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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川湖澤如同上天給予自然生靈最好的饋贈，月亮湖就是其中之一。
    在陸地上的時候江塵他們用肉眼就已經見識過月亮湖的寬廣，沒想到入水之後才發現他們之前肉眼之所見不過如今的十分之一。
    體內元力流轉，江塵對古妃嫣做了個手勢，兩人元力外放朝著最深處急速遊去。
    一路上江塵都能感覺到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有不少的暗湧，應該就是月亮湖中各種凶猛的水中生物。不過江塵這一路上都釋放著帝禦山河，一般的生靈在感受到江塵強橫的氣息之後都是急速逃離，隻有那麽幾股暗湧始終遠遠地墜在兩人身後，竟然一點都不怕他。
    看來這蠻山恐怕比他想象中的要複雜許多啊。
    江塵雙腳觸底，正準備轉身好好看看這一直跟著他們的到底是什麽生物。黑暗中的生物像是突然感應到了什麽，匆匆遊走了。
    江塵一愣，隨後反應了過來。
    原來是古玉他們在沉戰的帶領下也跟著潛了下來，縈乾在陸地上還和小蛇一樣畏畏縮縮，到了水裏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大大咧咧地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誰都別來惹我的架勢。
    之前的生物就是感受到縈乾的氣息才逃離的。
    “夫君，不是說這水下有暗河嗎？在哪裏？”
    江塵沒說話，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縈乾。
    入水白蛟能鬥龍。
    這句俗語江塵以前也聽老一輩人說起過的，但他怎麽都沒想到這縈乾下水之後變化這麽大。
    明知道江塵這個眼神是讓他在前麵帶路，但縈乾還是一副老子沒看到的架勢。
    他轉過頭對縈紆說，“妹妹，你打算讓那個人族女人騎你騎多久？把她顛下來。”
    縈紆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哥哥……”
    縈乾一瞪龍目，“怕什麽！有哥哥在這裏，誰敢動你？”
    這一句話實在是霸氣十足，壓陣的沉戰冷笑一聲，果然一切都和大哥猜測的一模一樣。
    蒼頭在後麵都快要緊張地翻白眼兒了，他也是入水的時候才知道江塵他們竟然沒有和這兩條白蛟簽訂契約。
    這tmd不是坑爹嗎？不簽訂契約你們也敢讓白蛟入水？簡直就是找死！
    江塵眯著眼睛看縈乾，“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縈乾很是硬氣地回應江塵，“你們在岸上打贏了我，這是你們厲害。但是到了水裏，你們就要聽我的！”
    縈乾話音一落，它身上被江塵之前弄出來的傷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破損的鱗片和死肉脫落，新的血肉還有鱗片長起來。這白蛟在水裏竟然一下子就恢複了所有的傷勢！
    不僅如此，眾人都能感覺到周圍又暗流在湧動。
    古妃嫣轉頭一看，深海裏的水不知道什麽時候形成了一個個龍首。它們就像是隱藏在這水中的巨龍一樣，無論是氣勢還是威壓都和真龍無二，足足有十幾條之多！
    縈乾見古妃嫣她們臉色大變，得意洋洋地揚起了龍軀，“哼，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鑒於之前在岸上你們沒有強行和我簽訂契約，這一次在水裏我也放你們一馬。把你們身上的丹藥還有元器都留下來，然後自己滾上岸去遠離月亮湖吧。”
    江塵沒有理會縈乾的話，而是將目光投向站在他身旁的艾莎。
    “艾莎，這種水法你能施展出來嗎？”
    人魚族女王艾莎從小就在水裏長大，控水之術更是她的看家本領。
    現在見江塵這樣發問，艾莎有些不屑地看著縈乾，“主人，它的控水之法看起來聲勢浩大，實際上不過是借助了血脈之力而已，操控手法實在是太過拙劣。要是我有它那樣的血脈和天賦，這十幾條就不是水龍虛影了，而是真正的水龍傀儡。”
    縈乾被艾莎給評價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他奶奶的，這些人族是不是腦子秀逗了？這種情況下還敢對老子評頭論足？
    縈乾心頭一怒，大喊一聲，“就算是水龍虛影，老子也能要你們的命！”
    十幾條水龍隨著縈乾齊聲怒吼起來，整個深海仿佛都成了龍族的領域，江塵他們在其中如同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被這種驚濤駭浪被拍翻。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江塵一聲冷哼。
    “哼，孽畜。難道忘了我在岸上給你施加的咒法？”
    縈乾腦袋一懵，江塵的聲音明明不大，但是在它的意識海裏就和打雷一樣滾滾而來又滾滾而去，回蕩往複不停。
    不好！
    縈乾想要秉持清明催動水龍發起攻擊，然而江塵就像是窺探到了他的想法，僅僅一個手勢，縈乾就意識模糊在深海裏懸浮著不動了。
    “哥哥！”
    縈紆見縈乾這種模樣，還以為縈乾死掉了，心中大急。
    古玉將臉冷下來，“縈紆，你可想好了？”
    正想擺動身軀的縈紆一僵。
    “你哥哥入水之後便狂妄無邊，是它有錯在先。夫君如今隻不過是略施懲戒而已，並不會傷他性命。你要是此時跑過去，那你們兄妹二人也就沒有留在這個世上的必要了。”
    古玉雖然沒有很高的修為境界，但畢竟曾經是一國公主，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威嚴不容小覷。
    縈紆糾結地看了眼那邊懸浮在水中了縈乾，又看了眼負手而立像是等著她回答的江塵。
    最終，縈紆低下高貴的龍首，匍匐低聲說，“縈紆但憑主人主母處置。”
    古玉滿意地點頭，伸手摸了摸縈紆的犄角。
    江塵一步步走向縈乾，一手將這條‘水蛇’給抓在手裏。
    “這是……什麽咒法……”
    縈乾意識慢慢清醒，心中對江塵的恨意不減反增。它堂堂白蛟，體內流淌著真龍的血液，竟然被卑微的人族給捏在手裏任憑其束縛蹂躪。
    “不是什麽太高深的秘法，不知道你聽過搜魂術沒有？”
    蒼頭在後麵聽得迷惑，搜魂術是天元界最常見的術法之一。這種術法極其殘忍，在強行讀取他人記憶的同時還會對他人的靈魂造成不可磨滅的損傷。
    但是這種術法什麽時候能夠約束靈魂了？而且還是約束龍魂。
    蒼頭見識少，不代表繼承了先祖記憶的縈乾見識少。
    聽江塵說搜魂術三個字，聯想到自己身上的遭遇，縈乾本來就白的龍臉更白了。
    “難道是……魂修手段！”
    在上古時期修士眾多，除了主流的氣修、元修、體修、邪修之外，還有諸如魂修這種漸漸淡出大眾視野，卻也有過輝煌時期的修士流派。
    如今現存於世的搜魂術自然大家都隻會用來強行讀取某人的記憶，但是江塵卻在機緣巧合之下了解了一些搜魂術的其他用法。可以說完整的搜魂術非但不雞肋，反而是能夠弑神逐魔的大殺器。
    江塵不想和縈乾在魂修的問題上多做討論，他直勾勾地看著縈乾，“我知道你有真龍之誌，老實說如果你沒有這種誌向，我反而不會對你感興趣。不過你既然落到了我的手裏，那就是你的宿命。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要麽真心實意地奉我為主，我保你修煉成真龍的那一天。要麽守著你龍族的驕傲，現在就成為一堆白骨，你自己選吧。”
    聽江塵說得這麽直白，縈乾神色複雜地看了遠處的縈紆一眼。
    兄妹情深，他知道不管自己做出什麽樣的選擇，縈紆都會站在自己這邊。
    龍族的高傲與生俱來，但真的要為了這種高傲而去赴死嗎？妹妹還這麽小，她還沒有看看這月亮湖外麵是怎麽樣的世界。
    縈乾一咬牙，心不甘情不願地低下龍首匍匐在江塵腳邊。
    “我知道你現在還不服氣，沒關係，我給你時間慢慢想。不過最好不要太久，要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江塵說這句話的時候若有若無地看了蒼頭一眼，蒼頭一個哆嗦，冷氣從尾椎骨升起直往腦門竄。
    “你們說你們的，看我幹什麽？神經病。”
    收服了縈乾，在縈乾的帶領下一行人重新出發深一腳淺一腳地去尋找縈乾所說的地下暗河。
    在陸地生活慣了的眾女雖然一個個修為境界都挺高的，但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更不要說來到這水底世界見識各種各樣的奇珍異物。
    艾莎很自覺地擔當起了介紹的角色，烏拉隻是名土著，如果不是沉戰一直給她輸送元力，她早就窒息而死了。
    饒是這樣，烏拉的臉色還是一直都不太好。
    “夫君，快看，好大的一顆珍珠！”
    艾莎將一枚大扇貝給打開，古玉將一枚鴿子蛋大小的珍珠給取了出來拿給江塵看。
    江塵微微一笑，捏了捏古玉的鼻尖，“喜歡就帶走。”
    “主人，這……”
    艾莎在一旁欲言又止，江塵知道她想要說什麽，屈指一彈三枚二品丹藥飛進扇貝之中。
    “珍珠是扇貝修煉根本，不過其效果遠遠不如我這三枚丹藥有用。這下你可滿意？”
    艾莎甜甜一笑，一手撫胸對江塵微微鞠躬，“主人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