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來得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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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對不起,是我沒做好,讓那個女人還敢對你動手……”走在暴雨滂沱的大街上,一直滿臉躊躇不安的阿光突然一咬牙,對著走在最前麵的程墨說道。
要不是最後一刻,受到生命威脅的繪梨衣出於自保般本能蘇醒過來,&nbp;&nbp;並且徹底打破了僵局,阿光真的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到底怎麽樣才能收場了。
“是我太過於小看這些褪凡吞噬者了,”程墨微微回頭,聲音中聽不出喜怒,“是我想得太簡單了,&nbp;&nbp;可如果是換位思考一下的話,&nbp;&nbp;如果我被逼到這種狀況,想來也是會暴起掙紮的吧。”
聽著程墨的話,阿光低著頭,臉上的不安沒有絲毫退卻。
劍二聽著程墨的話,心裏也覺得有些奇怪的感覺,畢竟他也是程墨口中的“褪凡吞噬者。”
這讓他感覺有些不是滋味。
但作為一個能屈能伸的漢子,他依舊是冷酷著一張臉。
“不過,一個團隊當中,自然應該有規矩,有賞有罰,才能算得上是個好團隊,這一次你沒做好,那麽就要接受應當的懲罰。”程墨看了看阿光的模樣,又繼續說。
實際上,這事搞到這樣,確實很難說是誰對誰錯。
但正如他所言,如果他想把團隊做大,那麽賞罰分明理應是要做到的。
無規則不成方圓,團隊不可能永遠隻有三個人,等人數增多之後,&nbp;&nbp;他的權力也要在團隊利益需求下行使。
所以,規則的指定就十分重要。
“我願意受罰!”
聽到程墨說出懲罰的要求,阿光反倒是鬆了半口氣,剩餘半口氣,是因為不知道懲罰的詳細內容。
吞噬者沒有明顯的蠢人,程墨能想到的事,他也明白。
程墨按照規矩處理他,他反而會感覺開心。
但程墨什麽都不做,他心裏才會更加害怕。
“去幫我看著路明非跟繪梨衣吧,被梆子聲襲擊之後,她現在的狀況應該很不穩定,雖然概率很小,但我害怕那些吞噬者會想去混血摸魚,起碼在完成我們計劃之前,別讓他們倆個出事。”想了想,程墨也沒說出多麽不能接受的懲罰。
畢竟他知道阿光現在身上也沒幾個試煉點,裝備就更加不用說了。
與其在這些方麵處罰,&nbp;&nbp;不如派他去加班。
“好!”阿光二話不說就要離開,&nbp;&nbp;臉上有些喜色。
顯然,&nbp;&nbp;他也十分樂意接受這種處罰。
“帶上這個,&nbp;&nbp;遇到打不過的人就用它。”程墨丟過去一個炸藥包。
這玩意,他剛剛趁著長恒昏迷倒地順手拿走了。
事實上,吞噬者之間是不能強行搶奪物品的。
但是,其中也有例外。
首先,這個東西並不屬於裝備,而是一件道具。
道具具備著一種特性。
當吞噬者失去意識,又沒有將其收回儲物空間,就會失去對其的掌控。
也就是,這個道具會變成無主狀態。
在這個時候,這個道具,是可以被其他吞噬者拾取的。
但如果是裝備的話,是綁定吞噬者的,無論如何都不會掉落,就算搶到了別人手上的武器,你也不能得到裝備的屬性加持。
隻有在擊殺掉擁有者後,獲得抽取機會,才有機會從抽取中得到這裝備。
若不是如此,怕是吞噬者們都沒有做任務的想法了,都互相偷盜強搶了。
“謝謝老大,這次我一定好好幹!”阿光接過道具不再多說,消失在雨幕中。
“好了,你們也去休息吧,故事才剛剛開始呢。”看著阿光離去,程墨也沒了興致,朝著剩餘兩人說了句,就往之前訂好的酒店方向邁步離去。
……
很快,發生在惠比壽花園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座都市。
這是一場十分重大的事件,可在蛇岐八家的強大影響力下,這件事就像是大海中偶爾濺起的水花一樣,驚鴻一瞥之後,就再無影蹤。
而程墨擔心事情也沒有發生。
在知道繪梨衣即使是狀態極差的情況下,仍舊有著輕易對抗褪凡吞噬者的實力後,那些想要混血摸魚的吞噬者們都認清了現狀。
想要地位跟好感度,隻能另覓他處,硬是賴在繪梨衣身上,隻會得不償失。
於是看似終於熱鬧了一番才東京,再次陷入了一種平靜當中。
但誰都知道,這種平靜隻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更大的風暴,就在這平靜中醞釀著。
在這個時間段中,程墨可以說是再次享受到了難得了休閑時光。
或許這個時候,其他的吞噬者還在為了完成試煉任務奔波,可他真就在這兩天什麽都沒做。
其實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他選擇經營的卡塞爾陣營,現今在日本,人數隻有屈指可數的四個人……
也就是說,就算他想做些什麽,也沒有目標。
相比較於其他勢力動輒幾百上千人而言,卡塞爾方確實明麵上確實沒有一丁點的優勢。
不過程墨知道,在今天,路明非就會違背組織的要求,難得地男人了一次,送走了繪梨衣,將其歸還到源稚生手中。
而在這之後,卡塞爾方的第二次支援即將抵達。
第一次支援的援軍,是隻要一個人的昂熱。
這第二次支援也很講究,人數達到了驚人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路明非的廢柴舍友,八年級還未能畢業的師兄芬格爾。
第二個,則是擁有超強解析言靈的俄國少女,零。
到時候,卡塞爾方人數就會激增到足足六人。
程墨早已做好了計劃,等那時候,自己才繼續行動。
如此想著,他看了看掛鍾,估摸著時間,也快到他預計中的時候了。
……
與此同時,著名牛郎店“高天原”中,芬格爾也跟主角團進行了革命性的會麵。
“看樣子師弟們過得真是不錯,有女人,有美酒,甚至服務員們都要喊你們前輩。”芬格爾站在門外,可憐兮兮地對著路明非三人說道。
“然而事實上,我們隻是在這裏打工的而已,忍辱負重,忍辱負重你懂嗎?”穿著露背西服的路明非此時早就從再見廢柴師兄的喜悅中恢複過來,來自內心的深深羞恥,讓他一本正經地解釋起來。
說著,他還生怕這個德裔聽不懂自己說的成語是什麽意思,重複了好幾遍。
沒有人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在牛郎店工作的。
起碼路明非三人是如此。
他們可是本部三大特派專員!
被同學知道他們乘坐港灣客機,霸氣無雙,千裏迢迢地來到這裏,居然靠這種事情艱難營生,那麽他們仨一輩子的英名都沒有了。
“我勸師兄回到學院之後也不要跟任何人講起這些事,不然……”愷撒則是選擇了最為直接的威脅。
作為偉大的加圖索家的繼承人,他的驕傲不允許讓別人知道自己還有這麽落魄的時候。
“我聽說日本黑道有種對付人的方法,就是把人澆築成水泥柱子,沉到海底……”愷撒說到後麵,語氣中的威脅已經沒有絲毫掩飾了。
站在最後邊的楚子航雖然沒有說話,可是他凜冽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三人是處於絕對統一的戰線上的。
若是事情不受控製,他們未必不會選擇殺人滅口。
“師弟們完全沒有必要威脅我一個落魄師兄……”芬格爾腆著張臉,“我答應你們就是,嗯,拳頭可以放下了……”
路明非放下硬邦邦的小拳頭,跟其餘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的殺機才緩緩消失。
殺人滅口計劃,暫時取消。
“真的,我答應你們,那麽現在,能不能先給師兄一點吃的,實不相瞞,我已經快淪落到要翻街邊的垃圾桶才能苟活的情況了。”芬格爾可憐兮兮的模樣,要是加上條尾巴,那麽就會是味道很正的一條小狗。
對他而言,道德底線和臉麵這兩種東西,都是不存在的。
雖然很想在這廝臉上狠狠踹上一腳,可看他餓成這樣大家心裏也不好過,兔死狐悲大抵如此。
獨在異鄉為異客,碰上一個勉強算是同胞的人,他們不禁歎氣。
路明非不再多說,趕快把他扶進店裏,讓他在吧台邊坐下。
愷撒揮手讓服務生拿來熱毛巾給他擦臉,楚子航則是貼心地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各位師弟……”芬格爾悲戚萬分,兩眼含淚,如同擦淚的花旦,感動的姿態頗有些我見猶憐。
“你是被我們的事情連累了,”路明非歎氣,“這件事很曲折,我一會兒再慢慢解釋給你聽。”
“師弟啊……”芬格爾也歎氣。
“其實我們也不比你順利……”路明非再次歎氣,似乎不服歎氣聲被師兄壓過,好勝心一時間被挑動起來。
“你他媽的還廢話什麽啊?我說了幾遍了?到底給不給我叫點東西吃啊!”芬格爾再也忍不住了,暴跳而起,抓住路明非的衣領,雄獅般大吼,“你們想餓死我滅口麽?”
路明非跟其餘兩人對視一眼,感覺心中有些東西裂開了……
好吧,良心喂狗了……
片刻之後。
整整四大碗豚骨拉麵,其中三碗轉眼就消失在芬格爾嘴裏,連麵湯都給掃蕩得一幹二淨。
芬格爾深感重活於世,摸了摸肚皮,眼神諂媚,活像一條狗在被喂飽了肉骨頭之後看主人,“師弟啊,你們三個看起來怎麽這麽酷,衣服也特別帥誒。”
路明非明顯呆了呆,根本沒想到師兄嘴裏會吐出這種諂媚的語句。
他身穿露背的性感小西裝,愷撒是紫色天鵝絨的西裝馬甲,紅色的背帶緊緊勒著胸肌,沒有搭配襯衫,真空上陣;楚子航也好不了多少,一個柔弱的少年,居然能凸顯出柳枝腰般的妖嬈。
這……也能說帥?
是轉彎抹角在罵人吧!
一定是這樣吧!
“主席這身衣服就很有他家鄉意大利的腔調,真是絕了!會長這身也很亮眼啊,有種東方淑女江南水鄉的感覺,我都不知道怎麽去形容了,就是那種很少見的那種,那種嫵媚莊重!你懂我的意思吧!”芬格爾在路明非呆滯的眼神中,嘖嘖讚歎,一副時尚教父模樣地指指點點,“至於路明非師弟,你就是氣質的化身了!露背適合你,你天生就該露背!”
“你再說半句,我就要思考一下老大的殺人滅口計劃的可行性了……”路明非再次捏緊小拳頭,“說吧,你到底怎麽來到這裏的?”
“我是來加入你們團隊的,你們現在這麽紅,可不要把我排擠在外哦。你們覺得我模樣怎麽樣?店長能喜歡我這種麽?對了,混你們這個圈子的話,我也得有個藝名吧?‘eracle’怎麽樣?女人們會把我想象成那種渾身肌肉的壯男!”芬格爾搓著手,像是進食前的蒼蠅,兩眼閃亮,“她們聽了我的名字就會立馬變得興奮起來。”
“你知道我們?”聽著這騷氣的話,愷撒感覺有種深深的不安。
“是啊,我在……”
但就在這時,一道溫和的男聲傳了過來。
“嗨嘍,朋友們,又見麵了。”
路明非一抬眼,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眼眸。
他嚶嚀一聲,下意識捂住胸脯……胸膛。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但他總覺得自己現在的模樣不能讓更多的男人看見。
“你是……”愷撒淩厲的眼神在來者的臉龐上掃視著。
下一刻,明顯的憤怒出現在他的臉上。
“你就是那個騙子,還有……就是你這個混蛋重傷了諾諾吧?”他咬牙切齒地說著,一邊從腰間掏槍。
“老大你說什麽?”路明非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不妥,再次看向程墨,心中生出了一絲說不清的惡感。
程墨倒是沒有感到奇怪。
殺死諾諾的時候,這兩個人對他的好感度可是狂掉了三位數的。
不過……重傷?
難不成修複的世界線裏,諾諾被救活了?
程墨又微微點點頭,看來係列世界之間,個人引起的改變,程度是有限的。
不過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諾諾的劇情。
“別這麽著急,我可是來幫你們的。”
看著已經因為憤怒亮起黃金瞳的愷撒,程墨微微抬起雙手。
曾經讓他無比害怕的愷撒,現在在他麵前,也不過是一個稍微強壯點的男孩。
就在這時,化名風間琉璃的源稚女走了過來。
他看了看五人的神情,呆滯開口:“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不,你來得正是時候。”程墨回頭一笑。
“跟我談談你們的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