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的這樣做了麽？這位葉學士飽讀詩書，竟如此凶狠。”岑文錦好奇地問道。

    高山不以為然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野蠻人不通天理，畏威不畏德。葉學士砍了那些人的手，讓他們為奴，隻能算是以直報直，倒也不算過分。隻是禍及人家的妻兒，做得有些過分了。”

    沙雲冷笑道：“他們會當然這樣做！風國人本來就有使用奴隸的傳統。半人馬，南方諸國戰敗被俘的士兵都被他們用作奴隸。風家先祖曾經說過征服南方後，要把諸國人都變為風國的奴隸。那個葉學士就算本性純良，身處這樣的環境，自小耳濡目染，也會受些影響。

    風九宵革新之時，也曾想廢除這個傳統，最終受到各方的阻力太大，不得不不了了之。

    何況葉學士這兩年飽曆劫難，性情怕也是變了。風恨水更是如此。”

    風四羽點點鷹首道：“他們當日就將那些活著的蠻人戰士砍了左手，包括那些已長大的蠻人少年。風恨水把他們關在一間堅固的木屋內任其自生自滅。

    那些蠻人的妻女兒童都被風恨水的飛龍騎士們從溫暖的木屋內驅趕出來。風恨水從中挑出來些看得過去的，驅使那些女子宰羊殺牛，供我們享用。

    在我們眼裏，這些人族女子身上連一根羽毛都沒有，實在是醜得很。

    剩下的老人，女人和兒童就被他們趕到另一間木屋內關起來。

    風恨水讓人帶著葉家的男人們用馬拉扒犁從林子裏把那些留守的人接了過來。

    當夜，風恨水他們和葉家的男人們酒足肉飽，便浪笑著一人拉著一個蠻族女子進了屋子，包括那位葉學士。柵欄外那些蠻人戰士的屍體還躺在雪地裏。

    守夜的任務自然交給了我們四個鷹族漢子。“

    聽到此處， 花乞兒低聲撇撇嘴道：“這老頭也不怕油盡燈枯。”

    “第二天，風恨水他們吩咐打開那間關著蠻人戰士的木屋。那些蠻子的命令真硬，一夜過去，竟然隻有兩個蠻子沒挺過去。

    風恨水讓人把他們驅趕到那間關押著老人，女人和兒童的屋子裏，讓那些老人和女子照顧受傷的人和牛羊馬匹。

    葉家的人這兩年已學會了蠻語，能夠向蠻人們傳播風恨水的命令。

    風恨水請葉學士過去，共商複仇大計。

    葉學士說，風恨水原來的圖謀本來是有可能成功的。風國的防禦重點在於南方諸國，所以南方軍力較重。北方苦寒多山，又無敵國，所以兵力微弱。風都留雲城也僅僅駐有一千大風飛甲。而從北海灣起飛，以飛龍的能力來說隻需要兩天時間就可到達。便是鷹族戰士飛得慢些，三天時間也足以趕到留雲城了。

    以一萬鷹族戰士圍剿一千大風飛甲，風恨水如能再帶著九名飛龍騎士突襲王宮，以絕妙刀法殺盡侍衛，迫使風王下詔誅殺權相風九宵，自此挾君王以令地方，國家可定，然後再徐徐圖大王之位，大仇可報。

    葉學士握拳歎道：隻可惜一萬鷹族戰士葬身於海波之下，一番圖謀成了泡影，難道這天不允我等複仇？

    風恨水冷笑道：我不服！

    那葉學士思忖片刻，為風恨水出了另一個計策。

    他說讓風恨水先在北落征服蠻部，編蠻人騎兵成軍；同時從蠻部選取精銳之士，教授技擊之術，成為死士。

    待軍隊和死士練成後，死士由風恨水帶領從北部灣登陸，潛入風都。爾後令蠻部大軍渡海寇邊，劫掠北境。風國北境缺少軍隊，從南方調兵不易，急切間王庭必然調守衛王庭的大風飛甲前來禦敵。

    等大風飛甲離京後，風恨水便帶著死士們在風都起事，攻進王宮，誅除權相，挾君王以令地方，圖謀王位。”

    岑夫子吸了口冷氣道：“果然最危險的敵人往往是曾經的自已人。這葉學士的計策很是毒辣，不過聽說蠻人性情凶狠，征服蠻部恐非易事。後來他們成功了麽？”

    沙雲冷笑道：“他們自然是成功了的。傳言，蠻人正是大約從五十年前開始劫掠風國北疆的，但如今風恨水已在風國境內定居，而蠻人依舊有時會渡海來侵擾風國北疆，想必是先前風恨水確實征服了他們，後來卻已無法控製蠻部。”

    風四羽歎了口氣道：“正是如此。

    風恨水聽了葉學士的計策後，也認為不失為一個可行的計劃。

    於是他開始著手征服蠻部。

    風恨水開始以為蠻人的居住地是一座很大的海島，但後來他發現自已的說法並不準確。因為他們不是居住在一座海島上，而是大大小小十數座海島。

    北海天寒，南方的風國才入秋，蠻人的海島就開始飄雪，周邊大海開始結冰。海冰將這些海島連成了一片，所以看起來便似一座大海島了。

    當時北海蠻人有大大小小幾十個部落，分布在這些海島上。

    他們以放牧和捕魚為生，竟然還能在海中捕殺巨鯨。

    一般靠海的部落以捕魚為生，大部分離海遠的部落便以放牧為生，也有些部落兩者兼有。

    牧人部落春夏逐水草而居，秋冬冰雪覆蓋大地前，必須收割足夠的牧草後將牛羊趕回居住地貓冬；漁人部落也必須在春夏捕足過冬的魚，否則秋冬近海上凍，大海不再慷慨地向他們饋贈食物。

    我們遇到的這個部落是一個牧人部落。先前搶奪葉家船隊的卻是個海邊的漁人部落，他們搶了船隻與葉家的貨，卻將俘獲的葉家人口與牧人部落交換了些牛羊。

    葉學士告訴我們，這蠻島之上，生存不易。部落之間常常為了爭奪牧場和漁場而爭鬥，失敗的部落常為勝者兼並。敗者淪為奴隸，勝者占有敗者的一切。

    部落的人口多少直接影響部落的強弱，所以這些蠻人輕易不殺奴隸。但是對於在征服過程中反抗激烈的強悍部落，勝者會屠盡部落中高於車輪的男子，以便更好地控製被征服者。

    聽說在遭災的冬季食物匱乏時，奴隸往往也會成為蠻人的食物。

    這些部落都很原始，他們不會冶鐵，隻會製造石製和木製的器具。但是他們用來製造箭簇和刀子的石頭不知叫做什麽，造出的武器卻比我們的鐵刀和鐵箭簇更鋒利。

    這些部落的男子自小弓馬伴身，弓勁箭利，騎術純熟，是極好的騎兵。

    風恨水開始用征服東荒草原的方法來征服蠻部。葉家的人為了報仇，曾要求風恨水先去征服那個漁人部落。

    隻是等我們找到那個部落時，卻發現那個部落的居住地時，卻發現隻有一片廢墟。廢墟裏有幾十具殘破的人類白骨。想來這個部落已經被別的強大部落兼並了。

    風恨水先征服了一些實力不強的小部落，把其中的戰士統合起來，組成軍隊。

    作戰最勇敢的戰士會得到最肥美的牛羊馬匹，最好最多的奴隸；作戰勇敢的奴隸會得到赦免成為戰士，惠及家人。

    在這樣的製度下，他逐步建立了一支強大的騎兵部隊。

    北海冰島上並不缺礦山和木材。風恨水讓葉家的人帶著蠻人開礦煉鐵，製造鎧甲和武器，武裝自已的軍隊。

    這支強悍的軍隊四處征戰。曆時三年多，北海的蠻人死了不下於十萬，風恨水終於征服了蠻人的世界。

    風恨水認為，該是實現那個計劃的時候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