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以物易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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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熟的山栗子,本就帶著濃濃的香味,更何況舒小秋加了料,簍子裏又用棉絮做了保溫處理,簍子剛掀開,香味就逸了出來。
年輕師傅吸吸鼻子說:“好香!”
舒小秋說:“你嚐嚐!”
年輕師傅擺手:“你是要拿來換東西的。”
舒小秋笑說:“嚐一個兩個,又不是全吃。”塞幾個到他手裏。
年輕人嘴饞,手裏握著熱熱的栗子,鼻子聞到誘人的香味,忍不住嚐了一個,入嘴就覺得滿嘴的清甜,還帶著一種別樣的鬆香味,山栗子特有的苦澀卻一點沒有,驚訝的說:“你怎麽煮的?”
舒小秋笑問:“好吃不?”
年輕人連連點頭,忍不住又吃一個,讚歎說:“就沒吃過這麽好吃的山栗子。”
“沒出息!”老師傅搖頭!
“爹,你嚐一個!”年輕人剝一個,塞他爹嘴裏。
老師傅剛嚼一下,立刻也睜大眼,懷疑的問:“你這真是山栗子?”
舒小秋點頭:“我弟弟前天才上山采的。”
老師傅又吃一個,看看背簍問:“你說想用來換羊毛?”
“嗯!”舒小秋點頭。
老師傅又問:“這栗子你有多少?”
舒小秋翻開背簍給他看,足足有大半背簍。
年輕人推老師傅:“爹,我們換一些回去,給小六他們嚐嚐。”
兩個人在那裏商量,養羊的大叔也勾起好奇心,拿來嚐了一個,點頭說:“嗯,煮的味道是好!”細品她這裏都放了什麽。
那父子兩個商量一會兒,老師傅問:“我們這羊毛是要上繳的,多了怕不行。”
舒小秋笑說:“我自個兒用,要不了多少。”
“你要換多少?”年輕人搶著問。
舒小秋說:“我想要三斤細羊毛,十斤粗羊毛,看這栗子不夠,兩位說個數,我過幾天再送來。”
換的不多!
老師傅痛快點頭:“粗羊毛這才剛剪,還沒有處理,春起的細羊毛倒是現成的,不然你先拿細羊毛去,過幾天再來取粗羊毛。”
年輕人忙豎起一個手指說:“一簍,再一簍栗子,要煮好的,和今天的一樣!”
“行!”舒小秋痛快的答應,見年輕人拿簍子過來,給他全部倒上。
年輕人去給她取細羊毛,舒小秋又問大叔:“大叔要肉票,是為了過年買豬肉?”
當然!
大叔點頭,舒小秋從挎包裏取個大樹葉裹著的小包說:“大叔嚐嚐這個!”打開小包,又取一個小木棍,挑一塊兔肉給他。
大叔聞到一股肉香,吃驚的說:“肉?”
“是啊!”舒小秋點頭。
大叔懷疑的問:“給我吃?我的羊還要帶回去。”
舒小秋笑起來:“這麽一塊肉,可換不了大叔的羊。”
老師傅聞到香味也過來,看看問:“這不是豬肉,是什麽肉?”
“是野兔,也是山上抓的。”舒小秋說,把兔肉送到他麵前。
“野兔?”老師傅疑惑的接過來看看,試著咬一點,立刻鮮香滿嘴,忍不住連連點頭,把整塊兔肉塞進嘴裏,細細一嚼,挑挑大拇指說,“小姑娘的手藝沒得說!”
野兔肉質緊密,沒有太多的油脂,很容易做柴了。可是這塊野兔卻鮮香滑嫩,瘦而不柴,是從來沒吃過的。
大叔見他吃了兔肉,心裏直後悔,看看舒小秋手裏的樹葉包,吞口唾沫,又不好意思張嘴要。
舒小秋另取一個小棍,挑一塊出來,自己一邊吃,一邊說:“其實也隻是山裏普通的野兔,我花些功夫去抓而已。”
老師傅看看她的小樹葉包,笑說:“你這兔子肉,總不會也是要拿來換什麽吧?”
舒小秋搖頭:“我們山裏地少糧食少,我一早出來,這是帶著頂午飯吃的。”
拿肉當幹糧?
大叔離她最近,聞著陣陣肉香,更是饞的慌。
正說著,年輕人已經拿著一大卷細羊毛回來,聞到肉香,立刻問:“這是什麽?”
舒小秋換根木棍,給他一塊,又順便遞一塊給大叔。
大叔稍一遲疑,也接了過來。
年輕人吃的舌頭差點一起嚼了,忙問:“這個是換什麽?”
老師傅彈他腦門一下說:“小姑娘自己拿著吃的。”
年輕人看看舒小秋手裏的樹葉包,有些惋惜的說:“就不能多做點,我們拿羊毛換。”
舒小秋搖頭說:“這個有湯汁才好,可是有湯汁又不好帶。”
說的也是!
這個時候,大叔也把手裏的兔肉吃掉。
舒小秋說:“大叔要攢肉票過年,可是兩三斤豬肉,一大家子吃,不過吃些味道而已,這野兔是我們自己在山裏捕來的,不知道多少能換大叔一隻羊?”
聽她說要換羊,大叔的頭搖的撥浪鼓一樣:“我們的羊一年剪兩次羊毛,這兔子吃了可就沒了。”
舒小秋點頭:“我不是為了羊毛,是想要一隻產奶的綿羊,不知道大叔村子裏有沒有人肯換?”
年輕人笑:“綿羊可以剪羊毛,可比山羊金貴。”
舒小秋笑說:“綿羊大小都出毛,把產了羊羔的母羊賣掉,留幾隻小的,明年剪細羊毛不是一樣?”
大叔被她說的心動,看看自己的兩頭羊說:“我家羊羔還沒斷奶呢。”
舒小秋本來是看出來母羊有奶才跟著進來的,立刻說:“我可以等,大叔看多少隻兔子能換?要活的還是宰好的?要熟的還是生的?”
聽她一連串的問,老師傅笑起來:“小姑娘這小嘴可真會說,他要一百隻你也給嗎?”
舒小秋笑說:“一百隻我給不了,十幾二十隻是可以的。”
年輕人吐舌頭:“這二十隻兔子,也有十斤肉了。”
一隻成年羊,宰了之後,淨肉也就二十多斤。
舒小秋連連點頭,眼巴巴的看著大叔。
大叔盤算一會兒,還是拿不定主意,搖頭說:“多隻羊,多些收入,還是……還是不換了。”
“成!”舒小秋點頭,“我再找別人。”
說完幾口把剩下的兔肉吃光,細羊毛裝好,和老師傅定了三天後來取粗羊毛和送剩下的栗子,背著背簍走了。
大叔見她走的痛快,又有些猶豫不定,張了幾次嘴,還是沒喊住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