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雪瑩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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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時辰後,黑白學宮山門外,一隊將近二十人的隊伍緩緩行來,走到山門外方才停下腳步。
    為首一人,身穿一襲黑袍,氣度陰鬱莊嚴,眉眼間俱是不怒自威的陰沉。
    “萬死學宮萬水流來訪,黑白學宮的道友何在?”
    萬水流聲如驚雷炸響,氣浪翻滾,將看守山門的幾名弟子掀飛出去。
    韓烈也沒能幸免,倒飛進了山門,一路不知撞碎多少山石。
    “萬宮主來訪,黑白學宮蓬蓽生輝。不過,貿然對小輩出手,萬宮主不覺得有些不要麵皮嗎?”
    廣場主擂台,黑白學宮宮主長身而起,臉色有些難看。
    “姚宮主說笑了,隻不過最近練功出了些岔子,元力有些暴.亂。幾個看門狗而已,姚宮主不至於跟萬某大動肝火吧。”
    萬水流說著,帶著一眾人直接踏進學宮。
    但他剛走進山門,便感應到一股詣天劍氣轟然爆發。
    “也是,看到一些老東西,劍元有些不穩。”
    主擂台上,蒙天宇眉心劍元吞吐無窮劍光,斬向亂求生身後的幾名萬死學宮的弟子。
    那一劍有如流星奔襲,亂求生想要擋下,但根本來不及出手。
    “砰砰砰”
    亂求生身後,除了皇甫奇外,所有萬死學宮的弟子皆被那一劍斬在身上。不過那劍光並沒有傷人的意圖,隻蘊含一股狂野的蠻力,將那幾人撞飛出去。
    強勢出手,眨眼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做完這一切,蒙天宇卻好像沒事人一般,隨手一招,將那劍光收回眉心中。
    “蒙天宇,你、你……”
    萬水流登時氣結,他不過是震飛了黑白學宮的幾個看門弟子,蒙天宇就敢對那幾名萬死學宮的核心弟子動手,這完全沒把他這個萬死學宮的宮主放在眼裏。
    “你什麽?萬水流,這裏可是黑白學宮,可不是什麽雞鴨豬狗能隨意撒野的地方。”
    赤麵大漢站了出來,氣勢張狂霸道,絲毫不輸萬水流。
    “好!黑白學宮好大的做派!”
    勢比人強,萬水流也無可奈何,隻能強行壓製住心頭的怒火。
    帶著眾人走上主擂台,亂求生連忙迎了過去。
    他在萬死學宮的地位雖然高,但還沒有到蒙天宇在黑白學宮那般。而且這裏是公共場合,他必須給足萬水流麵子。
    看到這一幕,江塵似有所悟。
    無論凡俗還是武者,都無法避免人情世故。但也就是這些東西,羈絆了一些武者的腳步。
    古人雲“財色食名睡”,這是凡人墮落的五條根。而對於武者而言,這些雖然大多數都能憑借武道之心擺脫,但總有一些偏執所在,會讓人誤入歧途。最終心中有掛礙,武道之心蒙塵,無法勇猛精進。
    而想要解脫出來,就必須學會放下。有些前人曾在武道修為達到一定高度時去遊覽四方,縱情山水,以此洗濯內心的塵世浮灰;亦有人閉入死關,捫心自問,回身追溯來明悟己道。更有天驕人傑,不問過去,不管未來,隻堅定武道,一路戰至巔峰。
    江塵便是那第三種人,他心中也有掛礙,譬如家人、朋友等。但這些並不能影響他的武道之心,因為他明白,隻有他足夠強大,他所在意和想要保護的人,才能安然無恙。
    “這位,就是江塵吧,果然英雄出少年。不過還是要小心點,樹大招風啊。”
    萬水流落座,看了江塵一眼,語氣中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江塵回過神來,臉上展演一笑,道:“有勞前輩教誨,晚輩得幸入黑白學宮,有學宮宮主和一眾長老在,那些雞鴨豬狗倒是不用太在意。”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畜生,討打!”
    萬水流身後,一名老嫗臉皮枯瘦,渾身陰氣湧動,說話間揚手就要打出元力鎮壓江塵。
    “求死婆婆,你真的想死不成?”
    酒長老雙眼微眯,氣機鎖定住那老嫗,隻要對方真敢出手,就勢必迎來他的雷霆一擊。
    “黑白學宮弟子出言不遜,我作為前輩,難道不能教訓一下?”
    求死婆婆心生忌憚,但仍不依不饒。她的輩分比酒長老高出許多,隻因修煉一門禁忌之法出了岔子,讓她的修為停滯多年,現在根本不是酒長老的對手。
    “我黑白學宮的弟子,什麽時候輪到你萬死學宮來教訓?”
    又是一名長老站出來,出聲維護江塵。
    “行了,一幫長輩,在這裏你爭我吵,成何體統!”
    眼看時態升級,即將引發一場長老級的大戰,黑白學宮宮主趕緊站了出來。
    “姚宮主所言極是,說再多都無用,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萬水流說完,目光投向皇甫奇,又看了看酒長老身後的黑骨,道:“我看,要不這樣,我們兩座學宮各出三人,捉對廝殺,三局兩勝,如何?”
    姚宮主聞言皺眉,黑白學宮的宗門大比還沒進行,就要先和萬死學宮戰上一場嗎?
    萬死學宮明顯是有備而來,不過,黑白學宮的最強戰力還沒出現,萬死學宮就算雪藏了什麽後手,也未必就能贏過雪瑩。
    “好,既然萬宮主這樣說,那黑白學宮奉陪便是。”
    接下萬水流的約戰,姚宮主也不準備隱藏黑白學宮的實力,傳音赤麵大漢讓他去將雪瑩帶過來。
    “好!隱兒,就先由你代我萬死學宮上場。”
    萬水流話落,之前跟在亂求生身後的那黑袍男子出列,目光嗜血,死死地盯住黑骨。
    “誰來與我一戰?”
    萬隱開口,嘶啞的聲音像是喉嚨裏被塞了一塊木炭,聽起來令人心頭發毛。
    黑骨剛要出列,就被酒長老以眼神製止。
    “他很強,讓你雪瑩師姐來。”
    黑骨默然,他能感應到萬隱的實力遠在他之上,而且氣息波動十分強烈,顯然是修煉有強大的功法。
    不多時,赤麵大漢回到擂台,在他身後,一襲青衣的雪瑩蓮步輕移,緩緩飄來。
    “她是誰?怎麽從來沒見過?”
    “好美啊,學宮中應該隻有古妃嫣能和她相較了吧。”
    “難道讓她和萬隱一戰?長老們瘋了嗎?”
    一些弟子根本沒見過雪瑩,有些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好奇之下,開始打探起來。
    “我知道了,她是雪瑩師姐,十年前被洪長老收入門下,據說體質特殊,不能隨意走動,所以一直在閉關。”
    有些資質很老的弟子認出了雪瑩,當即驚呼出聲。
    聽到那弟子的聲音,擂台上赤麵大漢臉色募地一黯。
    雪瑩乃是至陰之體,若無逆天手段,很難讓她活過二十歲。縱使修煉了太陰神訣續命,但雪瑩的生命氣機依舊孱弱無比,隻能在黑白學宮內活動。一旦離開學宮,隨時有可能導致體內陰氣爆發,香消玉殞。
    不過,雪瑩倒是對這一切渾不在意。當初她因為體質孱弱,又是女兒身,被父母拋棄,能撿回來一條命已經是大幸了。而且在黑白學宮中,無論宮主還是長老對她都嗬護備至,而這,也正是她一直努力修煉的原因。
    她怕再次被拋棄,那種滋味,如今想來仍然會動搖她的武道之心。
    走上擂台,雪瑩先向姚宮主行了一禮,然後徑直走向萬隱。
    “出手吧。”
    雪瑩的聲音不含絲毫感情,目光更是冰冷一片。這與她修煉太陰神訣有很大關係,讓她的性格都變得生人勿進。
    萬隱神色亢奮,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潮紅。雪瑩給他的感覺太強大了,不過,他正處在突破的端口,正需要一個強大的對手助他突破當前的境界。
    “哎,等等等等,比試可以,但先前的賭局怎麽說?”
    萬隱氣勢勃發,正要出手,欒二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場上的凝重。
    他麵前一大堆寶貝,散發出濃鬱的元力,讓他渾身每一個毛孔都被洗禮。但因為丹田破碎,欒二無法吸納煉化那些元力。
    空守寶山不得入,這種滋味,常人難以體驗。
    萬水流聞聲望過了過去,饒是他身為一宮之主,但看到如此多的元器、丹藥堆在一起,心頭也是猛地一顫。
    “不會是賭不起吧?我記得某人之前不是還嫌棄我黑白學宮窮得連一件元器都拿不出來嗎?”
    欒二出言諷刺,目光朝著亂無命望去。
    “我萬死學宮怎麽會賭不起!”
    亂無命也是受不了刺激的性子,當即耿著脖子叫道。
    萬水流冷冷看了他一眼,黑白學宮幾乎是掏了家底想要跟萬死學宮來一場豪賭,顯然是有著極大的信心。萬水流雖然不懼,但為了謹慎起見,還是沒有貿然答應。
    不過,若是避戰,無疑會影響萬死學宮的威名。沉吟良久,最終萬水流取下腰間的儲物袋,拋到欒二麵前,道:“這裏麵有一百枚三階上品的丹藥,還有二十把三階上品的元器以及五部三階功法,權當賭注。”
    “喲,一百枚三階丹藥?二十把三階元器?萬宮主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欒二說著,在一堆寶貝裏麵扒拉了一陣,最後掏出一口銅鍾來,赫然是那口昆吾鍾。
    看到那銅鍾,萬水流表情又是一變,轉頭看了黑白學宮宮主一眼,後者表情平靜,看不出絲毫端倪。
    “我萬死學宮乃是修習武道之地,豈能助長賭博之風?那些賭注,權當是給你黑白學宮的同一個麵子,若是咄咄逼人,本宮主可要反悔了。”
    萬水流深知黑白學宮宮主的性子,他可是從來不會做沒把握的事,一時間便打起了退堂鼓。
    另一邊,黑白學宮宮主見萬水流避戰,心中歎息。
    “哎,沒坑到那個老狐狸。”
    不過,萬水流這番話倒是引來台下黑白學宮弟子的一陣唏噓,讓那些萬死學宮弟子有些抬不起頭來。
    “好了,諸般事宜已經定下,那比試就開始吧。”
    黑白學宮宮主將場下的喧囂聲壓下,同時傳音欒二見好就收。
    場下迅速沉寂了下來,但同時一股凝重的氣氛籠罩全場,一道道火熱的目光落在雪瑩身上。
    這不是黑白學宮第一次和萬死學宮對上,但卻是頭一回萬死學宮的人在黑白學宮的宗門大比上出手,黑白學宮若是戰敗,將對學宮的名聲造成毀滅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