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終於,所有矛頭指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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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施手才剛碰到門,下一秒本能驅使,她轉身就往旁邊躲。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躲,她隻知道那一秒在心裏掀起的狂風駭浪,讓她措手不及。

    杜施背靠著門框旁的牆壁,肩和半個背貼著冰涼的牆壁。浸骨的冷意過後,不知道是牆體被她的體溫焐熱,還是她習慣了那股錐心的冷,她有些麻木。

    她環抱著手,自己將自己牢牢圈住。

    外麵傳門劇烈合上的聲音,靜了幾秒,葉言卿說"出來吧。"

    杜施垂眸盯著光可鑒人的地麵,指尖貼在手臂上點了幾下,沉默片刻。開門出去。

    "剛才是你主動親上去的?"杜施臉上噙著輕蔑的笑。

    葉言卿故作詫異"你看見了?"

    葉言卿脖子上紅了一片,她一頓,避開她的眼神。故作伸手摸脖間項鏈,順手擋住,揉了揉,走到一旁拿起水喝了一口。

    杜施站在後麵沙發旁,看著她一些列嬌羞的操作。

    她踩著高跟鞋,鞋跟在地上發出清脆而緩慢的噠噠聲,走到供給桌旁,擰開一瓶氣泡水,倒在杯子裏。

    杜施盯著杯子裏逐漸上升的水位,她的嗓音清晰而柔和,"我再問你一次,是你主動親的嗎?"

    葉言卿不自在說"有什麽意義麽?"

    杜施端起那杯水,輕而易舉地舉到她頭頂,"我不想聽廢話,你隻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葉言卿比杜施稍矮那麽一點,鞋跟又不如杜施的高,杜施手裏的杯子突然像懸在她頭頂的一把劍。

    葉言卿柳眉輕蹙,"是我的親的又怎麽樣?如果他不願意。自然有辦法躲,我還能強迫他麽?"她說著挑釁地看了眼杜施手裏的水,"待會兒我要是滿身是水從這裏出去。你怕是不好交代。"

    "不不不……"杜施笑著搖搖食指,順手將水潑到旁邊的一株綠植裏,"這水給你多浪費?"

    隨後,她從自己的手包裏拿出手機,支著自己下巴,"但我這裏有一份錄音。你說發到孟家的家族群裏,會有什麽反響?"

    葉言卿的臉一下子失去血色。

    杜施嬌俏地笑了兩聲,真誠地發問"應該會很有趣吧?你覺得呢?"

    "你真的敢嗎?"葉言卿強自鎮定。"你甘願用孟延開的前途利益犯險麽?你猜要是爺爺聽到後,他這個好不容易搶來的總裁位子,還坐得下去嗎?"

    "哼。"杜施倏地冷下臉來,"你剛才說的那番話,真是好一番推心置腹,情深意切。"

    杜施遽然伸手掐著葉言卿的下頜。方圓形的指甲掐進她的肉裏,"你做戲的本事可一點不輸科班出身的老演員啊!"

    葉言卿沒想到她會這樣的動作,愕然愣住,轉瞬之後,一個念頭浮上心頭杜施的動作氣勢竟然與那人如出一轍!

    都說夫妻相,夫妻像。像的遠不是樣貌,骨子裏的東西也在日複一日中相融。

    她感到一種無以複加的痛恨。

    她五官被杜施擠壓得變形猙獰,眼神裏最後一絲柔弱的破碎感也被逼得消失。整個人都變得淩厲起來,她盯著杜施,想要掙脫她的手。

    杜施在她有所動作之前。將手鬆開,順便做了個丟開的動作,不過沒使多大勁,畢竟葉言卿肚子了還有一個,光是這一點,她就不會讓葉言卿在她麵前有什麽好歹。

    葉言卿感覺備受羞辱,"你怎麽敢?!"

    "我怎麽不敢?"杜施輕輕斜她一眼,"你讓我進來就是想讓我聽你跟孟延開的牆角,想讓我覺得你們藕斷絲連。隨時可能死灰複燃是吧?我都聽到了,還錄下來了呢。我走了,忙著回去罰他跪鍵盤,順便給他嘴巴消個毒。"

    葉言卿根本不信,自以為是道"都是女人,你又何必裝豁達?"

    杜施平靜道"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不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我一個字都不信。"

    "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葉言卿說著,沿著沙發靠背走了幾步,"你忘了你為什麽跟我進來這裏了嗎?因為你在意他,我一給你看孟京生發給我的消息,告訴孟京生計劃要對付孟延開,你便亂了陣腳,不管我有什麽手段等著你,無論接下來是刀山還是火海。你也義無反顧地照做了。"

    葉言卿自嘲一笑,就算她真的能成功地把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可她依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杜施在乎的人也在乎她。

    她因此嫉恨杜施,對她更加厭惡幾分。

    像杜施這樣還在為情所困的人,肯定沒有嚐過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

    根本沒有受過苦的人能在孟家這染缸裏單純到底!

    "杜施,你自己離開孟延開吧。"葉言卿一張臉溫婉可人。優雅伸手壓了壓耳畔碎發,"孟京生已經知道你們在意大|利的事了,你多待在他身邊一天。他就多一分危險。"

    杜施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倒是說說,孟京生知道我什麽事了?"

    "你知道孟延開父母的事,不是麽?"葉言卿一邊說著。一邊看杜施的表情。

    杜施驟然覺得喉嚨一哽,呼吸也被壓在了胸腔。

    葉言卿知道自己猜對了。

    當初杜施在藏書室裏,偏偏閑逛到了放孟延開父母遺物的角落,加上她後來坦白跟孟延開在意大|利認識,不難猜到她對此事有所了解。

    至於知道多少,隻要杜施不開口,孟延開不恢複記憶,就永遠沒人知道。

    葉言卿倚在沙發靠背上,"原本你不出現還好,孟延開什麽都不記得了,他在孟家頂多算是一顆有用的隨時可以摘除的棋子,可這枚棋子一旦有危險,就會變成定時炸彈。而你,是引爆這顆炸彈的導火索。就算你自己說你什麽都沒告訴孟延開,可他們擔心你總有一天會守不住嘴,與其提心吊膽,不如永絕後患。如果孟延開有什麽事,都是受你牽連的。隻要你消失了,孟延開又能做回那顆沒危險的棋子,自然也不會遭遇任何不測。"

    杜施忽然笑出來,不是嘲諷譏笑,而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和欣慰。

    葉言卿不明所以,但這種未知讓她煩躁。

    "你笑什麽?"

    杜施抿唇,"我笑你,我高興。"

    葉言卿把她的話聽進去,她自然高興。

    終於,所有矛頭指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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