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月夜緣起,遠送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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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靈楓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隻覺的溫軟嫩滑,柔若無骨,黃蓉輕輕一笑,悄無聲息的掙脫了出來問道:“可還有什麽事?”
葉靈楓了指外麵的天氣:“此時已經臨近傍晚,你衣服穿的如此單薄,還是不要一個人出去了,今夜怕是會下雨,你就跟著我們去客棧吧,在那裏住一宿,明日你要回哪裏?我送你去。”
他還未等黃蓉回答,便主動脫下了身上的貂裘,披在她身上,笑著說道:“你我一見如故,我怎會讓自己的朋友受到饑寒之苦?你若執意要走,那我也難留,不過這件衣裳就送給你了,既可禦寒,貧窮之時也可將其賣掉,賺些碎銀。”
黃蓉呆呆的看著葉靈楓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錦裘,頓時一怔,有些說不出來話。見到她這幅模樣,葉靈楓乘勝追擊,問道:“小兄弟可是打算留下來了?”
黃蓉這才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問道:“還沒請教兄長高姓大名,是我失禮了。”
葉靈楓開口道:“我姓郭,雪天出生,另有一楓字,大名為郭雪楓,這是我愚弟,單名一個靖字,大名郭靖,長得濃眉大眼,說話比較犯衝,小兄弟你多謙讓,他為人處事,要學習的還有不少。”
黃蓉微微頷首,拱了拱手道:“小弟姓黃,單名一個蓉字。既然楓兄長誠意相邀,不嫌棄我這小叫花,那此夜便謝過兩位,我便在客棧中住上一宿吧。”
三人打包了些酒食,畢竟黃蓉點的實在太多,三人吃飽喝足,甚至還有一半多的菜還沒上,最後打包出來的菜食,都足夠三人在客棧中不用出行,也夠生活好幾天了。
外麵已經淅淅瀝瀝下起小雨,葉靈楓從掌櫃的那裏借來兩把傘,遞給郭靖一把,他和黃蓉另乘一把傘。黃蓉的身上雖然穿的像個小叫花,破破爛爛,但如果離她身子很近,細細去聞的話,還是能聞到若有若無的女子幽香,也不知這丫頭是用什麽方法掩蓋住了自己身上的體香,味道幾乎淡的聞不到。
為了避免兩人同乘一傘尷尬,葉靈楓主動開口詢問:“黃小弟,我看你見識不淺,應該不是自小流浪,你家在何處?父母何人?為何不回家門享福,反而要在大街上流浪乞討?”
黃蓉說起此事也是眼圈一紅,忿忿道:“爹爹不要我啦!”
葉靈楓聽到此話,自然明白前因後果,說實話,黃藥師屬實有點冤,他在原著當中何曾開口說過不要女兒的話,純粹是黃蓉自己耍了小丫頭脾性,加上想出來玩,這才一個人跑出桃花島,不過他還是象征性的問道:“哦,此話怎講?”
黃蓉說著說著眼角竟有淚水打轉:“爹爹在住處附近關了一個小老頭,老是不放,我見那人可憐,獨個在住處又悶得慌,便拿些好酒好菜給他吃,又陪他聊天解悶。爹爹惱了罵我,我就夜裏偷偷逃了出來,因為身上沒帶銀兩,所以隻能成了一個小叫花。”
葉靈楓連忙給未來老丈人說好話:“話不能這麽講,所謂人心隔肚皮,你爹爹關著那個人,難免此人不是個窮凶惡極之徒,你年紀尚幼,識人斷然還淺,又怎能辨別出那人到底是好是壞。我看黃小弟,你的父親不是不要你了,就是因為他太珍視你,這才會狠狠的訓斥,若是對你旁若無人,那才是真正的悲哀呀!”
“還是那句話,你見識不淺,說明你家爹爹應該費了一番心思好好培養你,就算沒有飽讀詩書,至少也能成為一位大才子,我想你應該是在自己的住處待的寂寞了,這才跑出來玩玩。不過人生百態,不是遊玩幾天就能看得透的,你若玩鬧夠了,還是盡快回家去吧。”
郭靖此時在一旁插嘴道:“大哥說的沒錯,對了,黃小弟,你母親嘞?你爹爹訓斥你,她沒護著你嗎?小時候師傅們訓斥我武功訓練不到家的時候,都是娘親跟在我身邊幫襯著我嘞。”
黃蓉不提此事還好,一提母親的事,情緒頓時低落下來:“我母親她…早就去世了,自打我記事以來,一直都是跟爹爹在一起生活。這次我逃出來之前,爹爹就說的很清楚了,他不想要我了,我還哪裏有家?哪裏能回得去呢?”
葉靈楓淡淡一笑:“我相信伯父不會是那樣的人,他也是一時心急,出口傷人了。你就莫要再生他的氣,明日你將家中地址告訴我,我送你回去。”
黃蓉明顯不信:“那他怎麽到現在還不來找我?”
葉靈楓笑著反問道:“天下之大,你連個信都沒留,伯父從何而找呢?你平日裏也沒有說過自己很向往的地方,中原這麽大,甚至還有西域幾國,你混進團隊中出海也是有可能的。伯父就算心急,想在這茫茫人海中找到你,也實在是難事啊。”
黃蓉聽後頓時破涕為笑:“好吧,我就聽兄長一言。不過兄長你自己也說我一個人待著寂寞,此番逃出來也是想來玩玩,這話不假。我非得在這裏好好玩玩不可,兄長可願陪我一起?哦,對了,一直都在說我,兩位還沒說過自己來自何方呢。”
葉靈楓淡然一笑:“其實我們來自草原,不過我們的父親母親都是漢人,隻是因為母親在草原的雪地產子,為了養育兩個孩子,不辭辛勞編織與牧民交易,將我們兩個人養大。”
“後來因為一些機緣巧合,我們被帶到了鐵木真的部落居住,在那裏學習騎馬射箭,衝鋒陷陣的本領,還跟王子托雷共同拿到了一個草原三雄的名號,我這愚弟還與公主華箏定下了親事。此番也是因為我們為部落建功,慶功大宴上母親想起舊時楊家與我郭家的親事,此番我們是來探親的。”
葉靈楓將大幕上的一些趣事,見聞一一悉數講給黃蓉聽解,一並說起了從鐵木真中那裏得來的兩匹寶馬。黃蓉知這馬神勇,對兩兄弟來說應該有不同的意義,心中或許有些羨慕,下意識笑盈盈的問道:“兄長,我若再向你討一件寶物,可願給我?”
葉靈楓淡然一笑:“黃小弟開口便是,若力所能及,定當傾囊相授,當然也有前提,不觸犯天地蒼生和民族大義,也不違背我個人的底線。”
黃蓉嘻嘻一笑:“也不是什麽好寶貝,其實都跟別人無關,我就是喜歡你這匹白馬,不知兄長可否忍痛割愛送給我?”
“好啊,送你便是。”葉靈楓直接將馬匹的韁繩放在了黃蓉的手掌,後者似乎隻是開個玩笑,但沒想到他這般認真,說給就給,這白馬可是鐵木真所挑選的草原精馬,價格不菲,黃蓉何等眼見,自然也認得出來,此時的她紅了眼眶,不知說些什麽。
她愕然片刻,忽然靠著馬匹,嗚咽的哭了起來,葉靈楓一時也不知手措,隻好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肩安慰。
黃蓉轉過身來,小臉上雖是滿臉淚痕,卻是喜笑顏開,兩滴淚水在她的臉頰上垂了下來,洗去汙漬煤黑,露出白玉般的肌膚和一張俏麗可人的臉蛋。
葉靈楓也不點破,更不言語,就那樣靜靜待之,黃蓉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捂住了自己的小臉,連忙轉過身去背對著葉靈楓。她緩緩牽起白馬的韁繩,輕聲道:“兄長,我想回家了,你送送我吧。”
葉靈楓緩步上前,也不轉身,輕輕撫摸起馬毛來,這白馬本屬倔強的性子,不容旁人乘坐,黃蓉坐上去以後,白馬也是輕輕騷動,想要將身上人抖下去。但它卻是極聽葉靈楓的話,見他這般輕撫也便不加抗拒,逐漸穩步行走了起來。
他輕輕拍著馬身,側著身子輕聲囑托道:“想回家了,就乘著這匹馬回去吧,為兄就不送你了,路上慢些,別找錯了方向。事後去找伯父道個歉,別影響了你們之間的感情。”
葉靈楓的步子逐漸慢了下來,走到了白馬與黃蓉的身後,他輕輕一拍馬臀,黃蓉應了一聲,一抖韁繩,馬兒絕塵而去,雨漸停,霧氣彌散之間,黃蓉和白馬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郭靖憨厚的走上前來,看著黃蓉離去的方向,滿臉納悶的問道:“黃小兄弟不是說要一起住店嘛?怎麽今夜就著急要回去,兄長你也不挽留一下?看你們二人不是聊的很投機麽,他想回家,你明日送送不就好了,說不定還跟咱們是一路呢。”
葉靈楓擺了擺手,道:“有些事,不可強求,他想走,說明確實是有要事,我若在留,那便是強加人意了。日後有緣,定會碰上。若是無緣,那便江湖再相逢吧。”
郭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後兄弟兩人找了個地方住店去了,明日還要前行去往八達嶺鎮,若是時間較早的話,說不定還要直接連夜趕往中都。江南七怪和李萍等人,現在算算時日,應該也已經接近中都了,若是兄弟兩人行程快的話,應該有可能會在那裏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