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

    拳打腳踢的聲音，能發出聲響的毆打，已經是極其用力的了，還有耳光的聲音，沒有目擊到全境，可吳劫和廖博都知道，這是在群毆。

    被打的男生，他們好像是認識的，他們所在的五班和最末流的六班經常有活動往來，所以六班的流氓經常會騷擾五班的女生，男生的話到沒有多找茬，都是停留在六班自己的班級裏。

    那個混混叫楊卓凡，家裏似乎是有背景的，被打的男生是一個瘦弱的男人，平時很老實，家境一般，成績的話還算好，不過就是這種類型，最容易受到欺負。

    “張帆被打了啊，要不要過去幫他？”吳劫小聲說道。

    “我們怎麽幫？門外五六個人，而且他們打過群架，可不是我倆能夠應付的。”廖博也小聲回應。

    “就讓他們這樣打下去？”

    “去喊老師吧。”

    “同意。”

    兩人都心照不宣，找老師其實是沒有用的，從天台上的對話也能聽出來，張帆被欺淩到甚至報了警，可楊卓凡沒有被處罰。

    這件事甚至連一個處罰公告都沒有，老師也隻能無能為力。

    他們實在幫不了太多。

    而且對於張帆，他們其實也存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在裏麵，如果張帆在第一次欺淩的時候就勇猛地反擊，現在也不會是這個結果。

    事實就是，老師和旁觀者的不作為，張帆自己的怯懦，以及楊卓凡的仗勢欺人最終助長了這一切。

    這件事吳劫和廖博沒有什麽過多介入的想法。

    他們走下樓，準備前往老師辦公室說一聲，可樓頂傳來了慘叫聲。

    “啊！！”

    “你幹什麽？發瘋了？”

    “怎麽跟狗一樣啊！還咬人？”

    兩人先是疑惑了一會，然後也沒有多想，把這件事告訴了英語老師。

    為什麽選擇英語老師，因為她是女生，比較容易說話，而且她還是五班的班主任，平時對待學生一直很好，他們班的英語成績可是在全年級都有名的。

    “群毆嗎？你確定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王藝璿很認真地說道。

    “是的，雖然隔著門，但聲音我們還是認的出……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裏吧。”吳劫很認真地回應。

    “好的，我去處理一下，你們趕緊回班級吧，快開始晚自習了，別到時候被楊卓凡盯上就不好了，下個月就要高考了，不要被這些社會的渣滓影響到心態。”

    “好的老師。”

    應該沒有什麽事了，兩人也都回到了教室裏，唯一不爽的就是不能去天台看風景了。

    “為什麽不反抗呢？”吳劫小聲問道。

    “應該是絕望了吧，告訴老師，老師可不想管除了年終獎之外的事情，告訴父母也隻能換來謾罵，唯一有希望的報警還對楊卓凡這種有背景的人沒任何威脅，如果是你，你該怎麽做？”廖博一邊寫著作業一邊問。

    “那就反抗，他打我一次，我也打回去一次。”

    “你當這是電影啊？一個人怎麽可能打五六個人？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挨兩腳基本內髒都要哀嚎，讓你痛的在地上打滾了，還反擊呢。”

    “那也要起來反抗，哪怕用盡全力也隻能給一個人一拳，也得讓他們知道代價，如果沒有代價……他們就會一直欺負，必須讓他們知道，想揍我，那你們就得挨一拳，而不是想欺負我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太理想了。”廖博頭也不抬。

    晚自習的鈴聲響起，是英語老師的兩節晚自習，她的晚自習一般都會讓學生自習寫作業，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她在學生裏人氣很高的原因。

    可鈴聲響起五分鍾後，她沒有出現在講台上。

    “去解決那件事要這麽久嗎？雖然楊卓凡很狂，但也不至於當著老師的麵子繼續打吧。”吳劫望著窗外，他們在三樓，而且就坐在窗邊，往上看就是樓頂。

    “沒準是打出血了，正在打急救電話。”廖博說道，“等下又要進來告訴同學們不要外出騷亂，有人來問話就說什麽都不知道，校方是這樣的，出什麽事讓學生閉嘴……”

    “廖博！”

    吳劫突然大吼了一聲。

    吵鬧的班級因為吳劫的這一吼安靜了下來，他們以為是老師來了，可抬起頭後卻看到了吳劫正探著身子出窗外。

    廖博也停下了筆，他的同桌此時已經探出了身子，頭往上看著。

    “幹什麽？你小心掉下去！”

    廖博此時還沒有感覺到異常。

    班級裏出奇的安靜，他們也都將目光投到了吳劫的身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此時的窗外，太陽逐漸消失，陽光正在慢慢消散。

    一個黑影在寂靜之中跌落，班級裏的人看到了血飛濺在玻璃上。

    讓他們回過神的，是片刻後的砸地聲。

    “張帆，跳樓了。”吳劫把頭伸回來，“剛剛我出去的看的時候，張帆就站在邊緣上，好像在說什麽，身上全是血。”

    “說了什麽？”

    “沒聽到，七樓呢，隔這麽遠，我又不是順風耳……”

    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班級裏就開始躁動了起來。

    “有人跳樓了？”

    “怎麽回事？吳劫你剛剛說是張帆？那個一直被欺負的那個人？”

    “真的是跳樓……”

    窗邊已經聚集了人，第一批看完，就馬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下一批擠過去看，也很快就回到座位上。

    不會有人想看那個場景兩次。

    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見過跳樓的模樣，那場景簡直令人作嘔，並不是像電視裏看到的那樣，渾身完整，身下隻流出血……

    張帆的慘狀才是現實中最有可能發生的，他的骨頭因為反作用的衝擊力，刺穿了他的皮膚裸露出來，而且是頭著地，白色的腦漿和血液齊流。

    最重要的是，他的腦袋已經炸開了……

    不少女生在尖叫。

    其他的班的人也開始驚動，最終全校都陷入了恐慌。

    廣播讓所有的老師過去開個會，那些老師也隻留下了一句安靜自習就走，這可按捺不住沒有見過死亡的學生。

    “聽說是因為在樓頂和校霸打架？”

    “是叫張帆吧？聽說一直是欺負的對象呢。”

    “我第一次看到死人……好惡心，不行我今晚要做噩夢了！”

    吳劫和廖博反而在吵鬧之中安靜了下來。

    “什麽情況，是自殺嗎？”廖博問道。

    “應該是自殺，我往外看的時候，張帆已經自己站在了圍欄外麵，他好像在吼著，我也不大清楚過程是什麽。”

    “希望別影響到高考吧。”

    這件事發酵了好一會，老師們才從會議之中返回各自的班級。

    雖然話術可能不同，但表達的意思是全校一致的。

    王藝璿神色嚴肅地走入教室之中，鄭重地開口說道：“等下會有警察過來，他們要是問你們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你們全部回答，不知道。”

    “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老師……那張帆就這麽死了嗎？他是被欺負的人啊！”

    “對啊王老師，其實我們都是知道張帆是被欺負的……”

    “這次的問題不是欺淩。”王藝璿認真地說道，“多的我不能說，但你們必須說自己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不然會把你們牽扯進去的。”<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