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認打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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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把薑柳卿驚出了一身的透涼,一下子愣在了當場,難道她就被舍棄了?那她所有的計劃,所有忍受的屈辱豈不是都是笑話。

    她明白,那二十個美婢就算沒自己漂亮,但至少不麻煩,他不是個喜歡麻煩的人。

    滕武軍伸了一個懶腰,躺在床上:“我這個人有個優點,就是聽人勸。還不上來?是要本將軍請你?”

    薑柳卿差點沒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這算什麽?扔掉之前先玩膩了再說?她攥了攥拳頭走向那張爹娘曾經睡過的床,幼年害怕的時候總要在晚上擠在父母中間,現在是...

    現在還是那張床,上麵卻是灑滿了恐懼。

    身上的衣服散落了一地,就像身上的結痂的傷口,成了血淋淋還沒有愈合的傷口。

    滕武軍一把扯下她最後的遮羞布。

    行伍生活都是一群粗糙的男人在帳篷裏罵著粗口,說著黃段子,賣力的在哀嚎中馳騁。

    但是這一切傳到在薑柳卿身上,她隻能得出一個結論,就是滕武軍要折辱她,羞辱夠了在送到秦樓楚館。

    內心的恐懼和身上的疼讓她的腦海中想起那個滅頂之災的晚上,女人的哀鳴、埋怨、哭泣,抄家兵丁粗鄙惡俗的嘲笑、羞辱,娘親抱住她:“答應娘,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你都要活下去...”

    但是她見過教坊司的樣子,她隻想說,娘,我活不下去了。

    緊接著一陣暈眩襲來,在清醒過來她掙紮著坐了起來,和滕武軍對視了一眼。

    滕武軍看了看眼前黃花梨的大床:“薑小姐在你爹娘曾經睡過的床上伺候男人,還這麽享受,也不知道你屍骨未寒的爹看到了會什麽心情。”

    再也忍不住的薑柳卿一巴掌扇了過去,纖細的手腕被滕武軍抓住,眼神中露出嘲諷:“想打到我,至少要拿得動我的刀。”

    薑柳卿忍住痛一腳踢了過去,踢到他的下巴上。

    滕武軍倒是沒料到她還有這麽一手,鬆開手一拳打過來。薑柳卿閉上眼睛,抱著尋思的決心想挨上一拳,就算是死也不能回教坊司。

    一陣勁風拂麵,在睜開眼睛滿眼都是一個巨大的拳頭停在鼻尖,薑柳卿心口起伏咬住唇角,絲絲的後悔,等待著滕武軍宣布她的命運。

    滕武軍收起了拳頭,摸了摸下巴:“教坊司是這麽教你伺候男人的?”

    薑柳卿就要下床:“奴婢該死,奴婢去給將軍拿藥。”

    滕武軍切了一聲翻了一個白眼:“拿藥?就你那瘦的跟麻杆一樣的腳能踹傷我?你瞧不起誰呢?還不滾出去,怎麽薑小姐沒吃飽想再來一次?”

    薑柳卿有些暈,他真的沒生氣呢還是笑裏藏刀,想用別的辦法折磨她?

    為了不在聽到滕武軍下麵汙言穢語的話,薑柳卿穿著柯子就往外跑,滕武軍活動了一下下巴嘟囔著:這小妮子,腿看著這麽細,倒還有些力氣,還真有些疼。”

    屋外,兩個躲在暗處的美婢看著薑柳卿發絲散亂的消失在夜色中,露出鄙視的眼神。

    其中一人說道:“我還以為她是爺的貼身丫鬟,還想著巴結一下呢,沒想到就是個教坊司的小*婦。”

    “就是、就是,裝著一副高傲的樣子,還不是晚上爬床勾搭爺的恩寵?”

    “咱們可不能坐以待斃,不然讓著小賤人得勢,萬一落得個寵妾那還能有我們的好日子過?”

    “就是就是,明天一定要個這個小賤人點顏色看看。”

    --

    薑柳卿心慌的跑回了曾經三姨娘住的院子睡了一晚上。

    雞叫。

    薑柳卿深知那些美婢她是沒本事也沒資格使喚。

    有了上次的教訓,她也就隻打了半桶水上來,不過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水桶剛放好,美婢梨香走了過來嘲諷道:“原來堂堂薑家的大小姐還會自己打水呢?真難得。”

    梨香抬腳把水桶踢倒,抿嘴笑著:“哎呀,你說你幹嘛把水桶放在這麽礙事的地方,我都沒看見呢。”

    薑柳卿扶起水桶重新扔回井裏,用力攪動轆轤。

    梨香站在邊上嘲諷著:“聽說薑小姐是從教坊司出來的,那一定是學了不少伺候男人的手段。薑小姐何必把力氣花在這裏,倒不如多爬幾次爺的床,賣點力氣讓爺賞你個丫鬟?”

    此時的薑柳卿又提了一桶水上來放在井邊,梨香一抬腳又想去踢水桶,薑柳卿一巴掌扇了過去。

    梨香可沒有騰武軍的本事躲開,臉上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兩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響。

    半天才回過神來怒衝衝的捂著臉看著薑柳卿:“賤人,你敢打我!”

    薑柳卿還是情緒穩定:“打都打了,大家都是做奴婢的,何必相互為難。”

    “你!你一個人盡可夫的**也敢打我,我和你拚了!”

    梨香撲了上去,扭打起來。

    薑柳卿還是吃了淑女的虧,被梨扯住頭發,在臉上抓了幾道。

    兩人抱著在地上滾了滾,一抬頭卻發現滕武軍站在不遠處一邊啃蘋果一邊饒有興趣的看她們打架。

    滕武軍揮揮手:“你們繼續繼續,別管我。”

    梨香推開薑柳卿,跪爬著爬到了滕武軍的腳邊,梨花帶雨雙眼垂淚,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抱住了滕武軍的腿:“爺,您可來了。你要替奴婢做主呀!她持寵而嬌,不想叫奴婢伺候爺,打的奴婢好疼。”

    滕武軍把腿從她的胳膊中抽離出來走到了薑柳卿的麵前。

    他看著薑柳卿散亂的頭發,被撕開的衣服:“我說,你踢我的時候不是挺有能耐的嗎?怎麽打起架來,這麽差勁?真是丟人。”

    薑柳卿抬起頭看到滕武軍坐在了大石上,有那麽一霎她想問問,丟誰的人了?

    丟掉了手中的蘋果核,滕武軍指著梨香:“你過去和她一起跪好。我問問你們,是任打還是人任罰?”

    梨香慌了:“爺,是她先動的手,是她先扇的奴家,爺要是不信的話,您看呀!”

    “我不管這些,營中隻要是聚眾打架不管誰先動的手,都要罰。你們是願打還是願罰?”

    梨香忐忑起來:“打、打怎麽打?”

    滕武軍拿起一根棍子:“不多,讓本將軍打二十棍子就行。”

    梨香嚇得一個哆嗦,看著滕武軍的胳膊比她腰都粗,別說二十下了,十下恐怕命就沒了。嚇得瑟瑟發抖。

    薑柳卿說:“那我認罰。”

    二十棍子?還是算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