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誰？

    院子裏三個人聽到，都詫異的回頭去看，就見淩軒帶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進來。

    杜曼！

    雖然隻見過一次，可是舒小秋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隻是沒有說過話，根本算不上認識，抱著淩悠然站起來，隻是微微點頭，算是招呼。

    算起來，屈自豪和程涵憶搬來這裏有半年了，屈逸飛常來常往，這杜曼和兩個孩子可從來沒有來過。

    今天突然過來，又剛好是屈逸飛出差的時候，她敏.感的感覺到一些不尋常。

    屈自豪和程涵憶也是大出意外，程涵憶站起來問：“曼曼，你怎麽來了？”

    “媽，爸，逸飛不在，我來看看你們！”杜曼把手裏拎著的一盒點心放在石桌上，目光掠過院子，有些驚訝，笑說，“想不到淩軒家這麽漂亮。”

    淩軒笑笑，特意搬了把椅子給她，含笑說：“天氣好，院子裏正舒服，嫂子不是外人，就不講究了。”

    杜曼客氣幾句坐下，又問過屈自豪和程涵憶的身體，抱歉的說：“我早說來看看，隻是忙工作忙孩子，離這裏又遠，就一直拖著，逸飛埋怨我幾次了。”

    半年不見，程涵憶見她的脾氣比原來平和很多，倒是開心，含笑說：“你要顧著孩子，抽不開身也是有的，淩軒家裏就這一個奶娃娃，也都手忙腳亂。我們這裏有淩軒和小秋，你不用擔心。”跟著又問，“小宇和小存呢？怎麽沒帶來？”

    杜曼的笑容一絲沒變，隻是說：“今天被我媽接走了，我才騰出功夫過來。”

    “哦！”程涵憶明顯的失望，輕聲說，“怎麽也不帶來，我可有好久沒見過他們了。”

    杜曼垂了下眼皮，再抬起來，還是滿臉的笑意，點頭說：“媽想見，下次我帶他們一起來。”

    舒小秋抱著淩悠然坐在旁邊，把她表情裏每一絲變化都收入眼裏，眼神微微一深。

    這個女人，雖然在笑，可是那笑容像是戴上的一層麵具，掩藏著真實的情緒。

    她今天是來幹什麽的？

    程涵憶卻沒注意，聽她一說連忙點頭。

    兩個孫子，也是她一手帶大的呢，幾次讓屈逸飛帶來，可是不是孩子在上學，就是屈逸飛在忙，都沒有找到機會。

    現在提起來，更是想的慌。

    說一會兒話，杜曼又環顧院子，向舒小秋說：“我聽說你姐姐來給你幫忙，怎麽沒看到？”

    舒小秋微笑說：“姐姐介紹信到期，已經回去了。”

    “哦！”杜曼點頭，泛泛的說，“你姐姐又不用上班上學，在村裏種地，還不如來這裏幫你，看你這院子，也不缺她一口吃的，住的也寬敞。”

    這是什麽話？

    舒小秋點頭，微笑說：“村裏人，看重的還是土地，她來幫我忙，是姐妹的情份，倒也不是為了口吃的。”

    杜曼聽她這話說的不軟不硬，可是措詞裏帶了骨頭，笑笑說：“那可難說，不要說你姐姐，連逸飛都圖這裏的清淨呢，寧肯往這裏跑，也不在家裏的呆著。”

    這話就更奇怪。

    連淩軒都微微皺眉，向屈自豪和程涵憶各看一眼，抿緊嘴唇，沒有說話。

    舒小秋卻輕笑說：“嫂子說哪裏的話？老師和師母在這裏住著呢，逸飛學長往這裏跑，隻是為了探望老師和師母，怎麽就成了貪圖清淨？再說，淩軒雖然性子清淡，可我是個愛折騰的，這院子人來人往，可一向並不清淨。”

    “是嗎？”杜曼又笑，“也是，前次看到他洗出學校公寓的照片，說是給你們送來，結果一走又是一天，不是圖清淨，那就是圖熱鬧。”

    這一會兒，連程涵憶也聽出她話裏的不滿，皺眉說：“曼曼，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是逸飛不顧著家裏？”

    屈逸飛雖然常來，可大多數時間也是下班後來轉轉，偶爾吃個飯，周末的時候還是偏少。

    杜曼向她看一眼，搖頭說：“媽，您自己的兒子，您不知道嗎？從前我們住一起，他都是成天加班，就是不愛回家，現在搬開了，他倒成天往這裏跑，還是不回家。”

    以前不願意回家，是因為家裏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他寧肯在單位加班。

    程涵憶已經笑不出來，搖頭說：“搬開了，留你們過小日子不好？”

    他們選擇搬開，就是希望少了他們老兩口，小兩口少了爭吵，能好好過日子。

    杜曼輕笑一聲，看一眼舒小秋，突然說：“淩軒上學遠，想來中午是不回來的吧？”

    怎麽突然說到淩軒了？

    淩軒一怔，順著點頭說：“是啊，我中午不回來。”

    杜曼點頭：“京大的課程比別的高校要緊一些，想來晚上下課也不早。”

    她想說什麽？

    淩軒皺了皺眉，沒有回答。

    杜曼垂下眼皮，低聲說：“有一段時間，逸飛回去，說幾句話就要說到小秋。確實，小秋比我年輕漂亮，人還能幹……”

    “曼曼，你在說什麽？”程涵憶聽她越說越不像話，臉一沉，霍的一下站起來，“你有什麽話說在明處，別這麽陰陽怪氣的編排。”

    舒小秋倒是笑了，看一眼淩軒，慢慢的說：“嫂子不如明說，是因為我年輕漂亮，逸飛學長瞧上我了，趁著淩軒總不在家，就來勾搭我？”

    這話說的簡單直白，再沒有任何歧義，連屈自豪都變了臉色，低聲說：“胡說！”

    杜曼抬頭，定定的看著舒小秋，一字字的說：“你敢說不是？”

    “杜曼！”程涵憶氣的發抖，“就算淩軒不在家，我們也在這院子裏呢，逸飛來，能……能幹什麽？”

    “媽！”杜曼又再看她，“你想想，你們是怎麽住來這裏的？還不是舒小秋三請六問的，她又不是你們女兒，淩軒也不是你們兒子，她為什麽要把你們請來一起住？”

    “你……你……”程涵憶氣的說不出話來。

    舒小秋揚揚眉問：“你說為什麽？”

    最初想請屈自豪、程涵憶同住，就是因為看到了他們的爭吵。

    “雖說逸飛家世不比淩軒，可是淩家已經一敗塗地，而且，逸飛已經有固定的工作，淩軒還隻是個學生，你費盡心機，當然是為了借著爸媽接近逸飛。”杜曼說的言之鑿鑿，認定了一樣。

    程涵憶看向她的目光已經滿是失望，搖頭說：“杜曼，你……你白讀那麽多書，居然說出這種話來，你太讓我失望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