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關鍵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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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人的聲音,那些原本沉寂下去的吞噬者再次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什麽隊友,在利益麵前,也不過如此。
下意識地,他們隱秘地在周圍尋找受傷嚴重的吞噬者。
就在這時候,剛剛開口的那個吞噬者哭喪著臉說道“完蛋,她說我在節點任務中枉顧陣營,要隨機扣除我三點屬性值……”
話語再出,周圍的吞噬者再次陷入死寂當中。
“話說,任務內容是什麽?”
又一個吞噬者開口,他看著其他人跟自己狼狽的模樣,一時間有些悲從中來。
“是傑克!”
有人也反應過來,大喊道。
眾人也紛紛反應過來,準備繼續追殺傑克。
既然任務還沒結束,而且還有著任務懲罰,那麽他們自然是不願意繼續內鬥的。
“慢著,你們聽,好像有什麽聲音!”
他們剛走了沒幾步,又有人喊道。
“什麽?”小刀也在其中,他也因為今天的事情感到十分鬱悶。
聽到眾人的話,他下意識地豎起耳朵。
他聽力不錯,用心傾聽下,他也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是什麽?”
鐵山問道。
卻見小刀的神情越發難看起來。
“瑪德,是女妖翼龍!”
小刀忽而低聲罵道。
那種翅膀扇動,帶起的風聲,他絕對不會忘記的。
因為前不久,他就是被騎著女妖翼龍的納威人追殺,差點沒全軍覆沒。
“怎麽可能?原劇情中,納威人沒有幫助傑克的,隻有在傑克成為了傳說中的魅影騎士之後,那些納威人才重新接納他的!”
鐵山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驚慌道。
“是不是路過而已,那些納威人根本無法交流,那些納威人陣營的吞噬者,應該不可能得到援助才對。”
“誰會路過這裏啊?”小刀也低身吼道,“這裏是人類基地附近,那些納威人現在躲人類還來不及了,那裏敢路過這裏啊?就是迷路也沒可能吧,他們又不瞎!”
“別管了,快走!”
鐵山也反應過來,立馬說道。
但已經來不及了,一陣慘叫聲突然傳來。
一眾吞噬者,遭到了來自蘇泰等納威戰士的攻擊。
“都給我殺光他們!”
蘇泰用長矛刺穿一人,尖聲大喊。
人類給他們帶來的仇恨,他們永遠不會忘記。
此時看到鮮血,他們再次記憶起了那鮮紅的仇,這更加激化了他們心中的暴戾。
即使不是因為蘇泰的大餅,那些納威人也開始有些殺瘋了。
仇恨,永遠都是一種強大的推動力。
……
另一邊,紅蜂也終於將心中的話說完,準備開始進攻。
程墨精神緊繃,把天賦能力發揮到了極點,想要從紅蜂的動作找到一絲生機。
但正如他之前所想的一樣,紅蜂的屬性值超過他太多了,即使他腦子能反應過來,身體也會因為太低的屬性值而導致不能及時躲閃。
最多,他也隻能選擇硬擋,就像之前他被紅蜂射了那一箭的時候。
他雖然無法躲閃,但是抵擋還是能反應過來的。
同時,他已經在思考自己要不要使用底牌了。
他的底牌,就是【斬神】。
這是真正稱得上恐怖的技能。
那是他獲得頭銜【斬神者】之後,附帶的主動技能,可以超幅度增強他的屬性,比之前的增益光環還要來的恐怖,足足增益一倍,而且還是全屬性!
發動的瞬間,他的屬性值甚至有機會反超紅蜂。
這是他為什麽敢於出來攻擊紅蜂的第二個原因。
就算發生了意外,他也還有後手。
這樣的話,他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證自己的個人安全。
但說實話,他其實是不太願意使用這個技能的。
因為這個技能是有限製的,同一個世界當中,隻能使用三次。
也就是說,這技能用一次就少一次。
如果他把機會用完了,等再次遇到難以解決的危機時,他就沒有後手可用了。
這個技能,是有著可以逆轉戰局的能力的,珍貴程度,更本不用多說。
要知道,現在劇情才發展到兩族大戰之前的節點,最終的大戰才是最為恐怖的劇情。
到那時候,整個潘多拉星球都會變為絞肉機,別說他一個屬性值一般般的吞噬者,就是那些強大的納威人戰士,和ap戰甲,也隻不過是戰場中最簡單,最平庸的戰鬥單位。
那時候的戰爭,才稱得上酷烈恐怖。
可以說,從戰場中隨便選一個單位,屬性值都比他高上不少。
在程墨的原計劃中,他的很多消耗性物品和技能,都是留到那時候再做打算的。
畢竟生命才是最重要的,誰也無法預測未來,多慎重一點,總是好的。
這樣的話,他心裏也可以有底,沒必要像第一個試煉世界一樣,為了一點東西就要去冒險。
紅蜂再次後退幾步,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控製在一個恰當的範圍,便拉開了長弓。
雖然她可以用長弓近戰,但不管怎麽說,那都不是弓箭的正常用途,而且也不能把弓箭的作用完美地發揮出來。
絢麗的綠光在弓弦上凝聚,而後箭矢的箭頭上,便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但是程墨身上的毛孔已經下意識地豎立起來。
“嗡!”
紅蜂輕輕放手,弓弦瞬間放出無盡的能量,推動箭矢射出迅雷一般的急速。
回歸原位的弓弦都因為強悍的勁力不斷震顫,發出一陣嗡鳴,震得紅蜂身上的皮肉都跟著急劇抖動,可見力量之大。
被弓箭瞄準的程墨感覺全身上下都凝固了,在意識當中,他清晰地知道,無論自己怎麽動彈,都不可能在弓箭來到之前,成功躲閃。
任何一個物體,想要從靜止開始移動,並且移開一段距離,是需要時間的。
時間越短,就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去推動。
程墨也一樣,他沒有強悍的屬性,也不能違抗物理規則,做出瞬間移動的操作躲避這一擊。
即使他精神緊繃,也隻能看著那箭矢朝著他的胸膛射來。
他咬緊牙關,提著獵刀擋在身前。
“鏘!”
熟悉的一幕再次發生。
箭矢跟刀麵相撞,炸出一大蓬火花。
如同山崩一般的巨力從身上傳來,手臂上的手骨都似乎有些抵抗不住那股力氣,發出酸澀的吱呀聲。
“砰!”
最終,他沒能抵抗住這一擊,被硬生生射得往後倒去,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
但不管怎樣,他都算是擋住了這一擊,雖然看著十分狼狽。
程墨忍著身上的劇痛,從嘴裏吐出半口鮮血,臉色難看得像是鍋底。
這一擊,他損失了五十點生命值。
這還是他裝備了護甲之後的結果。
上次他接紅蜂一箭的時候,連護甲都沒有。
在裝備上護甲之後,他的生命值來到了前所未有的點,而且體魄的增強還給他帶來了更多的護甲,可以豁免更多的傷害。
即使這樣,他還是被紅蜂一擊打掉了超過三分之一的血量。
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他跟紅蜂的差距不是能夠簡單無視的,如果他不立馬做出決定,隻會在不久之後的將來,變成躺在地上的第二個耀陽。
他拚盡一切保住自己的生命,絕對不想死在這種地方。
紅蜂看著被射倒在地的程墨,也頗有些驚訝。
現在對於程墨的反應能力她已經習慣了,但是看到程墨硬抗她一箭,似乎也沒有什麽大事的樣子,她就不得不驚訝了。
自己的攻擊有多強,她自己知道。
她自己的殺傷屬性值就有點,武器弓箭的殺傷是點,還有攻擊%的加成。
她隨手一箭,基礎傷害就在點左右。
而且這次她是近距離射擊,弓箭的殺傷力度幾乎沒有絲毫的損耗。
更別說,她這一擊,還使用了可以增幅殺傷程度的相關技能。
要是一個普通點的吞噬者接了她這一箭,不是立馬死亡就是當場重傷。
但程墨在接了這一擊之後,隻頓了不到兩秒,就重新站直了身子。
“真恐怖,你加入吞噬空間多久了?”
想到這裏,她眼中閃動著驚疑的神色。
“之前的你,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
“你真認識我?”程墨豁然抬頭,眼中閃動著可怖的光。
他心中有了一個想法。
對方這麽熟悉他,看著也不像是裝的,如果是真的,他又沒有多少朋友親戚。
排除這些之外,那麽就隻有一個解釋。
那麽就是對方跟他有仇!
在自己短暫的一生當中思索了一遍之後,程墨明白了一點東西。
他這輩子,沒跟人有什麽牽扯,所謂的仇怨,暫時也隻有一件事。
那就是他被人追殺,並且差點死在北國。
“就是你在背後害我?”
一股怒火在程墨的心頭燃起,心中僅剩的一點顧及都徹底消失。
眼前的紅蜂,很可能就是那個派人殺自己的人!
他生活變成今日這般模樣,都是因為那個害他的人所賜。
可以說,他拚盡一切,就是為了了結這段仇恨。
現在凶手突然出現在他身前,讓他感到又驚又恨。
紅蜂看著程墨忽而浮動的威脅感,下意識地後退兩步。
“看來你也不蠢,是想到了什麽嗎?”
“很好。”程墨怒極反笑。
若是一開始他還有些顧及,現在的他已經有些無所畏懼了。
他要用盡一切,都要在這裏把紅蜂殺死!
看著程墨反常的行為,紅蜂心頭的危機感越來越重。
她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如此孱弱的程墨,會給自己帶來這樣的威懾。
“剛好,我也可以在這裏殺了你。”
但她心中有各種想法,到了嘴上,卻變成了蔑視。
同時,她拉開了手中的長弓。
就在她準備再次發起攻擊的時候,程墨也準備好開啟【斬神】
他在現實世界中使用過這個技能,就在那家邊境小鎮,那家酒館當中。
那種身體擁有超人般力量的感覺,足以令他迷醉。
那是掌控世間的神力!
“開啟技能……斬……”
想到這裏,他不再遲疑,在腦海中冷靜說道。
雖然他心中有無數憤怒,但越是關鍵時刻,他越明白冷靜的重要。
“殺!”
一聲大喝傳遍整個戰場。
程墨跟紅蜂的動作都呆住了。
因為這個聲音,並不是來源於他們之間的某一個人。
“什麽回事?”
紅蜂詫異地回頭。
下一刻,林中傳來了一陣嘈雜的痛呼哀嚎聲,還有兵刃穿過肌體的滲人聲響。
而最為引人注意的,就是那不停扇動空氣的聲音了。
“納威人?”紅蜂瞪大眼睛,怎麽也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納威人不會來,是他們所有人類方吞噬者的共識。
程墨也反應過來,也明白為什麽吞噬空間會突然將光環取消了。
因為,雙方的實力真的逆轉了!
大吼聲落下,蘇泰駕馭著女妖翼龍飛來。
他一下子就看到了程墨,然後便也注意到了一邊的紅蜂。
幾乎瞬間,他就明白了這是什麽狀況。
兩人衣衫不整,不是,兩人衣衫破損,滿身狼藉,顯然剛剛進行過一場大戰。
而程墨,是提供物資給他的,算得上是跟他一夥的。
那麽這個女人,肯定就是敵人了。
畢竟要是程墨完蛋了,那麽他們納威人部落的各種資源,也完蛋了。
這是蘇泰不能接受了,這種仇怨,比殺人父母還殘忍。
而且,蘇泰還認出來了,上次追擊他們部落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在其中。
這下好了,新仇舊怨,蘇泰已經怒不可遏了。
見狀,程墨大吼“兄弟,快殺了她!我給你兩把機槍!”
聽到程墨的吼聲,紅蜂瞪大的眼睛變得更大,差不多把眼睛都給瞪出來了。
“你別亂說!”她下意識地開口,並且朝著蘇泰開口,“他給你什麽東西,我照樣可以給你!”
聽到這話,蘇泰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若是其他人這麽說,他或許還會遲疑。
但是現在,仇恨充斥著他的心,讓他失去了所有思考。
“我¥你¥的¥¥!”
他徒然大吼一聲,用上了納威人俚語,晦澀難明,但絕對是粗俗肮髒的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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