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肉搖錢樹:絕命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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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橙爺爺!您慢點!我還沒娶老婆呢!”
    我聲嘶力竭地在白橙耳邊大喊著,即便是這樣,音量也被兩旁呼嘯的風減弱了一大半。
    白橙專注地看著前方,頭也不回地對我說:“警察和犯罪活動的鬥爭永無休止,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
    “這就是你飆車的理由嗎?”我嚷著,被灌了一大口風。
    白橙已經聯係過警局總部,蘇童通過定位,很快對附近的地形與路段做出了分析。
    平安街後麵的居民區雖然胡同縱橫,十分複雜,可卻隻有兩個出口。
    一個在沙嘴路輔路南側,附近執勤的警察已經火速趕過去了。另一個出口臨近地鐵站,由白橙負責攔截。
    我們分析口罩男的同夥,很可能已經準備好交通工具接應他了,所以白橙才把摩托的油門擰到了底。
    好在這條路上的車流不多,很快那個出口就遠遠地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那裏還有輛可疑的金杯汽車,車門大開著,十有八九就是口罩男的同夥。
    我們終究還是來晚一步。口罩男推著輪椅上的女人,飛快地竄上了那輛金杯汽車。
    金杯蹭地一下絕塵而去,白橙顯然不打算放棄,在公路上和金杯展開了追逐。
    我忍著大風和冰冷的雨點,說:“這次抓到那些王八蛋,你可得請我下館子!老子真是拿命在陪你辦案啊!”
    “閉嘴!抓緊我!”
    我喊著:“我要吃火鍋,火鍋!”
    追著金杯行駛的方向,前麵是趨近直角的左向彎道,白橙卻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她忽然將身子向左傾斜,整台摩托的重心也跟著偏移,這一下差點叫我摔下去。
    這時我才明白白橙為什麽要我抓緊她,摩托車向左傾斜,離地麵形成了大概六十度的夾角。
    如此產生的向心力才幫助摩托完成高速過彎。可在向心力達成前,那股同時產生的離心力卻差點把我的內髒甩出來。
    我隻感覺像是在坐過山車,死死地摟住了前麵的白橙。四周急速後退的景物,和摩托車的轟鳴都叫我心跳加速。
    雖然我一再拒絕,在上車前白橙還是硬把頭盔戴在了我的頭上。
    她柔順的長發隨風蕩起,被黑色緊身衣包裹的背部與我緊貼著,即是在疾風冷雨中也叫人升起一絲暖意。
    我忽然發現,白橙的耳後泛起一陣紅暈,她似乎在小聲說著什麽。
    風不斷湧入我的耳蝸,哪裏聽得清她這種音量的話?
    我大聲說:“你說什麽?大聲點!”
    那陣紅暈直溜到了白橙的耳根。她喊道:“我說你摸夠了沒有?把手給我拿下去!”
    我這才意識到尷尬,趕緊把手往下挪。原來剛剛慌亂中我環抱住的,是白橙的胸前。怪不得觸感那麽……妙不可言。
    畢竟,白橙身前也隻有那兩個比較大的著力點了。
    我們一路追著金杯,它繞了好幾個圈,見甩不掉我們,就直接開向了城郊。
    白橙的定位信息會實時傳輸回警局總部,相信於教授那邊已經有動作了。
    又跟了大概二十分鍾,那輛金杯終於停了下來。它鑽入城郊一處廢棄的老樓,熄火了。
    我們趕到時,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肯定是躲進了周圍的廢棄建築。
    一旦涉及到出警任務,白橙就非常性急。我們沒有等待大部隊的支援,而是直接摸向了最近的廢棄倉庫。
    一道明顯是輪椅留下的轍印,正拐進倉庫裏麵。因為當時下雨,輪椅的軲轆是濕的,所以自然會在倉庫的地麵留下痕跡。
    白橙掏出92式警用手槍,小心地探身往倉庫裏麵推進,我則跟在她的身後。
    因為天色陰沉,倉庫裏麵的視覺環境十分陰暗。周圍也隻有我們兩個的呼吸聲,和極小的腳步聲。
    倉庫外層沒有發現嫌疑人,四周卻有六七個單獨的房門,正中心有個黑洞洞的樓梯。
    也許口罩男和他的同夥正蹲在樓上,一聲不響地等著我們呢,一想到這我就心裏發毛。正猶豫要不要上樓的時候,忽然感覺斜刺裏一陣陰風不善!
    白橙也感覺到了,可她調轉槍口卻為時已晚。
    我們左上方的天花板上,竟然有個難以察覺的黑窟窿。這個窟窿直接把一層和二層打通了。
    在樓上可以輕而易舉地窺視我和白橙的動向。口罩男正是從那跳了下來,措不及防地給了白橙一撬棍。
    這一下把白橙的手槍擊飛出很遠,白橙驚歎了一聲。
    還沒等她做出反應,口罩男又猛地揮舞撬棍,竟然砸向了白橙的頭部。
    我腦袋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把白橙拉入懷中,自己的後腦卻暴露在了撬棍之下。
    之後“嗡”的一聲,頭骨傳來一陣劇痛,眼前天旋地轉。毫不意外的,我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昏迷了多久,我似乎又陷入了夢境。
    夢裏那白裙飄飄的花季女孩,不是李雪還能有誰呢?
    這次我們在夢中“相會”,並沒有經曆她曾經的苦難,也沒有李雪一閃而過的日常碎片。有的僅僅是我們倆的對視。
    她的表情很痛苦,繡眉緊皺著。李雪的嘴唇一張一合,似乎在說著些什麽。
    偏偏我就是什麽都聽不見,像看一出悲哀的啞劇。我仔細分辨著李雪的嘴型,發現她似乎在重複著一個詞。
    “錯了。”
    李雪說的絕對就是這個詞。可是,究竟是什麽東西“錯了”呢?
    夢中的李雪化成水汽,我再次陷入了無意識的昏迷。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隻覺得後腦勺疼的快要裂開。我下意識地想摸摸傷勢,卻發現雙手已經被人牢牢地綁在了背後。
    出現在我眼前的,則是一幕似曾相識的景象:陰森的地下室,生鏽的鐵籠子,當然還有眼前的狗食盆。
    這不正是我夢中,李雪遭受虐待的地方嗎?隻是如今我也被關在了籠子裏。
    我周圍關著不少髒兮兮的人,很多人身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殘缺。
    我的目光掃過去,卻意外地在斜對麵的籠子裏,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