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看看舒小秋，見她眼睛幾不可見的眨一下，立刻揉揉腦袋說：“受傷後記性不好，不大記得了！”

    荊國偉：“……”

    田保亮也看出點苗頭，向舒小秋問：“小秋有什麽推薦？”

    舒小秋說：“有！我知道一個村子，幾乎家家養羊，我的羊就是那裏換來的，如果田站長有興趣，明天我去鎮上，可以給你們帶路。”

    那個村子裏的人對她不錯，她要幫一把，但是這個人情得讓他們知道。

    田保亮會意，點頭說：“好！”緊接著又問，“那，這山栗子和榛子呢？”

    是個很上路的人！

    舒小秋微笑說：“我這裏的山栗子和榛子，是村子裏的幾個鄉親幫忙采的，如果田站長需要，我可以推薦幾個人，保證送來的東西都是好的。”

    “好！”田站長痛快的答應。

    既然已經說定，荊國偉和田保亮商量，不如把這裏采榛子和山栗子的人定好。

    恰好舒嶽、舒卓兩個打了柴上來，舒小秋點了杜大娘、鐵頭嬸子和杜果果幾個人，讓兩人去叫。

    這幾個人並不知道是什麽事，過來一問，立刻點頭答應，還是舒小秋提醒：“田站長，這些東西怎麽個收法，田站長總要有個章程。”

    幾個人本來以為是給舒小秋幫忙，哪知道一聽還有報酬，更是來了精神，杜大娘推推舒小秋說：“這個我們也不懂，還是你做主吧！”

    “對對！”鐵頭嬸子也連忙點頭。

    杜果果沒有說話，也隻是跟著點頭。

    舒小秋無奈，向田保亮說：“這山栗子和榛子也就這幾個月有果實，等到再過兩個月，怕是什麽都采不上來。”

    所以，這不是一個長期的活兒。

    田保亮點頭，等著她說下去。

    舒小秋說：“最好是田站長指派人，一次性收齊，有了東西，再做加工。”

    田保亮聽的連連點頭，試著問：“你看……一斤多少錢合適？”

    能把錢談在前邊，是一個能合作的！

    舒小秋很滿意，看看杜大娘和鐵頭嬸子，見兩人眼巴巴的看著她，知道兩人沒有主意，又看看杜果果，也是一臉茫然，隻好做主說：“一斤一毛，怎麽樣？”

    一毛？

    隻是上山采一下？

    田保亮有些猶豫。

    舒小秋說：“雖然是山上的東西，可是上一次山要費許多功夫，一次也采不了多少，回來還要挑撿，一毛錢不多。”

    那三個人聽說，采一斤榛子或者山栗子就能賣一毛錢，一背簍少說也有五六斤，就是五六毛錢，一天跑兩趟，就是一塊多？

    腦子快的一盤算，覺得不可思議，張幾回嘴，想說可以少點，都被舒小秋用眼神製止，唇槍舌劍，討價還價好幾個回合，最後以八分錢定下，但要當場結帳，不能拖欠。

    最後舒小秋向三個人說：“我和田站長推薦三位，不止是因為你們和我處的好，還因為你們做事實在，這次的東西，還按當初給我采的一樣。”

    “哎！好好！”三個人聽說居然有錢可賺，早說不出的興奮，連連點頭。

    田保亮向三人說：“我們先定三天後在你們大隊院子裏收一回貨，後邊看東西的品相，還有山上的情況再說。”

    還有一句話沒說，他得看第一批點心銷售和成本。

    三個人連忙答應，一刻都不想等，興衝衝的趕回家取東西，上山去了。

    田保亮再三和舒小秋敲定一下細節，最後說定每個月做三次，每次二十斤，逢十收貨。

    旁邊舒嶽、舒卓見連杜果果都能賺錢，說不出的眼饞，一個悄悄扯姐姐的衣服，另一個直接嘟囔：“二姐，我們也能上山采榛子和山栗子，怎麽不想著我們？”

    “我做點心的時候要看火，別的顧不上，何況還有別的事情要準備，以後你們兩個給我幫忙，點心每出一次給你們一毛，別的事我也都算錢給你們。”舒小秋笑著說。

    每個月做三回，就是三毛，何況還有另外的，他們也要有錢了！

    兩個人說不出的興奮，握緊了拳頭，連連點頭。

    看來她每斤兩毛的錢，也不是都自己得！

    荊國偉暗暗點頭。

    田保亮見這裏的事情談妥，還要定原料倉儲和另幾樣原料的運送問題，拉著荊國偉去了大隊。

    孫建軍聽兩人一說，當然大力支持，隻是隊裏窯洞有限，當場拍板，專門給縣裏再打兩個窯洞，一個做倉庫，另一個給隨後過來工作的同.誌休息。

    事情說定，立刻讓人叫來杜家兄弟，帶著幾個人一起去選地方，說好了三天之內完工，記工分。

    所有的事情談好，已經到了中午，孫建軍留飯，荊國偉看著大鍋裏煮的高糧野菜粥，旁邊配的鹹塊根，滿腦子都是舒小秋鍋裏飄出來的味道，說什麽都沒胃口，拉著田保亮當墊背的，又厚著臉皮上了半坡。

    舒小秋剛掀開鍋蓋，就見這兩個人上來，知道是來蹭飯的，向舒嶽說：“去鐵頭嬸子家借兩個碗來。”

    擺明了，原來沒準備招待他們。

    田保亮紅了臉，瞅荊國偉一眼，使眼色想走，荊國偉卻權當沒有聽到，吸吸鼻子，笑問：“這鍋裏除了山雞還有什麽？這麽濃鬱的香氣。”

    方氏見多了兩個外人，起身說：“我回家去，晚些再來！”

    “哎哎，老人家！”荊國偉忙攔住，笑說，“哪有這個道理，我們來，就把老人家擠走，這不是客大欺主？”說完，側頭瞄著舒小秋。

    舒小秋挑挑唇，默默往鍋沿多貼了幾塊土豆餅，蓋上鍋蓋繼續燜著，才說：“奶奶腿腳不好，這棉絮我還趕著用呢，回去幹什麽？”

    毛線撚完，現在方氏在幫她把洗過的棉絮重新絮蓬鬆。

    這麽說，是不想讓她走。

    方氏看看她，再看看另兩個人，倒是坦然的點點頭，又坐了回去。

    等舒嶽把碗借來，鍋裏的東西也都已經燜好，一大碗土豆燜山雞端上來，旁邊是烙的金黃的土豆餅，另一口小鍋裏還熬著一鍋山雞菌菇湯。

    所有的人，圍著一塊大石頭蹲著，隻有方氏和淩軒有另一塊石頭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