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血戰雙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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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中離的親隨都是些州縣流民,雖然選的都是人高馬大會些拳腳之人,但好勇鬥狠尚且可以,遇上群英殿的人還是不夠看。

    鐵麵佛等高手離場,郭中離更無招架之力,群英殿一通砍瓜切菜,轉眼間便將這些流民全部解決。

    酒樓地處偏僻,光天化日之下群英店殿大行其道也無人發現。

    郭中離身死,到也不怕數千雄州流民群龍無首生出禍患。群英殿武將司馬烈早已布置妥當,流民中的二號人物趙少寧將會順利接替郭中離。

    趙少寧與郭中離不同,他本是雄州榮成縣的富戶,平日裏常做仗義疏財之事,在當地頗有些威望。無奈背井離鄉流離在外,自然是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

    趙少寧心中自然瞧不起郭中離,而郭中離性格驕橫,自然也沒給過趙少寧麵子,因此二人素有間隙。

    更何況,趙少寧高瞻遠矚不似郭中離一般短視,早就看出如此折騰下去不是長久之計。於是,群英殿找上門來便一拍即合。

    群英殿對雄州流民早有安排。流亡在外本就是為了活命,無論誰來掌權又有何所謂,不過是隨波逐流求口飯食。

    宋翊等人自然不用去理會流民內部的事情,酒肆中的後事也有掌櫃去料理。

    宋翊、薑帛衍、高漢武等人出了酒樓,發展樓外也是躺倒一地死屍,粗略一數竟有二十來人,令宋翊也是大出意料。

    看來這郭中離也是早有準備,為保萬無一失,在不遠處按有伏兵,如果這邊打得熱鬧便來援手。未曾想薑帛衍棋高一著,命花榮等人藏在暗處半路阻截,一通亂箭便將來人全部射倒。

    可憐郭中離,本以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沒曾想從頭到尾都在他人局中。

    宋翊今日可算見識了這江湖險惡,還要勝過那戰場之上,心中暗自提醒自己,今後定要多加小心,以免向那郭中離一般,隨時死得不明不白。

    先前,花榮等人躲在樹上隱蔽身形,居高臨下攢射敵人。此時,都過來與宋翊匯合,十名箭手卻無一人受傷。

    宋翊心中感慨,自己等人在樓上拚命各個帶傷,而這些弓箭手隻需遠遠地拉動弓弦便可取人性命。可見大宋禁軍十成倒有七成為箭手,確實不無道理。

    此間事了,宋翊等人又在匯英鏢局住了幾日,自然免不了頓頓酒肉開懷暢飲。

    住了些許時日,高漢武辭過老鏢頭,帶著原班人馬回到居雲山莊。

    殿裏交代的公幹自有高漢武去向武將複命。花榮有命在身,這次神箭手小隊初試牛刀,大獲全勝,武將甚是滿意,特命花榮加緊訓練箭手。宋翊倒是落個清閑,閑來無事,自然躲回房間潛心修煉。

    那日酒樓之中,宋翊調運全部真氣,加上輪穴靈元,才勉強接下鐵麵佛八成功力一掌。事後不但右臂骨痛欲裂,而且靈元與真氣互相影響,以至於內息紊亂久久不能平複。金色的真氣在經脈之中四處遊走,絲毫不受控製。

    宋翊盤膝而坐凝住心神,將真氣全部收斂至內丹真元之中。屏吸止念進入胎息狀態,以臍為口將一絲絲金色元陽不斷吸入氣海之中。

    元陽進入氣海之後卻不進入經脈遊走,而是直接匯入內丹之中。內丹凝厚猶如實質,雖然小小一粒卻如汪洋巨海,元陽不斷匯入卻不見有絲毫長進。看來這胎息之法也非一蹴而就的功夫,隻是比起其他內功心法事半功倍而已,仍需假以時日慢慢積累方有進境。

    宋翊這次胎息,一直從白天練製黑夜,隻覺精神爽利身心愉悅,內息也逐漸平穩下來,雖是深夜卻仍覺精神百倍。於是燃起燭火,打開經卷再次研讀純陽劍訣。

    第二組圖畫中的小人在腰帶位置有一條歪曲的細線,宋翊一看便知這是奇經八脈中“帶脈”的位置。

    “帶脈”循行起於季脅,斜向下行與足少陽膽經相交於帶脈穴、五樞穴、維道穴,左右對稱共合六穴,猶如一條腰帶環繞腰際,繞身一周有“總束諸脈”的作用。

    人體其他的經脈都是上下縱向而行,惟有“帶脈”橫向環繞一圈,好像把縱向的經脈用一根繩子係住一般。

    宋翊心心中默默思考著帶脈所走的途徑,其中隻與左右兩條“足少陽膽經”相交於脈穴、五樞穴、維道穴,與其餘經脈並無相交之處,也未經過其他穴位。

    帶脈既不直屬髒腑,又無表裏配合關係,寄附於正經之中並無俞穴。

    帶脈與任脈同過肚臍處神闕穴,但神闕穴在表皮,而帶脈潛行肌裏過神闕穴而不交,難以貫通。

    《靈樞·經別》上述:“足少陰經之正至膕中,別走太陽而合,上至腎,當十四椎出屬帶脈”;又有《靈樞·癲狂》:“脈滿,盡刺之,出血;不滿,灸之,挾項太陽,灸帶脈於腰”。

    再結合《素問》和《難經》所論,可知帶脈來自督脈和足太陽平十四椎下的命門、腎俞、誌室各穴,隨後是足少陽的京門、章門,兩穴都當脅下,故《難經》說:“起於季脅,回身一周。”

    若是以此推論,帶脈若與督脈相交應在命門穴上,因命門為京門、章門、腎俞等十四椎骨之下季肋諸穴帶脈起源之處唯一在督脈之上的穴位。且命門穴與腎俞穴一前一後正直相對,若要聯通三脈估計要從此入手。

    宋翊心中如此猜測再看圖畫文字,便能一一應對起來……

    在雲居山莊停留半月,宋翊除了在房中閉門修煉,偶爾還要下山看望九爺。

    這一日,武將司馬烈差人將宋翊傳到講武堂內說話。講武堂內早已備好香茶,二人落座飲茶相談。

    司馬烈依舊是一副操勞過度的模樣,輕輕飲了一口茶水笑說道:“宋兄弟此番外出公幹真是大顯神威,竟然能與大宋八俠‘鐵麵佛’硬拚一掌而平分秋色。”

    宋翊回道:“哪裏,那一日情勢危急,晚輩不得已而為之,其實強撐一掌受傷頗重,幸好那‘鐵麵佛’沒有再出手,否則我一招也接不下來。”

    這話倒也不是宋翊謙虛。那一日,宋翊拚盡全力勉強接下‘鐵麵佛’一掌,即使調用天地靈元再加上全部內丹真氣也覺骨痛欲裂,若不是更骨術練就一身粗 硬骨骼,恐怕早就骨斷筋折。

    饒是如此,宋翊也覺內息紊亂久久不能平複,幸好人質在手才令鐵麵佛投鼠忌器,沒有趁勢追擊。否則,以宋翊的修為很難再接下鐵麵佛第二招。

    又聽司馬烈朗笑兩聲,說道:“難得宋兄弟年少有為卻還如此謙虛,那‘鐵麵佛’單就掌力而言,在八俠之中也是首屈一指。無論是何因由,你能硬接他一掌也絕對有一流高手的實力。”

    宋翊仍要謙虛兩句,卻被司馬烈一揮手打斷,聽他繼續說道:“這次外出公幹,雖有高堂主帶隊,但突發意外之事卻多虧了宋兄弟撐住局麵。實力武功放在一邊,宋兄弟心思沉穩、臨危不亂,關鍵時刻能急中生智化解危局,這份膽識心計,稍加錘煉定能獨擋一麵。”

    這司馬烈先誇武功又讚心智,全部都是溢美之詞。俗話講樹大招風,宋翊可不是被人誇上兩句便會飄飄然的主兒,他處處如履薄冰最怕被人看重,即使身在群英殿中,也沒想過要做什麽驚天偉業。

    此時,宋翊見司馬烈對自己如此“厚愛”心中暗道不妙,立刻起身行禮道:“前輩錯愛,此次出去公幹全憑薑帛衍老堂主安排妥當,兄弟們以命相博,宋翊微末本事何足道哉?”

    司馬烈急忙起身將宋翊扶起道:“宋兄弟何必謙虛。當今亂世,百姓飽受倒懸之苦。我等藝高之輩便有解救天下百姓之責,鏟奸除惡當仁不讓,縱使身碎千百又當如何?”

    司馬烈簡短的幾句話語慷慨激昂,說得宋翊心潮澎湃,直為自己明哲保身的想法自漸行穢。

    卻又聽司馬烈話鋒一轉說道:“我群英殿數百年來一直暗中保護江山社稷,以免天下大亂百姓受苦。但,世間有正道便有邪門歪道。

    進一段時間以來,各地都有江湖勢力打算趁亂而起。殿內玉牌成員四處平亂,高漢武堂主也已然外出公幹,我這個武將已是派無可派。

    算下來,能夠拿得出手的也就隻有兄弟你了。”說罷長歎一聲,似是愁苦之極,雙眼盯著宋翊,隻待他點頭應允。

    宋翊這才恍然大悟,感情司馬烈繞了這麽大個圈子便是要把自己摁得瓷實,好趕鴨子上架。

    不過,話擠到這個份上,宋翊再也不好推脫,反倒不如來個痛快。於是恭敬一揖,朗聲回道:“在下既然加入群英殿自然有身死衛國的覺悟,若有任何差遣,武將盡管吩咐下來。”

    司馬烈放聲大笑將宋翊扶起,口中說道:“宋兄弟果然是我輩中人,老夫沒有走眼!”說罷自案桌上簽桶之中取出一支鐵令,正色道:“行罰堂三席主事聽令。”

    宋翊知道這群英殿論起正事規矩極重,令如山倒,於是立刻撩袍跪倒雙手舉過頭頂,準備接令。

    左將見宋翊識得規矩,一絲滿意地微笑劃過蒼老的臉龐,仿佛有些如釋重負。

    緊接著,司馬烈又肅穆地說道:“宋翊聽令,現命你點齊人馬火速趕往冀州,殲滅雙刀門。”說罷,便將令牌交到宋翊雙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