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再讓我看見,你這雙手就別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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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幼想那個隻見過一麵的男人想的入了神,直到裴瑾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轉頭,想起自己正在跟他說話。
“幹什麽呢你?”裴瑾撇了撇嘴,“話說到一半就神遊,你怎麽比以前上學時候更呆了。”
所以,裴陽既迫切的想要裴瑾死,又眼饞握在裴瑾手中的股份。
果然。
因此,就以逼瘋裴瑾為目的,將他送進了這裏。
一方麵,可以明目張膽的想辦法撬開他的嘴,另一方麵,也能在管製裴瑾的同時,隨時準備在得手後除掉他。
“具體時間不清楚。”裴瑾搖了搖頭,“應該是在兩年前。”
虞臣頂著裴瑾森冷的目光圍著病房繞了一圈,似乎覺得眼前這幅景象很有意思。
便拍手笑道,“裴瑾,當初你仗著家族的勢力拚命擠兌虞氏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今天。”
裴瑾冷笑,“虞臣,當初你被你老子摁著頭給我賠禮道歉的時候,究竟有沒有好好反思過,自己究竟輸在哪兒了?”
“還能輸在哪兒?”虞臣不屑,“虞家沒裴家有錢有勢這點兒我認,但我比起你,沒有什麽差的。”
“是嗎?”裴瑾反問,目光有意無意朝旁邊人身上轉了一圈回來。
而後痞笑著說,“但沒辦法,在旁人眼裏,我就是比你招人喜歡。”
“你!”
虞臣咬牙,目光倏的移到了一旁靜悄悄的安幼身上。
對上他隱隱有些發紅的眼,安幼心裏叫苦不迭。
沒想到自己看個熱鬧竟也能引火燒身。
看來不隻是虞臣,這裴瑾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明知道虞臣脾氣暴躁,還總是三言兩語就精準的打在他痛點上,把人氣的炸起來。
在安幼看開,虞臣本身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性格。
說失控就失控,上起頭來就動手,根本不顧及場合,況且,他還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現在的她和裴瑾如果鐵著頭對上虞臣,可完全處於弱勢。
因此很快,裴瑾就嚐到了嘴欠的苦果。
虞臣帶了幾個人來,把裴瑾從床上拽下來,壓著肩膀摁到地上,硬是要當著安幼的麵兒給他難堪。
裴瑾紅著眼,像頭齜牙咧嘴的困獸,瞪著虞臣罵道,“你真沒種,就隻會像個娘們兒似的使陰招!”
虞臣聽了這話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
安幼心裏暗道不好。
就說裴瑾嘴毒,其實虞臣在碰到他之前,收拾誰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
那些敢惹他或者撞槍口上的,虞臣向來是想揍就揍,讓退學就退學,說一不二,哪用想什麽別的陰招整人。
大學時候,唯一讓他動了腦子想方設法下絆子的,恐怕也就隻有裴大少一個人了。
畢竟拚背景拚不過,單打獨鬥又不是對手,想要整到裴瑾,他就隻能出此下策。
但那幾次結果都不盡如人意,虞臣陰人不成還自己吃了悶虧,每每想起就恨得牙癢癢。
偏偏裴瑾這會兒人都被摁在地上了,還要跳著揭人家的短來嘲諷。
果然,虞臣生氣了,衝著抓著裴瑾的幾個人多的話沒說,就短短幾個字,“給我往死裏打!”
幾個人得令,拳頭和腳就雨點般落下了。
裴瑾也不是吃素的,他身手好,又長年練拳,當即就掙脫了和幾人扭打在一起。
一對三臉上掛著彩,還抽空往虞臣身上踹了一腳。
安幼想阻止卻插不上手,強行衝過去也隻有被誤傷的份。
因此便束手在旁邊站著,裴瑾踹那一腳的時候她原本沒太在意。
虞臣從小練習散打,算到如今也練了有十多年了。
雖然對上裴瑾可能打不過,可真論起來,他的身手一打二也是綽綽有餘的。
卻不承想,竟被裴瑾這輕飄飄的一腳,直接給踹到往後噔噔噔連退了三五步,腰撞到旁邊的鐵皮櫃子上才勉強站穩了腳跟。
站住後,虞臣臉色慘白的捂著肚子半蹲了下去,驚天動地的咳了起來。
他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咳的安幼心裏一驚,下意識的就想要去扶他。
手剛伸了一半,就看見虞臣扶著桌子直起身,捂著嘴喘了幾口氣,看向裴瑾的眼神像淬了毒的蛇。
他嘶啞著嗓子,喘一口說一句。
“抄家夥。”
“給我拿……電擊棒打!”
其中一個人聞言轉頭,從腰間取了一根很長還鑲嵌著凸起鐵刺的棍子,悶聲一棍子就夯在了裴瑾的肚子上。
那鐵刺雖不長,卻很尖銳,一棍子打下去,裴瑾的衣服上就見了血。
他咬牙抗住了,一腳把麵前的那個人踹開,伸手掀起衣服露出了結實的腹肌。
那一片平滑的皮膚上,留下了一溜兒排列整齊的血窟窿,正往外滲著血。
裴瑾紅著眼放下衣服,看著那人罵了一句,“艸NM!看老子今天打不打得死你!”
雖然兩邊拳頭都硬,可架不住對方人多。
安幼在看見其餘兩個人也取出棍子的時候,硬著頭皮衝上去擋在了裴瑾前麵。
她急匆匆的衝虞臣喊了句,“哥,你冷靜點!”
虞臣眼神陰鷙的看著麵前的兩個人,轉頭啐了一口。
他擺了擺手,衝身側的人吩咐道。
“把她給我拉出來,接著打!”
安幼被拽著胳膊推搡到了虞臣麵前。
走近了她才發現,麵前人的呼吸頻率很不正常。
吸氣急促呼氣很慢,斷斷續續的,就像溺水掙紮的人那樣,仿佛下一秒就要抽搐著暈過去。
可惜事與願違,虞臣非但沒暈,還臉色狠戾的甩了她一巴掌。
安幼人都沒站穩就朝後跌去,又被人扯著領子拉回了身邊。
耳朵裏嗡嗡轟鳴著響的時候,她聽見虞臣貼著她的臉。
憤怒而狂躁的警告她。
“再讓我看見你張開雙臂擋在他麵前,那你這雙手……”
“就別要了。”
安幼聞言一驚,喉嚨被勒的難受,“唔唔”的掙紮了幾下。
揮舞間指甲不小心劃過身邊人的臉,在他耳側留下了兩道極細的血印子。
這一點微末到幾乎可以忽略的疼痛,卻讓虞臣眼底的暴戾瞬間升騰,他毫不留情的抓著安幼的頭發,朝旁邊猛地一甩。
安幼一頭砸在桌角,潺潺的鮮血就順著眼睛滑了下來。
她隻覺磕到的地方一陣銳痛,滴滴答答的血珠砸下來,黏在長長的睫毛上。
安幼閉上眼,腦袋發昏,身不由己的倒在了地上。
在原地緩了好一陣子,她才扶著頭站起來。
周圍靜悄悄的,那些廝打聲不知什麽時候停了。
睜開眼,安幼發現自己正站在客廳的玄關處。
腳邊放著不知什麽時候換下來的小皮鞋,背上沉甸甸的。
她轉頭一看,一眼就望見了自己上大學時候常背的那個,灰色的學院風雙肩包。
安幼扶著暈乎乎的腦袋,穿上拖鞋往前走了幾步。
到了客廳,她看見站在沙發邊上的虞父虞母正吵得不可開交。
安幼看到他推門進來的時候就有些緊張,倒也不是怕他,隻是擔心裴瑾會和他起正麵衝突。
但虞臣慣來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主兒。
一進門看見坐在床邊的人,二話不說就開始嘲諷。
“雖然呆點似乎更討你喜歡,不過……”
她頓了一下,語氣認真,“這個地方,還是盡量放聰明點好。”
裴瑾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這要放聰明點兒的是我,跟你沒什麽關係。”
安幼搖了搖頭,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告訴他,“不好說哦。”
在她說完這話的第二天,虞臣來了。
安幼聞言也沒生氣,反而笑了一下,看著他。
豪門世家,總是不會缺少像裴陽這樣毫無底線,不擇手段向上爬的人。
“這不是當年呼風喚雨的裴家大少爺嗎?”
“怎麽,如今竟然在這兒可憐兮兮的呆著?”
如果事實真如他所說,那就一定是裴陽借車禍之機,想要鏟除裴瑾這個繼承家產的阻礙。
但不知因為什麽,這期間裴父卻意外身死,並留下了一份隻有小兒子裴瑾才知道所在位置的遺囑。
安幼點了點頭。
裴瑾比自己提前被關進這家精神病院兩年的時間。
這份遺囑等同於在裴陽的頭頂懸了個定時炸彈。
一旦裴瑾有機會逃脫他的轄製,那他就有可能被拉下裴家家主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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