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食人魔:再回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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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劉穎駭人的嘴臉,和人肉的香味幾乎叫我發狂!
我強壓著嘔吐的欲望,飛一般地從劉穎身旁逃開,撞上了她身後五層走廊的玻璃。
我心頭被無法言表的惡心包裹著,就像蒙了一層屍油。甚至連碎玻璃劃破身體的感覺都不再重要了,此刻我隻想逃離。
可是從五層跳下的我並沒有摔死,這仍舊是夢境。
我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身體,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可醫院周圍並不僻靜,迷霧中到處都是遊魂死屍!
那些死屍挺著殘缺不全的屍體,正慢慢向我圍過來。他們沒有說話,但我能感覺出他們是來找我申冤的!
絕望的氣氛向黑洞一樣,瞬間吞噬了我的內心,這種感覺已經超越了夢境對人肉體的摧殘。
那種氣氛雖然不是實實在在的痛楚,卻像是一枚精神核彈,在人意識的深處轟然爆炸。
當時我隻有一個想法——回清風客棧。直覺告訴我:也許隻有在15日回到客棧,才能接收到新的夢境。
盡管夢中要經曆劇痛、殘忍的凶殺,可也要好過現在這種精神上的折磨。
在夢中,我的身體被那些冤死的“鬼魂”撕扯著、哄搶著,他們爭先恐後地在我耳邊訴說著,悲慘而又冤屈的人生路。
我拚命地推開那些屍體,把他們抓我我身體的腐爛手臂,一個個地掰開,
在即將徹底陷入瘋狂之前,我終於掙紮著醒了過來。睜開眼,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
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我沉重地喘息著,把滿頭大汗擦拭幹淨。這個夢境實在是叫人精神崩潰。
那天我向於教授請了假,說明了要回江城清風客棧的原因。
於教授表示十分理解,怕我去那個古怪的客棧會發生意外,還派白橙和我一起去江城走一趟。
特案組的其他成員,則留在明山精神病院繼續查案。
經過那場噩夢的洗禮,一路上我都處於十分壓抑的狀態。直到傍晚到達江城時,才漸漸恢複正常。
清風客棧還是老樣子,站在那歪歪斜斜的招牌麵前,我不禁想起第一次來到這裏時的情景,也想起了二叔。
“想什麽呢?”白橙側頭看著我說:“看你一路都悶悶不樂的,想開點吧,這些苦難終究會過去的。”
“會有那麽一天嗎?”我疑惑不解地望著白橙。
白橙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笑著拽上我的胳膊,走向了客棧門前。
“也許不會有那麽一天了。”我在心裏自問自答。
我看著客棧裏空蕩蕩的前台,曲劍死去的那一幕,仿佛仍在這裏不斷地重複上演。
白橙簡單地放好行李,我們倆都覺得肚子餓。
我說既然今天不查案,就當作是休假了,自己來做點美食犒勞一下自己。
白橙吃飯店快餐,也是吃的快吐了。我們倆一拍即合,決定共同下廚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客棧有一間不太大的廚房,但足夠我們倆使用。采購食材回來,我們就直奔廚房。
刑警平時的工作都很忙,很少能有時間自己下廚。如今白橙能夠親手做一桌美味佳肴,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客棧裏沒有圍裙,白橙還不想弄髒她的衣服。我就給她找了一件我自己的襯衫。
白橙並不挑剔,穿著我的衣服便開始下廚。白橙十分簡單隨意地盤起頭發,有一點朝露凝脂般的細小汗珠,在白城雪瓷一樣的額頭上稍稍滲出。!
看著女人下廚是一種享受,尤其是美女。
能和美女一起下廚的話,則是一種更加享受的過程。
我那件極為普通的寬大襯衫,穿在白橙身上則別有一番味道。
白橙的衣領微張,幾縷柔順的發絲輕輕搭在她小巧精致的鎖骨上。白橙沒有贅肉的火辣身材,隨著她的動作在寬大的襯衫裏麵時隱時現。
我見白橙收拾食材的動作幹淨利落,便忍不住好奇。
“白橙,你是跟誰學的做菜啊?”我問。
她溫婉地一笑,有些驕傲地說道:“我爸!他可是個吃貨。”
“白叔叔不會是廚師吧?我看你做菜真的很專業。”我說。
白橙眯著眼睛笑意更濃:“少來,本警官可是不兩句甜言就犯迷糊的小女生。”
我說道:“瞧瞧我們白爺這刀工,白叔叔的廚師證起碼得是高級。”
白橙忍不住笑出了聲,那聲音甜如蜜餞,她舉起切得薄而規整的土豆片說道:“周雲,給你一張黃牌警告,禁止你再吹捧我。”
她笑意盈盈地看著我說:“你再美言幾句,我就真迷糊了,哈哈哈。”
我們一邊做菜,一邊天馬行空地聊著。原來白橙的父親真的不是廚師,而是個警察。
白橙說起這段過往的時候,神情也稍稍有些心酸。白橙的父親,從她上大學起便一直坐在輪椅上了,雙腿失去知覺至今都沒有恢複。
這件事也和白橙幹刑警這一行,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據白橙回憶,她雖然喜歡、崇拜父親,但是最開始的理想並不是做一個刑警,而是特別喜歡文學。
白橙的父母都是思想開明的人,雖然父親有意培養白橙成為刑警的素質,可從來也沒有要求過白橙必須考警校。他們十分尊重白橙自己的理想和意願。
直到白橙高二那年,父親有一次出警時出現了意外。
白橙記得很清楚,那段時間父親說要接一個緊急任務,在一周後才出現在她和媽媽麵前,並且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父親是去執行抓捕任務,警方抓捕的對象是一夥窮凶極惡的走私犯。這夥亡命之徒當時攜帶著大型槍支,在碼頭和警方發生了槍戰。
白橙的父親在那場槍戰中,右腿中彈兩槍。傷及動脈和腿部神經,雖然沒有傷及性命,卻很難再站起來了。
父親的事情,對白橙的打擊很大,白橙問過父親會不會後悔。
可是父親從來都是笑著告訴她不後悔,隻是沒法再保護她和媽媽了,很遺憾。
白橙小的時候曾經覺得,負傷的父親很自私,為了任務都沒有愛惜自己的身體。
可越是長大,白橙越明白父親的無私,父親是為了心中的“大義”。而這股正義之火,此時也同樣燃燒在白橙的血液裏。
我問白橙:“後來到底因為什麽,才讓你決定去做一個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