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氣海金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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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師集不但指導了宋翊的刀法,還對宋翊的步法和拳法進行了調教。尤其是宋翊的步法,要師集對宋翊能夠自創出“八門遁步”這種稀奇古怪的步法大為吃驚,誇讚宋翊乃是習武奇才。

    雖然經過要師集的指點,宋翊的武功和步法都有了大幅提升,但內功修煉卻未涉及。

    要師集說過,宋翊雖然年紀輕輕,但內功修為以達一流高手的境界,必然有自己獨特的修煉法門,他也不敢妄加指點。

    其實,要師集也是有心避嫌。但凡大門大派都有自己獨特的內功修習法門,絕不外傳。而以宋翊這般年紀,內功修為能到如此境地,其修煉法門必有其獨到之處。就是要師集想要知道,宋翊也未必會講。

    這幾日,宋翊一直悶在房間之中研修“純陽劍法”。

    純陽劍法第二組圖畫中的小人,在腰帶位置有一條歪曲的細線,宋翊一看便知這是奇經八脈中帶脈的位置。

    帶脈循行起於季脅,斜向下行與足少陽膽經相交於帶脈穴、五樞穴、維道穴,左右對稱共合六穴,猶如一條腰帶環繞腰際,繞身一周有“總束諸脈”的作用。

    人身中的其它經脈都是上下縱向而行,唯有“帶脈”橫向環繞一圈,好像把縱向的經脈用一根繩子係住一般。

    宋翊心心中默默思考著帶脈所走的途徑。其中隻與左右兩條足少陽膽經相交於帶脈穴、五樞穴、維道穴,與其餘經脈並無相交之處也未經過其他穴位,既不直屬髒腑,又無表裏配合關係,僅僅是寄附於正經之中並無自己的無俞穴。

    帶脈與任脈同過肚臍處神闕穴,但神闕穴在表皮,而帶脈潛行肌裏,兩條經脈過神闕穴而不交。

    《靈樞·經別》上述,足少陰經別,“上至腎,當十四椎出,屬帶脈”;又有《靈樞·癲狂》上述,“脈滿,盡刺之,出血;不滿,灸之,挾項太陽,灸帶脈於腰”。

    結合《素問》和《難經》所論,可知帶脈來自督脈和足太陽平十四椎下的命門、腎俞、誌室各穴,隨後是足少陽的京門、章門兩穴都當脅下。故《難經》說:“起於季脅,回身一周。”

    若是以此推論,帶脈若與督脈相交應在命門穴上。因命門是京門、章門、腎俞等十四椎骨之下季肋諸穴中,帶脈起源之處唯一在督脈之上的穴位。且命門穴與腎俞穴一前一後正直相對,若要聯通三脈估計要從此入手。

    宋翊心中既然如此猜測,再看圖畫文字,便能一一應對起來。

    詩中雲:“風舞梨花迎麵起、拂過荷花根亦牢、純陽追月雲中絮、碧波浪中神針奇、並指穿雲少陽開、 刺破層雲化飛雪、春風梨花八方飛”

    這七句詩依然對應著兩幅圖畫。第一幅圖中的小人,身體直立雙手並指為劍指在自己兩肋之上,與腰上所畫帶脈細線相交,推測應是肋下帶脈穴、五樞穴與維道穴的位置。

    詩中前兩句分別提到梨花與荷花,令宋翊百思不得其解。

    宋翊思索良久,搜腸刮肚地想了半天。若按五行論,花草均屬木,但梨花與荷花卻是兩個異類。梨花屬火,荷花屬水。

    若論陰陽,梨花屬陽,荷花屬陰。宋翊心中嘀咕:“難道這兩句詩,是指要將陰陽二氣分開,令陽氣上升至上丹田,陰氣沉於下丹田?

    若是如此,這呂祖做事也是太過隱晦,若非自己飽覽博聞又怎能悟得出來?看來,要學呂祖武學還要機緣巧合。”

    宋翊回頭再一想,方臘那一招半式殘缺不全的可笑劍法,心中倒也明白了大半。

    呂祖故意將純陽劍法流散於世,便是為了防止那些毫無武學根基心靈愚鈍之輩誤打誤撞地學了。

    想那方臘必是隻得了這孤零零的純陽劍法圖譜,他毫無內功修煉根基無法參透其中玄機,卻也知道呂祖心法絕非凡物。

    於是,方臘隻能依樣畫瓢加上自己的推測,將一卷絕世內功心法勉強練成了幾式劍招,倒也虧得這方臘頗有幾分聰明。

    看來這呂祖選則擇傳人,必須穎悟絕倫、博學多才,而且根基、機緣缺一不可,實在苛刻。

    宋翊暗笑呂祖真是用心深遠,自己難不成真如張虛白所說,是有大機緣之人?

    宋翊平整思緒,按照第一個圖畫的動作,先將陽氣歸於印堂穴上丹田之中。

    宋翊又嚐試著將帶脈聯通足少陽膽經,帶脈通暢可疏肝利膽,升清降濁,消積通便,排出水濕。

    若是針刺帶脈、五樞、維道三穴便可達到排出淤積、疏肝利膽的目的。帶脈若是於塞油膏便會堆積在腹部,令人變得肥胖,這是最直接的影響。

    先天之氣為元陽之氣,後天之氣為陰氣。所謂後天之氣便是人以口鼻吸入的天地之氣。

    宋翊體內的金丹真元,即清且純。因此,隻需將真元之氣移至上丹田,而將口鼻呼吸之氣存於下單田即可將體內陰陽二氣分開,省去了不少麻煩。

    若是修習普通內功之人,則需要先將真元之氣剝陰存陽,還需大費一番周章。

    上中下三單田之說由來已久,絕非呂祖自創。但將真元盡數存到上丹田之中卻是聞所未聞,至於如何施為更要自行摸索。

    宋翊的方法,便是將真元中的真氣分出一絲遊走經脈,最後止步於上丹田之中。如此一絲絲抽取,最後便可盡數將真元移到上丹田中。

    上丹田位於人腦泥丸宮,修煉時,宋翊身體直立,自真元之中分出一絲真氣遊走小周天,出會陰 穴經背部督脈上行,至泥丸宮便止步不前駐留下來,而不再繼續下行進入任脈。

    宋翊將真元化整為零,一絲絲匯入泥丸之中。真氣不斷注入泥丸,卻不能重新凝聚真元而是散亂一的團。

    宋翊氣海之中丹田內真元,乃是內丹所化,不但凝練而且精純。若是換成同等的普通真元,約莫要有兩倍大小,哪裏是泥丸宮能夠容納?

    此時,宋翊勉強抽出三成真元進入泥丸,便已覺得腦漲欲裂已到極限。若再強行催使,恐怕腦漿也會從耳朵裏擠出來。

    於是,宋翊隻得引導泥丸中的真氣由任脈回歸氣海,重新並入真元之中。

    散功之後,宋掩麵伏地痛苦萬分,猶如吃了滿口芥菜籽般嗆鼻而入,眉心雙眼鋼針穿刺一樣難過,涕淚奔流了好一陣子。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宋翊才漸漸緩過神來,用冷水洗淨臉麵,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再次認真地審視著麵前的純陽劍法。

    經這麽一折騰,宋翊頭腦中反而清明許多,靜靜思索到:“難不成,將陽氣存入泥丸反而是真元越弱越好修煉?可是無論誰能修到純陽劍法這一步,都應是內功大成之人。看來自己還是未能明晰詩句中的奧妙所在。”

    自古以來,修真正道都是以下丹田為“煉精化氣”之所。兩眉間卻入一寸為明堂宮,卻入二寸為洞房,卻入三寸為上丹田。

    因此上丹田既是泥丸,腦也。乃為“元神之府”、“性之宮”。

    在“煉精化氣”之時,上丹田是“還精補腦”、“去礦留金”的所在;在“煉氣化神”時,為“陽神上升”的地點;在“性命雙修”時,則為“修性”意守之處。

    因此,上丹田是藏神之府,練神還虛之處,是內氣外放的氣源之一,起到輔助下丹田真元修真練氣的作用,並非儲存真氣的氣海,隻有下丹田才是真正氣海儲藏和孕養真元的所在。

    宋翊由此推想,若是結合燒煉內丹的法門,心火便是純陽真火,腎水便是純陰真水,難道說這梨花是指心田之火,而荷花是指真陰腎水?

    腎屬水,肝屬木,腎水不但可以滋養心火還可以澆滅心火。若腎水不足,則肝木不生且心火熾烈。

    人如巨鼎煮水,水足火旺鼎沸不衰則生命旺盛,火旺水涸則性命堪憂,如若抽水也必移火。

    宋翊想明其中緣由,於是打算先嚐試著將腎水化作真陰 水氣盡數引入膀胱。

    若要引腎髒之真陰 水氣進入膀胱,需要先理出一條路徑來。宋翊心中搜索一陣,最終選定了足少陰腎經。

    足少陰腎經,起於足小趾之下,斜行於足心湧泉穴,出於足內側緣然穀穴之下,沿內踝之後別入腳跟中心,沿小腿內後側上行至大腿內側中心,再由大腿內側後部進入脊椎內側長強穴,之後穿過脊柱進入腎髒,自腎髒而出則變為兩支。

    一支旁經直接向下進入膀胱,另一支為本經脈向上直行於腹腔內,穿過肝髒進入肺部,自肺出分為兩支,一支本經聯絡心髒與手厥陰心包經相交,另一支旁經沿喉嚨直抵舌根兩旁。

    宋翊依著心中盤算,將腎髒中的真陰之水化作真陰 水氣,通過足少陰腎經盡數引入膀胱。

    膀胱本為水府,可藏水而不可藏氣。真陰 水氣入得水府歸處,立刻化為大量陰 水。此時,宋翊隻覺尿意磅礴幾欲將膀胱漲破。(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