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這不是在侮辱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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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下在別人麵前跪下來,打的是他的臉。
    但現在這情況,也輪不到他有什麽意見。
    何大夫說:“既然都是誤會,那麽誤會已經解開了,就沒必要再提了。
    他把手下的人都打發出去之後,就跪在了門口說:“之前都是誤會,請二位爺不要往心裏去。
    等錢到手了,我們自然就會出去。”
    曹苟在心裏已經把兩人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一遍,但是表麵上卻還恭恭敬敬的。
    曹苟還能說什麽呢,立刻吩咐人回去取銀子,並且把小白和那些貨物一起帶過來。
    畢竟那是別人的錢到他的腰包裏來。
    但是,從他的手裏往外出錢,就像割他心頭肉一樣。
    心疼的要死。
    可他不得不陪笑著上前,把錢遞給他們說:“這些錢給二位爺好好壓壓驚。
    先前都是誤會,還請二位爺不要放在心上。”
    何大夫掂了掂錢,嗬嗬笑了笑,說:“那我們的馬和我們的貨呢?”
    “都在呢,都在呢,就在外頭了。”
    “‘嗯,那我們先出去驗驗貨吧,看看我們的貨夠不夠。
    昨天有人拿刀砍爛了我們裝貨的麻袋,貨物撒了一地。
    不知道曹爺的人可都撿起來了?’”
    曹苟一聽這話,頓時感覺就不好了,頭上直往外冒汗,因為心虛而沒有吭聲。
    縣太爺心裏恨得牙癢癢,但是卻依舊麵帶笑容,說:
    “這事出去再說,倘若是我的手下毀壞了你們的貨物,該賠多少錢就賠多少錢,一定不讓你們吃虧。”
    “大人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我們從那麽遠的地方給拉過來,這一路的辛苦暫且不說,你們隻管按照保和堂的收貨價賠就可以了。
    多少錢一斤,我說了也不算。
    我們到保和堂去說去。”
    “成,讓曹苟同你們去。
    要賠多少錢,讓他給你。”縣太爺一口答應了下來。
    何大夫跟陳大山這才從牢房裏出去。
    曹苟垂著腦袋跟在縣太爺後麵。
    縣太爺狠狠的剜了他幾眼,也跟了出去。
    小白果然拖著貨物在外頭站著。
    它鼻子裏不住的呼呼,顯然非常暴躁。
    陳大山看到小白,連忙對著它喊:“小白。”
    小白猛然回頭看到陳大山,立刻激動了起來,蹄子在地上不住的跺著。
    陳大山跑到它的跟前一把抱住了它的脖子,說:“我擔心你擔心了一整夜,他們打你了沒有?”
    小白親昵的蹭著他,顯然是在安慰他。
    何大夫過來檢查貨物,確實少了一袋。
    其他的袋子也少了一些,顯然是被人動過了。
    但是何大夫心裏也明白,現在就算是跟他們掰扯也掰扯不出來什麽結果來。
    不如跟他們玩陰的,說:“現在直接去保和堂吧。”
    縣太爺對曹苟說:“你跟著去,把事情給處理幹淨。”
    曹苟看到小白也心疼的要命,這本來已經到他手上了,成他的了。
    可眼看到手的鴨子飛了,心裏甭提有多難過了。
    這會兒又聽了縣太爺吩咐他,隻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連忙說:“大人請放心。”
    於是他們一行人往保和堂去了。
    保和堂的夥計早早的就起來開了門。
    他見何大夫來了,連忙熱情的上前去打招呼。
    又看到曹苟也來了,麵色頓時有些不好了。
    他也搞不清楚這尊瘟神一大早來他們店門口又想幹什麽?
    何大夫說:“來掌櫃的可在?”
    夥計連忙說:“掌櫃的在後頭,你直接到後院去吧。”
    因為他經常來這裏賣藥,每次來掌櫃的都會在後院裏接見他。
    來掌櫃的也吩咐過他,見到何大夫讓他直接去後院。
    何大夫也沒客氣,直接去了後院。
    來掌櫃的果然在後院,轉頭看到了何大夫,連忙說:“哎呀,你可算是來了,咋樣?他們沒有刁難你吧?”
    何大夫立刻對著使了眼色,然後拱手施禮,說:“多虧了來掌櫃的,我這才得以脫身。”
    他說完之後又把陳大山介紹給了他。
    來掌櫃的也連忙跟陳大山見禮。
    來掌櫃的心裏還在納悶,何大夫給他使眼色是什麽意思?
    他又朝馬那邊看了看,從馬上麵看過去看不到任何人。
    從馬腿看過去,發現馬那邊還站著一個人。
    他心裏頓時一陣激靈,想著難不成是曹苟跟著來了?
    何大夫沒有說他的事,來掌櫃的也假裝沒有看到他,問:“這些是你送的藥嗎?”
    “嗯,本來還有一袋的,但那一袋被一些不長眼的人給損壞了,現在還剩這幾袋。
    這位曹爺過來就是為了主持公道來了,他手下的人毀壞我多少東西,就照價賠償多少錢。”
    “曹爺?”來掌櫃的這才朝那邊走了走,連忙假裝很驚訝的樣子。
    曹苟心裏生氣,這不是在侮辱他嗎?
    他都來這裏半天了,跟他們一起進來的,他卻才發現他。
    誰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
    他輕咳了兩聲,說:“趕緊看看這些東西吧。”
    “哎。”來掌櫃的對著曹苟點頭哈腰的。
    他跟何大夫說:“我們還按照先前的定例,先驗貨。”
    “好。”何大夫說道。
    陳大山趕緊把馬背上的麻袋全部都搬了下來,把袋口給解開。
    來掌櫃的就開始一個一個的解開去驗貨,看了上麵的再去掏中間的,要保證這一麻袋的貨都是一樣的。
    現在,隻等東西到手,他們就趕緊走。
    很快,回家取銀子的人過來了。
    一個人二十兩,兩個人就得四十兩。
    倘若那樣的話,他的仕途可就玩完了。
    所以,他隻能強打精神笑嗬嗬的說:“好了,誤會都解開了,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了,不打不相識嘛,哈哈哈哈。”
    他順手把曹苟給撈了起來。
    何大夫他們當然也沒說什麽。
    要下跪的已經跪了,要請他們出去的已經請了。
    他就害怕他們到宮裏的采辦跟前說他的壞話。
    縣太爺也覺得臉上一點光都沒有。
    曹苟可心疼了,心口似乎都是在滴血。
    他魚肉百姓斂財的時候,他可一點都不心疼。
    何大夫跟陳大山彼此對視了一眼。
    陳大山心裏十分震驚,他沒想到曹苟說跪就跪,一點都不含糊的。
    曹苟給你們賠不是了。”
    他說的居然還在地上磕起頭來了。
    不是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嗎?
    不是說隻跪天地君親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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