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卿卿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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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鬟倒沒繼續理會徐氏,而是拉著薑柳卿就走,把徐氏氣得牙癢癢,低聲說道:看我回去不扒了你的皮。

    薑柳卿被丫鬟帶著繞了幾繞,來到一片小竹林,林中站著一個男子一身潔白公子衫。

    公子美麵如玉:“卿卿,許久不見。”

    許久沒有聽到過的聲音和她指甲一樣把她刺得生疼,還是微微施禮:“奴婢拜見潘公子。”

    又是一個最不願意見的男人,出現了。

    郡王世子潘月起,要不是那意外的話,桂花樹下的女兒紅會是她們兩人一起在洞房裏喝的。

    潘月起快步走了上來,想去拉薑柳卿的手,薑柳卿不自然地退後了一部,躬身施禮:“奴婢拜見世子殿下。”

    潘月起的手有些僵,自從最後一次分離,他每時每刻的都幻想著可以在見到眼前女子,可以抱住她聽她說她的苦,他可以為她拭去委屈的淚...

    但是薑柳卿的眼神中卻空空如也,看不出悲喜。

    就像,曾經從沒發生過任何的花前月下,從未有過海誓山盟,就連那撕毀的婚書都是假的。

    盤月起不死心地朝她走了兩步。

    他進她退,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

    潘月起神情激動:“卿卿,我知道你從教坊司出來進了將軍府,馬上就央求梁大人借著及笄宴,請你過來,就是為了見你,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為何要這樣疏遠我?”

    說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卻沒能在薑柳卿的死水一潭的內心中濺出一絲的漣漪。

    她知道,現在自己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她不能出任何的錯,而感情最容易讓人犯錯。

    “殿下還是莫要在這取笑奴婢,奴婢現在是煙花賤姿,哪裏擔得起你世子殿下的思念?”

    薑柳卿說著自我作踐的話,一下下打在潘月起的心上,潘月起的心被揪的疼的不得了:“卿卿,你為何要這樣折磨我?”

    “折磨?世子殿下可真說笑,我一個做奴婢的如何敢折磨世子殿下?”

    兩人對視著,潘月起說道:“卿卿,我知道你還在怨我,我真的努力想怎麽去救你,我知道你入了教坊司,馬上想著要給你去贖身,但是禮部不同意,你信我好不好?”

    薑柳卿冷漠的可怕:“好,我信你。世子殿下要是沒事的話,奴婢就退下了。”

    見她轉身要走,潘月起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卿卿,我今天把你叫來是想告訴你,我一定會救你出來!”

    “好呀,是不是我現在就能和你一起走?”

    問是問了,但他沒能從眼神中看到一絲一毫的期望和高興。

    兩人四目相對,潘月起握她的手稍微地鬆了一些:“卿卿,你在給我點時間好不好?隻要我母親同意,我不會管你是薑家的小姐還是教坊司的奴婢,我都會娶你。”

    薑柳卿想說,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果然是最愚蠢的行為。

    薑家被抄家,她希望著潘月起的出現,哪怕是能救下命也好。

    薑家女眷入教坊司,她希望潘月起出現,哪怕是給她贖身也好。

    ....

    當在見上一麵,已經是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係之舟。

    她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絕不能把希望再寄托在他人身上。

    “還是不勞煩潘公子了,我自己的路,哪怕是刀山血海,我自己趟。祝潘公子,早遇良配,永結同心。”

    潘月起看著她:“你是在怨我嗎?卿卿我有苦衷。”

    “我知道,我們都有自己的苦衷。不必勉強。從此世子還是做你的世子,我回去繼續做我的奴婢。既然大家都有苦衷又何必在彼此為難?”

    薑柳卿從他手中滑落,走的果決。

    讓一個人對你有愧疚,比讓他愛上你更有用。

    看著薑柳卿的背影,邊上的侍女埋怨地說道:“公子,你怎麽不給薑小姐說清楚呀,公子當初為了薑家的事情,在宮門前跪了三天三夜都病倒了呢。”

    潘月起攥緊了拳頭:“我跪了三天的苦,恐怕還沒她一天吃得苦多。你知道她臉上的傷是哪來的嗎?”

    丫鬟想了想:“聽人說起來過,好像是滕將軍府裏一個不知道幹什麽的婦人打的,那婦人粗鄙的不得了,下手也重。不過據說滕將軍是孤兒,所以應該不是他母親。”

    還把剛才在亭子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滕武軍呢?他什麽態度?”

    “滕將軍就跟沒事人一樣,全然不顧。”

    潘月起生氣地拿起杯子用力摔在柱子上:“可惡!滕武軍你在她身上留下來傷我要加倍還給你!”

    他說著抽出劍,丫鬟嚇得馬上攔著:“公子、公子你這是要作什麽呀!公子外麵正在宴客...這裏是梁府,你千萬別胡鬧。”

    潘月起持劍往前走,沒走幾步,眼前閃出來一人,莫夫人攔住了去路,啪的一巴掌扇了過來。

    “孽障!你是想毀了汝南郡王府嗎?你怎麽敢這麽大的膽子去見薑柳卿!?”

    潘月起捂住臉看著莫夫人:“母親,你不要攔我!滕武軍那廝膽敢縱人這樣傷害薑柳卿,我非要手刃了他!”

    莫夫人哈哈大笑起來:“手刃滕武軍?就憑你?我聽軍中的人說,滕武軍號稱紅隼,曾今帶著五十鐵騎深入敵軍腹地,斬殺三千多敵軍,他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你呢?殺過雞嗎?連我的一巴掌都躲不過,你那不是去手刃他,你是去自取其辱。”

    他握緊了劍柄:“那我就殺了他身邊那個惡婦,他滕武軍總不會為了一個惡婦找我興師問罪吧!”

    “然後呢?”

    “然後?母親我要為薑柳卿贖身!母親你答應我好不好?她的傷就像是傷在我身上一樣痛。母親!”

    潘月起跪在地上,李夫人看得心疼又忍了下來:“那個賤人有什麽好的值得你這麽牽腸掛肚?我當初還真以為她是貞潔烈婦,沒想到也就隻是一個爬床獻媚的**,看來她在教坊司也是學了不少東西,把我兒子的魂都勾走了”

    “不許你這樣侮辱卿卿!”

    盛怒之下潘月起舉起劍對著莫夫人。

    莫夫人對著他,表情肅然嚴厲帶著一絲毋庸置疑的威嚴:“怎麽?吾兒長本事了?為了一個下賤的女人居然敢用劍對著你的娘親!你這忤逆不孝的東西!你還要為了薑柳卿殺了為娘不成?”

    潘月起手中的劍抖動著,淚流了下來:“母親,你當初不是也很喜歡卿卿的嗎?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

    “喜歡?笑話!要說薑柳卿這孩子的長相、秉性的確還是對得起虞山之姿之名的,但她要不是忠勇伯爵府的嫡女,那她就什麽都不是。原本若是她還幹淨,為娘我未嚐不可為你要來當個玩意養著玩玩也未嚐不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