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人肉搖錢樹:罪惡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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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白橙的詢問,賊眉鼠眼的小個子笑嘻嘻地說:“您二位找關財?他犯什麽事了?”
    白橙淡定地說:“沒犯事,就是有個車禍的案子,需要關財配合調查。”白橙故意提到“車禍”其實是在試探這幾個人。
    真的心裏有鬼的話,又怎麽能藏得住呢?
    小個子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隻是微微一僵,可這卻難逃白橙的法眼。
    “關財在樓下鄰居家玩牌呢,我這就給您叫他去。”小個子說著就要下樓,卻被白橙一把拽住了。
    白橙仿佛把他整個人都看透了一樣,她說:“你就是關財吧,少在這給我演戲了。你的照片我早就看過了。”
    其實根本沒看過什麽照片,畢竟任務來的過於匆忙,我們知道的隻有名字和住址而已。
    那小個子依舊死不認賬,其餘的三個大漢也都給他“作證”,說他不是關財。
    這時候,那一米九的大漢盯著電視機,忽然滿臉喜悅地衝小個子大喊:“關哥!關哥!梅西進球了!”
    那一瞬間,小個子關財滿臉都寫著“生無可戀”,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豬隊友吧。
    關財被帶到警局,蔫得就像霜打的茄子。任誰都能看出來他心中的恐懼與焦慮。
    麵對於教授的審問,關財的第一句話就是:“人不是我殺的。”
    審問十分順利,關財把他的犯罪事實,一五一十地都交代清楚了。
    關財平時沒什麽愛好,除了開出租車,業餘時間就喜歡看足球比賽,也喜歡賭.球。上次賭.球關財欠下了一大筆賭債,正愁無力償還,李昌龍主動找到了他。
    根據關財的交代,李昌龍讓他演一場假車禍,製造出人意外死亡的樣子,老李還答應給關財一筆錢。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惡向膽邊生。”關財腦袋一熱就答應了下來。
    關財說那老太太被抬上副駕駛的時候,就已經斷氣了。老太太頭破血流,顯然是被人事先弄死的。至於凶手是不是李昌龍,關財也不清楚。
    得到了關財的口供,於教授立即下令逮捕李昌龍。
    李昌龍被抓的時候,依舊在自家公棚裏頭幹活。那些木料已經被老李裁切好了,他當時似乎正在打造著一件家具。
    警員過去仔細一看,老李竟然是在組裝一口親手做的棺材。
    老李被帶走的時候,他老婆林媛急地大哭不止,一個勁地問:“我們老李到底犯了什麽事啊?”
    警察沒有多說,倒是老李歎了口氣,對林媛說:“我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你走吧,別等我了。”
    說完,老李頭也不回地就上了警車。
    進了警局之後,老李是一言不發。任憑審訊員拿出怎樣的證據,他都像個木頭一樣,沒有一絲反應。
    正愁著審訊遇到困難的時候,蘇童那邊的調查終於有了眉目。
    北冰洋保險公司的財務賬目,表麵上看起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是蘇童卻從幾處異常數據中發現了一些端倪。
    蘇童黑進北冰洋保險公司的內部係統,果然發現了三筆隱藏在正常現金流中的黑賬!
    這三筆都是意外險的賠償款支出,可是在公司明麵的賬目上,卻從未出現過。
    蘇童順藤摸瓜,調出這些賠償款背後的信息,雖然結果已經在預料之中,卻還是叫人觸目驚心。
    三筆賠償款,其中兩筆是意外傷殘險,一筆是意外死亡險,被保險人都是李昌龍的繼女李雪。
    錢,這就是李雪被人砍斷雙手,後來又被害死的原因。
    一宗殺人騙保的重大案件,這才終於浮出水麵。這個案件中,還活著的最大受害者,可能就是李雪的親生母親林媛了吧。
    女兒被丈夫殺死騙保,這樣殘忍的真相,我們怎麽對這個可憐女人講得出口?
    老李曾聯係過的保險公司經理,也很快被捉拿歸案。鐵證如山的數據資料擺在經理麵前,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犯罪事實。並且經理供述,在上頭騙來的巨額賠償款也有他的一份。
    特案組拿到了這個證據做底牌,終於把老李的心裏防線擊潰。
    老李在審訊室中不停地痛哭,卻依然沒有交代犯罪事實。老李的精神狀態似乎真的出了問題,每天隻會重複著幾句話:“我沒殺人,放我回家!我……我家的狗該喂食了。”
    醫生的檢查結果是,老李長時間心理壓力過大,真的患上了精神疾病。
    老李即便是瘋了,在鐵證麵前,警方依然可以零口供定他的罪。
    在我的心裏,早就已經把李昌龍的犯罪過程,還原了一遍:
    最初,可能是李昌龍見色起意,偷偷強暴了年輕漂亮的繼女李雪。也可能是為了錢財逼迫李雪賣.淫,才導致李雪產生巨大恐懼與心裏壓力,從而患上重度抑鬱。
    李昌龍因工傷失去左臂,獲得賠償後這才打起了詐騙保險的主意。
    於是這個畜生偷偷綁架囚禁了李雪,並報假案謊稱女兒失蹤。在囚禁地,李昌龍出於變態的欲望,或者其它未知的原因,對李雪進行了無法想象的殘忍淩虐。
    最後用他的推台鋸,鋸斷李雪的雙手,並最終將李雪殺死拋屍。同時,這期間老李逼迫李雪配合,做出一些傷殘記錄的真實數據。
    李昌龍正是靠著這些數據,夥同保險公司經理進行保險詐騙。
    我把自己的推想講出來之後,白橙和蘇童都十分認同,認為這幾乎是最接近真相的論斷。可於教授卻始終在搖頭。
    老李坐在審訊室裏麵,瘋瘋癲癲地哭著,依舊說著那幾句話:“我沒殺人,放我回家!我家的狗該喂食了。”
    審訊室的玻璃是特製的,裏麵看不透明,外麵卻可以清晰地觀察裏麵。
    於教授站在玻璃前,仔細地觀察著老李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
    於教授說:“精神病人說的話,雖然聽起來都是胡言亂語。可這些話都是他們深層意識的表達。老李一直重複著他沒殺人,是不是還存在著某些隱情呢?”
    涼妹一直在一旁咬指甲,像是在思考,她忽然說道:“我看這老李就是想逃避罪責!”
    白橙幹咳兩聲,對涼妹說:“新來的,於教授思考問題,你最好別插嘴。”
    涼妹怎會服氣,兩個人就要開火,還好被於教授製止了。
    “李昌龍家養狗了嗎?他為什麽一直在說該喂狗了呢?”於教授皺眉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