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突遭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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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強淩弱終不久,害人不成反害己】
一連二十幾日,宋翊每天都要趁著鐵虎進食去尋他晦氣。一開始隻能對打一炷香的時間,慢慢到了後來交手幾百招也不落下風,而且漸漸有守有攻,再到後來竟然攻守各半。
宋翊骨骼堅實,筋肉強韌,恢複既快適應能力又強,每日對打令膂力、耐力、反應速度都飛快地提升。宋翊頭腦靈活善於總結,什麽事情一旦入了扣便要反複思索,每日回到住處都要細細推演,步法身法也逐漸配合得十分完美。
這一日,二人攻守四百餘招仍然不分高下,宋翊腳下時進時退,或左或右卻始終都在六尺方園之內。這一步斜退二尺下一步便又直進一尺,任憑鐵虎雙拳如電,力憨山嶽卻始終不能將宋翊逼出六尺圈外,宋翊雙手變化托、搭、截、壓、切、粘、帶各種手法配合身形化解對方拳勢,遊走方寸之間鐵虎偏偏無法擊中一拳。
宋翊所使步法由龍德太一宮藏書閣中“遁甲”一書中的八門演化而來,他以自己為中心將周身六尺方圓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個方位分別化為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
對戰之時永遠站立中心直麵對手,退居開、休、生三吉門可守,進而杜、景二平門可緩,轉入而死、驚、傷三凶門可攻。輾轉八門之間不離六尺方寸之地,攻守緩急循環往複可立不敗之勢,宋翊將之名為六尺遁法。
宋翊鬥得性起,見鐵虎一拳朝麵門打來,左手搭住鐵虎右拳向左下方一壓化解萬鈞攻勢,右手切在對方左臂肘窩之上將對方拳勢半路截住無法發力。鐵虎門戶大開,宋翊右腳趁勢提出踢出直中對方小腹。
這三招手腳並用,不分先後一同使出,鐵虎不及防備中個正著,倒退三步一聲狂叫眼中血色漸漸退卻。
鐵虎清醒了!被宋翊打醒了。鐵虎並沒有因清醒而罷手,多日來被宋翊玩弄的惱怒反而令鐵虎更加狂暴,真如猛虎一般直撲宋翊。
宋翊拉開架勢仍以六尺遁法正麵迎敵,豈料鐵虎竄到近前並未直進,身形一轉棲到宋翊左側占了傷門。鐵虎身法忽然變得靈活起來,宋翊未料有此變化旋身以對卻已失了先機,被對方一通搶打失了先機。
鐵虎出拳不再直來直去,虛實結合手腳並用。怎樣說來宋翊的身法還是生疏,一時間難以適應漸漸落了下風。
要說宋翊自己琢磨的六尺遁法,單就術數套路來講確是無懈可擊,但是畢竟臨敵經驗最為重要,鐵虎突然變招宋翊經驗尚淺立刻捉襟見肘,隻過百餘招便已手忙腳亂。
鐵虎一拳打來,宋翊故技重施用手摁住他手腕向外拐帶,卻被鐵虎趁勢反手抓住手腕。宋翊提起右腳去踢鐵虎下陰,豈料對方故意賣個破綻反被掃中左腿,宋翊重心失控登時仰麵倒地。
鐵虎右手抓著宋翊左手手腕,翻身騎到宋翊身上左手掐住脖頸。鐵虎手大如簸,力大如牛,雖然宋翊近些日子膂力頗有長進,卻仍然難以掰開鐵虎左手,一時間憋得滿眼金星直冒。
宋翊心中暗道:“沒曾想大仇未報卻葬身此地,都怪我沒來由地招惹這個索命鬼。”正覺雙眼暴突、頭脹欲裂立刻便要氣絕,呼聽鐵虎一聲悶哼趴倒在自己身邊。
宋翊急忙翻身坐起,從未喘過氣似地猛吸幾口,揉揉脖子緩了緩神。再看鐵虎,背上插了一根短箭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裏。
宋翊心裏納悶,這是何人救了自己?卻也沒必要將鐵虎射殺。卻見樹林深處走出四人,三人在前一人在後。
前麵三人型容頗有些特點:一人四十出頭年紀,光頭無須也無眉,一身窮苦樵夫打扮,上穿土黃布桶袖短褐,下穿粗麻黑褲足蹬草鞋,左手拎一個長弩右手握著一把木柄短斧。
另一人也有四十來歲,青布包頭虯須環眼,滿麵橫肉身材魁梧,上穿一件直領皂色羅布無袖汗衫,黑褲黑靴,雙臂鉤著一柄鐵槍散漫的搭在脖頸上。
另有一名二十多歲青年,儒生打扮,頭戴一字巾,身穿寬大白紗直裰涼衫,腰係玉板革帶左手邊別著一柄青色劍套長劍,右邊掛著一個玉佩,手中把玩著一柄折扇,麵淨無須,眉目清秀,望著宋翊輕笑吟吟。
三人身後站著一人,帶著黑皮麵罩,身穿滾紅邊黑色長袍,與那日胡狼、蠱王的打扮一般無二。隻是身材甚是高大,竟與鐵虎不相上下,隻是略顯精瘦一些。
虯須大漢衝著光頭打趣道:“喬老三,你這冷箭射的可以,這貨想必就是那隻人蠱,聽說身手了得,你這一箭下去倒也省了不少麻煩。”
光頭喬老三聽了,不悅地說道:“孟張飛,你小子就是一個草包,逮住誰都要過兩招,真以為你小子天下無敵呀?別忘了行會裏交待的事情,速速了結此事拿了銀子便好,休要節外生枝。這不是你逞能耐的時候!”
孟張飛聽罷心中不忿,待要回兩句嘴,卻聽一旁儒生男子輕笑連連甚是不屑,於是扭轉臉說道:“孔有才你個窮酸。比俺多認兩個字就在這冒充讀書人,一路上瞧俺不起,說個啥話你都要屁笑兩聲,你有能耐咋不去當官?還不一樣幹這操刀殺人的營生。”
那個孔有才也不生氣,自顧自地吟道:“自小刺頭深草裏,而今漸覺出蓬蒿。時人不識淩雲木,直待淩雲始道高。”
喬老三、孟張飛二人都是粗人,聽不出其中道理,卻也知道孔有才定又是在那裏轉圈子挖苦自己。喬老三輕啐一口道:“念書有個卵用,淨等著沒事發瘋病的時候念上兩句。”
三人又要鬥嘴,卻聽黑袍人咳簌一聲道:“辦正事要緊,趕快將此間之事了結,休要耍嘴。那隻人蠱未必死透,趕緊補上一刀,那個小子留著帶路。”
但那三人對黑袍人的命令頗為不屑,卻聽孟張飛說道:“老子隻和站著的人打架,補刀的事情不要找俺。”孔有才則扇著扇子凝視遠處一言不發,故作清高姿態。
喬老三看看二人搖頭苦笑道:“好好好,你們都是他娘的都是清高人,髒活都讓我來做,誰讓我他娘的手欠射冷箭來著。”
喬老三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鐵虎近前,看看鐵虎又看看手裏的斧頭自語道:“這位老弟你可別怪我,我這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要怪就怪那個戴麵具穿黑袍的,做了鬼你也去找他,他叫鐵蜈蚣你可別記錯了。唉,不對呀,你是人呀還是蟲子呀,你能不能做鬼呀?”
喬老三在那裏絮絮叨叨,黑袍人聽得實在不耐煩,罵道:“哪裏這麽多屁話,趕緊動手!”
四個人在那裏自顧自地說話全沒把宋翊放在眼裏,宋翊心道:“這四個人是何來曆,怎能過得了雲欄竹?是了,那個鐵蜈蚣定是和假蠱王仡樓乃榜有些勾結,仡樓乃榜也是蠱苗,雲欄竹定然攔不住他。聽說話,那三人定是受顧於鐵蜈蚣,口口聲聲說什麽行會,莫非是江湖行會中的殺手?我雖與鐵虎有些間隙,但這幾日也沒少糟踐他。再說,鐵虎身如鐵皮恐怕沒那麽容易喪命,我須拖上片刻待得有別人前來救了他性命說不定就能放我下山。若不然,這幾人心黑手狠,我若是落到他們手裏也沒個好下場。”
此時,喬老三已將短斧高高舉起,卻見宋翊一步跨了上來,相隔二尺對麵而立。
喬老三冷笑一聲說道:“本想多留你一時三刻,看來你卻急著投胎。行,那我就先成全你。”說罷,短斧方向一轉便朝宋翊當頭劈下。
宋翊左足未動,右足踏上生門,側身讓過一斧,左拳同時擊向對方麵門。兩人僅有二尺距離一拳長短,宋翊多日以來手眼身法大有進竟,這一拳直奔中門打得又急又快,喬老三措不及防挨個正著,口鼻中鮮血直流。
喬老三也是內功練家,雖有真氣護體不會有什麽大礙,但是皮肉吃痛氣的嗷嗷大叫。
喬老三擦擦鼻血,再一抬頭卻見宋翊已然站在對麵。喬老三怪叫一聲輪斧狂砍,單論速度卻不及鐵虎暴雨般的雙拳。站位格拳宋翊早就熟得不能再熟,幾乎不用思考便拳腳並出連消帶打,喬老三每劈一斧都要挨上一拳。
孟張飛、孔有才二人卻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笑話。嬉笑之聲傳到耳中,喬老三更是惱羞成怒,但他越著急,出手越無章法,挨得拳頭更多。卻聽一旁鐵蜈蚣冷聲提醒道:“蠢材,你就非得站他對麵。”
真乃一語驚醒夢中人。喬老三武功本就不弱,雖不是一流的高手,卻也不應被宋翊壓著打。隻是先前從沒見過宋翊此等打法一時亂了陣腳,而後惱羞成怒又失了計較。此時聽到鐵蜈蚣出言提醒,心中猛然冷靜下來,心道:“這小子占據中門,短拳快打身法靈活,我斧沉柄長與他埋身作戰反而吃了大虧。”
喬老三既然想明其中關節便有應對方法,斜刺裏縱出一步與宋翊拉開檔子專從側麵攻擊。宋翊轉身應對跨步跟上卻被喬老三一斧逼退,二人斧來拳往你進我退竟然戰在一起百招未分高下。
其餘三人在一旁看得不耐,孟張飛調侃道:“喬老三,我看你這是武功是越來越差勁了,不要栽到這個後生手裏,這麽遠我可沒法把你扛回去,不如我幫幫你把。”說話間輪開大槍奔宋翊後腰刺去。
孟張飛槍長盈丈,槍尖一抖猶如虯龍探海。宋翊應付喬老三本就用了十分力氣,哪裏有心旁顧,眼看槍尖就要透體而過,突然身旁閃過一點紅光直奔孟張飛麵門。
孟張飛本可側頭避過,但他處處都要顯示武功,非要橫槍相迎擺出力檔千斤的架子。紅光射到槍杆之上爆出一團火光,瞬時間將胡須燎然,孟張飛立刻棄了大槍拍打火焰,可把孔有才逗得前仰後合。
孟張飛正在手忙腳亂,遠處仡羋由加手持彈弓急奔而來,奔跑中又射出兩顆彈丸,分別向著孟張飛和孔有才二人而去。
孟張飛、孔有才二人都不是庸手,晃動身形輕鬆讓過彈丸,沒曾想彈丸飛出二尺畫個弧旋竟然調頭飛回。二人不知是何變故卻聽鐵蜈蚣喝道:“小心,不要碰到!”
孔有才立刻抽出長劍,身前寒光一閃將彈丸一斬為二,細心查看卻是一隻飛蟲,渾身黝黑發亮,體型滾圓,背上兩隻翅膀寬大透明,尖角形的頭顱又黑又硬。
孟張飛留神仡羋由加,未料到彈丸半路折回,聽到鐵蜈蚣出聲提醒,飛蟲已到近前。晃動身形左躲右閃,飛蟲卻始終如影隨形,大槍又不似長劍一般靈活,閃轉之間反成負累,一時間舞著大槍鼠竄十分狼狽。幸好孔有才前來解圍,將飛蟲打落,否則孟張飛丟人都是小事,若被叮上一口不知什麽後果。
二人剛剛站定身形,又有一顆彈丸已經打到孔有才麵前。孔有才也為細想照舊一劍砍去,彈丸卻爆出一團黑霧將兩二人兜頭罩住。二人心知不妙,屏住呼吸倒縱出煙霧之外。此時仡羋由加已到近前,二人各持兵刃迎了上去。
論武功,仡羋由加不及對方二人中任意一個。但二人忽覺麵皮發癢四肢沉重,一時間竟與仡羋由加相持不下。
鐵蜈蚣暗罵一聲飛身入場,目標竟是宋翊。隻見他抖開背後一個黑色布包取出一柄鋸齒劍,劍長五尺劍身寬大柄長三尺,兩側劍刃各有尖齒一十三顆,一看便知是一柄沉重兵器。
鐵蜈蚣雙手握住劍柄向宋翊當頭斬下,劍未至風先到,隻憑這一出手就比喬老三強悍許多。宋翊知道厲害,棄了喬老三縱出數尺避讓,鐵蜈蚣緊咬不放,揮劍再攻。卻聽一聲嬌喝:“住手!”
眾人往喊聲處觀瞧,卻見一名苗族絕色美女不知何時立在當場,年輕美貌身材高挑,眼波流離璨若星河,與之相觸魂魄動搖。
喬老三、孟張飛均是粗人,一時間看得呆呆發愣,喉結不由上下抽動,咕噔咕噔不知脫下多少口水。孔有才搜腸刮肚想出一首《西施》,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覺得西施之美也不足以形容眼前佳人。
鐵蜈蚣武功最高,定力也較其餘三人強些,發聲喊道:“你是何人?”
隻聽女子答道:“我乃十萬大山蠱苗之王,你等來闖我這藏花穀可曾想過後果。”仡羋榜留的聲音明明冷冰冰的充滿殺意,眾人聽來卻感覺酥媚入骨魂搖神蕩。
說話間仡羋榜留已走到鐵虎身旁,掰開鐵虎牙關,將自己手食指掐破向鐵虎口中低了幾滴鮮血。仡羋榜留站起身繼續問道:“你們四人想怎麽個死法!?”
仡羋榜留今日卻是細心裝扮了一番,身穿一件寶藍色緞麵泥金花大氅,黑緞一樣得長發盤在頭上外戴一頂群蝶戲花銀帽,麵上略施薄粉口咬朱紅,站在那裏雍容華貴不可侵犯,明明一個柔弱女子卻顯出頂天立地力挽狂瀾之氣勢,真有一派王者風采!宋翊一見竟然心生折服。
鐵蜈蚣聽罷狂笑道:“向來都是老子說這話,今天頭次聽到你這騷貨這麽說。好吧,今天你若是把玄金交出來,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仡羋榜留聽罷一陣冷笑:“原來你是為此而來,是誰告訴你的?”
鐵蜈蚣冷笑一聲道:“當然是另一個蠱王告訴我的。而且她還說,這個月是你們蠱苗的血契之日,你的三隻人蠱至少有兩隻必須在皿中待著。嘿嘿,所以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將東西交出來。
仡羋榜留說道:“玄金,凡火不能煉化,否則我早已將它煉作兵器,你要它何用?”
鐵蜈蚣有意賣弄,便說道:“蠻族野人懂得什麽,漢人道士可馭三昧真火。心者君火,亦稱神火也,其名曰上昧;腎者臣火,亦稱精火也,其名曰中昧;即臍下氣海者,民火也,其名曰下昧。此三昧乃人身真元精氣所化非天地凡火,豈是你等野人所能知曉。”
仡羋榜留聽罷笑道:“原來如此,不過我告訴你玄鐵已被人盜走,仡羋乃榜並不知情。”
鐵蜈蚣放聲大笑說道:“你騙小孩子嗎,玄金共有三塊,乃你族中祖輩傳承之物豈會輕易讓人得手。”
仡羋榜留冷聲道:“騙人?嘿,我有必要跟死人說謊嗎?”
鐵蜈蚣又是一陣狂笑,他還未及開口說話忽覺背後惡風不善,頭也不回反手一刀與對方兵器碰個正著。火星四濺鐵蜈蚣紋絲未動,背後一名苗人打扮青年手持短刀連退三步。
鐵蜈蚣心中納悶:“這個苗人武功不算如何高明,從何處潛到進前自己竟未發覺。未及多想,又有兩名苗族青年手持短刀分別從左右兩側攻來。
鐵蜈蚣旋身以對,運起真氣關注劍身將其中一人震開,另一人刀已劈到肋下,鐵蜈蚣閃身避讓同時劍柄去磕對方手腕。對方苗人抽腕回身同時擊出一掌,二人兩掌互擊鐵蜈蚣退出一步對方苗人倒退兩步麵色酡紅,顯然受了內傷。
此時,先前逼退的兩名苗人青年再次搶身攻上,四人插招換位戰在一處。三名苗族青年中有一人武功名顯高於另外兩人,但均不及鐵蜈蚣,三人合力之下堪堪能將鐵蜈蚣壓製。
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三名苗族青年打法極為悍勇,而鐵蜈蚣一人之力終有耗盡之時,拆解兩百餘招已有疲憊之像。
鐵蜈蚣將心一橫賣個破綻,左肩故意中了對方一刀,右手灌注真氣揮起鋸齒劍將對方斜肩鏟背劈為兩截。緊接著,另一苗人青年短刀已到眼前,鐵蜈蚣扭轉身形以鋸齒劍架住對方來刀,見對方一掌向胸口打來卻不閃不避,調運真氣硬抗一掌同時還出一掌同樣打在對方胸口之上。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苗族青年胸骨碎裂飛出進仗距離當場咽氣。鐵蜈蚣內功隨高但硬扛對方一掌同樣不好受,胸中血氣翻湧壓了又壓才沒大口嘔血。
這邊,鐵蜈蚣拚命廝殺,可在宋翊眼中看來卻是喬老三、孔有才、孟張飛三人沒來由地反水,不要命似地狂攻鐵蜈蚣,真比萬花穀眾人還要賣力。
變故突生令宋翊苦思不解,轉臉看到仡羋榜留在仡羋由加的攙扶下勉強站立,烏黑的雙眼中淌出兩道鮮血,頓時心中了然:“這四人定是中了她的巫蠱之術自相殘殺。看來這巫蠱之術非同小可,鐵蜈蚣這種一流高手不知覺中都能著道,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宋翊正思索間又聽鐵蜈蚣那邊一連串爆響。喬老三栽倒在地,鐵蜈蚣嘔出一口鮮血以劍拄地仰天長嘯。
孟張飛三人武功相近都不是庸手,隻是孔有才劍法略微出眾一些,三人聯手本能取了鐵蜈蚣性命,但孔有才先前打爆仡羋由加一顆蟲卵,細小蠱蟲濺了他與孟張飛一臉,因此武功大打折扣,最終才拚了一個兩敗俱傷。
仡羋榜留收了蠱術,鐵蜈蚣如夢初醒,四下望去心中大驚。地上躺著的不是苗人屍體反而是孔有才三人。鐵蜈蚣腦中瞬間一片空白,不知此情此景是何緣由,剛剛想得有些明白忽覺心口一涼。低頭查看,一隻巨手透胸而過抓著自己仍在跳動的心髒。
巨手握著鐵蜈蚣心髒一抽而回,隻留下胸前一個碗大的窟窿,破碎的胸骨支突在窟窿四周。鐵蜈蚣滿臉不信,頂著一口真氣回身觀瞧,卻見鐵虎正在啖食自己的心髒,頓時噴出最後一口鮮血一頭倒在地上。
鐵虎吃了人心回手便拔出背後的弩箭,麵上毫無波瀾仿佛料理的是他人傷患。蠱王由仡羋由加攙扶著回房休息,走出幾步回頭說道:“宋翊,過些時候你來找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