的手摸摸傷口,“已經結痂!”抿抿嘴,“嘴唇和喉嚨也挺濕潤的!”手撐著額頭前的東西,慢慢地側身,“媽的,我一直都是趴著的啊!不會把我的鼻子給壓扁了吧!”摸摸鼻子,眨著被光晃得有些迷茫的眼睛。

    “我們再不出去執行那個該死的命令,那些士兵都會跟我們對著幹!”大吼的聲音從晃著亮光的地方傳來,原來是一扇門,兩個人正在那裏爭論著。

    “你們去啊!你們去啊!你們不是宣稱自己是真正的無敵嗎?怎麽吃了那些珍來國人的幾次虧就再也不敢出去啦!”擋著外麵那個人的人似乎非常同情我。

    “媽的!那個該死的混蛋,他有什麽用?我們現在的地位是我們用血汗拚回來的!他隻是我們的累贅,把他丟在死人堆裏是最正確的事!”

    “那你怎麽還來找他?你快去啊!媽的!你這些人總是得了點蠅頭小利就忘了本!你要知道,那天我拚命地求你們,讓我背上他,你們這些混蛋倒好!自己不想動手就算了,竟然架著我離開!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混蛋!快走,這裏不需要你們這些混蛋!”

    “不需要也罷!他現在在我們魔鬼隊裏,吃著我們魔鬼隊的東西,喝著魔鬼隊的水,他必須得給我們做點事!否則,就按那個老規矩,把累贅扔到死人堆裏!”

    “滾!你給我滾!”開始推拉起來。

    “你給我記住,你也是魔鬼隊的人,我們前幾次采取行動允許你留下,從今天起,我們魔鬼隊的人不允許任何人單獨留在一個地方!必須跟隨大家一起行動!除非他死了!”使勁的推攘,倒把門裏的這個魔鬼給推得後退了好多步,門外的那個魔鬼,拍拍手上的灰塵,“噷!”冷哼一聲就走了。

    “媽的,這樣的魔鬼隊,還算是魔鬼隊?他媽的一個個都變成了勢力小人!要是老子有出路,老子再也不留在這個該死的魔鬼隊了!”扭頭向我走來,嘴裏還說著狠話。

    “嘿!這位大哥!謝謝你啦!”好久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了,原來我的聲音是那麽的動聽。

    “混蛋!混蛋!你醒啦!不要坐起來,趕快趴下,好好休息!千萬不要跟那些混蛋生氣,一切有我!”這個魔鬼似乎就是那天背著我跑過來跑過去的那個,他那天都還不怎麽相信我,好像還是別人強迫他相信我的,今天他怎麽這樣對我。

    “大哥!我不叫混蛋!我的名字叫——別尚!”我差點說錯了名字,開始傻笑,手慢慢地放到旁邊不遠處的刀上。

    “別尚!哦!你叫別尚!我叫你混蛋都叫習慣了!”魔鬼哈哈大笑起來,“我叫童心千!”伸手搶過那把刀,“你現在好好休息,這雖然是你的東西,但是現在得由我保管!你唯一的任務就是休息!”

    “童心千?這個名字怎麽跟你恰恰相反啊!你五大三粗的,哪裏有什麽童心,哪裏有什麽纖纖之體?”我嘲笑地說——好家夥,這把刀原來是風中石?謝天謝地,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誰管啊,不就是一個名字嘛!”他的笑聲慢慢地停下來,臉上的魔鬼圖案立刻變得凶戾起來,“別尚!實在對不起,那天我竟然把你放在那個該死的山坡上,沒有再來管你了!實在是對不起啊!幸好,你找到了這座山,否則,我這輩子都會因為對不起你而痛心!”

    “魔鬼隊的風格嘛!沒什麽?現在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我對感召男爵他們的心思慢慢泛出來,裝作很輕鬆地問:“大哥!我們是怎麽占領這座山的?以前那麽大一支軍隊都沒有占領,那天之後剩下那麽點人,還能占領這裏真是了不起啊?”

    “別提了!那些將帥們早就把這個山頭招降了,以前圍著他們,是為了等一個重要的人物出現,用他們釣魚的!沒想到那個人物一直沒有出現,到現在,連我國那些教會法師都不再出現了!”給我拿來一碗水,喂我喝下,“你知道嗎!我們魔鬼隊現在可是這支軍隊的精銳力量了,吃的是最好的,住的是最好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連那些個眼高頂天的將軍將帥們,都不敢隨意命令我們,見著我們都要問好!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功勞!這個世界都快被戰爭給全覆蓋了,功勞?這也算功勞?算了!大哥!我聽說,這裏有一支自私軍,你能不能讓我去見見他們!”看樣子,我是不能再呆在魔鬼隊了,我得回自私軍,身份嘛,換成魔鬼隊的殘兵!然後,我找到感召男爵慢慢向他透露出身份,那時,我就是穿了一身軍裝的流民啦!

    “你想去見那些軟蛋?不會吧!他們有什麽好的?難道你也想從他們身上找那個特殊人物?”童心千十分討厭我的決定。

    “算是吧!大哥,你也看見了,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可能跟著你們混飯吃啊?剛才那位大哥不是說了,得把我扔到屍體堆裏!我現在呆在這個軟弱的自私軍裏,慢慢地養傷,那可就一舉兩得啦!”我感到非常高興。

    “我希望你別去!這些自私軍雖然投降了,可他們一點也不聽我們的話,隻要我們對他們動強的,他們一直守著糧倉的人就威脅燒掉糧食!現在,連我們魔鬼隊的人都不敢隨便接近那些人啊!我們吃的東西雖然是他們無償供給的,但是也隻是每天供應一次,一次就一天的量!他們雖然投降了,可還是恨我們恨得要死!還威脅我們,如果他們的頭領回來了,我們都會夾著尾巴從這座山上滾下去!”譏諷地笑著,“這些沒用的軟蛋,要是死守的話,就是有千軍萬馬也攻不下來這座山!”

    “這些人挺合我的胃口!看來我得去見見他們!”我得意地笑起來——自私軍啊,自私軍!你們幹的實在是太棒了!我為你們所幹的而驕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