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涼關交仇沙鬼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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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外,風雪交加,客棧內,卻尤為溫暖。
深夜中,白緒愁叫醒客棧裏正休息的十餘客人,道:“各位,小店今日不留客了,各位請自行離開吧。”
那十餘人聽罷,躁動起來,其中一胖和尚站出,道:“掌櫃這是何意?豈有交了錢還不讓住店的道理!”
“各位勿怒,隻因我家中有事,欲歸老家,若諸位不願走,那就留下,總之,我先走一步,恕不奉陪,請諸位好自為之,自求多福了。”
白緒愁話畢,提起長劍,懸於腰處,抱起上官宏段之子,以疾步走進客棧一不起眼的屋中。眾人入見時,白緒愁已不見了蹤影。
正當眾人疑間,百餘官兵衝殺入客棧,那官兵領頭見地上不知是昏倒、還是死了的十名先鋒官兵,又見到這十來名客棧的“怪人”,自然心生疑惑。
尚未等那十人中的胖和尚開口解釋,雙方就不由分說地鬥殺起來,結局自不必說,十來個人縱使個個武藝高強,也難以與百來人抗衡,盡皆被殺,無一生還。
正印證了“當今朝廷草菅人命”一言。
官兵在客棧內四處搜查,略無可疑之處,又豈談尋到白緒愁?眾人自然不曉,那白緒愁早已從千裏密道逃出客棧,往那帝國富土,江南之地而去了。
……
時光飛轉流逝,非神人所不及。轉眼間,將近十八年過去,舊事成空。
大好江南三月中,風情萬種,柳條拂水漾清波,萬種風情。
正是三月天,江南迎春。
杭州城外,兩名約莫十八九歲的少年各駕著一匹黃馬和白馬,在荒道上飛馳。
那黃馬少年,身穿金絲綢布衣,腰掛青殼長劍,懸著鑲金邊翡翠玉佩,背上還背著一張大弓,相貌清秀英俊,一看便知是貴族名門子弟。
而與他同行的白馬少年,衣著平平,同樣是腰懸一柄長劍,佩戴著一個渾體通白的玉佩,不同的是,其背上並未背弓。相貌英俊自不必說,還散出一身魄力。
二人馳著駿馬奔到這荒郊沙路上,明顯,是來打獵玩趣的。
“籲,籲。”
二人停住馬,仰頭而望。那白馬少年道:“江兄,此地不知是什麽荒山野嶺,竟有如此多的鷹雕,不如我們二人就在此地比獵如何?”
黃馬少年聽罷,不由地驚道:“白兄,你開什麽玩笑,比獵雕你不帶隻弓半箭,莫不是用長劍擊之?哈哈哈…”
白馬少年聽罷,亦笑道:“我自有辦法獵雕,江兄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好好好。”黃馬少年取弓搭箭,靜觀環境,忽見得一雕翱天而飛,盤旋於空中,隨即挽弓搭箭,射向那大雕。可那大雕甚是機敏,一閃而過。
“仁兄看來不行啊,看我來!”
白馬少年輕功了得,借力踏步於半空之際,袖中一粒石子投出,隨即落地,瞬息之間,那大雕也看似自然地落了下來,被其一手接住。
黃馬少年一看,那雕被石子洞穿心髒,已經死亡,不禁大驚道:“沒想到白仇兄不僅輕功極佳,連指間勁力也如此強猛,江盧佩服!”
“哪裏哪裏,不過是父親教了點皮毛功夫,若真遇到江湖的高手,還是毫無還手之力。”被喚作“白仇”的白馬少年自我取笑道。
“要論江湖高手,何人是你爹的對手啊?”
二人正說笑間,腳下沙丘中忽然鑽出一人,那人打出一掌,白仇和江盧倒飛而出。
那人是名老者,一臉瘋樣,一身破爛不堪的黑袍,“兩個混小子,敢到老夫的沙涼關來射老夫養的雕,還在這裏妄談天下英雄,就你們兩個小子配嗎?”
二人艱難站起身,那江盧摸了摸頭,問道:“喂,你是誰?為何在此傷我二人?”
老者聽罷,大笑道:“鼠輩安知吾名?告訴你也無妨,老夫正是天下人懼之的沙涼關沙鬼翁!”
白仇江盧聽罷,不禁大驚,這沙鬼翁在江湖上名氣不小,其擅遁沙術,武功內力難以捉摸,手段殘忍老練。
“沙老前輩,我們無冤無仇,為何傷我二人?”
沙鬼翁遁入沙中,忽在白仇身旁現出來,一把奪過死雕,道:“因為你們殺了老夫的愛雕,這雕乃老夫愛寵,今日放其歸天遊玩,怎奈汝二人這般無理,一箭射殺了它!”
白仇江盧立馬道歉:“向前輩陪罪了。”
“陪罪何用?想必你們也知道老夫行走江湖的準則吧,怒則嗜人,餓則飲血,老夫也好久沒吃人肉、喝人血了,不如今日二位就為老夫的愛雕償命吧!”
沙鬼翁雙眼泛起紅光,盯著白仇江盧二人,二人見沙鬼翁一臉饞相,不由得心頭一慌,快速滑出長劍,指向沙鬼翁。
沙鬼翁見長劍,大笑道:“真是不知死活!”
旦見其微微拂袖,黃沙漫天,兩柄長劍被沙鬼翁一掌擊飛。
“兩個小輩也敢與老夫鬥武?不自量力!”沙鬼翁那枯掌轟出,黃沙漫天,掌形浮現向前擊去。
煙塵炸開,一聲低語傳來:“自稱‘杭沙九鬼’之一的沙鬼翁沙老前輩,還欺負晚輩?”
沙鬼翁叫道:“何人裝神弄鬼?”
煙塵散開,白仇江盧二人全然無恙,而二人麵前站著一名男子。那人身穿白衣,長發飄然,氣定神閑,相貌甚是俊美,分明是男子卻比女子美出幾分,竟是當年那白緒愁。
可這也該過了近二十年,而白緒愁容顏卻毫無老卻之樣!
按說白緒愁當初看似也就隻有二十來歲,這十多年過去,應該也是年近四旬,但單從容貌來看,卻是毫無變化,實在怪異。
那沙鬼翁見白緒愁,自然認得是誰。這白緒愁正是當今江湖武林中的“天下首疾風”,內力深厚,武功更是深不可測,更學得武林失傳絕學——天靈玄掌法,江湖中可以說是獨步天下!
沙鬼翁見他,自知其不好惹,語氣便舒緩下來:“原來是白緒愁白先生啊,不知老夫又是怎麽招惹了您?”
白緒愁指向白仇和江盧,”你傷我子與其朋友。”
“哦,冒犯了,原來是您家的公子啊,那算老夫倒黴了,這雕就算送給你公子吧。”沙鬼翁怒而不露地說道,說完將死雕扔給白緒愁。
隨即,那沙鬼翁毫不吭聲地遁入沙中,離開三人。
“仇兒,無事否?”白緒愁看似漠然地向白仇問道。
“爹,我沒事。”
“那好,記得以後莫要來這沙涼關,見了那沙鬼翁以躲為上,沙鬼翁武功頗強不說,流沙毒掌術更是練得尤其厲害,鬥毒的話,連我都不是其對手。況且,此人記仇得很,日後定要提防!”
“謹遵父親之命。”
“先走了。”白緒愁見事已擺平,踏輕功而去,其輕功不同於他人,像是煙消雲散,傾刻無蹤,正是那“天下首疾風”!
其實,這白仇,正是十八年前上官宏段和孫姝燕之子,十八年過去,在白緒愁撫養下,白仇不僅安然無恙地長大,更習得一身不俗的武功,白緒愁也未負當年托子之交!
而那名黃馬少年江盧,是杭州城大戶人家江家的少爺,與白仇交友不過數月,二人誌同道合,關係自然密切起來。
二人皆是少年,又都好射獵,偶爾下棋作詩,遊山玩水,二人能文能武,自交友來便尤愛遊山玩水作樂。
白緒愁自那年離開雪域客棧之後,便至江南居住,在這十八年裏,“半剛半柔”地將白仇撫養大,可直至今日,白仇尚還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
而白緒愁打算待白仇及加冠之年後,再將這些告之於他,也好讓白仇為其父母報仇。
……
汴京城裏,人海茫茫,一片鍾鳴鼎食之相,畢竟是當今都城汴京啊!
汴京大客棧,二樓,一間房內。大方桌上圍坐了數十名穿著各異的人物。
那十餘人中,一獨眼男子斜視四方,見四下無人偷視,便謹慎地對眾人輕聲說道:“聽說,武林至尊聖物,五行風火令旗之一的水生旗,被少林派那群和尚找到了,各位怎麽看?”
“搶!”十餘人中,一戴銀白鬼麵具的人脫口而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