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食人魔:夢中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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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橙說她下定決心做一名警察,是因為父親的一段話。
    在她父親受傷後,他們父女倆曾經長談過一番。白橙不明白,父親究竟是為了保護誰,才失去了行動能力。
    父親說為了保護這座城市,乃至更多的人。
    白橙哭著問他,那些素不相識的人,甚至比她和媽媽更重要嗎?
    父親對白橙說,他做的一切都是警察分內的職責。此時,正有千千萬萬的警察,保護著這座城市、這個國家和整個世界。
    “警察,就是這座城市的父親。”白叔叔如是說。
    “那以後就讓我來保護父親吧。”白橙當時是這樣說的,她也確實這樣做了,最終報考了警校。
    豐盛晚餐端上餐桌的時候,我已經和白橙聊了很多。吃飯時,我們都避開了那種沉重的話題,氣氛也很輕鬆。
    天色不早了,雖然我嬉皮笑臉地跟白橙插科打諢,可心裏依舊被即將到來的噩夢籠罩著。
    於是我喝了點酒聊以慰藉,白橙聊得開心也喝了幾杯。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絕對不能讓白橙這家夥碰酒!她喝一點就會喝醉,而且醉了以後一定會撒酒瘋。
    當我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白橙臉上帶著微醺的笑意,突然往我嘴裏塞了一塊肉。
    當時我沒覺得有什麽,還以為是某種“親昵的舉動”,可是馬上,一股又辣又衝的味道直竄進我的味蕾!那塊肉竟然被沾滿了芥末辣醬!
    白橙笑意盈盈,醉態十足地朝我走過來,手裏拿著一大罐子芥末。她忽然摟住我的脖子,要把芥末灌進我的嘴裏!
    “這酒很好喝的,你來一杯嘛。”白橙的呼吸近在耳畔,她帶著紅暈的臉頰幾乎快要貼在我臉上,我甚至能感覺到她臉上發燙的氣息。
    喝醉的白橙沒有了之前正襟危坐的樣子,增加了幾分可愛與性感,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白橙青蔥般的手指已經攀上我的唇邊,她撬開我的嘴巴,正要把“酒”灌進去。
    她手中的罐子裏麵哪裏是什麽酒?分明是一罐芥末,這要是全都灌進我的嘴裏,估計我還沒被噩夢折磨死,先給芥末辣死了……
    白橙的力氣很大,而且明顯醉的很嚴重,我好不容易掙脫她的“懷抱”從椅子上逃走,沒想到這家夥竟然追著我“灌酒”。
    我們倆一追一逃,簡直把客棧弄得雞飛狗跳。我跑到樓上客房,趕緊背靠著門喘一口氣。
    白橙立即就追了過來,她推開門的時候用力過猛,把我直接撲倒在了床上。
    床很軟,白橙的身子更軟。
    她麵朝著我,兩個人四目相對,我還以為這家夥給我“灌酒”的賊心不死,沒想到白橙的眼神有些恍惚了,手上也沒了力氣,芥末全都灑在了床邊。
    白橙櫻唇微啟,就那樣望著我,臉卻越湊越近。
    我的心跳有些加速,難道這家夥是酒後亂性?或者是真的喜歡我?
    此刻我已經可以看清白橙長長的睫毛,感受到她唇齒之間溫熱的氣息。
    就當白橙的嘴唇將要碰到我的一瞬,她忽然失去了力氣,閉著眼睛歪頭倒在了我的身旁。
    這家夥竟然醉的睡著了。我鬆了口氣,心裏卻也非常誠實地有些小小的失望。
    醉酒的白橙像隻小貓般熟睡著,我起身呆呆地望向她,空氣中還存留著剛剛曖昧的氣氛,還有……芥末的味道。
    總不能讓白橙睡在灑了芥末的床上,我輕輕地把白橙抱起來,熟睡中的她笑地正甜。
    白橙的發絲微亂,抱她起來的時候,她還無意識地把頭埋在了我的懷裏。白橙灼熱的呼吸湧入我的懷中,卻似乎全部透進了心髒裏。
    安頓好白橙我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窗子吸了一支煙。腦子裏麵被複雜的案情,攪得亂七八糟。
    鄧春生拿到市場上的人肉,到底是在精神病院的哪裏找到的?又是誰殺了鄧春生?還有小瑩真假難辨的敘述,不知道於教授他們調查的如何了。
    我回到客棧,完全是憑借直覺和猜想。昨天在精神病院的噩夢實在是太過恐怖,也許隻有回到這裏才能找到答案。
    至於那個答案具體是什麽,我自己也不清楚。
    不過,我的推測最終還是應驗了,因為那種噩夢的前兆有出現了。
    這次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更加強烈,我似乎還出現了某種幻聽。
    隻覺得有個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說:“你終於來了,我已經等你一天了。”
    而當我集中精力,仔細去聽那個聲音的時候,它又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我昏了過去,心情平靜地進入夢中,不知道將會迎來怎樣的恐怖遭遇。
    夢中竟然還是明山精神病院,隻不過之前夢裏存在的迷霧,已經散盡了。我看見一個人走在醫院黑暗幽靜的長廊裏。
    那人的皮鞋發出嗒嗒的聲音,他回過頭看了看,但是我根本分不清他的性別,更看不清他的臉。
    之後的夢境中,那個人來到了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
    房間裏開著燈,像是實驗室又像是廚房,總之我在明山精神病院從沒有見過這個房間。它有可能是在陽城的別處,也有可能是建在精神病院中的一間密室。
    夢中那個人,正愜意地翻著一本菜譜。
    菜譜是手抄的,本子稍微有些發黃,應該年頭不短了。
    那人的目光停留在一道菜上:“狗腦人參湯”,人參10克,狗腦一個,生薑三片,枸杞10克……
    他搖了搖頭,似乎是覺得不好,便將菜譜向後翻了幾頁。
    那人又看到了“紅燒豬腦”,先撕開豬腦的腦膜,與作料一起用鹽水煮十分鍾,起鍋熱油……
    他似乎還覺得不夠好,就又向後翻了幾頁,終於他的目光停留在菜譜上的某一道菜上,滿意地點頭。
    讓我心驚肉跳的是,那人的腳下,正跪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女孩!
    女孩傻呆呆地笑著,隻是張開嘴卻說不出一個字,難不成是個啞巴?
    女孩的頭上,纏著一層層白色的繃帶。那人俯下身子,輕撫著女孩的腦袋。菜譜翻開那一頁,記載的菜名叫做“油澆猴腦”。