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雨夜屠夫:玩具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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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半夜,聽過梁亦搏的想法,特案組討論了半晌,總算是破解了凶手給出的謎題!藏屍地點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
    特案組破解謎題的最後過程,和凶手藏屍的謎底暫且不提,要先說的是之後的事情。
    由於太過困倦,特案組的警員準備在局裏休息一會。
    等天一亮,特案組便會出警直奔凶手的藏屍地點。
    可就是這幾個小時的睡眠,卻讓我覺得過了好幾天一樣漫長,本以噩夢今晚會放過我,可誰知它原來在後半夜等著我。
    當我找好了房間準備小憩的時候,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又出現了。我眼前的一切都在模糊、扭曲,自我意識忽然喪失,我就這樣中邪般地睡了過去。
    這次的夢境很怪,我眼前一片黑暗,隻聞到一陣若有似無的幽香。
    慢慢地在那幽香中,一條僻靜的窄巷浮現在我的眼前。
    巷子的地麵鋪著鵝卵石和碎磚塊,兩側是整齊的民居。這裏不是城區中心,應該是城區的邊緣。
    夢中是無風的雨夜,借著窄巷裏昏暗的路燈可以看見,雨滴如線般地直直落下,砸在女孩的黑色雨傘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巷子又長又窄,兩旁的牽牛花已被大雨摧殘地搖搖欲墜。
    可那朵花最終卻被一個男人的皮鞋踩扁,男人跟在女孩身後不遠的地方,如同一個沉默的影子。
    盡管大雨衝散了很多氣味,我卻依然能感覺到,那陣幽香就是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男人沒有打傘,毫不在意大雨將他的全身打濕。
    男人的眼中隻有前麵的女孩,大雨落在巷子裏的回聲掩蓋了男人的腳步,女孩正戴耳機聽著自己最喜歡的電台。
    這個夢叫我壓抑的喘不上氣,隻覺得那男人隨時都可能掏出一把錘子,衝上去敲碎女孩的頭骨。可男人偏偏隻是尾隨著,不知何時會突然動手。
    這個走在雨巷中的女孩,難道就是雨夜屠夫殺掉的第一個女人?
    男人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早就存儲在通訊錄中的電話。
    “嘟——”等待接通的聲音響了七聲,電話終於被接起。
    那是一個溫柔的女聲,溫柔到可以包容你的所有愁緒:
    “你好朋友,這兒是靜夜傾聽電台,我是小鹿。你有什麽想要傾訴的煩惱?或者有什麽心裏話想對特別的人說?都可以講給小鹿。說不定,你心中掛念的那個人也在收音機旁傾聽呢。”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我想為一個女孩點首曲子——帕格尼尼第24首隨想曲。”
    “好的。”小鹿說著,電台的背景音樂就變成了男人所點播的小提琴曲。
    帕格尼尼是個極具傳奇色彩的小提琴家,人們稱他是“小提琴上的魔鬼”。更有傳聞說他的琴弦是用情人的腸子做成的。
    第24號隨想曲播放在電台裏,回響在男人耳邊,曲子中詭譎的音符和變奏更像是魔鬼一般,遊蕩在這條雨夜裏的窄巷。
    “這位先生,不知道你和那位女孩有著怎樣的故事?這首曲子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嗎?”小鹿輕柔地說著。
    男人說:“我很喜歡這首曲子,希望她也能喜歡。”
    男人的步伐越來越快,和女孩之間的距離也在漸漸拉進……
    此時的女孩正撐著傘漫步在雨巷,她很享受這種浪漫的感覺,也很享受耳機裏傳來的小提琴曲。
    女孩的耳機裏傳來小鹿溫柔的聲音:“那麽這位先生,你有什麽話想對那個女孩子講嘛?”
    耳機裏是陌生男人的聲音:“我很了解她,她是《靜夜傾聽》欄目的忠實聽眾。我偷偷注意她很久了,如今她在巷子裏走著,我就在她身後,真希望她能回過頭看我一眼。”
    聽到這句話的女孩,忽然心頭一驚!她下意識地回頭一看,空蕩蕩的雨巷裏什麽都沒有。
    女孩這才鬆了口氣,覺得可能是自己疑心病太重了。
    耳機裏的電台節目還在繼續,小鹿柔聲說著:“這位先生已經掛斷了電話,不過我還是要祝福他。正如他說的,人生就像一條小巷,說不定你的一個回眸,就能換來一段美好的邂逅。”
    女孩回過頭想要快些回家,一張邪氣的笑臉擋在了她的麵前。原來男人早就趁她回頭的時候,繞到了前麵。
    受驚的女孩手一抖,黑色雨傘便跌落在地上,無情的大雨瞬間打濕了女孩的身體,雨滴砸落在她驚恐的麵龐。
    女孩沒有被直接殺死,而是被凶手脅迫著離開了雨巷。隻剩那把黑色的雨傘,傘麵朝天靜靜地躺在巷子裏。
    凶手脅迫女孩上了他的車,又把女孩帶到了一個偏僻而黑暗的建築裏,那似乎是一個廢棄的民宅。
    女孩驚恐地顫抖著,她不敢大吼大叫,擔心立刻會被殺死。而她的手機,剛剛也被凶手仍在了雨巷裏。
    男人打開破屋子裏的燈,視覺環境由暗變亮,晃的女孩眯著眼睛卻不敢閉上。她害怕自己閉上眼睛就再也沒機會睜開了。
    “羅小玉?”凶手說。
    “你……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女孩細聲說:“你是誰?”
    凶手說:“我是你在世間,見到的最後一個人。”
    聽到凶手的恐嚇,羅小玉慌張得不得了。她顫抖地搖著頭說道:“求你別殺我,我可以給你錢的,隻要讓我給家裏打個電話,我爸媽賣房子也會湊錢給你的……”
    男人用手捂住了羅小玉精致的小嘴,示意她別再說下去。
    他說道:“我什麽都不要,我說你不會再見到別人了,就一定不會讓你見到別的人。”
    我明明看不清凶手的臉,卻感覺到他在僵硬地笑。
    羅小玉忽然發瘋了一般,大叫著推開凶手,想要奪路而逃。可她那裏是那男人的對手?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頂在了羅小玉嬌嫩白皙的脖子上。
    “不要亂動。”凶手說:“我可不想這麽快就劃壞新鮮的玩具。”
    羅小玉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驚恐地看著凶手。“玩具”兩個字像根銳利的刺,死死地紮進她的心裏。
    “你是江城師大的學生吧?我可是偷偷關注你很久了。”凶手笑著說:“來,看看我給你準備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