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雨夜屠夫:犯罪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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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亦搏這才注意到我,不解地問:“這位是?”
於教授解釋說:“他叫周雲,和你一樣也是來協助破案的。”
梁亦搏很有興趣地問:“周兄,你怎麽這樣肯定凶手不是女人?”
“因為我夢見了。”我嚴肅地說。
可梁亦搏聽了卻啼笑皆非,弄得他一頭霧水。
白橙說:“原來我也以為周雲是神經病,可上次破案我發現,周雲的夢確實跟案情一模一樣。”
我說:“我還知道死者穿的什麽衣服。上衣是件短小的外套,下麵穿的是緊身牛仔褲。”
梁亦搏還是不肯相信的樣子,不過沒有什麽影響,於教授還是相信我夢境的。
於教授說:“小梁啊,你分析的很好,不愧是老肖的得意門生。不過我還有一種猜想。”
屍檢室裏的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盯著於教授,等著聽他的猜想。
於教授淡然一笑說:“凶手還可能是嚴重性無能,沒法對受害者進行性侵犯。”
一個性無能的淫.魔?說起來真是叫人無法想象。如果真是這樣,他為什麽要殺人呢?還是以這種殘忍惡心的方式?
於教授所說的性無能,應該就是陽痿吧?據我所知,陽痿是伴隨著性.欲減退而出現的。所以才覺得這種推論有些奇怪。
梁亦搏也跟我抱有同樣的疑問,可是於教授說:“先讓小李法醫分析一下死因和創口,到時我在給你們解釋。”
涼妹說道:“兩位死者的死因相同,都是前額骨被破壞,腦組織受損加上腦部大出血造成的死亡。我推斷死者的死亡過程極其痛苦。”
聽到涼妹這個分析,我緊攥著拳頭,有一肚子的話想發泄,卻又不知怎麽開口。
用鑿子,將前額骨一下一下地砸穿,那種恐懼和痛苦,沒有親身經曆過是不會明白的。任何用來形容這種痛苦地語言,全都蒼白無力。
涼妹接著說:“前額骨,是人體骨骼中最硬的一塊。造成這種骨骼穿透傷,憑借常人的爆發力基本上不可能。所以凶手應該是一下一下將額骨擊碎的。”
於教授問涼妹:“周雲跟我講了他的夢境,他說凶器應該是錘子和鑿子。根據死者的致命傷口來看,這種凶器符合嗎?”
涼妹說:“我同意周雲哥哥的判斷,如果是鑿子砸入腦內的話,傷口形狀和角度完全符合。前額的後麵是腦部的額葉區,並不影響受害人接受痛覺信號……”
涼妹的話隻說到一半就停了,她不願意再說下去,不過我們都明白她的意思。那就是,受害者被砸開額骨時,很有可能還是活著的。
雖然梁亦搏對我的夢境將信將疑,可是對於凶器的推斷,他是讚同的。
涼妹解釋過被害者的死因,於教授這才跟我們分析他的猜想。
據於教授所說,並不是所有性無能者都性.欲較弱,更是有不少患者性.欲旺盛。長時間無法滿足的情況下,造成了性.欲亢進。
凶手的性.欲無法通過正常方式來滿足,最終就通過暴力殺人這種詭異地方式,來獲得某種變態的性滿足。
於教授說:“目前這僅僅是一種假設,不過你們有沒有覺得,凶手殺人的方式很特別?”
我們都沒明白教授的意思,隻有蘇童若有所思地點頭。
蘇童隨即壞笑著說:“於教授……你的想法還真是變態啊。”
教授不氣不惱,隻是笑著說:“要想摸清罪犯的行為方式,就要在心裏最大程度地模擬罪犯的心裏。”
這幾句隻有教授和蘇童明白的對話,弄得我們一頭霧水。就連那位刑偵專家梁亦搏都沒弄明白。
後來我私底下問過蘇童,凶手的殺人方式到底特別在哪?
蘇童讓我想象一下,將鑿子一點點插進大腦的情景,他說這可能代表著凶手對性行為的某種模擬。
當時我就愣住了,這想法真是夠惡趣味的,於教授不愧是“變態”。
不過,我又站在凶手的角度上考慮了一下,似乎這種猜想還真有那麽點道理。
經過屍體檢驗,特案組的討論分析,我們大致繪出了一幅凶手的犯罪肖像。
凶手為男性,獨居,擁有私人交通工具。
性格陰沉內向,沉默寡言,沒有什麽朋友。
可能是同性戀者,或者性無能者。可能在戀愛交往中受過感情傷害。
犯罪現場和拋屍現場分離,凶手並未留下任何直觀證據,證明他心思縝密,具有一定反偵察能力。
凶手性情極其暴虐,有選擇雨夜作案的癖好,短期內再次作案率非常高。
根據這個簡單地犯罪肖像,我們確立了幾個調查方向。首要調查的,應該是夜班出租車司機,因為這群人經常在半夜開車,擁有足夠的作案條件。
其次是五金商店,跟鐵匠,木匠有關的人群。因為這些人更容易接觸到,特案組擬設的作案工具。
調查方向確立後,特案組立即展開行動。於教授派白橙和我去調查江城的出租車司機,涼妹也要跟著去。
蘇童和梁亦搏,去調查凶器的來源。
在出動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據白橙說這件事是最讓人揪心的。
那就是走訪被害者家屬。
方悅小時候父母就離異了,她媽媽是個癮君子,看起來到是不在乎方悅的死活。到是撫恤金更對她的胃口。
年輕的舞蹈老師吳楠楠就不同了,父母簡直把她試做掌上明珠。凶手殺了吳楠楠,其實是殺了她的整個家庭。
如今吳楠楠的母親終日以淚洗麵,她父親則不停地酗酒。失去至親的痛苦,又能向誰言說呢?在犯罪的背後,又有多少類似的家庭變成了陪葬品?
親自走訪過後,我們仨的心情都十分壓抑。
據吳楠楠的母親說,她的女兒最近剛剛失戀,心情很差。案發那晚,吳楠楠本來是想去看電影的,可是加班錯過了場次。
那是一場關於“前任”的電影,吳楠楠非要去看不可,便選擇了午夜場。誰知電影散場後,她再也沒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