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還有沒有人會在落魄時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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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臣欠的錢有點多。
安幼手頭這些自然不夠,她回出租屋把自己從虞家離開時帶的東西翻了出來。
三個大箱子,拿膠帶封著,一直堆在臥室的角落裏。
安幼打開清點了一下。
大多都是以前虞臣給她買的那些衣服鞋子之類的。
還有幾個價值不菲的包。
因為安幼一向不喜歡這些,所以這幾個包她甚至連拆封都沒拆過,一直放著落灰。
在眼下看來,這反而是最值錢的東西。
安幼一股腦打包掛到了網上,價錢標的比較低,隻求能盡快出售掉。
同時,她還聯係了大學同學夏倪。
夏倪畢業後混的不錯,在一家it公司任職。
工作短短幾個月,就和同一個公司的同事閃婚。
對方家境殷實,父母都是高知分子,婚後生活也很和諧。
安幼應邀去她的婚禮上當過伴娘,新郎長相平平無奇,但對夏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
那是發自內心的好。
安幼找到她的頭像,點進去發了一段消息。
大致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夏倪電話沒過多久就打了過來。
安幼一接通,她那標誌性的咋呼聲就從聽筒傳來。
“我去,他陰魂不散呀?這都能找到你?”
安幼有些無奈的嗯了一聲,“我也不知道他怎麽找到我在這兒的,可他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她歎了口氣,“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夏倪坐在床上翻了個白眼兒,“不管不是應該的嗎,他們在當時那樣對你的時候,虞臣也沒站出來阻止過呀。”
“他當時是反對來著……”安幼有些煩躁,“先不說這些了,你手頭有沒有閑錢,可以的話借我一些。”
“你真要幫他呀?”夏倪語氣有些擔憂的問。“你確定他不會再糾纏?”
“他沒這精力了吧。”安幼語氣平靜的回答。
0萬,不出意外的話,他這輩子都很難還上。”
“就是窮途末路了才可怕。”
夏倪聽的眉頭皺起來,“你給他還了這次,等以後別人一催債,他就過來找你,到時候怎麽辦呀?”
“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的。”安幼笑了一下,“等這筆錢湊夠,幫他還上,我就在現在的公司辦理離職。”
“啊?”夏倪聽了語氣有些可惜,“你不是挺喜歡現在這份工作的嗎?”
“喜歡是喜歡。”安幼道,“但是也不想跟麻煩攪在一起。”
“這次拉他一把,也算是感謝他這麽多年來對我的照顧吧。”
“不管誰對誰錯,我現在都不想追究了。”
安幼笑了一聲,很平靜的說。“我隻想安安靜靜過自己的生活。”
“那你想好將來要去哪兒嗎?”夏倪遲疑了一下,“不如我讓我老公說一下,你來我們公司試試?”
“不用啦。”安幼拒絕了。“你們公司的工作我幹不來。”
“那好吧,你自己打算好。”
夏倪也不再多勸。
“我這兒有的錢,一會兒給你轉過去。”
“這件事之後,千萬別再攪和虞家的事了。”
安幼點頭道,“當然。”
打定了主意要從現在這個公司離開,安幼就提前跟主管的項目組負責人說了。
負責人覺得可惜,安幼這樣個人特色鮮明的原畫師很少見,還試圖開口挽留。
但都被她婉拒了。
虞臣在醫院住了兩天就出來了,安幼幫他把花店後麵的小房間收拾了,和梁青一起把人安置在了那裏。
過了幾日,網上掛著的東西也賣的差不多了。
安幼把金額匯總了一下,雜七雜八的東西加起來,竟然也賣了不少錢。
單是那幾個已經絕版的精品包包,就賣了十多萬。
這錢有些超乎安幼的預料。
夏倪那裏借的三萬塊錢沒有用上,安幼抽空又給打回了她轉賬的卡上。
公司那邊的離職手續很快就辦下來了。
安幼去財務結了工錢,又回房間把自己的行李一一打包收拾好。
在臨走之前,她抽空去了一趟虞臣開的花店。
虞臣小腿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右邊的腳踝處打了石膏。
安幼進去的時候,他正艱難的搬著小板凳,挨個給陳列的花草澆水。
看見安幼進來,他眼睛一亮,語氣都輕快了幾分。
“下班了嗎?晚飯吃了沒有?”
安幼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吃過了。”
“啊,這麽快呀。”虞臣眉眼耷拉了下來,有些可惜。
“我在房間裏煮了火鍋,梁青也在,一起吃點吧。”
“你們吃吧。”安幼推辭了,但轉念一想,臨走前再見梁青一麵說說話也不錯。
剛好把她要離開這座城市的事,當著兩個人的麵一起說了。
於是改口道,“你們吃吧,我在旁邊看著,聊聊天。”
“好。”虞臣點了點頭,殷勤的往前走了幾步,抬手為她掀開簾子。
“你先進去,我把這幾盆花澆完就來。”
安幼進去坐下。
這兩個人把放在床邊的床頭櫃搬到了中間,當小茶幾用,上麵架了一個電磁爐。
電磁爐上,一鍋熱氣騰騰的部隊鍋,煮的也差不多了。
蟹排的顏色發紅,旁邊的方便麵已經散發出香味。
安幼盯著看了片刻,梁青見她進來擺了擺手。
“安安姐,今天加餐!”
安幼垂頭看了一眼,笑著調侃道。
“加餐就加這些呀?沒把毛肚牛肉小龍蝦配上?”
這話剛說完。虞臣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聽見後在原地愣了一下,不知為什麽,他的臉色有些窘迫。
抬頭望著安幼,很小聲音的問,“你想吃這些嗎?”
說完這句,不等安幼回答,他就瘸著腿往外走。
“稍等一下,我去給你買回來。”
旁邊坐著的梁青欲言又止,好在安幼抬手叫住了他。
“我已經吃過飯了,別折騰。”
“都這個點兒了,你們兩個快吃吧。”
虞臣這才轉身慢騰騰的坐了回來。
梁青是個活躍氣氛的能手,安幼坐在旁邊不說話,他就邊吃邊耍寶。
一個人把在場的其餘倆人逗得哈哈笑。
“安安姐,你對老板可真好。”
酒過三巡,梁青臉有些紅了,說話開始不著調。
他大著舌頭,看像同樣有些微醺的虞臣,笑嘻嘻的說。
“虞哥,你就說除了安安姐,還有哪個人願意在你落魄的時候,還對你這麽好。”
虞臣垂下眼,瞳孔裏是化不開的濃重顏色。
他劃拉了一下碗裏的底料,輕笑一聲道。
“是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