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寫在四十四歲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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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013年9月10日,教師節,也是我的陰曆生日,八月初六。
就在昨天,攜妻帶子喬遷了新居——這是第幾次搬家了呢?結婚前單身宿舍的八九次搬動不算,結婚後這是第四次了:第一次是婚後三年,從租住的城中村二層樓的那間房子搬到了海邊單位分配的最後一次福利房,那時候兒子兩歲,看到裝修一新的“大”家,高興地跑來跑去;第二次是為了兒子上學,在學校附近買了一套二手房,所有家當拉了滿滿兩車,最為遺憾的是自己設計的大書櫃竟然出不了入戶門,於是隻好留在了那套房子裏,便宜了租客,而令人遺憾的是一直空蕩蕩的。那時,兒子九歲了;第三次搬家是去年,為了改善居住環境,賣掉了那套二手房,添了些積蓄,買了一套高層。妻子喜歡,我更喜歡,以為在高高的飄窗上可以看到遠處的仙山頂峰,等我爬不動山了,躺在飄窗上看看她就美得很了,還有眼下的風景觀河,附近的博覽園,董家山,便捷的交通,寬廣的馬路。所以,第四次搬家完畢,就不再想繼續“折騰”了。今年兒子十七歲,高三學生了。
因為新房有異味,暫時在嶽母家借住些日子,更何況許多收尾工程沒有結束,家具仍然沒有到位。當然,大多家具都送給了嶽母,給她老人家來了個更新換代。隻不過一早就有陌生電話打來,說我的車子影響了人家做生意。於是,和妻子急急忙忙上了車子,開到了新家的地下車庫——車位花了十萬買來不停車,卻被人家趕著跑,這世道!
妻子忙碌著整理昨天搬來的東西,我則簡單吃點早餐,看看清晨新居的外邊風景:遠山頂峰淹沒晨霧中,靜靜的風河也朦朧著,在綠樹青山間尚未睡醒的樣子,而幾條馬路上早有了車流的動感。
為了趕班車,驅車送妻子,於是也就早早來到了單位的辦公室,打掃了一下衛生,同事也早早過來了,他是送女兒上學,無利不起早,的確如此。
就在今天早晨,天還沒亮,就醒了。很想給母親去個電話,問問“雞落架了沒有?”,因為四十四年前的今天,我在早晨出生的,家裏沒有時鍾,母親隻記得“雞剛剛落架”,所以至今我不知道自己的準確出生時辰。
四十四歲!令我有好多感慨。如果能活過姥姥或者爺爺的年紀,我再活四十四歲,就是八十八歲了。人生過半,的確應該好好規劃一下自己的後半生了,起碼一些東西該放下的一定要放下,不該爭取的就一定不要去爭取了,如金錢,如權利,如各種各樣不健康的欲望和追求。
四十四歲,兒子明年高考,等他畢業了,自己就四十九了,不再年輕了。五年後,父母就是八十六高齡了,所以,這些年,一定多爭取回到他們身邊,盡盡孝道,不要留下遺憾。而兒子的將來,隻要能自食其力,吾之幸矣!承上啟下的中年的我,應該照顧好自己身體,維持家庭的和睦,關愛家人的健康,特別是妻子——她的身體恐怕不如我,她的脾氣也調理的不是很好,我有責任有義務來幫助她,帶她去旅遊,去開心,這也會叫兒子放心。
還有九年,自己就要內退了,那是一個很向往卻又有些無奈的坎兒。保持良好的心態,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比如寫寫東西,旅遊觀光,跑山健身,釣魚騎行等等,當然,都要帶上妻子,她為了我,為了兒子,為了老人,為了這個家,默默奉獻了近二十年了,並且還要繼續奉獻下去。
同學朋友,也同時都老了,卻有了大把時間一起聚會了。到時候難免一起旅遊,甚至出國觀光,談談我們年輕時候的歲月,不惜為一樂事。老家的屋子有些破舊了,雙親健在還是百年後重修呢?這一直是我的一塊心病。最近夢裏經常夢到老家的長輩和同輩,甚至晚輩,落葉歸根,看來人到中年,就有了類似的思想。好在自己的精力和財力還能應付。
自己的兄弟姐妹們呢?應該越來越親近,而不要為一些家長裏短鬧意見了。如今各個都過的還算不錯,也沒有太需要幫助的。隻有大姐似乎弱一些,好在她的心態非常好。有機會都要經常去看看他們,特別是哥哥嫂子,都大我十一歲,五十五了,奔甲子的年歲了,回想他們對我的關愛和幫助,我更加應該多去關心他們的老年。
幾個長輩如舅舅姑姑大姨等,隻要過年過節,一定去看看他們,平常若是沒事兒,也應該去探望一下,很想再睡睡他們家的熱炕,雖然表兄弟們都在外奔波,少了熱鬧,可是兒時的快樂還是可以用來回憶和回味的。
事業嘛,就算了吧,順其自然。畢竟自己也努力過,年輕好勝地爭取過,三十以後不學藝,四十以後也就看淡那些東西的好。當然,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更好,起碼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不過,這個時代,體製內的能力,越來越富有貶義了。
既然如今能寫點兒東西的人越來越少了,自己就應該發揮一下自己的特長,寫點兒什麽,首先是對這座山的研究,再次是對城市鄉村的理解,還有對情感的思索。情感這個東西,真是一個奇怪的玩意兒,令人一輩子摸不準看不透,苦是它,樂是它,像雲。
或許內退後,當了爺爺,不管幾個孩子,妻子肯定是樂此不疲地為孫子輩兒們無限付出的。我也不要袖手旁觀了,該搭把手了。
因為,我們老了。
可是,老了,也要有老了的風趣和幽默,像那個大學退休的舅舅,八十六歲了,在兒子六十歲生日那天,聽說孫子送兒子一輛寶馬汽車,幽默的說:“你兒子比我兒子出息,我兒子比你兒子孝順。我比你幸福,因為我有孫子,你暫時還沒有!”我希望我也能像他一樣回憶自己的青春,給年輕的晚輩講述一下自己的戀愛故事……
嗬嗬,人生,不過如此,或者,就要幸福,就要快樂,而無需為一些煩惱壞了心情和興致。
2013年9月10日(農曆八月初六。這個時候的老家農村一片秋收忙碌的景象,母親說我的命好,因為兩個雙數。屬雞的人,生在秋天,餓不著,滿地都是糧食。還有,秋天出生的人,壽命長,這也是母親說的。她是秋天出生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