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奇怪的相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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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隊率先是喝叱道:大膽!’不過他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麽,很快語氣一轉道:‘莫非你是……’他雖然以麵甲覆蓋著麵容,看不出臉上的神色,但仍能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吃驚。

    風恨水卻很快截斷他的話道:‘我不是。你最好不要妄自揣測。’

    那人恭敬地道:‘某明白了。’

    他喚過一名飛龍騎士:‘你快回去稟告統領大人,把……貴人的話原原本本對統領大人複述一遍,請統領大人定奪。’

    那騎士遵命令返行。、隊率極為恭敬地請我們隨他前往留雲城。

    我們在大風飛甲的環繞下向南飛行,很快來到他們北城外的營地。那隊率要求我們留在營地等候統領的指命。

    營地時有士兵操練。

    那些大風飛甲騎上飛龍,淩空中投擲標槍,或者射出箭支,攻擊地上的木靶。

    那九頭飛龍見到同類,很是興奮,嘶鳴不已。

    飛龍落地,我攙扶著他風恨水下了飛龍。

    風恨水腳一著地,便遠眺著那座雄城,歎道:‘我還是回到了這裏……’然後便昏厥過去。

    我驚慌地大聲呼喚他的名字,可是無論怎麽擺布他,他依舊人事不醒。

    那帶我們過來的隊率,忙將我們請入一間淨室內,請了軍醫過來相看。

    軍醫替風恨水把了脈,又看了他的傷口,大呼奇怪。他手捋山羊胡說從沒見過心髒中刀者還能存活的人。

    他想了想說,聽說世上有右心人存在,或許風恨水就是傳說中的右心人。

    他又說風恨水雖有脈象,但受傷後並沒有能及時得到救治,所以傷口惡化,又勉力支撐到現在,怕是油盡燈枯了。

    軍醫為風恨水換好傷藥,歎息道:‘隻看此人造化了。’便自去了。

    我們無計可施,隻能伴隨在風恨水床前,悉心照料。

    隊率態度先前態度恭敬,此刻卻刻意疏遠。他率重兵把守著營房門口。

    一個時辰後,終於有人來了。

    這人身材壯碩,臉上絡腮胡須,目光陰騭,身上的黑甲頗為炫爛。那先前帶我們過來的隊率小心侍候在一邊。原來這位就是近衛軍的統領。

    那人掩鼻看了看風恨水的模樣,低聲道:真是好人無壽,禍害長命。’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我還是聽清了他的話。

    這人吩咐隊率道小心侍候著,自已要去宮中稟告大王。

    那隊率恭敬地送走他,在營房門口又加派了人手。

    半個時辰後,那個統領又回來了,卻帶回來了一個年紀更大的老醫者。

    那老者仔細檢查了下風恨水的傷勢後,向近衛軍統領點了點頭。

    統領命隊率帶上風恨水進宮。

    我要求一起跟去。那個統領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你居然會說風語?你是……鳥人?’

    我對他稱呼我鳥人很是憤怒,便告訴我是東荒大草原的大酋長。

    那統領果然對我態度好了些,他仔細盤問了我的來曆,便同意我跟隨他進宮,但不允許帶那四個蠢貨。他看了下我和風恨水身上的長刀說,進宮不得帶武器。

    我隻得解下風恨水身上的那柄魔刀和自已的彎刀交給那四個蠢貨,吩咐他們小心看管。

    兩個士卒將風恨水抬出門外,我跟隨在後。

    營地裏此時竟然再無一個大風飛甲,隻停著一輛豪華寬大的龍車,拉車的兩頭龍獸高大威猛。

    車上的馭手竟是一個女人。車廂裏端坐的也是一個女人,她高貴端莊。按你們大陸人的目光來看,她算是個美人。

    這女子見士兵們從營房裏將風恨水抬出來,急忙從車裏跳下來,拎著裙裾跑過來,關切地看看風恨水,漸漸眼角竟有淚流。

    統領小聲提醒道:‘請王後注意風儀。’

    原來這女子竟是大風國的王後。她拭去眼角淚珠,道:‘帶他進宮。現在就走。’

    統領在車後拉開一塊本板,那裏竟有一個不小的夾層,他讓士兵們將風恨水抬進去,讓我擠進去照顧。他盼咐我一路不要聲張。

    小環聽雲海藍澄聽到此處,好奇地對藍澄說:“他們帶風恨水進宮為何如此神秘?是了,風恨水身份敏感,風王定是不想此事為更多的人所知。隻是這王後為何見風恨水那個樣子便落淚呢?她是風王風順水的妻子,又不是風恨水的妻子。倒是奇怪。”

    雲海藍澄對小環說:“你聽我講來便知道了。

    風四羽告訴我們:‘那統領拉上木板,我們便被藏在漆黑的夾層內,不見天日。我聽到風王後隨後也上了車,吩咐馭者出營。

    龍車走了幾許路又停了下來,想是出了營地。我又聽見外麵有人大喊:起駕!便聽見很多人的腳步聲響起。外麵原來還有很多人等候。

    龍車和那些隨從走了約半個時辰,便聽見外麵聲音漸漸嘈雜起來,想來是進城了。

    又走了幾許時間後,車子終於停了。車前有人問道:‘王後去哪裏了?’那人聲音溫和,但還是能聽得出有種上位者的威嚴。

    我聽見那王後用譏諷的語氣道:‘怎麽?宰相大人難道連本宮去何處也要管起來了?’

    隻聽那宰相溫言道:‘臣剛覲見大王完出宮,遇上王後的車駕,隻是順便問問而已。王後不要見怪。’

    王後答道:‘本宮去了城北近衛軍營地。你也知這些天大王身體不適,不便巡查各營。本宮怕近衛軍有所懈怠為奸人所趁,所以便代大王前去查巡了一番。宰相對這樣的回答可滿意?’

    那宰相依舊心平氣和道:‘王後說笑了,臣怎敢對您的行止妄加評論?大王與王後二位一體,王後代大王巡視近衛軍營地,自然是應該的。隻是這些年來臣和大王勵精圖治,朝堂上眾正盈朝,留雲城更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何來奸人呢……哦,臣這就給您的車駕讓路。’

    當時岑夫子聽到此處,不由道:‘宰相應是風九宵了,隻是這風後似乎與宰相並不對付,而且嘴皮子很是厲害。風九宵不愧一代名相,很有宰相氣度,長者風範。

    沙雲冷笑道:‘宰相氣度、長者風範?你怕是有些誤解了。風九宵雖是一代名相,驚才絕豔,卻是出了名的氣量褊狹,人稱口蜜腹劍。你從他對付風恨水和葉家的手段上便可一見端倪。

    按說風後在他麵前如此跋扈,必遭他報複。可是史書上所載,近五十年來,曆代風國王後都得善終,也無廢後之舉。那代王後更是活了八十多歲才壽終正寢,反倒是風九宵壯年暴病而亡,隻活了五十多歲,倒是奇怪!’

    聽藍澄講這段往事的小環,也若有所思地對雲國太子殿下道:“這風九宵的死隻怕其中有些蹊蹺。”

    雲海藍澄看著她故作胸有城府的樣子,心中有些好笑,口中卻讚道:“小環你真是冰雪聰明。”

    小環隨口答道:‘那是自然。“

    忽然看到他眼中的促狹笑意,立刻嬌嗔道:“少貧嘴,這油腔滑調跟誰學的?還是滄雲老前輩授業有道?”

    雲海藍澄一本正經道:“我師學究天人,我隻學了皮毛爾。”

    小環抿嘴笑道:“你師的學問中也包括教人油腔滑調、奉承拍馬的法門?”

    雲海藍澄笑道:“奉承拍馬?那也是一門學問呢。家師教誨,若能為善,奉承拍馬又如何?”

    小環聽了也不禁莞爾:“很是有道理,人說你們滄雲門人權衡機變,行事從不拘泥,果然如此。你還是把那段故事講完吧。”

    雲海藍澄卻低聲道:“有人來了。”

    此刻天色有些暗了,原來他們兩人一個講,一個聽,不覺天色近晚。

    果然雷千裏出現在帳外:“雷千裏求見雲太子殿下。”

    雲海藍澄道:“雷將軍不必多禮。帳門大開,你隻管進來便是了。”

    雷千裏嗬嗬笑著走進來拱拱手道:“禮不可廢。天色不早,殿下,龍陵君安排了夜宴,請您和小環姑娘前去赴宴。君上這兩日遊獵頗是獵了些野味,殿下今晚有口福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