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羅氏部主被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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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蒙部一麵惶恐不安,一麵不敢置信,連忙派人往馬湖部、南廣部故地查探,不敢輕舉妄動。見得成都軍旗號東去,亦不敢聲張、攔阻,生怕中了埋伏。這倒為馮敬免去一樁麻煩。
    鬆達虔於播州城下破陣殺將,城中的雄略一軍本想裏應外合,不想羅氏部已四散逃竄。兩軍急追十裏,斬首七百一十一級,生虜近三倍。
    鬆達虔持王世容手書,指令雄略一軍第四營與其合兵西向,往羅氏部北部門戶歸來州而去。
    王世容並不知二人進展,隻能依靠不斷挑釁、纏鬥來判斷夷兵的士氣差別,推測是否得手。
    仲秋之夜。
    王世容拔營前出,由鄉導引路,過荊棘叢,涉渺水,兩日後出現在歸來州城下。城中守將大駭,王世容以安撫使大印作勸降書,射入城中。
    守將不應。
    隔日東來數名逃歸部民,極言播州宋軍聲勢,守將以亂軍之罪斬之。
    王世容所部糧將盡,鬆達虔與雄略一軍第四營抵達。兩軍合營,總一萬人。王世容隨即下令盛張旗幟,偽設硬寨。
    歸來州守將牆頭觀宋軍數十裏聯營,駭極,自縛出城而降。
    王世容留三千益州廂軍守城,自統其餘兵馬徐徐南下。
    羅氏部主聽聞歸來州失守,起大軍三萬來奪。與宋軍先戰於積石澗,後戰於牛頭嶺,皆不能敵。
    此概因番兵不習陣戰,而樂鬥勇。雄略一軍第四營亦有兩位好漢,一個是絳州都頭南騰春,一個是嶽州忠士盧繼孝。
    這兩人武藝上很來得,他們與鬆達虔輪番出戰,陣斬五名番兵小頭目。羅氏部主見士氣大跌,不免心生怯意。
    他與諸部首領議過,不想與宋人硬拚,欲詐敗誘敵,於山林荊棘之中襲擾宋人糧道。
    誰知方撤出三裏,便聽左路一聲炮響。殺出一支兵馬,刺入羅氏部主中軍。
    “吃蔣爺爺一棒!”
    一杆長杆迅如電,勢如雷。羅氏部主不得不招架,他一麵惱火這宋將可惡偷襲,一麵不滿自己的親衛疏於防禦。這正是蔣達率軍殺到。他自播州得消息,便急急與朱達盛通稟商議。
    隨後朱達盛部停止北上,轉而西進,並沿赤水河畔快速進軍,打算行至上遊,便翻烏蒙山往襲畢州。而雄略一軍第二營所出斥候偵探,得知牛頭嶺有激戰,遂有今日安排。
    而王世容尾隨羅氏部,初時不敢急進,但聽斥候來報,羅氏部主中軍被宋軍攔住。他便知是朱達盛的人馬。
    心中雖然驚訝如此巧合,但他麵上隻作平常。雄略一軍也好,各部忠番也罷,都當他有神算鬼謀,非人所能敵。
    鬆達虔將這番巧合也當作王世容韜略所致,更加敬服不說,還講與諸人聽,一時士氣大振,諸將請命之聲不絕。
    王世容不為己甚,隨即下令隻留下四十八名西夏班侍衛於中軍策應,其餘兵馬分三路衝擊羅氏部殿軍番兵。
    人來馬去,三五招一過,羅氏部主便叫不好。剛想招呼左右一同將其拿下,便見蔣達虛晃一杆,反手將自己小兒子刺中。尚不及惱怒,又聞後軍金鼓齊鳴,想是宋軍殺了上來。
    他顧不得與蔣達糾纏,大聲喝令中軍南撤。可未及多遠,便有幾聲雷鳴出於地下。
    “狄公火。”
    “狄公火!”
    番兵中有見識的小頭目叫嚷起來,嚇得不少番兵跪地祈禱。
    朱達盛千裏而來,踏炮帶的不多,清州一戰後,僅餘幾個也在此時用了幹淨。他待炸炮一響便率軍殺出,與雄略一軍第二營夾擊羅氏部主中軍。
    番兵頓時大亂。
    “那羅氏部主這就被擒了?”陳安平問道。
    “不曾。”鄭汝翼答道,“番兵雖亂,那羅氏部主卻得左右護持,逃過了赤水河。”
    陳安平點點頭。
    “但其興兵倡亂,天厭之,人惡之,豈得安命。馮昭武先克姚州,複北上畢州,閻家坪之戰次日,便生擒羅氏部主於燕子口。”
    “馮毅,西南夷平否?”陳安平轉而問向馮毅。
    “臣以為西南夷已平。”
    馮毅說道,“王梓公書奏以為,尚有烏蒙、烏撒二部不曾降伏。然二者一在朱提州,一在寶州。亂起雖與中國絕消息,而未舉兵害民,其跡不顯。朱漕使亦以為二部可折書而降,撫而用之。”
    陳安平聞言點頭。如今陝城局勢膠著,西南夷早一日平定,朝廷便早省一份心事。
    鄭汝翼見此,亦進言道:“剿撫並用,確是良策。今官家息兵安民,叛夷必感恩德,宜差純儒教化,更易風俗。”
    “不必如此。”馮毅卻反對,“倘有純儒,宜差往陝城。當地百姓多有怨言,宜使人安定。”
    鄭汝翼聞言也不勉強,本來去西南偏僻之地,也不是什麽好差事。他若爭辯倒惹人記恨。但若不行教化,剿撫之策便隻徒具其形,不過是看打出幾年太平。
    漢兵來則服,去則叛,這仿佛是不易之勢。
    誰持白羽靜風塵,孰抱丹心空寂寞。
    召對結束,馮毅又去都省上值。一進門,便見司馬立亦在。
    自蘭州、鳴沙告警以來,司馬立天天來都省上值,自卯至酉。這體魄精力,遠勝李綱。如今都省處置公事,無分東府西府,一概分斷,韓延守那裏也難以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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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毅一到,立時大批公事找來。除卻糧秣、軍資,便是各路陣亡將士撫恤,有功將士賞賜。這些事情雖繁,倒有現成條貫可依。讓馮毅頭疼的是各路筆墨官司。
    這個說他殺良冒功,那個說他忠勇報國,還有得指責鄉賢投敵,又有得被監察禦史參劾侵擾百姓。往來申辯好不熱鬧。
    他申末準時下值,那些筆墨官司他一概推給右侍郎林茂勳,其兵部司郎中任六年,軍將性情比自己熟悉。
    陳安平卻是早在家中等他。
    “繼功好興致。”
    看著亭台歌舞,聽著絲竹清韻。馮毅終於放下公事煩惱,心情好上許多。
    “我倒羨慕你。”
    兩人相視大笑。
    “重陽節前,狄將軍廟那裏,還要再作一次拍賣。”陳安平主動提起。
    “鐵礦還是金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