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嗎？”舒小秋有些失望，可又不甘心的問，“那，有沒有別的途徑？”

    屈自豪也留意幾分，盯著梁書航，等他說下文。

    如果，職工公寓用地不能批，那屈逸飛文章裏的發展前景，就真的成了畫下的大餅。

    舒小秋卻知道，再往後的十幾年，很多單位都會以這種形式建房，是房改前的一個大趨勢，隻是，再等幾年，不管是建材還是人工，都會貴很多。

    重要的是，現在需要師資力量的支持，承諾的職工公寓幾年都沒有動靜，會消耗老師們的熱情，也讓學校失信。

    梁書航點頭說：“折中的辦法倒是有，就是房產局申請，我們自建，我們隻有使用權。”

    “使用權？多久？”舒小秋立刻問。

    梁書航搖頭說：“這個倒沒有問實，如果你們覺得可行，我再去問。”

    屈自豪皺眉說：“如果隻有使用權，這房子的成本和學生宿舍一樣，卻要受房產局的調配製衡。”

    舒小秋搖頭說：“也不是完全不能考慮。”

    “可以考慮？”梁書航驚訝。

    屈自豪皺眉，搖頭說：“可是這需要大量的資金，我們恐怕有心無力。”

    “資金我來想辦法！”舒小秋說。

    “不行！”屈自豪搖頭，看看她，歎氣說，“雖然我不知道你還有多少錢，可是也聽淩軒說過，隻是在村裏、縣裏幫著田站長做過大半年副食品，又賣幾張兔皮。”

    不說供淩軒和她自己讀書，還買了三處院子，又捐建了學生宿舍。

    舒小秋微笑，點頭說：“憑我手裏的錢，確實不可能一下子建起來，隻是，如果這些房子我不是無償捐助呢？”

    “不是無償？”兩個人都聽不明白。

    舒小秋隻得仔細解釋：“隻要幾千塊錢啟動，先蓋起一部分房子，可以分給先來的老師，但是要收房租。”

    “收房租？”屈自豪一愣，皺眉說，“這樣一來，恐怕還是很難招到人。”

    “老師聽我說！”舒小秋微笑，“現在就是房產局的房子，也是要付租金的，可是很多人還是很難調到。”

    他自己就是例子。

    屈自豪沉默一下，微微點頭，又歎氣說：“隻是，我和你師母兩個人都有工資，逸飛也大了，沒有負擔，年輕人恐怕付不起房租。”

    舒小秋微笑說：“如果我們的房租隻有房產局的一半呢？”

    “一半？”屈自豪的眼睛又亮起來。

    舒小秋點頭說：“還有，不管他們住到哪裏，水電費用都是要自己承擔的，我們和學生宿舍合並計算，讓梁處長分擔……”

    這小算盤馬上算計到塊根粉廠了。

    梁書航好笑說：“喂，我還在這裏呢。”

    舒小秋眼皮都不眨的說：“嗯，梁處長聽到了，就不能裝沒有聽到。”

    好吧！

    梁書航摸摸鼻子，笑的無奈，嘀咕說：“我現在相信你那個外號了。”

    源縣縣委的荊主任，管她叫算盤精。

    屈自豪忍不住笑起來，仔細想一想，點頭說：“嗯，少了這部分費用，又是隻出一半的租金，確實有足夠的吸引力。”

    舒小秋又說：“至少兩年內，我們的學生宿舍不可能住滿，也可以讓單身的老師暫住，房子蓋好，先分給成家的老師。”

    雖然房子不能一下子都分到每個人，可是老師們看到房子在建，也有些指望。

    屈自豪連連點頭，向梁書航問：“梁處長認為怎麽樣？”

    梁書航攤手：“這丫頭把別人的心思都算計進去了，我還能說什麽，隻問她要多大的地方吧！”

    舒小秋眨眼：“我們學校旁邊，成天抱怨房子沒拆的，有多大？”

    這麽大胃口？

    梁書航瞪大眼，搖頭說：“那可是還能建三個塊根粉廠。”

    也太大了。

    舒小秋眨眼：“怎麽，那裏的居民沒有地方安置？”

    “你真要？”梁書航眼睛瞪的更大。

    舒小秋歎氣說：“拆一半，還有一半人會抱怨，要地又不花錢，我們慢慢來。”

    這可不是一般的大手筆！

    梁書航看著她，好不容易才緩過口氣來，隻得點頭說：“我去問問，兵工廠的營房還剩著不少。”

    屈自豪不安的問：“小秋，我們學校滿員，也就幾十個，最多上百個老師，哪裏要得下那麽大的地？房產局也不會答應吧？”

    舒小秋搖頭說：“老師隻有幾十個，可是他們和學生不一樣，很多人上有老下有小，總不成三代人給一間屋子吧？”

    他自己家就是例子。

    屈自豪苦笑，搖頭說：“那也不至於。”

    舒小秋微微一笑，換個角度說：“我們旁邊的那些房子，很多已經是危房，國家是沒有力量改建的，批地方卻不花錢，安置的又是現成的房子，何樂而不為？”

    這個時候，地不值錢。

    雖然說的有理，可是屈自豪卻沒有把握，向梁書航說：“這件事，還是拜托梁處長吧，你問問，批得下來最好，批不下來，就小一點。”說完又搖頭，“這丫頭胃口也太大了！”

    舒小秋低笑一聲，也說：“對，梁處長問問，有多大的地，我們做多大的事。”

    梁書航懷疑的說：“小秋，你是不是還有別的想法？”

    百十個老師，就算每一個都三代人，每個人分三間大屋子，也住不了那麽大的地方啊。

    舒小秋笑起來，點頭說：“也是受營房那邊的啟發，我想每一戶可以留個院子，老師們自己種些蔬菜。”

    “還有呢？”梁書航覺得她快說出真相了。

    舒小秋笑說：“我們也可以種，學校的食堂也豐富一些。”

    這個才是重點！

    屈自豪愣一下，忍不住笑起來，指指她說：“難怪人家叫你……”

    “算盤精！”他的話還沒說完，梁書航就接了過去，點頭說，“行，我盡快去問，有了實信兒，屈老師再出麵。”

    三個人把這件事商量好，舒小秋看看時間說：“我們去看看熬的羊湯吧，應該可以放肉了。”

    屈自豪聽了幾個月塊根粉，也想知道究竟神奇在哪裏，跟著兩人一起過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