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新房裝修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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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良房地產商榨幹了我所有的積蓄:先是上百萬的房款,接著是十萬的一個車位,而後是每個月二百多的物業費和電梯費,再是每個月一百元的車位管理費。最後,他們沒有可以繼續榨取的空間,就轉手將我們家人的信息肯定是有償地賣給了裝飾公司。於是,接二連三收到裝飾公司的電話,不堪其擾。無奈,選擇了盛城裝飾的推介活動,被他們的經理和設計師三忽悠兩忽悠,又是免費升級產品又是送這個送那個,現場簽訂了裝修合同——三萬九千八的套餐成了六萬元。想想工作繁忙,為了省時省力,還是值得的,加上設計師的“認真負責”的樣子,忐忑的心算是放了下來。
終於開工了!監理、工長、設計師,紛紛表示出對工作的認真負責態度,豪言壯語說了一大堆:“有問題,找我們。”
偶爾去施工現場,要麽鎖著門,無人幹活,要不就一個工人在零打碎敲地幹活。水電管線走完了,工長拿著尺子量尺寸,算賬,當時預算五千元,僅僅用了二千多——這也叫預算?可是,人家說了,一個線窩,挖一個十元;安裝一個五元!四十八個多少錢?你算吧。還有,送你四十個開關插座,可是,缺少十來個,你自己買去吧。原來的那個牌子也不錯,可是,都敲碎了,破了,不能用了。換成他們送的,質量竟然差不多,市場價也沒有區別!折騰的目的,就是叫你多交錢。
牆皮刮掉,塗抹上藍色的東西。而所謂的門窗防護措施,是在刮掉牆皮後再做的——程序顛倒,弄得窗玻璃髒兮兮的。
終於貼瓷磚了,師傅幹的很認真,卻說廁所的瓷磚質量一般,當時不明白他什麽意思。回頭覺得一個農民工不容易,請他吃頓飯喝點酒送點茶葉吧。他很高興。回頭,我發現廁所的瓷磚的色差很明顯,他才訕訕地承認,前幾天就發現了,並且和工長說了,可是,給工長打電話,他卻說什麽不想驚動我而采取改進措施——其實際呢?他是希望我發現不了,蒙混過關!
設計師也來看了,說什麽這個責任跟他一點兒關係沒有,水泡過的瓷磚看不出色差。可是我反問:打開包裝,就應該發現的問題問什麽作為你們內行卻沒有發現呢?他們把責任推到了廠家和供貨商,壓根跟他們沒有關係。
那個所謂的監理,明顯知道了自己的錯誤,一個勁兒說對不起,可是,你作為一個監理,你到工地監理誰了?你來盡了你的職責了嗎?簡直就是遊手好閑吃白飯的監理——真不知道你是老板的小舅子還是什麽混蛋親戚,換了老板,早把你開掉了。
頂著他們的道歉和推卸責任,考慮到後續的工作不能停止——畢竟大部分的裝修款已經達到了人家的賬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臨陣換將,於事無補。
“咱們也不要爭論了,更不要推卸責任,傷了和氣。希望後續的工作不要出現類似問題,包括你們要做的電視牆、鞋帽櫃、酒櫃,我都給你們錢了,抓緊給我看效果圖,否則做好了,我看不中或者出現質量問題,咱不會砸掉重做吧?誰付款?!”
我跟設計師說。
老劉不老,四十七歲,可是看起來卻有五十多歲的樣子。
經過多年努力,終於買了一套房子,改善居住環境。考慮到工作忙碌,就大包給了一家裝修公司,包工包料,是多花了點兒錢,可是,省心。
水電線路走完,瓦工老劉師傅登場了。去現場看師傅老劉幹活,簡直是一種享受,那手法,輕盈快捷,技術嫻熟。至於幹的活兒,更是沒得說,縫隙均勻緊密,吻合得一絲不苟。一邊遞上煙,給他點上火,一邊和他聊著家常。
老劉是安徽人,安慶懷寧的。從他這裏才知道我黨第一任領導人陳獨秀的老家是那兒的,而且那兒有一座小山叫獨秀山,陳的名字是來自於這座山。陳的生母是大戶人家的下人所生,但是,他的兒子卻是殘疾。主席曾經去看過陳的兒子,問他有什麽要求,他說,自己煙癮大,煙不夠抽。於是主席命令身邊的隨行地方官,每月給他一條煙。
老劉的女兒已經結婚,在蘇州。兒子初中沒上完就開始混社會,狐朋狗友,打架鬥毆,遊手好閑,沒有正當職業。如今十九歲了,去了北京——老劉的妻子在北京妻弟開了一個辦公家具廠。兒子就是不工作。
如今人工費很高,老劉每天的收入在四五百元。可是,一年下來毛收入才有拾萬元左右。我說,你的收入夠高了啊。可是他說:“你見過我們農民工買車買房的嗎?”的確。
感覺老劉幹活認真,就請他吃了一個便飯,喝點酒。山南海北地胡侃一通。臨別,送一包茶葉給他,他十分感謝。
次日,老劉的活兒幹完了,我去看效果,就發現瓷磚的色差很明顯,十分上火。於是,找到了公司的監理和管理人員。他們紛紛表示,明天就來看看,並積極采取改進措施。
而老劉有些訕訕地告訴我,他早發現這個問題並且和管理人員說了,可是,管理人員卻隱瞞不報,他隻好繼續幹。他們僥幸地認為我們發現不了這個問題,可以蒙混過關——無良商家,防不勝防。
“這可麻煩了。”老劉有些做錯事兒的樣子,“但是,你放心,我肯定給你重新做的非常好。”
本來那想請管理人員一起吃飯的,他支支吾吾就是不來,看來是做賊心虛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