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中，鄭前年紀最輕，也有一個女兒，伸頭看看，搖頭說：“人家爹媽生的好，女兒自然也生的好，我家倒是個閨女，可沒法比。”

    那倒是！

    程涵憶連連點頭，感歎的說：“還不要說，淩家的孩子生的都好，現在淩軒又娶了小秋，孩子哪裏會差？”

    大家一聽，仔細想想，別的不說，今天來的那四個女人中，淩家的兩個女兒倒都算得上是美人兒，比起她們媽和嫂子就強出很多。

    屈自豪卻搖頭說：“生的好是外在，我倒是想看看，這淩軒和小秋的孩子，要聰明成什麽樣子。”

    對啊，舒小秋的聰明大家都見識過幾回，淩軒又剛考了全京城的榜首，這兩個人生出來的孩子，得聰明成什麽樣？

    說到這裏，程涵憶忙推推舒小秋說：“女孩子再聰明，也還是嬌養一些好，你趕緊再生個兒子出來，將來一定成大才。”

    這師母，都不知道她是更看重女兒，還是更看重兒子呢。

    舒小秋好笑。

    沒等她說話，屈自豪就笑起來：“你呀，這孩子才滿月，你就催第二個，得虧你不是婆婆。”

    程涵憶一愣，這才想起來，也忍不住笑起來，點頭說：“對對，才滿月呢，一說話就說遠了，那就再等等，隔上一年再說。”

    手裏抱著小悠然，愛不釋手，連飯都不吃了，直到紅影繞一圈回來鬧起來，才隻好還給舒小秋。

    飯吃到後來，舒小秋和程涵憶離開桌子去話家常，男人們隻剩下喝酒，淩軒把剩菜撤掉，又另做幾個下酒菜過來。

    喝著酒，自然而然聊到各自的工作，周平還惦記著前邊的話，向淩軒說：“之前孟廠長那次，有不少鞋子用了兔尾巴做毛球裝飾，說是你們提供的，就是你們存的皮子？”

    淩軒點頭，也不用他再催，自己去西房取了幾張皮子過來，無奈說：“這些皮子，原是小秋分了等的，隻是前幾天剛剛搬家，全都打了包，還沒顧上收拾，隻能隨意取幾張過來。”

    周平並不在意，忙取過來，又是摸又是揉，又看看窗邊和程涵憶坐著說話的舒小秋，點頭說：“看到小秋身上的皮衣我早就想問，看來是用的這些皮子了。”

    淩軒點頭說：“都是山裏的野兔，去年冬天宰的，才會有這麽厚實的毛。”

    周平試著問：“不知道你們手裏有多少？”

    淩軒搖頭說：“沒有仔細數過，大約幾百不到一千張。”

    幾百張，那可是個不小的數目。

    周平眼睛一亮。

    舒小秋看到，已經和程涵憶過來，無奈說：“若是早幾個月，還可以趕製一批越冬的衣裳，現在離過年沒有幾天，怕是來不及了。”

    過了年，天就暖了。

    周平笑著搖頭說：“就算趕得及，普通百姓也還是穿棉襖棉褲，好一些的，做件羊皮大衣，這兔毛的穿的也少。”

    馮鈺點頭說：“兔皮金貴，但厚度總是有限，不如棉襖擋風。”

    程涵憶本不懂這些，聽他一說，忙拉舒小秋說：“見你總穿兔皮，豈不是會凍著？”摸一摸她的衣服，果然很薄，連連歎氣，“年輕人，隻顧著好看，你這月子裏就搬回家呢！”

    舒小秋抿唇笑說：“我兔皮裏邊，絮的是棉花夾著羊毛，看著薄，暖和的很。”

    這一件衣服，就用了幾種材質。

    周平一愣，笑起來，點頭說：“小秋心思巧，也不是個虧待自己的，倒不用擔心。”說完，又向舒小秋說，“你這兔皮，如果還沒有找到別的用處，能不能讓給我們？”

    如果隻是十張八張，或者是留著自己用，可是幾百張，當然是要拿來換錢的。

    其實從孟子林請客，舒小秋知道有一位是服裝廠的廠長開始，就想到通過他把這批兔皮出手，隻是經淩寶君一鬧，跟著淩軒父母回京，小悠然出世，把這件事拖了下來。

    隻是，現在出手，必然會被壓價。

    舒小秋略一遲疑，試著問：“周廠長，剛才周廠長也說，兔皮不是禦寒最好的東西，又趕不上過年，不知道周廠長現在要……”

    “兔皮做衣裳，就會有很多的接縫，工藝繁雜，才會浪費很多時間，如果是做成帽子圍領，趕在過年前幾天，倒是能出一批貨。”周平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了自己的想法。

    比起棉花和羊皮，兔皮禦寒雖然稍差，可是這批兔皮品相好，做成帽子、圍領卻會很美觀，人的手臉又比身體抗凍，倒是最好的。

    舒小秋聽的連連點頭，微笑說：“我隻想著衣服，竟然沒有想過帽子、圍領，看來，比起周廠長，我還是嫩一些。”

    周平盯著她問：“你覺得可行？”

    怎麽問她？

    舒小秋一愣，點頭說：“兔毛柔.軟美觀，做成帽子、圍領，一定會很受女人孩子歡迎。”

    現在大人孩子大多戴的是綠色厚布加棉花的雷鋒帽，雖然暖和，卻不好看。

    鄭前卻說：“兔皮做的帽子，我們還沒有試過，周廠長，還是謹慎一些。”

    周平歎氣說：“有些冒險，我何嚐不知道？隻是棉花產量有限，又要緊著布料棉衣，又有誰管帽子、圍領？現放著這麽多兔皮不用，豈不是可惜？”

    還是原料緊缺的問題

    程涵憶卻說：“隻要帽子式樣新穎，價錢不是太高，應該是有銷路。”

    女人愛美，是改變不了的天性。

    就算價錢不高，兔皮帽子的成本也遠遠高過棉帽子。

    舒小秋沉吟一下，向鄭前看過去，若有所思。

    看我幹嗎？

    鄭前揚眉。

    舒小秋笑一下，向周平問：“周廠長，這批貨是打算隻在京城銷售，還是分擔風險，運去滬市一部分？”

    鄭前一聽，立刻警覺，忙說：“一共幾百張兔皮，一套帽子、圍領怎麽也用掉將近兩張，能有多少東西，還發滬市？”

    這幾天大家正備年貨，他商場的櫃台上貨已經困難。

    舒小秋認真說：“兔皮帽子時節性很強，過了年前這幾天，恐怕就會滯銷，與其積壓，不如分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