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白仇墮魘陷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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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聞荀君子之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張清鬆見四下已無異樣,便向荀渡回了一禮。
隨後,那千俗和千化也走上前來,向張清鬆行了謝。
雖然道家與佛門之道有異,但兩派皆懷救濟蒼生之誌,因此,麵對此禮,張清鬆倒也不拒,隻是挽收起拂塵,一一回禮。
荀渡恭敬道:“道長及時出手,挽救桃花崖乃至整個武林免遭屠門客之禍,待此事平息後,還請到堂上為客,吾派當以重禮答謝,以報恩情!”
“後話休說,如今要事,乃是在場的這些人,該如何安排?”張清鬆揮手言語間,各大派中的中毒者已經倒下了許多,還有一些仍舊昏迷不醒。
荀渡見得四下之勢,連連將那倒在地上的易病安和燕升縛來,易、燕二人被屠門客拋棄,受了重傷,早已無力反抗,隻得束手就擒。
“那‘散修香’的解藥在哪?”荀渡冷下臉,麵對眼前此人,他絲毫不願給予情麵。
當初,就是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才讓易病安混進了桃花崖,此人與屠門客裏外勾結,這才造成了如今慘烈的局麵。
要論此事的始作俑者,自然是屠門客,但這易病安,無疑與那屠門客為一丘之貉,是其手中的兵刃、指間的傀儡,害得一眾無辜者身死命隕,此等罪孽,絲毫不亞於屠門客!
易病安聽得此問,將頭別了過去,並不作答。
眾人將目光投來,荀渡見勢,正欲加以逼問,另一邊的燕升忽的眼眶一白,口中吐出瘀血後,暴斃而亡。
“嗯?”荀渡走至其旁,發現那燕升的麵色慘白,不僅沒有了氣息,還像是丟了魂魄。
“遭了!”荀渡心頭一驚,連連撇下倒地的燕升,向那易病安走去。
果然,下一瞬,易病安的臉色忽而煞白,將要吐出血來。
好在那張清鬆眼疾手快,見此不對勁,連連出手,一指將易病安的穴位封住,易病安這才沒有將血吐出來。
“道長,他們這是?”荀渡不解道。
張清鬆搖了搖頭,明顯,這其中原因為何,他也不甚清楚,但恐怕也不過那麽幾個。
要麽是他們想以某種方式自殺,要麽是屠門客為他們服了什麽藥物,總之就是為了一事——滅口!
“看來暫時還不能從他口中知道什麽。”荀渡見勢,歎息一聲,喚人先將易病安帶了下去。
見荀渡愁眉不展,張清鬆從袖中取出一瓷瓶,遞給荀渡,道:“這是那人逃離時留下的,至於它是不是解藥,吾亦不曉。”
荀渡接下瓷瓶,端詳一番後,不敢怠慢,連連喚人請醫師來研究,而後謝過張清鬆,離開了驅戾台。
……
桃花崖,客房居。
房間之內,白仇靜躺於床上,麵色蒼白,上身衣物已被褪去,現出了一道頗深的血口,血口四周還有大大小小數十處傷口,但都簡單地上了些藥。
床邊,一名醫師正在為白仇把脈,一旁那張懷秋坐立難安,正憂心地踱著步子。
那醫師合目凝神,收回把脈的手,搖了搖頭,開始收拾藥具。
“大…大夫,他的傷怎麽樣了?”張懷秋見那醫師的神情不甚自然,連連問道。
“唉!不是我不願治療,隻是我也無能為力。”那醫師見張懷秋神情懇切,亦是倍感無奈。
“經我檢查,他的脈象極其微弱,體內骨折筋斷十餘處,氣息奄奄,失血過多且大有逆流之勢,此刻尚有氣息已是不易。運氣好的話,調養數載便能與常人無異,但恐怕今生都不能習武了,運氣不好的話……”
醫師不再說下去,張懷秋也不再追問,的確,這一次,連他一個外行也看得出來,白仇的傷勢比起之前的傷要重得多。
白仇明知自己與屠門客的內力有差距,還硬抗下屠門客數擊,最後甚至為了救他人,不惜以身軀擋下闊劍,這才落得如此重傷。
“大夫,那這麽說,你也沒有辦法救他了?”
“為今之計,隻有等他自己先醒過來,這一點隻能靠他自己,我們都幫不上忙。若是他能醒過來,加以藥物內外共用之,興許還有調養的可能。”那大夫說罷,緩緩起身,不複再言。
“吱…”微風拂過,房門忽開,張懷秋正欲往門外望去,那張清鬆已是來到了自己的麵前。
“懷秋,他怎麽樣了?”張清鬆見醫師和張懷秋神情嚴肅,心中暗覺不妙,問出此話。
張懷秋搖了搖頭,將醫師之話複述了一遍。
“那我派的百傷丹,你可曾為他服下?”張清鬆繼續問到。
張懷秋點點頭,早在他帶白仇來這客房之時,就已經為其服下了百傷丹。
這“百傷丹”,乃是武當派的一大靈丹妙藥,能加快傷口愈合。
當初白仇受傷後,就是服下了三顆此丹,才在很短的時間內得以痊愈,但如今看來,此丹似乎也緩解不了白仇的傷勢。
“大夫,既然如此,您就先請回吧,待他醒來後再請您施救。”張清鬆讓張懷秋付了診費,喚退了醫師。
待那醫師離開,張清鬆才轉而問道:“懷秋,你說的‘神兵’就在這小子的身上?”
張懷秋取過一旁的萬骨剛柔劍,將其遞給張清鬆,張清鬆端詳一番,以指撫鞘,運力拔劍,那劍卻深陷鞘中,未動分毫。
“什麽?”
張清鬆心中一驚,拔劍之手微顫,以他的內力,天下哪有他拔不出來的劍?唯一可能的原因便是——此劍有靈!
“剛柔並濟,天下獨一……”張清鬆口中念叨著此番話語,複拔了幾次,皆不見成效,於是隻得放棄。
張懷秋聽得張清鬆此話,回憶一番,繼續說道:“師父,不久前我曾與他交過手,正要擊敗他時,這劍似乎在他的手中生了靈性,而後,其聲音忽變蒼老,實力倍增,還以武當的功法將我擊敗了。”
張清鬆眉頭一緊,道:“還有這事?”
“不僅如此,他還用此劍使出了一招絕妙的劍法,那劍法我見所未見,但著實是厲害非凡。後來,他還簡單教過我幾招……師父,我現在可以肯定,這劍即是太師祖的萬骨剛柔劍!”
張清鬆眉頭愈緊,沉言道:“他不能死。”
言罷,張清鬆走至白仇身旁,揚起拂塵,往其麵目上掃去,但見一道金色氣流從其袖中閃出,繞上拂塵,盈滿了白仇的臉。
張清鬆運力調息,再將拂塵往肩頭一搭,右掌忽開,落於白仇的額間,而後,一道氣浪翻飛而出,將白仇的發絲吹亂,待風止後,白仇原本蒼白的臉上終於多了幾抹血色。
“師父,您這是?”張懷秋問道。
張清鬆道:“太清玄冥功也隻能愈其外傷,但能否醒來,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啊!”
白仇躺於床上,氣息明顯平穩了一些,但在其浩渺的精神境界之中,卻依舊是一片漆黑,浩瀚無垠。
……
桃花崖,另一間客房。
客房外端立著一眾甲士,正手持劍盾,在房外等候。
客房內,那岑莞清正合著眼眸,盤坐在床上,而在其一邊為其運功療傷的男子,也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親,風璃宗的宗主——岑跡。
岑跡集周身之氣於手掌,又將手掌落於岑莞清的後背,開始運輸真氣,這真氣雄渾無比,又是風璃之氣,不過片刻,岑莞清的氣色便好了許多。
“咳咳!”岑跡見勢,旋運手掌,將欲收勢,忽的手掌一痛,牽動身體各處傷口,不禁厲咳一聲。
“宗主!”門外眾人聞此,推開房門,紛紛入內,欲攙扶岑跡。
岑跡咳出一口血來,將岑莞清輕輕平放在床上後,擺手示意眾人退下,自己慢慢地站了起來。
“這斷指真是礙事!”
岑跡看向自己的斷指,對四下說道:“不是叫你們在門外候著麽,你們的傷都還未好,快坐下休息,我的傷不妨事!”
“宗主,你也要好好療傷!”眾人見狀,俯下身子,齊聲請到。
岑跡目光一閃,正欲喚起眾人,忽見岑莞清的手指動了動,連連走至其旁,喚道:“清兒,清兒。”
隻見岑莞清微微抬手,卻又因無力而落了下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